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無痕?(結局)
回到都督府之後,趙仁傑被放在了前面的大廳,一會兒之後漪紅和薛玉英都趕了過來。
此時趙仁傑處於昏迷之中,臉上還有被彈片划傷的血口子,身上的大禮服也由藍色被血浸成了紫紅色。尤其是脖子上的傷最顯眼,繃帶上染着血色,裏面墊着的紗布已經全部染成了紅色。
漪紅一下子撲在趙仁傑的身邊,也不敢亂動,就只是無措的看着趙仁傑,哭喊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你可不要嚇我們呀!”
但是趙仁傑依然雙目緊閉,沒有任何反應。
薛玉英被她母親扶着進來,挺着已經凸顯出來的肚子,她一下就被這裏的場面嚇到了。但是聽到漪紅的哭喊之後,又很快強自穩定了情緒,坐下來之後才問道:“不是去參加入城儀式了嗎?這是怎麼回事?!請醫生了沒有?把大帥抬到后宅去!”
而薛母則是在旁邊不住的勸解道:“不要急,不要急,你肚子裏還有孩子呢,不要着急。”
護兵們聽到指令之後,就先抬着趙仁傑在楊婉卿的帶領下先去內宅。魏小山回道:“長官在隊伍前面向民眾揮手致意,在另外一側的人群中飛出了一顆手雷,就在長官的面前爆炸開了。已經派人去請醫生了,軍醫院還有教會醫院的都去請了,也讓兵營中B型血的人集合好後來這裏了。”
薛玉英深吸一口氣,穩定一下情緒。正準備要開口,但是那邊漪紅卻是一聲低叫,然後捂着肚子跌坐在了地上,沒一會兒,她的褲子就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而漪紅自己,也臉色慘白的暈倒在了地上。
下人們又是一陣手忙腳亂,亂鬨哄的將漪紅也向後宅抬去。
薛玉英用手用力的抓住椅子扶手,深呼吸,深呼吸。她要保持情緒穩定,她要保住肚子裏的孩子。薛母在旁邊緊張的看着,可是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薛玉英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道:“去請白大夫過來。”之後對魏小山命令道:“讓姜成發戒嚴令,讓情報處還有安全處配合,全力搜捕兇手!把駱參謀長他們都請過來,還有張二寶也請來,他的假期結束了!”
“是!”魏小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有人主持大局就好,要不然亂糟糟的,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事呢。
等白大夫給漪紅看過之後,軍醫院還有教會的醫生才來。街上太亂了,這次的國慶慶祝辦的挺大,在街面上的人至少也有五六十萬,即便是軍警上街,將民眾都趕回家去,也是用了不少時間。
漪紅的問題比較嚴重,她懷孕了,還不到兩個月,由於情緒波動太大,孩子沒有了。而趙仁傑,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昏迷當中,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醫生們來了之後,就開始為趙仁傑檢查傷情,在會診過後,他們都是無奈的搖搖頭,彈片可能傷到了肝臟,腹內已經有大出血,他們也沒有辦法了。
醫生們默默的離開房間,而薛玉英則是讓人搬了椅子,坐在了趙仁傑的床頭。她拉着趙仁傑的手,放在她已經凸顯出來的肚子上,滿含淚水的說道:“你快好起來呀,咱們兒子還等着你給取名字呢。還等着你給他上課呢,教他做人,教他打仗,將來好接你的班。西安現在全亂套了,你可不能在這裏偷懶,這裏的一切都是你弄起來的,你不想看着它就這麼毀掉吧。快醒過來吧,不要睡懶覺了。”
薛玉英就這麼一直坐在趙仁傑的床頭,和他說著話。薛母在旁邊擔心的看着,沒一會兒就過來勸一勸,但是薛玉英只是繼續坐在那裏說話。
駱興宇,王參謀,羅程他們都來了,姜成在下了戒嚴令之後也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又回城防司令部指揮抓捕兇手去了。而剛從四川和老黑對調回來的二禿子,也被從家裏叫了過來。一眾人或是在外面的客廳里坐着,或是乾脆在院子裏抽煙,他們都是一個人單獨思考着,相互之間並沒有多少交流。這個時候,要是有人要串@聯的話,會被大家群起而攻之的。
