路和遠方

路和遠方

(八方紫電盤雲起,渺渺仙音落玉笙。顥氣霓裳添羽翼,花開千里送春風。)

翌日,旭陽慵懶,渝州城卻籠罩在恐怖之中,昨晚失蹤了不少百姓,多為芳華少女。

一時間傳言四起,便有算命的瞎子,告訴圍攏的人群,渝州城內有妖魔,愛食少女精氣,不日即將渡劫……

人心惶惶之下,官府只好用文書,四處求援,寄望海內仙俠之士。

丹鼎派的內門雖與世隔絕,外門卻與俗塵多有香火,掌門魂玉斷裂,內門弟子盡皆返回宗門,外門緊閉門庭。

渝州城內便有外門弟子,飛書宗門報告情況,可眼下有着急之事,松明子無暇顧及,在太虛殿內,踱步往返,大長老也正在谷外,安撫歸來的弟子。

太虛殿外有一弟子飛奔而來,面帶喜色,待到門前,收拾容裝,欲要稟告掌門。

“吱……”弟子小心的推開太虛殿的大門,陽光偷偷的溜入門縫,不見纖塵。

“弟子有事要稟,望掌門允諾。”

“說吧!”松明子停止了步伐,卻未曾允許弟子進來。

弟子屏息說道:“稟告掌門,那日前來求丹的公子醒了,此時正在後殿休息。”

“如此甚好,你且退下吧!”松明子頓時腳步輕盈,整個大殿彷彿亮堂了許多。

後殿,長風坐在床邊,枯黃的面色稍有紅暈,雖然氣弱,卻可以行動了,長風看着夕月那憔悴的勁兒,狠狠地咬了咬牙齒,唯有大毛在旁邊開心的哼哼。

長風把視線移開,卻不見飛鴻和百靈,有心想要詢問,夕月搶先答了話。

“這幾日百靈妹妹身體不適,飛鴻正在照顧。”

“苦了你了!”長風話音剛起,卻見飛鴻趕來,心頭諸多疑問,只好暫時壓下。

飛鴻一個健步飛奔而至,抓住長風的手臂,開心地說道:“長風大哥你醒了啊,你可不知,夕月姐姐在你床前日日哭泣,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飛鴻說道開心處,用上了力,后覺得不妥,鬆開了手。

長風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飛鴻撓了撓後腦勺,待夕月把長風扶穩,飛鴻又說道:“松明子掌門一會便來,已有人去報信了,看來你那江大哥,的確是號人物啊,整個門派,把你當成寶貝一樣!”

長風聽如是說,掂量氣力,便問飛鴻道:“百靈現在如何啊?”

飛鴻看向夕月,有心掩飾道:“噢,這丫頭前幾日玩耍,有些倦乏,現在正在睡覺呢!”

長風醒了的消息,在丹鼎派內傳播開來,一眾弟子議論紛紛,也有人說起渝州城內之事,一時間好不熱鬧,有好事的弟子,便聯想起來。

此時松明子帶着大長老,正風塵僕僕的趕往後殿,所到之處,一眾弟子皆拜禮,卻不見應答,更是添了幾分神秘,丹鼎派內越來越熱鬧了。

長風醒來,其實是百靈的功勞,每日割破手指放出血來,讓飛鴻心疼的上躥下跳,生怕多放了一點,只是這丫頭沒學多少法術,自是不懂如何傳遞生機,好在路雖偏頗,功效尚有,為了不讓長風有所負擔,幾人把事情瞞了下來。

這不,百靈剛醒,仍覺的頭暈目眩,飛鴻又不在身旁,只好伸個懶腰,向後殿的花園走去,這花園依山傍水,好生清凈,花草樹木,皆是異種!

閑庭信步,百靈仍覺睏乏,便循着河邊蹲下,兀自看着水中的自己發獃,嘴角微笑頻頻。

就在百靈愣神的時候,水面卻多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頭兒,手裏拿着個燒火棍兒,輕輕地敲在了百靈的腦袋上,並說道:“這是誰家的娃呀,在想什麼呢?”

