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的織錦
半個時辰后。
織錦跟着無名匆匆忙忙感到王府,她手裏拿了一個包袱,神秘兮兮地交給沈芊君。
沈芊君接過東西,將包袱打開,裏面居然是一碗黑乎乎粘稠的東西,而這黑豆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醋味。
“味道有點刺鼻,不過會有驚喜,織錦,你幫我把盆子端起來。”
“好的,小姐。”織錦笑眯眯着,然後將地上的銀盆端起到高允後腦勺的部位,好讓他一頭銀白色的頭髮都浸濕在銀盆里,沈芊君旋即伸手到那黑乎乎的碗裏,粘上了一把便順着高允的白髮輕輕地揉捏下來,如此細心來回了好幾個過程,然後才重新把高允的頭髮洗了一遍。
只見原本雪白的頭髮,忽然就像被變戲法一樣黑了,那烏黑嶄亮的顏色,絲毫不必尋常人的差,一邊的織錦和無名都看呆了。
“王爺,您的頭髮黑了,真是神了!”無名經不住讚歎道。
沈芊君不緊不慢,將桌子上的銅鏡拿起,送到高允的面前,“怎麼樣阿允?是不是驚喜?”
高允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清冷分明的輪廓,烏黑劍拔的雙眉,一雙略帶森然的雙眸正微微泛着欣喜的光芒,不可置信,實在是太不可置信了!高允看着,愣神了半晌,才緩緩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頭髮。
“等它幹了再摸,這個方子需要長時間才能見效,你現在看着它是烏黑的,待會幹了,或者被東西蹭了,還是會掉色的,所以以後我再給你配一個食療的方子,相信堅持一年,你的頭髮又可以恢復到原來的顏色了。”
其實這個方子是以前沈芊君在一個電視節目中看到的,先把黑豆洗凈晾乾,浸泡在醋中一個晚上,第二天,用微微的小火,將黑豆和醋慢慢地熬,約15分鐘左右,把豆子過濾掉,再將醋用小火煎到略濃稠的漿狀,收藏起來。每次用洗髮水清洗乾淨頭髮后,用煎好的醋漿輕輕塗抹在頭髮上,尤其白髮部位,按摩10—15分鐘,隨後沖洗乾淨即可。使用次數,依從自己的洗髮規律即可,原則上,每周1—2次。豆子一定要選用可以做藥材的黑皮青豆;醋,應選用顏色深、質地濃稠的醋,比如陳醋。醋的粘稠程度,對最後的成品有很大影響。
因為當初這個中藥節目很火,所以她特別留心,還因此查了書籍,才知道,這原來是孫思邈《千金方》裏的記載,古代醫學博大精深,而現在,她正在慢慢地學習。
“阿君,其實我並不在乎我是不是白髮。”高允放下鏡子,忽然覺得眼眸很酸,他轉身拉着沈芊君的手道。
沈芊君卻淺笑搖頭,微弱出聲,“可是我在乎。”阿允是因為自己才一夜白頭的,她心裏很歉疚,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想盡辦法,讓高允的白髮還原。
“好,我答應你,一定每日都堅持。”高允緊緊地捏着沈芊君的手,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很酸,很感動。
“阿允,能不能把張媽和織錦一起帶進王府?”半晌后,沈芊君看着身邊的織錦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出聲問高允。
高允點點頭,“當然。”
“小姐,織錦也很想跟着你。”織錦走到沈芊君身邊拉着她的手,兩人互相對望着,都點頭笑了笑。
“阿君,我先帶織錦走一趟,你腹中孩子差點遇害的事還沒處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恩。”沈芊君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高允和織錦、無名三人一前一後出去了。
織錦緊緊地跟着高允在迴廊里走着,臨行到游廊盡頭的時候,織錦緊了緊拳頭,忽然出聲,“王爺,奴婢覺得此事還是交給相府處理為妥,畢竟梅夫人也算是小姐的長輩,王爺稍微教訓她一頓便可,奴婢相信小姐也是這個意思。”
“恩?”高允負手而立,回頭看了眼織錦,陰沉的臉卻沒有任何變化,“本王不會姑息惡人,要梅氏回去也行,先斬了她的雙手再說!”高允不解氣道,誰若是敢傷害阿君半分,他便讓她十倍奉還!
