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
……
此時,秦殊正在房間裏認真練習冰影飛轉。
運轉心法,感覺身體如在冰面上,急速滑動。
這個武技最大的難點是,怎麼讓身體向任何方向滑動出去,並且身隨意動,反應快速。
只有身體可以向任何方向滑動,才能讓對手難以捉摸。
練習了許久之後,漸漸找到了感覺,身形在房間裏來回飛轉,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當然,單靠身法的話,是發揮不出攻擊力的。
真正發出攻擊力的還是飛星劍芒,飛星劍芒配合冰影飛轉,那種攻擊才會讓人眼花繚亂,凌厲無比。
……
冰霜二老萬萬沒想到,他們給的這段時間,秦殊根本沒查問阮惜語任何事情,反倒都用在了修鍊武技上面。
兩人在寒冰泉前相對而坐,閉着眼睛,似乎在修鍊,卻都有些坐不住,心緒難以平穩,不時就會睜開眼睛。
時間對他們來說,似乎過得特別慢。
高個老者閉着眼睛又坐了一會,實在忍不住,問矮個老者:”過了多長時間了?”
“大概半個時辰!”
“什麼?才半個時辰?”高個老者吼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半天時間?是不是給他的時間太多了?”
“但話已經說出去,咱們又是響噹噹的角色,實在不好出爾反爾!”
高個老者咬牙:“如果到時候那小子沒查出什麼來,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我也要殺了他!”
“他是我的,必須我來動手!”
“我也有份,我也被他氣得夠嗆!這小子實在太張狂,太可惡了,看到他,我就恨不得擰掉他的腦袋!”
矮個老者說著話,氣喘吁吁的。
就在這時,一個悅耳的聲音忽然傳來:“真是難得啊,你們兩個老東西也有被氣得這樣的時候,是誰把你們氣成了這個樣子?”
是地牢的葯妃說話,語氣中帶着幸災樂禍的意味。
冰霜二老本來就生氣,被這麼譏嘲,更加生氣,卻不敢對葯妃發脾氣。
葯妃雖然被關在地牢裏,她的威勢依然在那裏。
只說道:”不管你的事,少管閑事!”
葯妃本來也懶得管,不過總感覺他們說的那個張狂的小子就是自己新收的徒弟。
自己收的那個徒弟不是也把自己氣得夠嗆嗎?
忍不住好奇,所以旁敲側擊,想要打聽一下。
見冰霜二老不願說,故意冷笑:“怎麼,你們兩個老東西被一個小傢伙嚇成了這個樣子嗎?都不敢提他了,是不是提起他,都要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真是可笑,我看啊,你們兩個的老臉可以扔了,竟然會被個小孩欺負……”
冰霜二老被說地臉上實在掛不住,沉聲道:“他不是個小孩!”
“那有多大?”
“二十多歲!”
葯妃聽了,越發覺得他們說的就是自己的徒弟,不由一笑:”他是不是很短的頭髮?“
相對於塵外之境的人,秦殊的頭髮確實算是很短的。
這話一出,冰霜二老卻吃驚:“你怎麼知道?”
“猜的啊!你們還想隱瞞他的年齡,現在瞞不住了吧,毛都沒長齊,還不是個小屁孩?”葯妃在故意唬弄,生怕冰霜二老懷疑自己見過秦殊。
“他不是個小屁孩,只是髮型特殊而已!”
葯妃越發確定,他們說的張狂小子就是秦殊,就是自己的徒弟。
暗暗竟然有些自豪,不愧是自己的徒弟,能把冰霜二老氣成這個熊樣。
同時,又覺得很解氣,被冰霜二老在這裏看守了那麼多年,很少會見到冰霜二老如此失態,一般都是自己被逼得發瘋失態,現在,總算交換了位置。
淡淡地問:“你們剛才說半天時間,什麼半天時間?”
“不管你的事!”
“這麼不願說,難道半天時間之後,你們要出去被那小子狂扇老臉嗎?還是挨打屁股?”
高個老者忍不住,吼道:“半天時間之後,我們要出去取那小子的小命!”
聽了這話,葯妃心底一沉,感覺有些不妙。
秦殊來的時候,她大概感覺到了,秦殊也就星級低階而已。
如果冰霜二老兩個星級高階的奇脈武者去殺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又暗暗責備起秦殊的狂妄自大來,為什麼不低調點?
如果秦殊死了,就沒人能救自己了,那自己在外面的污名誰來洗刷,一時間,心裏焦灼起來。
再沒心情打聽事情了,冰霜二老也不說話了,靜靜得坐在那裏,忍受着煎熬,等待着半天時間過去。
……
到最後,他們也沒等到半天時間。
又過了三四個時辰,高個老者再也忍不住,騰地跳起來:”不等了,我要去找那小子!”
矮個老者咳嗽一聲:“稍安勿躁,時間還沒到!”
“不行,我現在就要出去,再等下去,我就要瘋了。我們冰霜二老自從來到萬重山莊,這裏的傢伙一個個都對咱們點頭哈腰,幾曾受過這種鳥氣?你能忍住,我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甩袖就要往外走。
葯妃趕緊說:“我說你這老東西,真不要老臉了嗎?說好半天,都能出爾反爾,我都替你臊得慌!”
她是在幫秦殊拖延時間。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怎麼可以通知秦殊,讓秦殊趕緊快跑,先保住小命再說。
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看到高個老者要出去,心底猛沉,這下真是壞了,自己的徒弟看來要栽了。
想用激將法,再拖延高個老者一會,反正能讓秦殊多活一會是一會。
但高個老者真的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完全不在乎葯妃那麼說,依然大踏步往外走去。
矮個老者見了,猶豫一下,也跟了出去。
葯妃氣得使勁掙了掙周身的鎖鏈,咬牙道:“這個臭小子,這下肯定要栽了!”
心裏有些絕望,感覺自己肯定還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繼續待下去了,因為實在想不到秦殊在冰霜二老的聯手攻擊下有任何活着的可能。
看到高個老者和矮個老者的身影都消失不見,這種絕望越發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