“啊……!”百靈尖叫着蹦向一邊,似是驚嚇,或是破了心事,心中氣憤,便沖老頭兒放了一把火,卻被老頭兒的燒火棍收的一乾二淨,百靈好奇了起來。

老頭兒也雙目精光四射,登時開口問道:“這娃兒,好生厲害,可曾拜師,我倒是懂得一些控火之術!”

“哼,我才不要拜你為師呢,我師傅可比你這老頭兒厲害多了!”言語間信心滿滿,語罷卻很失落。

老頭兒心中通透,轉口說道:“不知你師傅可在本派啊,能否帶我一見?”

百靈心想這老頭兒應是門派中人,一時又不知如何回答。

老頭兒見狀又說道:“娃兒好生玩耍,我去找我那徒兒問問。”人未走遠,卻聽到一串嘖嘖之聲,這老頭兒捋着鬍子,莫不是正打着什麼歪點子。

後殿,松明子剛剛進來,長風便起身行禮,“晚輩見過松掌門,連日來多謝照顧。”夕月和飛鴻也紛紛行禮,估計是怕大毛坏了風景,已然把它趕了出去。

松明子見狀忙說道:“哪裏哪裏,小兄弟剛剛醒來,還是坐下歇息歇息!”話音未落,便上前攙扶,“說來慚愧,鄙人學淺,沒能幫助解難,還需師尊回來,方有解決之法。”

長風坐在了椅子上,松明子等人也一併坐下,噓寒問暖一番客套,說道江楓,松明子一臉恭敬,長風方才知道,原來江楓是丹鼎派的恩人,更是丹靈子的結交好友,如此論來,松明子自然是不敢怠慢!

後殿花園,大毛正忙着找尋百靈,突然和一老頭兒撞在了一起,老頭兒坐在地上,瞅着大毛,嘖嘖稱奇。

“好一個通臂猴兒,那女娃兒可是你的主人?”大毛此時正眼冒金星,哪裏聽得到老頭兒說話,老頭兒見狀哈哈大笑,“如此真是奇了,那園中有不少果兒,可助你這猴子修行。”說完便徑直去了太虛殿,不久松明子便被召喚。

私見過後,松明子把一眾長老連帶着各處的話事人兒,召集在太虛殿,宣佈了幾件事情,很快丹鼎派內就炸了鍋,弟子們湊在一起議論着。

“聽說丹靈子師祖回來了?”

“可不是嘛,師祖要收弟子啦,若是當上了師祖的弟子,豈不是和掌門同輩了!”某弟子正嘻嘻笑着。

其他人卻撇着嘴,又有人接著說:“聽說以後一年一次比試,如果被相中了,豈不是你我皆有機會……”

丹鼎派內正熱火朝天之時,長風這裏,卻來了一老頭兒,百靈才知道,原來這老頭兒就是丹靈子,登時臉頰紅潤,彷彿快要熟透的桃子,飛鴻瞅見,目不轉睛,桃子就更紅了些。

丹靈子沒有客套,掏出幾顆丹藥,明晃晃,金燦燦,香氣撲鼻,示意長風服下,一旁的大毛急得抓耳撓腮,丹靈子看在眼裏又有了主意。

這丹藥入口即化,如飲佳釀,不多時長風便恢復不少,果真神奇!

正當眾人欣喜之時,丹靈子卻說道:“現今只是暫緩之策,剛剛所用丹藥,有阻斷恢復之效,這神仙水吞噬生機,大還丹遠不能中和,倒是有一丹藥可解,只不過……”

丹靈子欲言又止,眾人着急,夕月發聲道:“有何難處,還請前輩明示。”

丹靈子看向夕月,驚嘆之餘並不識得夕月身份,猶豫之後丹靈子還是說道:“只不過這金丹,未曾有人煉得,所需幾味藥引更是難尋難得。”

丹靈子示意筆墨,“只要長風小兄弟不嫌棄,在我丹鼎派內定可保你無虞,至於這藥引,有緣便可得之。”丹靈子得了筆墨,書寫開來,夕月湊前觀看,果於當下,實在難得!

