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小子出生

混血小子出生

夜暖陽被花蕙這麼一吼,委屈得扁了扁嘴,把眼光掉向父親的臉上,卻發現原來父親的臉色也非常的不好,他也只好低下頭噤了聲。

飯廳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夜橙橙吐完了出來,在看到父母親難看的臉色后,就知道紙包不住火了,事情要穿邦了,她輕嘆了一口氣,真的到了面對的時候,她那吊了一個多月的心反而定了下來。

她靜靜地坐了下來,看了看夜正國,最後把目光停在了母親花蕙的臉上,對上母親那突然變得凌厲的眼神,她的心裏閃過一種不安。

但她還是堅強的把事實說了出來,“爸、媽,我懷孕了!”

“孩子的爸呢?”花蕙陰沉着聲音問,秀氣的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和他分手了!”

“是不是尹天傲的?”

“當然不是他!”

“那又是誰?”花蕙突然一拍桌子,怒吼一聲,嚇得一家人的身子都震了震。

夜橙橙更是被嚇得淚眼盈眶,她從來沒有看見過母親會發過如此大的火,面對母親的質問,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有委屈的眼淚如斷線珍珠般地一直往下掉。

夜正國看到女兒低頭抹淚的傷心,連忙按住還想繼續開罵的妻子,“小蕙,你冷靜一點,橙橙會這麼做肯定是有苦衷的,你聽她說完再發火也不遲啊!來,喝杯水,冷靜冷靜。”

“你叫我怎麼冷靜?我們這麼辛苦地送她出國留學,她倒好,竟然帶個野種回來了。夜橙橙,我是怎麼教你的,做女人的一定要自愛自重,別人才會更愛你!看你回來了這麼久,也沒有男人找上門,你這孩子的父親,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準備要負責任?”

花蕙一臉傷心地痛罵著。

這個女兒一直是她的驕傲,她冷靜自持,卻又活潑可愛,成績又特別優秀,所以,在她想要出國的時候,他們夫婦倆是無條件支持的,甚至借錢也讓她去出國。

可是,現在她呢?怎麼會就這樣回來了呢?

“媽,他並不知道我懷孕,是我自己要離開他的!他家裏不允許我們在一起。但這個孩子,我決定生下來。”

夜橙橙抹了抹眼淚,還是鎮定地說出了她的決定。

花蕙一聽她的話,更是激動得站了起來,連身子都被她氣得直顫抖。

“你說什麼?你還要把孩子生下來?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做一個未婚媽媽的辛苦?你要忍受多少異樣的目光和指責?你要被人噴多少口水?你知道嗎?你受了這麼高的教育,怎麼連這個道理也想不明白?”

“媽,我這幾個月都在認真地考慮這件事,你說的難處,我全都想過,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忍心就這麼扼殺掉他的生命。”

夜橙橙據理力爭。

“總之,我不同意!你明天就給我上醫院去做人流!”

花蕙絕對不妥協,她不能讓以前痛苦的事再次發生。

“媽,請你尊重一下我的意見!”

“那我的意見你又尊重了嗎?我是你媽!”花蕙氣極。她還不是為了她好。

夜橙橙痛苦地看着激動過度的花蕙,帶着哀傷說:“媽,正因為你是我媽,所以,我才更需要你的支持!”

花蕙猛搖着頭,眼神有些狂亂,“不!我不可能讓你生這個孩子,你明天給我去醫院,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媽!你怎麼這麼蠻不講理!”

花蕙的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氣開始粗喘了起來,臉色越來越白,然後便撫着胸口一臉痛楚地跌坐了下去。

嚇得坐在她身邊的夜正國馬上問道:“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花蕙無力地點了點頭。

“我去給你拿葯!”

在一家人擔心的眼神下,花蕙服了葯,眼睛直直地看着夜橙橙,冷冷地說:“你若還要這個家,你若還認我這個媽,明天就去把這個孩子做掉!我累了!老公,扶我回房!”

