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殺糾葛

愛殺糾葛

竹屋內,滿滿的一桌子色香味極佳的精緻菜肴,正溫熱的冒着香氣,加上醇厚香濃的美酒,不禁讓人食指大動。

“芯兒,這些菜都是你做的?”襄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看着我,眸中全是震驚。

古代的大家閨秀足不出戶,在家裏秀點女紅還可以,要說做一桌滿漢全席的佳肴,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也難怪他們會如此吃驚了。

“當然,我給你們介紹,這個是麻婆豆腐、糖醋魚、夫妻肺片、東坡肘子……”我微微一笑,依次向他們介紹。

聽完我的介紹,他們臉上的表情更是吃驚了,沒有想到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還有這麼多經典的名字。

襄揚眉,凝聲問道:“芯兒,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神秘的一笑,目光平和的望向馬進文,看似不經意的說,“這個問題,不如讓表哥來回答你吧,我與表哥從小一起長大,我的事他都知道。表哥,你說吧?”

馬進文面露難色,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深吸一口氣,嬉皮笑臉的說:“表妹從小就愛好廚藝,這點小菜當然不在話下。”

我冷冷一笑,目光如炬,勾唇問:“哦?是嗎?那請問表哥,這些菜名我起的還不錯吧?”

馬進文面色僵滯,嘴角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點頭贊道:“表妹才高八斗,菜名起的貼切又別有一番風味,好名字!”

我眉目含霜,目光犀利的看着他,步步緊逼,咬牙質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假扮表哥?”

馬進文面色一怔,眸中閃過一道驚慌,佯裝不解的問:“表妹,你在說什麼啊?連你表哥都不認了?”

我琉璃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冷喝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不錯,你扮演我表哥演的很貼切,也很逼真,連我都差點被你糊弄住了,不過很可惜,你扮的再好也會有疏忽之處,而你最大的疏忽就是,你壓根無法預料,我和表哥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馬進文眸光閃爍,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顫抖着雙唇問道,“你……在說什麼?”

我冷目相對,眸中閃過激憤的情愫,諷刺道:“我和表哥三千年後的來自二十一世紀,我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能扮演好他的神韻,卻取代不了他的記憶,表哥在二十一世紀的見聞,是你根本聞所未聞的,試問你又如何知道二十一世紀的一切呢?還是要我繼續跟你對質?”

馬進文面容徒然陰沉,垂下的眼眸,泛起陰森的凜冽之色。突然,他猛的抬頭,從衣袖裏射出一發暗器,只聽“轟”的一聲,桌子已被震飛,一團濃烈的霧氣向四周擴散。

我被攬入一個寬大的懷抱,邪迅速抽身將我帶離小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馬進文揮去一掌,人的速度再快,又怎能趕上魔的神速呢?毫無意外,馬進文剛要躍起逃跑的身影,被強力的掌風擊中,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

“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襄亦飛身而至,利劍順勢抵住馬進文的脖頸,眼神犀利,憤怒道。

“馬進文”無所謂的冷哼一聲,視死如歸的笑道:“從我第一天決定假扮他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活着。”

“你究竟是什麼人?假扮我表哥有何目的?”我秀眉微蹙,目光銳利的緊盯着他,冷聲質問道。

“馬進文”冷冷的挑眉,臉上露出一抹極為諷刺的笑,“怎麼你能識破我的身份?猜不透的我用意?”

我擰緊眉,略微考慮,不解道:“雨珊是你帶走的?難道你為的是聖恆之水?”

“馬進文”面色陰沉,眼中浮現一抹冷意,淡淡道:“是,也不全是。”

我面色冷凝,眸光如刀般銳利,憤憤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快把聖恆之水交出來?”

“馬進文”陰惻惻的一笑,眼中閃過一道陰森的暗芒,“想要聖恆之水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緊盯着他,憤怒的問。心裏卻泛起隱隱的不安,直覺告訴我,他的條件絕對不簡單。

“馬進文”黑眸一眯,目光冷厲的淡掃他們一眼,冷冷問道:“他們兩個你愛誰多一點?”

我心下一怔,未想到他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現在邪和襄都在場,要我回答必定會有人受傷,我只得沉下臉來,冷喝道:“我愛誰管你什麼事,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條件。”

“馬進文”眸色不變,像似早就料到我的答案一樣,只是冷冷一笑,淡淡道:“不想正面回答也可以,反正你懂得怎麼選就可以了。”

“你什麼意思?”他陰森的笑,讓我不禁毛骨悚然,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與焦躁,我提高嗓音,憤怒的問道。

“馬進文”黑眸狠眯,眼中陰鷙一片,惡劣的挑眉道:“你想要聖恆之水,無非是要用它來治療襄逸身上的寒毒,而我的條件就是你必須殺死邪魔。你要想救襄,就必須殺死邪,你若是不忍心殺死邪,那就只有犧牲襄,所以我才問你更愛誰!”

