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的相處
“女人,求一下我會死?”高冉昊不滿地邪僻了眼懷中的人,加快了步子走入山洞,將人放下。
“唉?你要做什麼?”看着蹲下來就要抓起自己腳的人,沈芊君急忙伸手阻攔。
高冉昊蹲在沈芊君面前,抬頭閑閑地看了她一眼,不滿道,“難熬你想腿殘廢?”
沈芊君不語,腳踝被高冉昊的大掌握着,他嫻熟地幫人撩起腳踝上的褲子,厚實的掌心溫暖而有力地在她白皙的腳踝上摩挲着。心裏長長憋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玉腳,就像是新鮮採摘出的蓮藕一般,觸手的感覺滑嫩,那小巧的腳丫子因為長年沒見過陽光,十分柔嫩雪白,他只不過用力一捏,上面便起了一層紅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情願痛死也不求我?”高冉昊認真地看着小腳踝處青腫的地方,皺了皺眉。
“我不習慣麻煩人,自己能忍着就忍,何況,你也不會真心幫我。”一想到自己三番五次被這個男人戲耍,沈芊君就沉吟不語起來。
而就在她說話失神之際,高冉昊手上的力道一拉一送,只聽到骨頭卡擦一聲離開又複位的聲音,沈芊君還來不及‘啊呀’喊痛,腳已經好了。她不可置信地扭了扭腳踝,發現腳真的好了,想不到他不僅醫術好,跌打方面也很利索。
“你倒是性子怪,今晚看來我們要在這裏住一宿了,我去外面找點乾柴。”高冉昊揚揚唇,便似一陣清風般出去了。
沈芊君抱着自己,覺得身子有些冷,她環顧了眼四周,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阿允是不是快急死了,若是他知道自己被抓上了這虎頭山,會不會急地把虎頭山的人都殺光?
想到這,她就不寒而慄起來,阿允待他人都是心狠手辣,可唯獨對自己……
高冉昊去了片刻后就回來,手裏抱着柴火,看的出他是極其愛乾淨的,將柴火放下還不忘拍着自己的青衫,直到他確定已經非常乾淨了,才用火摺子打了火。
瞬間,整個黑暗的山洞便亮了起來,而周身也開始有了暖意。
沈芊君不說話,只抱着自己坐在火堆邊。
“唉。”高冉昊嘆了口氣,走到沈芊君身邊,忽然抓起她白玉的小腳,從懷裏掏出手帕小心地包紮起來。
他低頭認真的樣子,很像一個人,曾經,昊也會這麼捂着她的腳,像愛惜一件寶貝一般,而現在,她的腳就在這樣一雙溫暖的手裏,被他的熱度包裹着。
“謝謝。”看着小腳上綁了一個小兔子般的形狀,沈芊君尷尬出聲。
高冉昊淡笑着,緩緩脫下自己的青衫遞給沈芊君,“冷就套着,我去弄點吃的來。”
沈芊君看着那青衫,微微有着一股葯香,她想要拒絕,可是高冉昊似乎知道她的心意般,忽然眯縫着眼俯身到她耳根邊笑道,“你要是不穿也行,那我只好親自幫你了。”
“不必了,我自己有手。”沈芊君白了他一眼,然後飛速地把衣服穿上。
高冉昊滿意笑着點頭,然後又似一陣風一般出去了。
嗷嗷……
山洞外又傳來一陣狼嚎,聲音在夜色里顯得尤為可怖,山洞裏,火堆時不時迸發出一陣火星子,安靜地有些嚇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悠然而去的身影才慢悠悠回來,手裏已滿載而歸。
高冉昊走進,看了眼角落裏蜷縮的人,知道她是害怕,不過這山裏的迷陣實在是太厲害了,近處沒有獵物,他走遠了些,又發現迷路了,來回周轉了許久,才找回了這裏,是以才折騰了這麼久。
沈芊君則認為他是故意在外面晃蕩許久,故意要讓她害怕的。
“害怕?”高冉昊悠悠地問着,已坐到火堆邊,認真地鼓搗起手裏的獵物來。
沈芊君白了他一眼,不悅出聲,“不怕。”可是她的肚子確實有些餓了,此時正在唱着空城計,而再往那邊看去,高冉昊已弄好了架子,那些獵物早就開膛破肚洗好了的。
男人悠閑地靠着抓來的野味,然後抬眸淺笑着,“給你的‘蒙汗藥’還在嗎?”