后一句,是對夜正國說的。

夜橙橙看着母親那微彎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孝,她讓母親傷心了。

在中國的傳統環境下,未婚媽媽的艱辛她當然知道,可是,這個孩子她不能放棄呀!

她突然傷心地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好運氣似乎在今天到頭了,不管她在哪裏似乎都不順利,在哪裏都會遭到別人的責難,現在就連她以為最最溫暖的家,也是這樣。

難道這天下之大,真的就沒有她容身的地方嗎?

不!她不是還有一筆錢嗎?

有了這筆錢,她就能生活得很好,孩子,她會好好帶大他的!

既然她讓父母難做人,那她還是離開好了!省得彼此看了難受。

她要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她再帶着孩子回來賠禮道歉!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平時起得很早的夜橙橙不見人影。

夜正國以為她還在生她媽媽的氣,朝夜暖陽使了個眼。

夜暖陽馬上站了起身,輕輕敲了敲夜橙橙的房門,“姐,姐,出來吃飯了!”

敲了半天沒有人應,夜暖陽伸手扭了扭門,一扭竟然就開了。

他輕輕打開門,卻發現床鋪疊得整整齊齊,像是沒有人睡過一樣地乾淨整潔。

夜暖陽正想要退出去,卻發散地下散落了一張紙。

他走過去撿了起來,頓時大驚失色,“爸,爸,你快來看!姐她走了!”

“你說什麼?”

夜正國把碗一丟,沖了過去。

“爸爸、媽媽: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這個孩子是我和他的愛情結晶,我一定要生下來,既然媽媽不喜歡,那我就先離開好了,等哪天媽媽不生我氣了,我再回來。

我的衣食住行你們不用擔心,我回來的時候,孩子的家人曾經給了我一筆錢,我會用這個錢好好撫養孩子長大的。到時,我會帶孩子回來看你們,但願,那時你們不會再生我這個女兒的氣!

爸爸、媽媽,你們保重!再見!

橙橙留於凌晨二點。”

夜正國跺着腳,“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那麼傻呢?一家人,有話不能好好說嘛,你說她一個女孩子懷着孕,會到哪裏去呢?誰來照顧她呢?真是的!暖陽,快,你和我分頭去火車站和汽車站找找!看能不能把你姐給找回來!”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大喝,“你們誰都不許去!”

父子倆看向門口,夜暖陽一臉不解地問,“媽,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姐姐?一家人不是應該甘苦與共的嗎?這是姐姐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她!”

花蕙兩眼盈淚,身子搖搖欲墜,“沒錯!正是因為這是她的選擇,所以,應該讓她知道知道做一個單身媽媽的苦處!”

說完,花蕙的身子又倒了下去。

夜正國趕緊一步上前,將她接住,回頭沖夜暖陽大吼,“還獃著幹什麼?趕緊叫救護車,送你媽去醫院!”