到了深夜,趙仁傑終於醒了過來。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床邊的薛玉英,虛弱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薛玉英見趙仁傑醒了,高興的說道:“這是都督府呀,你不要動,我給你叫醫生去。”
趙仁傑此時才有了些映像,好像是爆炸。他艱難的說道:“讓大家都來吧,我要交代一下。要是詹姆斯在的話,也把他找來。”
薛玉英答應一聲,道:“你等着,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叫去。”
薛母立刻讓等在門口的魏小山去叫人,可是魏小山才剛走,趙仁傑就又昏迷了過去。醫生來了之後,看一看就又出去了,他們無能為力,最多給趙仁傑注射嗎啡,給他止疼,讓他的痛苦稍微少一些。
等人都到齊了之後,都是到了房間裏,但是趙仁傑卻是又進入了昏迷狀態。眾人等了兩個多小時,趙仁傑還是沒有醒過來。而他們都還有事要做,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是哪一方做的,還有什麼後續行動,他們還要行動起來,好控制整個局勢。
趙仁傑的傷勢還不能和外地的將領們說,防止出現混亂的狀況。而且趙仁傑也沒有最後的交代,這個權利要怎麼交接,誰來掌控大局,這些都是懸而未決的問題。所以眾人都是又回到了各自的崗位,而且私底下的串@聯也不可避免的開始了。
等第二天下午,趙仁傑終於又醒了過來。這次他清醒的時間比較長,而且醫生給他注射了嗎啡,緩減了他的疼痛。
這次眾人都是來的很快,不到半小時就都到了。趙仁傑看了看床前的老婆孩子還有一干部下,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有個交代了。雖然沒人跟他說過他的傷勢,但是他自己卻是清楚,他過不去這個坎兒了。
趙仁傑看着漪紅還有薛玉英,緩緩的說道:“我護不了你們了,你們帶着孩子去美國吧,那裏也許會好一些。”
漪紅已經哭成了淚人,臉色慘白,兩眼紅腫,拉着趙仁傑的手,哭道:“咱們一起走,外國的醫院好,咱們讓他們給你治傷。”
趙仁傑對薛玉英說道:“家裏要靠你了,照顧好孩子們。要是你們有對心思的,也不用守着,你們還年輕。”
不等薛玉英說話,他又對躲在後面的詹姆斯說道:“詹姆斯,我知道你們國家對華人有些歧視。我請你幫個忙,給我的家人安排一下,要是安排好了,華美貿易,我私人股份的百分之三十給你。不過,我希望你還是能繼續和陝西合作,不要放棄這個市場。”
詹姆斯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答應道:“沒問題,我會幫你的家人按排好的。”
趙仁傑微微的點一下頭,之後又小聲的說道:“讓他們過來吧,我要給他們也交代一下。”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現在他很累,似乎馬上眼皮子就要合上了。
薛玉英向楊婉卿示意一下,強忍着悲傷,從椅子上起來,將床頭的位置讓給軍官們,也讓女兵把還趴在趙仁傑床頭的漪紅也扶了下來。
漪紅雖然很傷心,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能耽誤趙仁傑的正事,於是也沒有鬧騰,被兩個女兵攙扶了下來。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陪着他。”漪紅坐在薛玉英的旁邊,突然帶着哭腔說道。
薛玉英聲音很低,但是很堅決的說道:“不行!照他的吩咐做吧,不要讓他走的不安心。我也要生了,你要是不去的話,誰來照顧嫣兒?”
一想到女兒,漪紅態度就沒有那麼堅決了。而且再一想到剛剛沒了的孩子,也許是個男孩兒呢,至少能有更大的幾率來為趙仁傑留下一個延續香火的。他現在很後悔自己的軟弱,覺得非常對不起趙仁傑,於是決定要好好的撫養女兒,也要好好的照顧好薛玉英,不管將來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是趙仁傑的骨肉。
趙仁傑此時艱難的抬眼看着部下們,他不敢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他怕一旦閉上眼睛了就再也睜不開了。他也知道他的部下們想要等的是什麼,但是他知道,就算是他指定了一個繼承人,也是沒有用的。他的部下們都是功臣,都是他的學生和老部下,指定了一個,另外的幾個一定不會服氣的,那樣的話分裂就成為了必然。