“王爺,請您三思,您若是趕盡殺絕,小姐的名聲從此怕是毀了,不如王爺就把此事交給奴婢來辦,奴婢是小姐的人,定會按照小姐的心意辦妥。”
高允看着織錦垂眸順首的樣子,良久后才道,“罷了,無名,帶她去柴房。”
“是。”
無名旋即走在前面,織錦對高允做了個揖,便匆匆離開。
宸王府的柴房向來都喜歡關一些犯錯了的下人,所以裏面平時並沒什麼打點,如今梅氏在裏面被關了一天,卻連口飯食都沒吃上,她捂着肚子喊冤,卻一點力氣也沒有。等了一天,餓了一天,她索性不喊了,迷迷糊糊靠在柴垛邊打盹,忽然,柴房的門有了動靜,她立即驚醒,可是一看來人竟然是織錦,忙後退,“怎麼是你這個賤人?”
織錦對身後的無名作揖,“能否麻煩大人先到外面等一等。”
“好。”無名應聲便出去了。
無名剛走,織錦便抬步朝梅氏走去,嘴角卻揚起,冷冷一笑,“為什麼是我?你三番五次地加害小姐?怎麼就不是我?現在你的生死,可是掌控在我手上,你說,你要怎麼求我?”
織錦淡淡地說著,可是眼裏的不屑和語言上的冷漠,卻完全不像她平常。
梅氏不睬她,依舊高傲,“你個小賤人,我沒幹過的事,別人休想陷害!”
“是,你沒幹過,小姐被刺,腹中孩子差點遇害,這些都不是你做的,我都知道。你依附相府苟延饞喘了這麼多年,膽子確實越來越小了,誰讓你那兩個女兒那麼沒出息呢,居然連進宮的資格也沒有。”織錦冷笑着,卻笑得梅氏全身一陣陰寒。
梅氏往柴垛里再縮了縮,抬頭怔怔看着織錦,有些害怕,“你在說什麼,這些都不是我乾的!你別以為你和沈芊君那個賤人聯合起來就可以誣陷我!”
“當然,我都說了,你這麼膽小,這些怎麼可能是你做的?告訴你一個驚天的秘密。”織錦眼裏忽然閃爍着一道光芒,那陰鶩的寒光如惡鬼,她一步步朝着梅氏走去,然後緩緩俯身,梅氏躲避着,不知道為什麼,當她對上織錦那雙陰森的眸子時,居然覺得全身毛骨悚然。
“別怕啊,我又不是鬼,不會吃了你的。”織錦笑眯眯着,然後故意張了張嘴,嚇得梅氏抱着腦袋急忙閉眼。
“二嬸,哦,不對,二娘,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才是沈芊竹,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你可以喊我浮音。”織錦臉上的笑忽然凝固。
梅氏驚恐地抬頭,想要尖叫出聲,卻被織錦一把扯住了脖子,織錦的表情立即變得冷凝,然後緩緩地撕扯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
“難道二娘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易容,有一種東西叫人,皮面具嗎?真正的織錦,早就被我殺死了!”對,她不是織錦,她是宮中大難不死,死裏逃生的浮音,只是現在的她,很可怕,很猙獰。
浮音緩緩地抬手,沿着自己的下巴撕扯,只聽到一陣人皮被拉扯的聲音,梅氏睜大眼睛,驚恐地看着浮音臉上的一層皮被緩緩扒開,就像是畫皮那般,她臉上真實的皮膚露了出來,那是一張極其猙獰可怕的臉,她的一半臉都被火燒爛了,烏黑泛紅的肉翻在外面,上面還起着豆子那麼大的水泡,睡袍早就燒焦了,一個個結痂,卻又因為沒有按時料理,上面生了膿瘡,正流着泛黃的膿水,帶浮音將整個面具撕扯下來的時候,連她的笑都變得可怖起來。
“怎麼樣?是不是和我姐姐長得一樣美?是不是和她一模一樣?”浮音冷笑着,那臉上腐爛的肌肉也跟着泛起褶皺,一層又一層,看得直讓人想吐。
梅氏已經嚇的全身顫抖了,驚恐地不能說話,再一看她的褲襠處,已經濕了一片。
何為嚇尿了?就是眼前的景象吧。
浮音繼續冷笑着,卻不緊不慢地伸展開了那張人、皮面具,看着梅氏嚇的瞳孔擴散,拍了拍她的臉,“二娘你別這麼害怕,我又不是鬼,當年要不是你肯定把我丟給太皇太后,我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嗎?或許我也能成為皇后,過着像人一般的生活呢。”說話之餘,浮音已重新帶好了面具,和之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梅氏也不顧自己是否被嚇尿了,急忙跪着抱着浮音的腿,求饒起來,“我知道,你是回來複仇的,你恨我當年把你丟給了太皇太后,可是這不怪我啊,要怪你就怪她啊!”