不幾日,長風恢復如初,歡笑如往。幾人貴客身份,門派之內通行無阻,就連大毛都可以隨處蹦躂,在那後花園內,不知糟蹋了多少珍惜果兒,更是有個老頭兒,天天丟他糖豆子吃,吃上癮了,便整日跟着老頭兒,這倒是給了飛鴻和百靈不少獨處的時間。

后花園裏,長風和夕月放着風箏,你追我趕,河邊飛鴻和百靈跳着舞兒。如此情景,丹鼎派內一眾長老皆捂着心口,碎碎念着,不疼不疼,只盼着幾人玩的膩了,換個地方……

相比於青月日日在瓊宮糾結,弱水邊上的江楓已然瘋魔,害的乾上乾下兩位聖仙,輪流於五行陣旁鎮守,中天大帝更是灰溜溜的離開了。

而渝州城內,小半個城區已經淪陷,惡臭和死亡瀰漫著整個城市,連日來雖有俠客聚集,卻無濟於事,死亡正恐嚇着每一個人,傳言有人即將渡劫,整個渝州城都會枯萎陪葬,如此嚴重情景,已經有若干門派,派人前往查探,這其中便有丹鼎派。

又一日,松明子“偶遇”飛鴻,一時間客客氣氣,聊將起來,沒多久,飛鴻便把底細交的乾乾淨淨。

盛情之下,飛鴻將丹鼎派巡了一遍,最後又去了丹台,看那一眾丹鼎派弟子研習功法,飛鴻也想要變得強大。

松明子自然樂見,不提拜師二字,直言若想要學,隨時習得,更是把渝州城有人渡劫之事,告訴了飛鴻。

得知此事,飛鴻哪裏等得,一溜煙先是跑去找到百靈,只是不見大毛。

後殿門口,大毛正在給老頭兒作揖,老頭兒卻笑道:“你這猴兒,吃了這麼多淬體金丹,也要消化消化。”

飛鴻和百靈沒找見大毛,倒也不甚擔心,聽聞長風和夕月,外出山谷遊玩,也就一起去了後殿,恰巧遇到了老頭兒和大毛,還未言語,大毛已經蹦躂過來,只是如今體格像小山一樣,着實把飛鴻驚嚇了一番。

飛鴻躲開大毛,向老頭兒拜道:“多謝丹靈子前輩,想來這猴兒得了不少好處。”

“哪裏哪裏,小兄弟莫要客氣,就當自家一樣,有什麼喜歡的,都可都可。”言語間眼球兒轉來轉去,時不時捋着鬍子,偶爾還看向旁邊的百靈。

百靈看看大毛雄壯的模樣,又看看老頭兒,只覺得開心,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老頭兒也跟着笑,大毛也笑了,飛鴻撓撓後腦勺,也跟着笑了起來,老頭兒見時機成熟,就直接說道:“哈哈哈……我們有緣,如不嫌棄,明兒我也搬來,做鄰居如何?”

老頭兒看着飛鴻,等着他回答,飛鴻答話的瞬間,老頭兒已然明了,終是開心而去。

傍晚待長風和夕月回來,燃起篝火,香味四溢,丹鼎派內蠢蠢欲動,松明子找了師尊訴苦,卻聽師尊說道:“如此甚好,若無人間煙火,終歸是少了些趣味,我有預感,丹鼎派的未來,就在他們之中,何不熱鬧熱鬧!”丹靈子鼻子抽了抽,“不跟你說了,為師去了……還有明兒在後殿,打掃幾間房子,搬張床,然後把門派典籍都送過去……”聲音漸遠,只餘下松明子在原地一陣抽搐!