三年後。

臨海市的一家雙語精英幼兒園的門口,站着一位年輕漂亮的母親,她的手中正牽着一位身高約一米左右的小男孩在循循善誘說著什麼,那張美麗的臉上洋溢着溫暖的笑意。

這對外表一樣出色的母子,引來了不少路人的注目禮。

年輕的母親身着一身裁剪合適的淡綠色連衣裙,將她那完美修長的身段很好的展現了出來,一張鵝蛋臉,眉如彎月,眼如星辰,紅唇微微翹起,說話的聲音嬌嬌柔柔,聽來甚是動人。

而她那修長的玉手中牽着的那個小男孩,長得更是如粉雕玉琢的洋娃娃一般地可愛漂亮。

特別是那雙大大的深藍色的眼睛,還有那畢直高挺的希臘式鼻子,只是那小小的薄唇向下拉伸緊抿着,似是有什麼委屈要說。

從那線條深刻的五官,可以一眼看出這小男孩是個混血小子。

這對母子正是夜橙橙和她的兒子……夜立揚。

從三年前與母親爭吵后,她不想讓父母為難,所以她選擇自己出來獨立生活。

憑着口袋裏的那張金卡,用這些錢,在那裏她都能過很好的生活。

雖然知道父母會這麼說她,也都是為了自己的以後着想,所以才會說出那些重話,但當她一個人面對孤獨和寂寞的時候,心底里卻總是有着一些淡淡的遺憾。

這種沒有人認同、沒有人支持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雖然心裏難受,但她還是選擇堅強面對。

隨後,她花了四百萬人民幣在市中心區購買了一套裝修好的別墅,又請了一個保姆來做家政,穩定后又買了一部奧迪A6來代步,她感覺自己在花這些錢的時候,心裏有一種發泄式的快感。

但同時,又有一種心痛在隱約地抽打着她的神經。

每當靜夜的時候,想起遠在太洋那邊的他,她就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

是她選擇的這一切,她除了面對,似乎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

黑夜,代表的是黑暗、寂寞、孤獨的;

白天,卻代表着光明、燦爛、多彩的生活。

她要拋卻黑暗,向著光明而去。

在日復一日的自我激勵中,夜橙橙終於熬過了最黑暗的日子,漸漸地走向了光明的生活。

時間飛逝,一眨眼,兒子已經二歲多了。

自從兒子夜立揚出生以後,她的寂寞和孤獨就少了許多,雖然偶爾還是會想念在大洋彼岸的他,還是會想着,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對於她和司瑞的這份感情,她也只有報以一聲嘆息了!

所幸的是,夜立揚從小就特別聰明懂事,小小年紀就很會討她歡心。

當時,在他滿一歲的時候,她硬着頭皮,還是帶他回了斷開了一年多聯繫的娘家。

花蕙在看到她和懷裏的夜立揚時,明明眼眶盈着淚,可態度卻依然有些彆扭,但很快她便接受了嘴甜人帥的小傢伙,等到一天過去要回家的時候,她已經抱着夜立揚不捨得放手。

無奈之下,夜橙橙只好帶着夜立揚在家裏住了兩天才回去。

在當天晚上,花蕙敞開心懷,和她說了為什麼會反對她做未婚媽媽的理由。

因為她的姐姐,夜橙橙的母親,正是因為做了未婚媽媽,長期生活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下,受不了別人的閑言閑語,在生下孩子后得了產後抑鬱症,把孩子托咐給她以後,便自殺了。

當夜橙橙問起那個孩子的時候,花蕙吱吱唔唔地沒有出聲,夜橙橙突然心裏一寒,難道自己就是那個孩子?

在夜橙橙的逼問下,花蕙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是,你就是那個孩子!”

原本對花蕙一直有着抱怨的夜橙橙,突然理解了花蕙。

媽媽是怕她再走她親生媽媽的路,所以,才會堅決反對她生孩子的,想到受了一年多的委屈,夜橙橙再也忍不住與花蕙抱頭痛哭。

母女倆之間曾經產生的誤會和怨恨,終於解開了!

當花蕙再次問起夜橙橙孩子的父親時,夜橙橙除了司瑞的身份沒有說明以外,其它的也大概說了一遍。也說了自己拿到了一筆錢,卻沒有說到底有多少?