用力搖晃着浮音的腿,可是浮音卻不理會,她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眼眸慢慢陰狠了起來,她拔下自己頭上的發簪,緩緩地舉起,衝著梅氏的頭頂,就要刺下去,可是,簪子到了她後腦勺時候,她忽然頓住,“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手中的簪子哐當一聲在地,浮音冷笑着,笑聲變得越來越恐怖,“不妨告訴你,派人刺殺我姐姐,還有姐姐忽然肚子痛,其實都是我做的手腳,你送來的蜂蠟的確是普通的蜂蠟,可是我把它融化了,慘雜了點東西進去,怎麼樣?黑鍋背地還舒服吧,二夫人,咱們走吧,我帶你回相府。”
“不,不,我不跟你走,你會害死我的。”比起沈芊君的陰謀算計,浮音的毒計狠上千百倍,梅氏推脫着不想起來。
浮音冷冷看了她一眼,卻出聲道,“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去,或許還能保住性命,不然宸王怎麼殺你的,你都不知道。”
說畢,她抬了步子便出去。
柴房裏就剩梅氏,她看着周遭的一切,緩緩地抱住了自己,然後失身痛哭起來。
當無名送兩人回相府時,只有沈芊鸞帶着丫頭出來迎接,原本風風光光的二夫人,如今卻不受任何人待見了。
梅氏不知道,就是她走的這幾天,相府里卻風雲莫測。
幾天前。
一間不大的房間內,巧香攤開手掌算了算掌心裏的幾塊碎銀子,笑得十分開懷,沒想到只是露個胸給花鳥使大人看,就可以賺這麼多錢,她高興地來回算了好幾遍,才小心翼翼地把碎銀子藏到自己的首飾盒裏,用不了一年,她就可以為自己贖身,再也不用伺候別人當下人了。
打水,燒水。
當疲憊的身子坐進木桶的那瞬間,什麼難受都可以拋擲腦後,巧香還特地在水裏加了許多干玫瑰,這是給沈芊鳳做香料沐浴剩下的。
“兩相悅,永不離。阿牛哥,等香兒攢夠了贖身錢,就可以嫁給你了。”她嘴裏念叨着,漸漸地昏昏欲睡。
屋子忽然被人輕輕推開,這個無人問津的小屋居然被人光顧了。可是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這相府的老爺,沈相。
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七尺的身高,身體早已發福到不行,臉上也斷斷續續的爬滿了皺紋。
只見他輕手躡腳地將門帶上,然後賊眼便瞟上了木桶里的人。
如玉的肌膚泡在水中,由於泡了過久,巧香的臉上已是一陣紅暈。
她閉着雙眼,睫毛長長的,可是眉頭卻緊蹙在一起,似乎在受什麼痛苦。
沈相早已按捺不住了,他伸手扒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口水,踮起腳尖就朝着人兒走去。那手不斷地擦着衣角,就要如惡魔般伸過去。
觸手的光滑,如絲綢般。
沈相有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女子了?自從上次宴會看到巧香后,他幾乎日思夜想,這賤人天生就是來勾搭男人的,沈相齷齪地將視線盯上巧香雪白的肌膚,手在她肩上輕輕來回。
似乎是感覺到了身體上的不適,巧香皺了皺眉,立刻睜開雙眼。
“啊,你,啊來人啊。”入眼便是一張無恥到極限的五官,還有那隻猥瑣的手。巧香瞬間感到無以倫比的害怕,她不怕身體上的疼痛,不怕夫人小姐的打,不怕頂頭的姑姑罵,可是對於面前這個男人,而且是此刻露出一臉淫靡的男人,她怕。
“你敢叫。叫啊,這裏誰會聽見,你這個賤人!上次你居然膽敢去勾引花鳥使大人?你不就是為了錢嗎?好啊,你能滿足我,我讓你做這相府的二姨娘如何?讓你有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沈相絲毫不懼怕,這相府是他的,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他想要,難不成她還不依?
說畢,沈相已是一把撕開自己的衣服,就要撲上去。
巧香趕緊拿起搭在浴桶上的衣服,飛速套上。
跳出桶子,躲到了後面的梳妝鏡前。
沈相步步緊逼,嘴上的邪笑也絲毫未停住,見巧香已被自己逼到死角。他的笑更加猖狂。
“乖一點,讓你男人好好伺候你,不然弄死你!”話到後面已是陰狠。沈相的褲子已是被他自己脫去,就那麼光禿禿站在那裏。
“別過來別過來……”巧香閉着眼睛,胡亂揮舞着小手,眼前的人她哪敢再多看一眼,可不想被沈相一把抓緊不得動彈。
就在沈相撲倒在巧香身上之際,她飛快地摸到梳妝枱上的簪子,說時遲那時快,她猛然一用力,刺進沈相的後背。
沈相吃痛地想使勁,卻又被巧香猛然一刺,她不敢看沈相,一把推開她,飛一樣地逃出小木屋。
巧香光着身子在路上奔跑,眼淚早已花了面龐,可是她還沒跑遠,便忽然被一個人阻攔。
“香兒,你怎麼了?”