沈芊君一愣,才明白過來他所指,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一小包東西,遞給了他。
烤了許久,一股濃郁的香味傳來,沈芊君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多看了那架子一眼。
高冉昊將烤好的山雞撤下,迅速地抽出自己隨身帶來的匕首,只見幾道光影閃過,那山雞便被切地極其工整,放在了荷葉上。
“餓了?嘗嘗我的手藝,你可能是第一個吃我親手做的東西。”高冉昊說著,眼裏帶着一絲的自豪,他醒來后可沒給別人做過東西,既然他以前是皇帝,那更不可能,所以這麼算來,今天確實是第一次。
沈芊君看着那荷葉里泛着紅光的東西,脈象不錯,可是男人的自吹自擂卻讓她不以為然,“切,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她接過荷葉,抓了一塊鮮嫩的雞肉送到嘴邊,本是懷着嘗嘗,不好吃就吐槽的心態,可是這一入口,她便驚訝地看着男人,雞肉烤地火候正好,不老不生,入口便有一股子的滑膩感覺,吃起來也不粘牙。
她有些驚詫,這個男人,似乎給了她太多的驚喜。
“如何?”高冉昊優雅地吃着,還不忘抬頭看一眼沈芊君,眼裏充滿了期待。
沈芊君故意皺眉,“難吃。”
“難吃你還吃那麼多?”高冉昊笑地更加開懷了,這女人撒謊的技術也夠爛,“你的王爺給你做過飯么?”他只是隨性問着。
“當然。”沈芊君立即應着,似是在賭氣般,要證明些什麼,“阿允做的飯可好吃了。”其實高允確實給她做過一碗湯,可是什麼味道,連她自己都忘記了。
“哦?那還不錯。可是你的王爺不是喜歡你姐姐的么?怎麼對你好像也挺……”高冉昊吃完,將荷葉把那些骨頭包裹好,擱在了一邊,故意將手捏成拳頭,湊到嘴邊咳嗽了一聲。
沈芊君白了他一眼,顯得不耐起來,“你廢話真多。”說畢,將手中的荷葉也一放,靠着身後的大石頭道,“我困了,先休息了,就麻煩你在外面守着了。”
知道自己從她嘴裏問不出什麼來,高冉昊淡淡一笑,看着人兒雙手托着臉便靠着石頭閉上了眼睛,知道她是不願再和自己談論那些事情。
“孤男寡女的,咱們是不是該干點什麼?不然浪費了這良辰美景了……”忽然,高冉昊擦好了手便挪到了沈芊君身邊來。
沈芊君白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冷道,“你這招泡妞方法對我不管用。”這個男人太輕浮了,不過倒是真浪費了他一身的好皮囊,還有方才的那一手好廚藝了,唉,心裏再次暗嘆,可惜了。
高冉昊唇角一勾,泡妞,這個說法好新鮮,“我可不是對誰都這樣,你是第一個,信不信?”