雖然父母都說把夜立揚留給他們帶,讓她出去工作,但她卻怕兩個老人家太過於溺愛孩子,會對夜立揚的成長不利,所以只答應他們每個星期回來兩天看看他們,其它時間她還是把孩子帶在身邊教育。

除了做個全職媽媽,她平時也沒閑着,開始在網上註冊了一家禮儀公司,然後再聯繫了好幾家的禮儀公司,自己做一個中介,開始接生意。

接到單后,她再轉交給自已一直合作的禮儀公司去做,這樣一年多下來,竟也有了一些穩定的顧客。

在一般情況下,她都會到現場監督,幾經觀察之下,她發現那家絲語禮儀公司做得最好,也就與絲語禮儀公司簽訂了長久的合作協議。

雖然每個月賺的錢不多,但她卻可以在家裏上班,做到工作家庭兩不誤,反正她這人懶,也沒有宏大的理想,也挺滿足現在的狀況。

直到這一天,夜橙橙接到絲語的老闆娘吳薇的電話時,這才真正改變了她的生活,也終於讓她正式走向商海之路,幾年之後,成為臨海市赫赫有名的女強人。

“橙橙,今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薇姐啊!我有空,你說在哪?我到時過去就是!”夜橙橙爽快地答應。

她從來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做事喜歡乾脆利落,這也是讓她和吳薇成為好朋友的原因之一。

這個吳薇,和她一樣,也是直腸子的爽快人。

“好!那我們在怡景路的萊茵河西餐廳見!六點鐘,不見不散!”吳薇的語氣似乎有些急。

“沒問題。”

掛了手機,夜橙橙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是四點多了,自己呆會還得到幼兒園去接兒子,她馬上關掉正在瀏覽中的網頁,換衣梳妝,身材高挑勻稱的她,穿上一襲Celine的V領低胸裙,直到看見鏡子裏面出現一個臉孔秀雅絕倫的大美女時,她才算滿意的笑了笑。

她拎起LV手提包,和保姆陳姐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門。

當夜橙橙開着黑色的奧迪A6,站在車邊等着夜立揚出來時,這香車美人的風景,頓時引得路人頻頻注目。

此時的夜橙橙,經過三年的生活磨鍊,早已褪去了當年的青澀,長成了一位有個性、有着獨立擔當的現代女性。

只可惜,當帥氣的夜立揚撲入她的懷裏甜甜地叫着媽咪時,一些熾熱的目光終是黯淡了下來,暗自猜測着,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兒,才有幸擁有這樣出色的一對母子。

當夜橙橙手牽着夜立揚走進萊茵河西餐廳時,在眾人的注目禮下,掃視着餐廳。

坐在角落的吳薇從他們母子一出現便看見了他們,伸長一隻手,朝他們打着招呼。

夜橙橙牽著兒子走到吳薇面前,趕緊讓兒子打招呼,“揚揚,快叫薇姨!”

夜立揚乖巧地笑着,喊了一聲:“薇姨好!”

樂得吳薇笑不攏嘴,手撫上他那粉嫩的小臉蛋,“揚揚真乖!來!坐薇姨這裏,你想吃什麼?薇姨給你買!”

夜立揚將目光轉到已坐在他對面的夜橙橙身上。

夜橙橙笑了笑說:“薇姐,你可別寵壞了他!揚揚,來,到媽媽這邊來,你別礙着薇姨吃飯。”

看着夜立揚一臉乖巧地走過去坐在夜橙橙的身邊,靜靜地依在她身邊,吳薇眼帶羨慕地看着她,“橙橙,我可真是羨慕你,有個這麼可愛漂亮的兒子,作為一個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更滿足的呢。”

“薇姐,你們也會有的,別著急!”夜橙橙安慰着她。

吳薇和她丈夫已經結婚近五年了,今年已經是三十一歲,卻還沒有一個孩子,曾經懷過孕卻又流產了,一直渴盼的孩子沒有着落,所以每次看到可愛的夜立揚,想到自己求也求不到一個孩子,心裏就總是難受得很。

“哎,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來,橙橙,你看吃些什麼,我請客,你不用客氣!”

