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
她怎麼能這麼平靜?她怎麼跟別的女人反應不一樣?
一般的女人見到他,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是想爬上他的床,就是想得到他的寵,可他的這個正牌王妃,卻從容自若地好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一樣,完全不拿他當一回事。
她,有着怎樣性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單于烈不知道,他對她,已經產生興趣了。
據他之前的調查,月牙國有兩個公主,大公主刁蠻任性,行事潑辣敢為,小公主則溫柔可人,聰慧善良,只是好像從小身子不太好,像一朵溫室嬌花,被他的父兄姐捧在手裏心護着。
她是大的,還是小的?看樣子,她應該是小的那個。
雖然心裏有了答案,單于烈還是沉聲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龍悅,月牙國的小公主!”龍悅直接告訴了他答案。
單于烈輕咳一聲,抬起下巴,帶着點高傲和不屑,斜睨着她,聲音冷冽入骨,“本王來這裏,只是想提前告知你一個事實,我們的婚姻是建立在兩國利益上的聯姻,所以,你對本王的期望不要太高,本王不會寵你,更不會愛上你。至於你嫁進了王府之後,本王會交待他們尊重你,但王府里的話事權,卻在側妃於蘭的手上,本王希望你進府後能懂事一點,不要跟人爭權奪利。天星國可不比你們月牙國,在這裏,可沒有護着你的父王和兄姐,如果你一旦犯了事,本王可不會管你,更不會救你,如若你惹出點什麼對王府、或對本王不敬的事來,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本王都絕對不會姑息寬待。你聽明白了嗎?”
龍悅一直在默默地聽着,越聽這心越堵。
雖然早就預感到了這場政治聯姻的目的,可被他如此大刺刺地表示着對她的不屑,又如此着急地要和她劃開楚河漢界,她這女兒家的自尊和面子,還是被他重重地傷了,傷得體無完膚,淋漓盡致。
他的話里也挑得很明了,他不會寵她,更不會愛她,王府管理權在側妃於蘭的手上,龍悅都不敢想像,她一個擁有來自現代靈魂的女人,崇尚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傳統,她要如何去適應古代這種男人三妻四妾、女人爭風吃醋的王府生活。
看樣子,想要擺脫這種悲催的生活,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不但要走,還要走得理直氣壯,不能拖累了別人。
看着她垂下明亮的眸子,一副不知道神遊到了何方的模樣,單于烈有些惱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卻在看見她眸底那明顯的哀傷和無奈時,手下的勁不由一松,卻還是沒有放開。
他陰沉着一張俊臉,帶着一種被人忽視的不甘,不滿地斥道,“本王的話,你到底聽清楚沒有?”
龍悅被他的大聲嚇了一跳,這才抬眸直視着他,輕輕應着,“哦,我明白了!我會照着王爺的意思去做!”
她的聲音嬌脆好聽,就像是那剛熟的糯米飯一樣,軟軟地,粘粘地,煞是好聽,讓單于烈的心又動了一下,突然好想再聽她說下去。
可見她如此溫馴聽話,他又莫名地感到不滿,“本王可剝奪了你身為王妃的話事權,難道你就不在乎,就一點意見都沒有?”
龍悅微微勾唇,“從來未曾擁有的東西,本就不算是失去,又何談在乎?”
單于烈看不慣她的淡然和無求,忍不住挑唇輕諷,“你可真想得開!如果真是這樣最好,可別說一套做一套!”
龍悅輕輕瞥了他一眼,“王爺,每個人在乎的東西都不一樣。你應該也知道吧?龍悅打小身體就不好,也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對我來說,能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給我的恩賜,我只想用我剩餘不多的時間,為我所愛的人做一點事,盡一份力,只要我愛的人能幸福平安快樂就好,其他的,悅兒真的不在乎。”
她龍悅在現代就是一個病秧子,天生有心臟病,沒有想到,穿越過來的這具身子,也是有心臟病的,老天爺安排她穿越,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單于烈看着眼前這張清麗脫俗得近乎聖潔的臉龐,她在說到所愛的人時,滿臉光輝和幸福,讓從小生長在爾虞我詐、和親人勾心鬥角中的他心生羨慕好奇之餘,又有一種想要壞心地摧毀她的平靜幸福的衝動。
他活得這麼累、這麼苦,她是他的王妃,不應該與他甘苦與共么?
他的想法是那麼地理所當然。
“你心裏愛的人是誰?”單于烈突然又問,眼底閃過一絲惡魔般的頑皮,俊臉卻突然有了些孩子氣,讓他看起來更是俊朗迷人。
龍悅揚眉淺笑,“當然是我的親人。”
他又湊近她的面前,再試探着問,“難道……你就沒有心上人?”
沒想到,她的臉竟剎時沉了下去,雙眸染上一片迷霧,讓他看不清,看不懂。
單于烈明白了,這個女人的心底藏着一個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認知,讓他無比的惱怒,讓他感覺到,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一般,只想要搶回來,再佔有她,禁錮她,讓她再也逃不開他。
他冷哼一聲,放開她的下巴,長手一勾,將她壓向自己的懷裏。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龍悅慌亂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雙眸像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帶着驚駭的眼神看着他,“你、你想要幹什麼?”
她龍悅前世今生可都是清如白紙的姑娘,可不想讓自己的美好葬送在這樣的男人身上,哪怕他長得再好看,他也不是她要的那條菜。
“你說,男人和女人同在一張床上,還能幹些什麼?”
單于烈在她的面前輕輕呵着氣,那噴發而出的熱氣讓龍悅的身子瑟縮了一下,試圖別過臉,卻被他用手給扣住了後腦勺,不准她亂動。
單于烈很滿意她的反應,她青澀的反應,極大的滿足了他身為男人的強烈控制欲,那無辜惶恐的眼神,讓他想起了那些被他肆意玩弄的小動物,讓他莫名地生出一種非常不道德的興奮和痛快感,只想着再怎麼逗弄她,才能更好地來取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