沈芊君不信地冷哼一聲,瞪着他,“別靠着我,我困了,等明日出去了,滿京城的女子等着你去哄。”
高冉昊眯縫着眼,笑得更加開懷了,他把自己的衣服給了她,現在身上很單薄,所以才說要和她一起睡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她對自己冷冷的態度,他就是想惹她生氣,與自己拌嘴。
“是啊,我把那些孩子送到部下身邊去了,現在你的王爺應該已經開始搜山了吧,若是看到我們這樣,會不會?”高冉昊眉頭一挑,身子哆嗦着打了個寒戰。
“你冷?”沈芊君不想和他拌嘴,推開身上的青衫就想交還給他,卻被他笑着拒絕,“我不冷,現在可是全身火燒火燎呢,巴不得將身上的衣服全部扒了。”他湊到沈芊君耳邊,故意將濕熱的呼吸打在她脖頸上。
沈芊君懊惱瞪着他,覺得是自己多心了,還以為這男人會冷死,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想到這,她把青衫拉了拉,不滿道,“你要脫自己脫,我困了,千萬別靠近我,不然,後果自負。”說畢,捏了捏拳頭威脅着,卻移開了幾步,靠着石頭打盹起來。
高冉昊歪着頭看着旋即閉眼的人,直到聽到她輕輕的呼吸聲,才淺笑着,看來她是真的困了。
他忍不住又捂着嘴打了個寒噤,全身越發覺得冷,索性坐到火堆邊加起柴火來。
外頭的夜色越發黑暗了起來,狼嚎聲時有時無,月光照射進山洞裏,清冷一片。
“昊……昊……啊,昊,你快走,快走!”
坐在火堆邊睡的淺的人,忽然被一聲夢話驚醒,高冉昊睜眼坐直了身子,看了眼靠在石頭邊說夢話的女人,她秀眉緊蹙着,垂在身邊的小手捏成拳頭,不斷地抓着地上的泥土,看上去似乎很難受。
高冉昊掀起衣玦,幾步走到她身邊,拿起手帕便幫她擦着頭上不斷冒出的薄汗。
“昊,昊。”人兒愈發激動起來,抓着男人的手腕便不肯放開。
“我在,我在。”高冉昊應着,卻在腦海里不斷地回味着她嘴裏所說的名字,皺了皺眉,她喊的不是宸王,那會是誰?居然和他的名字,很相似。
似乎是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人兒這才安靜地不動了,可是手卻還一直抓着他的不放。高冉昊無奈一笑,又不敢抽身,只能掀開衣服,坐到了她的身邊。
身邊的火堆零星冒着噼里啪啦的火光,屋子裏慢慢暖了一點,高冉昊側臉看着熟睡的人,她的側臉很好看,瘦削的尖下巴,睫毛卷翹濃密,在小臉上投下一層影子,她似乎很不安,手始終不肯鬆開,他只能那麼緊緊地靠着她,感受到來自她身上香甜的味道,然後緩緩覺得眼皮子沉重,睡了下去。
翌日天明的日頭照射進來,光線打在熟睡的兩人身上,他們的雙手緊緊相扣着,忽然,沈芊君睜了睜眼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只是當她一看身邊的男人時,立即就想發飆,可是,他熟睡的樣子好安逸,臉部的輪廓線條是那麼的優美,造物者果然是不公平的,給了這個男人這麼好看的皮囊,他的眉,似乎能一根根數清楚般,湊過去,手輕輕地觸碰他濃密的睫毛,居然一陣觸電。
而就在此時,高冉昊睜開了眼,唇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早。”
像是做賊被當場發現了般,沈芊君忙抽手,然後摔着和他緊緊拉住的手,吞吞吐吐道,“不是,不是說了不要靠近我么?”
“大小姐,可是昨夜你做惡夢,死乞白賴地拉着我的手的,還死死不肯放。”高冉昊笑得風雅,看着被甩開的手,也不氣惱。
“你去胡說,你就是故意想占我便宜。”沈芊君冷哼着,抓起青衫捂着自己就站起了身。
高冉昊淡淡一笑,抬眼看着她,“那你昨晚一直在喊一個男人的名字,你就不問問我,你究竟喊了誰一夜?”
沈芊君身子一僵,卻徑直走了兩步,“還不起來?咱們該下山了。”
男人轉了個身,慵懶道,“你就那麼想見你家的王爺?”