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也想不出更好地辦法,於是開口小聲的說道:“你們要團結,有什麼事商量着來。工廠不要丟了,研究人員很重要,不要心疼錢。金融問題也是關鍵,要多學習,多向懂行的人請教,讓他們來參與決策。”
他說完之後覺得太累了,實在是撐不住了,眼皮就像有千斤重一樣,實在是有些睜不開了。他最後艱難的說道:“兄弟齊心,其力~斷~”
趙仁傑連最後一個字都沒有力氣說出來了,又是陷入了昏迷。而他手下的軍官們則是相互看一看,之後就向薛玉英他們打聲招呼,陸陸續續出去了。
漪紅和薛玉英又回到了趙仁傑的床前,期望他再醒來的時候能和她們說說話。但是很遺憾,趙仁傑之後又醒來了兩次,都是睜開眼看了兩眼就又昏了過去,沒有留下什麼話。
民國十二年,十月十三日,陝西督軍兼省長趙仁傑,遭遇刺客的炸彈襲擊,重傷不治,溘然離世,時年三十歲。
陝軍各處開始加強戒備,蘇俄在蒙古捲土重來,而樊羽祥突然開始攻擊歸綏,並且向蒙古方向派出大量的警戒部隊。陝軍為了縮短後勤補給線,並且避免蒙古方面軍被南北夾擊,於是無奈的退出了蒙古,將兵力佈置在綏遠,作為陝西的屏障。
樊羽祥率領第十一師趁勢進入蒙古,被北京政府任命為蒙古護軍使。陳毅的西北邊防督辦職務被免除,西北邊防使和西北邊防督辦這兩個職位正式撤銷。蘇俄此時也開始從蒙古撤軍,除了在庫倫駐兵兩千之外,唐努烏梁海地區的兵力也沒有撤出,其他地方都是很友好的交給了樊羽祥所部。蘇俄不想再和陝西的勢力範圍接壤了,讓樊羽祥作為雙方的緩衝。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北京政府任命張席珍為陝西軍務督理,李二牛為陝西省長。但是在豫西的李二牛並沒有被這個糖衣炮彈擊倒,而是率領所部在陝州和靈寶將第三師死死擋住。商洛胡三派兵出荊紫關,攻陷南陽,直逼京漢線,讓吳佩孚不得不抽調兵力保護鐵路要道。
山西的閻錫山企圖趁火打劫,過了黃河的一團部隊被早有準備的唐輝所部擋在黃河沿岸,被西安派來的飛機屠殺大半,余部繳械投降。山西的軍人工藝實習所出現了重大的安全事故,炸藥廠爆炸,廠房和人員損失巨大。而軍火庫也由於管理不善,發生了大爆炸,同樣損失巨大。閻錫山無奈的停止了對陝西的進攻,開始繼續關起門來發展山西。
在短短的半個月的時間內,陝西力挫三方圍攻,呈現出了最後的輝煌,之後的陝軍,開始了新的混戰時代。但是在對付其他勢力的時候,總是能夠迅速的統一對外。所以陝西的勢力範圍成了民國其他勢力的禁地,沒有哪個勢力敢輕易染指。但是陝西再也沒有了向外擴展的實力和精力,偏居一隅,紛亂不休。
十月三十日,在陝軍成功挫敗各方進攻的同時,陝西督軍趙仁傑的屍體被火化,沒有葬禮,只有一塊巨大的無字石碑。骨灰由家屬收起一部分,其他的部分則是由陝軍的大小軍官各自收了一點兒,以拿回去親自供奉。薛玉英和漪紅等人收拾行裝,由詹姆斯還有兩個美國辦事員護送,秘密去河南乘火車,轉道上海,而後登上遠洋客輪,飄揚過海,去往美國。
楊婉卿等四名女兵,願意和和薛玉英她們一起去美國。她們都是孤兒,也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人和事,說要跟着一塊兒去美國,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抬腳就能走。
薛玉英她們也是覺得到了美國,沒有自己人還是不太方便的。雖然在紐約有陝軍的辦事處,但是人走茶涼的道理她們都是知道,那裏能照顧她們的面子到什麼時候,還是個未知之數。於是也就同意了楊婉卿她們的請求,帶着她們一同去了美國。
南雲沒有繼續潛伏,而是離開了陝西,回日本去繼續她的間諜課程。日本人認為陝西在沒有趙仁傑之後,將是一盤散沙,甚至會相互攻伐,已經不能成為他們的對手了。更重要的是,土肥原賢二希望南造雲子能夠學習更多的東西,將來能成為更加有用處的間諜。至於陝西,換其他人員進去好了。
齊皓同學也離開了陝西,她被派往蘇俄,去學習情報專業,畢竟她是為數不多的有些經驗的人員。他們才開始蹣跚學步,還需要學習很多東西。
……
時光流逝,轉眼間,一百年過去了。
陝西,西安,都督府。
“大家看,這就是都督府的內宅。”導遊介紹道:“這個府中之府是陝西軍閥陳林藩在一九二三年修建的。大家看,這個圍牆有三米五高,看上面的鐵絲,那是通着高壓電的。據說一到晚上,就會通上電,防止有人進去謀害他。”