我胸口猛的一顫,他狠毒的話語,幾乎要將我擊倒,身體不可遏止的顫抖起來,眼神更是空洞的沒有焦距,沒有想到他的條件竟然是要我親手殺死邪,來換取襄的生命!

邪已經化身成魔,除了我之外,尋常人根本就靠近不了他,加上他對我深深的愛慕和依戀,我相信如果我真的要他的命,確實不是難事。只是我根本不可能這麼做,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人,要我如何忍心?

襄上前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溫熱的大掌緊握住我冰涼的小手,沖我柔和的一笑,寬慰道:“芯兒,別擔心,我是神仙,不會死的,你不用聽他的威脅。”

“馬進文”眸色深邃,冷冽的瞳眸直逼向襄,極力嘲弄道:“降神,你就別逞強了,你現在的功力已經開始渙散,我看你的命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何況我這麼做也能幫你除了一個情敵,你何樂而不為呢?”

“住口,我現在就殺了你。”襄目光一凜,伸出一掌,欲向“馬進文”劈去。

“不要,襄!”我伸手連忙拉住襄,凄厲的嘶喊道。殺了他,襄就必死無疑,我不能讓襄有事,也不會殺死邪,必須要有一個折中的辦法,解決這件事。

“馬進文”眸光清冷,唇角扯出一抹森寒的笑,張狂道:“降神,看來她還是很捨不得你死的嘛!哈哈哈——”

我冷睨他一眼,離開襄的懷抱,蓮步來到邪的身邊,深深凝視他許久,然後回眸,凝聲問道:“你要我殺死邪,至少也應該告訴我,你跟他究竟有何仇怨,為什麼要這樣做?”

“馬進文”略微考慮,眸波流轉,冷笑道:“好,就給你們看看我的真面目。”

說完,將他臉上的一層麵皮掀開,一張陌生的臉赫然呈現在我的眼前。

“你是黑暗組織的暗冥使鬼翼?”襄立刻反應過來,眼中迸發出憤怒的火焰,不確定的問。對這張臉他依稀有印象,只是前世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他也不是記得很清楚。

鬼翼狹長的眸子狠眯,寒光流轉,寒聲道:“想不到降神還能記得我,幸會幸會!”

襄皺緊眉頭,深切的看着他,冷聲質問道:“廢話少說,你和邪究竟有何仇怨?為何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雖然說殺死邪魔對天下蒼生來說是件好事,不過芯兒肯定會受不了,他絕對不忍心芯兒傷心。更何況黑暗組織一向和邪魔妖道為伍,聯手對付天庭還有可能,竟然處心積慮的要殺死邪魔,他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因由。

鬼翼微微挑眉,憤恨的瞪着邪,殘酷的冷笑道:“我不是一定要置邪魔於死地,而是一定要讓他心愛的女人,親手殺了他。”

我不由的皺眉,握緊雙拳,咬牙怒罵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變態啊?”

鬼翼狹長的黑眸中浮現出冷冽的寒光,陰沉的臉色逐漸扭曲,仇恨的瞪着邪,怒哼道:“我再變態殘忍,都抵不上你心愛的男人。芙蓉雨本是南詔公主,為了邪王,她幾乎放棄了全盤計劃來愛他,可是她又得到了什麼?邪王為了愛你,竟在她身上施了蠱術,令她神志不清,終身癱瘓在床,不能言語,你說他該不該死?”

我心下一怔,還記得曾經有一次去找邪的時候,看到那個南詔的公主芙蓉雨在和邪結吻,當時邪跟我說他在對她施蠱術,控制她的神經,我心裏其實是不相信的,我以為是邪又看上了別的女人,但又不想失去我,所以在找理由向我撒謊,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真的,邪不僅為了我這樣做了,而且還遭到了鬼翼的報復。

那個芙蓉雨也頗有姿色,鬼翼應該是鍾情於她,所以才如此憤恨邪,更變態的要我殺了他。畢竟他心愛的人就是被心愛的男人所害,他要我殺了邪,就是要邪也嘗嘗被心愛女人殺害的滋味。

我鎮定心神,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冷冷的問:“所以那次念芯中了蠱術也是你乾的?”