“你就不想見你家的王妃?”沈芊君反唇相譏,卻再也不理身後的人,踱步出去。
青山小路上,沈芊君依舊光着腳丫子,走起路來有些艱難,昨日包紮的傷口又濕透了,滲出了滿滿的血。
未等她反應過來,身子已騰空被人抱起,她想要反抗,卻又實在走不動,只好道,“走到山路出口時,你就把我放下。”
“好,不然被你的王爺夫君看到,也不太好,避嫌我懂。”高冉昊戲謔一笑,抱着人便大步走在山路上。
“你說什麼?人被綁上了虎頭山?”宸王府的宅邸門外,高允一身墨衣便袍,還未等來人彙報完畢,他已騰身上馬,怒視着身邊的人道,“無名,吩咐本王的鐵戟軍,本王要立刻馬上,隨本王去踏破虎頭山!”
“是!”無名拱手抱拳,然後迅速轉身消失。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從王府另一條街便傳來一陣踏步的聲音,那聲音氣勢恢宏,似乎能將天地陣碎裂般,不消半刻,所有人都站好,竟然是一個個身穿黑色鐵甲的兵將。
“啟稟王爺,一千鐵戟軍已準備就緒!”
“好,出發!”高允沉聲令下,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軍隊,站在門后的一抹倩影緩緩站了出來。
“王妃,咱們回吧,看王爺這架勢,怕是要將那虎頭山夷平了吧?”喜兒在亞賽身邊道,蹙了蹙眉頭。
亞賽沉吟不語,心裏卻莫名染上了一層擔憂之色,這虎頭山是京城出了名的霸王山,連地方知府都管不了,皇帝都一直頭疼,現在王爺卻要去捅這個簍子,豈不是很危險。
“喜兒,去備馬。”
“王妃,您不能去啊!”喜兒阻止着。
“去,我不能看着王爺一人涉險!”亞賽緊蹙着眉頭,不過片刻,她騎着一匹快馬便朝着消失的人群追去。
喜兒看着,嘆了一口氣,王妃如此,王爺又究竟會在意幾分?
高冉昊之前將一干孩子救了便送往了驛站,現在在當地地方官的安排下,孩子們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父母身邊。
驛站內,蕭雨着急地在屋內踱步,看着從外面風塵僕僕而來的慕容澈和小扇問道,“怎麼樣了?”
“宸王已經帶兵去剿滅虎頭山了,那些只不過是當地販賣人口的山寨子,他們並不會殺人,攝政王和宸王妃應該沒事。”慕容澈淡淡道,主要來傳遞信息就是不想蕭雨再慌了手腳去摻和。
“我說你就別擔心了,你家攝政王武藝超群,哪裏能出什麼事?”小扇翻了個白眼,卻知道蕭雨心裏並不是擔心高冉昊的安慰,而是在意他和沈芊君在一起。
“都是你,要不是你哄着我去什麼衣服鋪子,那個女人就不會帶走王爺了。”蕭雨急道,心中很是不滿。
小扇不想理睬她,白了她一眼道,“攝政王自己長了腿,沈姐姐怎能把人哄了去?澈哥哥,我們也跟着上虎頭山吧,真不想在這裏和這個女人呆在一起爭地面紅脖子粗的。”小扇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笑眯眯地挽上慕容澈的手,撒嬌道。
慕容澈拉了拉小扇的手,卻怒了努鼻子,“你這個磨人精,去了只會添亂,你忘了上次人家宸王妃生子,你比她還激動,先暈厥了過去。”
“哎呀,那時候還不是有小人陷害嘛,姐姐早產我擔心嘛,澈哥哥,咱們就去看看嘛,反正有宸王的軍隊,我不會受傷的。”小扇眨巴着眼睛,用楚楚可憐之色看着身邊的男人。
慕容澈無奈一笑,看了眼蕭雨道,“那攝政王妃好好在驛站休息,我們一定會把攝政王平安帶回來的。”
“我也要去。”蕭雨的聲音最終只湮沒在空蕩蕩的院子裏,便聽到外頭小扇的吩咐聲,“你們好好地看着攝政王妃,可不能讓她出去了,萬一走丟了,為你們是問,聽到了么?”