篝火旁飛鴻吹着玉簫,大毛跳着舞,百靈在一旁指導,雄壯的大毛跳的很有節奏感,夕月正嗅着油水四溢的軟香排骨,仙子終歸是落了凡塵。

老頭兒在旁,倒是不好意思了,自己整個一個局外人嘛,只得掏出剛煉的金丹,作勢要吃,果然大毛蹦躂過來搶走了,老頭兒不願意了,指責道:“唉……這誰家的猴兒,怎麼搶了我的糖豆兒,還講不講理了,我看就把這烤肉賠我得了!”

話音剛落,卻惹得眾人一陣歡笑,忙請着老頭兒飽飽地吃了一頓。得知明天老頭兒要搬過來做鄰居,眾人直言要去拜訪拜訪。

夜深了,眾人散去,長風和夕月說起了渡劫之事。

“過幾日,渝州城外登仙台上有人渡劫,渡劫成功,登仙台下會生出一株劫后草,蘊含生機,剛好是其中一味藥引,我想你們留下來,我同派中弟子一起過去。”

長風欲要隱瞞,豈知夕月耳聞已久,只見夕月眼角微紅,似要抽泣卻慍怒道:“我已知曉,只怕你獨自去了,又要行俠仗義,你若覺拖累,儘管獨自去吧!”說完頭也不回,逕自回去了,長風在篝火旁,看着篝火一點一點熄滅。

次日,老頭兒果然搬了過來,最先跑去的是大毛,門縫裏,桌腳下大毛總能摳出糖豆兒來,這可樂壞了大毛,那一眾典籍被大毛扔的到處都是。

鬧騰的大毛,引來了飛鴻,百靈如影隨形,激動的老頭兒拿着燒火棍,在門前架起了丹爐,煉起丹藥來了,火苗上躥下跳,不久便把百靈引了過去。

老頭兒見百靈感興趣,立馬抽了一縷火焰,在手掌上化成一個小火人,給百靈鞠躬,還跳起了舞,這可不得了,百靈纏着老頭兒要學,老頭兒也不吝嗇,直接告知了一套基礎的法訣。

飛鴻很是羨慕,撓了撓頭,還是作揖道:“不知前輩,能否教授我一些法術,我也想學。”

“哪裏哪裏,都是些小技倆,倒是屋內有不少典籍,裏面博納眾生之術,雖不精妙,卻可借鑒,小兄弟可去看看。”老頭兒開心的快把眉毛擠掉了。

不多時,長風和夕月,也來拜會,老頭兒看這二人言情,心想這小情侶,莫不是鬥了嘴,忙拾掇着百靈,給夕月炫技去了。

如此又過了幾日,渝州城的境況愈發糟糕,丹鼎派便選了兩位長老的大弟子去往渝州,長風趁着飛鴻和百靈學藝之隙,終是告別夕月,隨之而去。

夕月看着一行人快馬而去,黯然神傷,若非離別苦,為何淚雙垂!

三人一路奔行,逐漸熟絡,除長風外,一位是大長老的弟子云飛,身材朗朗,面目清秀,音容穩重,煉神之境,丹道造詣屬派中翹楚。

另一位是二長老的弟子秦寶兒,雖不及夕月和百靈,卻也樣貌秀美,體裁勻稱,一路寡言,倒是對雲飛頗多順從。

不幾日,渝州城便近在咫尺,一行人卻被官府攔了下來,城內已經戒嚴,長風放眼望去,半個城區黑氣瀰漫,與那日侯九打出的黑氣相似。

長風心頭計較,莫非這伙歹人,又在禍害百姓,便想入城查探,卻看到城外早已聚集了眾多門派。

前去詢問,眾口之下,探來重要的消息,城中有魔盟為非作歹,現有不少門派之人遇害,如今正聚在一起,共商對策,待文始、少陽、丹鼎、符籙齊聚,便可議事,明日午時登仙台將現人間,渡劫之人是敵是友,屆時可辨!