“織錦姐姐,救我,救我。”巧香滿臉驚恐,身上還濕漉漉地,她抱着胸口的衣服遮擋,小臉哭花。
“你先別哭,慢慢跟我說,這樣我才好幫你啊。”浮音安慰着,忙拉上巧香的手,護着她去了自己的院子。
“織錦姐姐,我知道你和大小姐是好姐妹,求你在大小姐身邊求個情吧,讓她帶我去她那伺候,這相府,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巧香抽泣着,身子因為長時間哭鬧,已經開始發顫。
織錦又是一番安慰,“慢慢說清楚些。”
“前些日子,二夫人給了我些銀子,讓我去哄一哄花鳥使大人,可不想就是那日,老爺竟然對我……今日還偷偷進了我屋子,想要把我……”巧香泣不成聲,已經不能再說話了。
浮音忙把人擁入懷中,道,“好,我若去王府了,定和小姐說。你先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去幫你熬碗薑湯,你這風涼出來,仔細身子了。”
“恩。”巧香乖乖地點頭。
浮音去了許久才回來,將一碗薑湯送給巧香,巧香喝下便覺得眼皮子很重,睡了過去。
浮音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冷冷一笑,然後緩緩推門而出道,“相爺,比起梅夫人來,巧香更加貌美,況且,娶妻納妾是天經地義的事,您總不能為了先去的趙夫人,不考慮沈家的香火吧?”
沈相看了看身邊的人,保持着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沉聲道,“本想會記住你對沈家的貢獻的。”
說畢,抬步便進了屋子,將門一關。
浮音唇角上揚,卻冷冷不屑,爹啊爹,你當真以為我這個遺腹子是為了咱們沈家的香火么?
屋內傳來一聲女子悶悶的喊聲,接着便是床吱呀吱呀的聲音,聽到這些,浮音才邁步離開。
沈相進去便急不可耐地扒光了全身的衣服,他身上的贅肉很多,走起路來來一盪一盪的,當他看到床榻上熟睡的可人兒時,忍不住擦了擦嘴角,多少年了,多少年沒碰這樣的身體了?他竟然沒發現,原來這麼多年,他只是將自己對性的需求,都轉嫁到朝堂權謀上去了。
而如今,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女兒還稚嫩的身體,他竟然有些把持不住了。
胡亂地扒光巧香身上的衣服,他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任意揉捏着,將她玲瓏的身體揉捏到變形,看着眼前一絲不掛的身子,沈相兩眼放光,然後像一隻貪婪的餓狼般,爬上了她的身體,幾乎是從腳丫子開始,一路沿着腿緩緩吻了上去。
當來到她的脖頸處時,沈相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粗糙的大手便急不可耐地摸着她的大腿,床榻邊,男人女人的衣服丟了一地,屋子裏,緩緩瀰漫上了一層糜爛的氣息。
他驚喜地差點沒喊出來,沒想到,這個騷貨竟然是處、子之身!
而正是這一疼痛的撞擊,巧香猛然驚醒,卻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知道為時已晚,她拚命狂叫着,掙扎着,最終卻只能心灰意冷地任憑身上的人,如野獸般對她予取予奪。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老男人的戰鬥力畢竟有限,但因為巧香的身體的確誘人,是以折騰到了半夜,沈相才依依不捨地從她身體退出,然後自顧自地撿起地上被扔的一地的衣服,斜視了床上的人,“你乖乖地伺候爺,爺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然,我弄死你那個阿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心思。想要離開相府,門都沒有!”
門哐當被關上,巧香抱着自己,看着一片狼藉的內室,床單上,有她斑駁的血跡,讓她看着噁心。
她抱着被子,失聲痛苦了起來……
翌日後,沈相收房,沒有給巧香一個明媒正娶,而她,卻成了他實際上的床、奴。
整個相府的氣氛,突然就變得詭異起來,而對於幾天前被抓走又回來的二夫人,大家似乎也並沒有抱太多的期待。
“鸞兒,究竟是怎麼了?你怎麼悶悶不樂的?”梅氏已經察覺到了事情不妙。
“娘,爹納了三房,巧香是鸞兒的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