吳薇將菜牌遞給了她。

“我還是老樣子,一份黑椒牛排,給立揚來一份黑椒意粉,一份香煎秋刀魚,還有一份水果沙拉。”

夜橙橙熟練地點完母子倆喜歡吃的東西,然後又笑着對吳薇說:“薇姐,你可別嫌我們母子吃得多哦!沒辦法,誰叫我生了個小飯桶,現在發育時期要多給他喂一點。”

夜橙橙笑眯眯地說。

“媽咪……”

夜立揚聽到他媽說他是小飯桶,不滿地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的衣服,一張小俊臉也黑了起來,嘟起小嘴一臉不開心。

兩個女人看到那張小臉蛋生氣了,對視一眼,不由得相視而笑。

夜橙橙趕緊出聲哄起兒子來,“揚揚,媽咪只是開個玩笑嘛,你一個男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小氣呢!女生的話,就算她說得不對,你也不能當面生氣的,知道嗎?來,給媽咪笑一個!快點啊!”

夜立揚斜睨了她一眼,小手指了指他的臉頰,把小臉蛋翹了起來,示意要她吻一下才原諒她!

夜橙橙無奈地笑了一下,捧着他的小臉蛋猛親了幾口才放手,“這下行了吧!”

每一次都是這樣,要哄他就必須親他幾下他才高興。

夜立揚朝她咧嘴一笑,打了個OK的手勢示意,那可愛逗趣的小模樣,又讓兩個女人笑開了懷。

一餐飯吃完,夜橙橙看到今晚的吳薇臉上總是帶着絲絲苦澀的笑,身上總像有一股抹不開的憂鬱。

最後,還是夜橙橙忍不住問出了聲:“薇姐,你是不是有什麼難事啊?你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吳薇一臉感激地看着她,“橙橙,你真好!能認識你這個朋友,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說完,她又輕嘆一聲,才幽幽地道:“我老公前幾天和人相約去澳門玩,結果被人引誘上勾竟然去豪賭,一下子輸掉了五百萬。昨天人家拿着借條來公司收帳,我們一下子哪裏拿得出這麼多的錢。可他們說如果不還錢,就要收了我們的公司。你也知道的,這間絲路公司是我的心血,我怎麼捨得就這麼給了他們。可是,若不給錢,他們說他們會一直來鬧,鬧得我沒辦法經營下去。你說,我該怎麼辦?”

看着吳薇一臉無助的模樣,夜橙橙的心裏閃過一絲憐惜,想到自己的帳上還有不少錢,拿出個五百萬來給她救救急,大家都有困難的時候,也算是幫幫她吧!

“薇姐,我這裏還有點錢,我先借給你救急!”

吳薇的眼睛倏地睜大,一臉不敢置信地望着夜橙橙,“橙橙,你沒騙我吧?你哪來這麼多錢?”

夜橙橙微微一笑,“這錢是揚揚他父親給我的撫養費,我暫時也用不着,就先借你用吧!”

“不!不行!我怎麼可以拿揚揚的撫養費來開玩笑!”

吳薇連忙搖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橙橙,我倒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麼想法?你說!”

“你知道我和陳東不是這裏的本地人,陳東這一次也被那些高利貸給嚇怕了,再說,我們這麼多年做生意太忙,一直也沒要個孩子。所以,我們想把公司賣掉回鄉下去,還完債后留一點錢,在家裏也能湊合著過。我們公司有多少底子,你應該也清楚,經營下去錢還是有得賺的,只是賺多賺少來說了!既然你有這筆錢又暫時用不着,不如用來投資。加上你自己本身就是喝過洋墨水回來的海歸,一直做個家庭主婦,也浪費了你的才華。就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這個興趣來投資收購我們的公司?”

吳薇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說得口渴了,夜橙橙順手幫她倒上一杯茶。

“薇姐,這樣好不好?你給我一晚的時間考慮,明天早上九點前,我一定給你答覆!”

“好!沒有問題!”