是夜,待雲飛歸來,長風便和雲飛商議,午夜獨自查探,雲飛不好阻止,只能囑咐注意安全。

午夜,街道幽森,黑影如鬼魅一般穿梭,半個城區,不多時便查驗完畢,卻未見任何異常之事,倒是有一口古井,引起了長風的注意,這黑氣皆從此而來,索性長風便隱匿於此,靜待變化,然而待到天明,也未曾發覺異常,不得已,長風回到了城外,和雲飛會合。

前來看熱鬧的人們,早早地將渝州城外,圍得水泄不通,旭日緩緩艷陽即來,人們激動不已,對着天空指指點點,甚是期待!

門派眾人卻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陰暗處,劉石裊雙眼閃爍着陰森的光芒!

午時將至,艷陽依舊,天空未見有什麼變化,惹得人們興緻敗退。

恰此時,天空之上現一雲台,霓虹掩映,一人御劍而至,待上前,端坐其上,其人衣着尋常,似農家百姓。

長風已經呆在當場,心口念着師父,欲要相認,卻不敢言語,生怕驚擾!

天空之上正在醞釀,彩雲從八方匯聚,紫氣繚繞,電光爍爍。如有仙樂,其音渺渺。顥氣霓虹,綻放雲台。千里生機,鮮花怒放。人間滌盪,讓人靈台清明。

這難道就是仙劫,真真是“八方紫電盤雲起,渺渺仙音落玉笙。顥氣霓裳添羽翼,花開千里送春風。”

眾人迷醉之時,劉石裊衝著劫眼,滿弓一矢,與此同時,一眾魔徒卸下偽裝,殺聲四起。

長風看向師父,卻見惡雷滾滾,生機消退,死氣瀰漫,頓時睚眥欲裂,又見雲台之上,突現一黑袍之人,雙掌拍向師父,長風大喊了一聲。

“師父小心!”然而卻看見師父慢慢地隕化成灰,此人快速地祭出了一張黑幡,收取魂魄,而後望向長風。

長風卻早已靜靜地等待着,“一朵,兩朵,三朵……九朵,師父你看,徒兒做到了!”

“哈哈哈……,待會你就可以見到你師父了,哈哈哈……!”伴隨着陰森狠厲的笑聲,此人身形飄忽閃現,很快便到了長風面前。

劉石裊卻突然跳將出來。“恭喜魔主,計劃已經全部完成!”

身份告破,魔主頓時不悅,便想着隨手捏死眼前的螻蟻,然後離開,哪曾想劉石裊又插嘴道:“稟告魔主,此人與我有仇,能否交給屬下處理,定讓他生不如死!”

魔主剛要應允,長風豈容他離去,劍鋒一指,九蓮合攏一處,猶如牢籠,魔主不屑,待碎掉牢籠,卻見長風發須鼓盪,凝霜劍懸於胸前,劍光大熾,冰霜巨劍衝天而起,蓄滿威勢,射向魔主,這便是劍仙門的第二絕學“人劍合一”!

魔主懾在當場,只能一掌拍去,黑氣瀰漫,劍勢卻一往無前,慌神間,魔主用雙手接住劍鋒,被壓得單膝跪地,冰冷正讓魔主絕望,然而威勢殆盡,魔主終得脫身。

長風仗劍而立,雙眼緊閉,魔主大笑道:“好,好,好,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道行,倒讓我心生憐憫!”魔主調和內息,其實已色厲內荏,心想失了尊嚴,即便殺了此子,也得不償失,便對劉石裊說道,“交給你了,本尊回去有賞!”說罷便要離開。

只沒想到,長風劍鋒一抖,又是九朵蓮花,合攏一處,將魔主困住。

情急之時,劉石裊切齒喊叫。“你這小子,吃我鞭子!”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長風未及擦去嘴角的血絲,便又領會到江楓的無情劍法,只是依舊牽挂,長嘆一聲,驚雷乍起,巨劍橫空。

魔主驚駭,全力接下,而後挪移,對着長風,揮舞數掌。

遠方天際劍光雲動,魔主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撤退!”

劉石裊心有不甘,攝於威勢,也只能隨着眾人,快速地消失在了渝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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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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