鬼翼眸色幽深,眼中儘是得意之色,“為了報復邪王對芙蓉雨的傷害,我努力學習蠱術,一方面是為了治好芙蓉,更重要的是要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施蠱術在他心愛的人身上,也讓他嘗嘗這種滋味。我本來是施蠱術在你身上的,可是你身體裏卻有一股強烈的力量在抵抗,我只好改變計劃,施咒在你們的女兒身上,卻沒想到念芯不僅不是邪王的女兒,還被妖帝所救,本來我以為大仇今生報不了了,意外之下竟讓我發現雨珊的秘密,我就決定用她來對付你們。”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我之前中的蠱術,也是他施的,我還差點懷疑青青,沒想到那時候他就已經在假扮表哥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浮上心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表哥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我輕咬着紅唇,怒目而視,憤恨的問:“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扮演我表哥?我表哥他現在又在哪裏?是否還活着?”

鬼翼悶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冷笑,語氣冰冷的命令道:“想知道嗎?想知道就殺了他,殺了他我就告訴你。”

“不!你簡直就是惡魔,是變態!”我心中頓時泛起噬骨的恨意,視線冰冷的凌遲着他,憤怒的吼道。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用表哥和襄兩條人命來要挾我。

鬼翼黑眸微眯,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精光,陰冷揚唇道:“我叫你這麼做,在你們看來是在報復,是我狠毒,不過對天下蒼生來說,我反而是在造福他們。”

我手握成拳,極力壓制心中的怒火,冷喝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鬼翼面色絕青,一步一步緊逼進我,吐出陰森邪惡的話語,“你只知道愛他,你又知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化身為魔了,除了你以外,其他任何人他都容不了,只等着冥帝藏入龍頭,魔界的力量覺醒,他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魔王,到時候你的表哥也好,襄王也罷,這世界上除了你以外,誰都不能逃脫他的魔掌,我的做法可以說在害你,也可以說是在救其他人。”

我心中一悸,拚命的搖着頭,不敢相信道,“你騙人,你在胡說,一定是你要逼我殺邪,所以編出來的鬼話,我才不要相信!”

“我是不是在騙人,你問襄王不就知道了?”鬼翼黑眸中的戾氣散去,嘴角微勾,笑的陰森又冷邪。

我眉睫微顫,臉上浮現出難解的愁容,明澈的雙眸死死的盯着襄,不願錯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襄,你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在騙人對不對?”

襄深邃的瞳眸中,閃動着無比糾結的光芒,他深深的凝視着我,半響,才用低沉的嗓音,沙啞道:“芯兒,若是邪他在魔界覺醒之前能清醒過來,一切就會沒事,若是清醒不了,恐怕……”

我緊咬着唇,面色蒼白,痛苦的望着他們,眸中瞬間泛起一層水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邪不會這麼殘忍,不會的,你們在騙我,肯定是在騙我。”

“芯兒——”襄蹙緊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心疼的抱住我。

我下意識推開他,奔到邪的身邊,伸手輕撫上他的臉頰,眼中流露出深刻的痛苦和憂傷,“邪,告訴我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邪輕柔的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他沒有回答,或許在他的意念中,已經不明白我們說的是怎樣的一個話題,他的潛意識裏只知道我在傷心,所以他必須要安慰我,照顧我心疼我就好像是他的本能反應一樣,那麼自然,那麼真實。

我深深的回望着他,心中溢滿了感動,卻又惆悵不已,為什麼相愛的人要走到一起那麼的難,為什麼總有這樣那樣的人要逼迫我們分離?就因為他是魔嗎?還是因為我和他的人生本就是脫離了原先的軌跡呢?

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掌心,更流淌進他的心裏。他目光灼熱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手不禁緊了緊,眸底升騰起肅殺的冰焰,嗜血的瞳眸霎時間變的更加幽暗深沉,彷彿要將周遭的一切毀滅。

似感受到他的異樣,我心中泛起一陣懼怕,輕扯起他的衣袖,不安的大聲問道:“邪,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殷邪的血眸幽暗如潭,眼神迸發出邪冷的寒氣,神情震怒的瞬間,抬眸直視:“芯兒,以後你再也不用傷心難過,也永遠不會離開我,因為從今天開始,世上只會有你我二人。”

說完,在我眉心落下深情一吻,嗷吼一聲,周遭的一切彷彿降到了零度,死亡的氣息在靜謐的流淌,邪瞳眸染上血霧,宛如想大開殺戒,我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揮掌向襄和鬼翼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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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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