“是。”
外面傳來丫鬟們應諾的聲音,接着,蕭雨的面前便出現了好幾個丫鬟,她想要走一步,便被阻擋,“攝政王妃請回房。”
“你們!”她氣得咬牙切齒,卻只能折返回房。
慕容澈帶着小扇與高允在虎頭山的入口處匯合,高允沉着臉,手一揮,“搜!”
立即,那一千鐵戟軍便氣勢洶洶地舉着刀上山了。
高馬上,高允的臉色很難看,幾乎是不和身邊的人說一句話,慕容澈想要搭話,卻找不到話茬。
忽然,在他們焦急等待的時候,無名的聲音傳來,“王爺,你看。”
眾人這才看去,茂密叢林的山間小道上,一個男人,手裏正抱着一個女人緩緩下了山路。
那女人雙腳纏着布,上面已血紅一片。
是阿君!
幾乎整個人都跟着興奮了起來,每一個血管到每一個毛孔,高允立即激動地笑了,縱身下馬,抬步騰身用了輕功便來到了兩人身邊。
他看着此刻抱着沈芊君的男人,出聲冰冷,“攝政王,有勞你了。”
“阿允?”沈芊君窩在高冉昊的懷裏,差點睡去,一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從高冉昊的懷裏探出腦袋,眼裏帶着驚喜。
高允愣生生地從高冉昊懷裏接過沈芊君,冷冰冰地卻沒說一聲謝謝,反倒是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
“阿君,沒事吧,這幫該死的土匪,我要讓他們全部死光!”高允先是用溫柔的眼光看着懷中的人,而後眼裏又帶着一股殺意。
沈芊君緊蹙着眉頭,卻道,“這些交給官府去辦吧,他們畢竟長年拐賣小孩,確實可惡,可不能因為也綁了我,就要了他們的命,先詢問他們之前都將孩子拐賣去了哪裏,將那些孩子尋回才是當務之急。”
“好,聽你的。”高允溫柔道,可是眼裏卻藏着異樣的鋒芒。
看着偉岸身軀的墨衣身影消失在山路上,將人抱上馬,高冉昊嘴角一扯,有些苦澀,就在剛才沈芊君從自己懷中被高允抱走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般。心裏莫名有一種傷感,為什麼會這樣?
“王爺,一干人已綁了起來。要如何處置?”無名拱手站到馬前問道。
高允回頭看了眼那被捆綁過來的一行人,視線在鼻環老大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卻道,“送官府。”
“是。”無名領命便回去吩咐了,沈芊君倒吸了一口氣,坐在高允的馬背上,若是她將自己在虎頭山的遭遇告訴了他,不知道阿允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阿君,抱住了,我們走。”高允摟着沈芊君,忽然一夾馬腹,在山路上飛奔了起來。
“姐姐!澈哥哥,快,我也要上馬,咱們追上姐姐。”小扇忽然上馬,拉着慕容澈,慕容澈無奈,“人家小兩口甜蜜着,你去摻和什麼?”
“不,我要和姐姐並肩走着,澈哥哥,快點,別磨磨蹭蹭了!”
“好。”慕容澈點了點額頭,滿是無奈。
崇山峻岭間,兩匹馬徐徐走着,沈芊君和小扇在馬背上互相拉着手,一邊笑得開懷,只是沈芊君歡笑之餘,還不忘看了眼身後,卻看到高冉昊一個人朝鐵戟軍走去,似乎是要隨鐵戟軍一道回去。
不知怎的,她的心裏忽然有些失落起來。
“阿君,昨晚你和那個攝政王處了一宿?”忽然,高允低沉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