導遊帶着遊客進入內宅,介紹道:“大家看,這三棟小樓,都是鋼筋混凝土結構的,據說能抗九級地震,看看,這軍閥多麼怕死呀。”
眾遊客都是哄堂大笑。一個年輕人也是輕蔑的笑了一下,小聲的說道:“是防備轟炸的考慮,還真是能瞎聯想。”
導遊繼續介紹:“看這個荷塘,就在三座小樓的中間,正是合了風水裏‘藏風聚氣,得水為上’的話。據說呢,這裏本來是要仿照太極八卦陰陽圖來修建的,要有四棟小樓的,中間的那個荷塘就是陰陽魚,塘里放置兩處假山,作為魚眼。可是陳林藩心疼錢,就修了一個簡易的,所以呢,他督軍也在這一年被推翻了。所以呢,大家以後不論是買房還是買墓地,都要請人幫着看看的,要不然運道被破壞了,那可就一輩子翻不了身了。”
遊客們中間的一些人就開始說關於風水的傳聞。那個年輕人搖搖頭,輕聲笑道:“不過是為了被圍困的時候有水吃而已,居然想出這麼多東西。”
後面的一個遊客聽到了年輕人的話,好心的提醒道:“可不敢瞎說,這種東西很玄的,還是小心一些的好,不然出了問題就麻煩了。”
年輕人搖搖頭,道:“都是騙人的,和風水沒有關係。還有,這個督軍府內院,是陝西督軍兼省長趙仁傑修建的,陳林藩在一九二零年就被免職了。”
“趙仁傑?誰呀?沒有聽說過呀。”那個遊客大聲的說道。
其他的遊客也都回過頭來,相互打聽着,這個“趙仁傑”究竟是誰。有個遊客大笑起來,戲謔的說道:“我兒子他們班上有一個同學,就叫趙仁傑,哈哈哈。”
其他的遊客也是哈哈大笑。
“這位先生,您沒有報我們的團吧?”導遊小姐過來問道。
年輕人點點頭,說道:“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身材很有料的導遊小姐立刻笑了笑,但是那張臉有些僵硬,似乎是填充物出了問題,看起來有些怪。說道:“不用客氣的,既然先生也對這裏感興趣,那就跟在我身邊吧,我給您詳細講解一下。”說著話,還把畫著重重眼線的,帶着藍色美瞳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年輕人搖搖頭,很紳士的拒絕道:“感謝您的美意,不過我還有其他事,不能在這裏久留。非常感謝您的熱情。”
遊客中一個大媽不滿的喊道:“誒。你還是快點兒給我們講解吧,眼看就要到飯點兒了,我們可是付過錢的。”
年輕人嚮導游小姐一點頭,之後就瀟洒的轉身離開了。在人群中的八個年輕人,也是悄無聲息的跟了出去。
導遊小姐看着年輕人的背影消失了,才悵然若失的心中嘆道:“這麼一個高富帥,居然沒有釣到,真是失敗。”之後回身說道:“不用急,咱們還有時間。午餐就在那裏,不會跑掉的。吃過飯之後,下午咱們去西安大商場,重點是三樓的和田玉飾,你們也就是報了團了,才能買到那麼便宜的玉飾。之後是關中商廈,重點就是二樓的鑽石。這是俄羅斯西伯利亞發現的大鑽石礦的出品,要不是你們報了團,你們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買到這麼便宜的鑽石。”
“怎麼又要去購物呀?”遊客們開始七嘴八舌的抱怨道:“四天的時間,有兩天半是在購物,你們說好的歷史文化之旅呢?”
導遊不客氣的說道:“這就是文化,這就是歷史。明天帶大家去參觀倉頡廟,倉頡啊,造字的那個,這個夠文化,夠歷史了吧。好了,咱們繼續,大傢伙兒還都餓着呢,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的原因,讓大家都挨餓吧?”
“你們這也太坑人了吧。整個一個購物游啊。”又一個遊客不滿的說道。
導遊小姐不屑的說道:“咱們可是在網上籤了合同的,走什麼路線這可都是寫的清清楚楚的,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年輕人出了都督府之後,就上了一輛很普通的奧迪公務轎車,前後各四輛都是大眾、豐田、本田這些普通的小轎車。但是那輛奧迪除了外型之外,其他的都是特製的,大馬力,防彈還有防爆,其他的汽車也都是換裝了大功率發動機的。
“不去蒙古國了,沒什麼意思。”年輕人意興闌珊的說道:“直接飛香港,那個彩蛋拍賣的宣傳要繼續加大力度,俄羅斯的油氣巨頭這幾年可是賺了不少錢。他們不都說他們是愛國者嗎?要讓他們知道,這可是他們俄羅斯的鎮國之寶。”
“明白了,老闆。”秘書幹練的答應一聲,之後就開始用電話還有電腦來安排老闆佈置的任務了。
“太爺爺,您在這裏不存在了。”年輕人抬頭望着車頂,喃喃的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