夜橙橙告別了吳薇回家后,她從網上搜索了大量的資料,加上最近自己這二年來摸索出來的經驗,發現臨海市的禮儀市場還是很大的。

從政府方面來看,這裏是全國改革開放的領頭羊,每一年都會有很多國際大型的交易會在這裏展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國際知名公司在這裏落戶,機會是很多,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不過,要是單做禮儀這一塊,這經營範圍還是太小了點。

她要做就想要做大,一定要做成臨海市一流的集文化、禮儀等多功能的傳媒公司。

主意一拿定,第二天一早,夜橙橙送了兒子上學后,她便直奔絲路公司。

吳薇一看到她來了,馬上舒眉展顏地笑開了,趕緊起身迎了上來:“橙橙,你可來了!我可是一晚都沒有睡覺呀,就等着這一刻了。怎麼樣?考慮好了?”

夜橙橙淺笑着說,“薇姐,你就猜定我一定會接手?”

“橙橙,從一開始跟你接觸,我就認為你是一粒蒙塵的珍珠,總有一天,你的天賦會大放光彩的。如果我的絲路能成為你的起發點,我也能沾沾光啊!”

問題一解決,吳薇又恢復了往日那種女強人的爽快和幹練。

“薇姐,你別這麼說!是成是敗這還不知道呢!要是虧了,我可就對不起揚揚了!”

“我相信你一定行的!來!我帶你財務部先看看,到時我們簽個合同,就可以開始辦手續了!”

在吳薇的帶領下,夜橙橙每個部門走了一圈,然後也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

最後,在簽合同的時候,夜橙橙發現吳薇加了一條讓她很感動的條件,若在半年後有任何一家公司向原絲路公司討債的話,她吳薇負全部責任。

這一點說明,看似不重要,但卻把她後面該負的責任全部攬在了肩上。

很多人在簽合同的時候,往往害怕後面的糾纏,甩手以後,能不管就不管,像這種自動攬上身,而且長達半年有效期的,少之又少,這也才更顯出吳薇的可貴。

公司轉手給夜橙橙以後,吳薇又帶着夜橙橙跑了兩個月,所有客戶都熟悉了下來,她這才離開。

絲路禮儀公司,正式更名為“絲路文化禮儀傳媒有限公司”。

臨海市的傳媒大廈,位於臨海市正中心,邊上便是市政大樓和商業中心。

而新的絲路公司,便在傳媒大廈的18樓,自從搬來這裏,絲路公司的生意更是大旺。

絲路公司總裁辦公室。

一位身着香奈兒套裝的白領美女,一頭烏黑的長發利落的盤在頭上,鵝蛋臉上是淡粉的雅妝,紅唇上了一絲粉彩,看起來更是嬌艷欲滴,修長的身段正窩在那張大班椅的後面,微微垂下的頭露出那優美的頸項。

夜橙橙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后,按了一下電話,利落簡潔地說:“暖陽,馬上召集所有部門經理,三點鐘在大會議室開會。”

說完,掛了電話,她便起身伸了伸懶腰,端起桌上的咖啡,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樓下面那條車水馬龍的柏油路,發起呆來。

不知不覺就接手了這個公司兩年多,其中的艱辛忙碌,也只有自己才能體會。

不過,這種忙碌讓她的腦子清閑不下來,更沒有空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短短的二年時間,絲路公司在臨海市成為最有名的公司,幾乎所有的大公司的一切慶典或晚會活動、演出全部交由絲路打理。

這驕人的成績,讓她高興不已。而她的生活,也過得充實而快樂。

門上傳來輕輕地敲門聲,她沒有改變自己的姿勢,仍然將身子靠在玻璃窗上,此時的她,卸下了一身的堅強,只剩下屬於女人的柔弱。

“媽咪……”

隨着一聲嬌脆的童音,走入一位身高約1米2的小帥哥,他的身後跟着的是新來的小保姆丫丫。

夜橙橙一聽到他的喊聲,那張原來染上了一些憂鬱的臉馬上笑開了顏。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朝著兒子迎了過去,一把抱起他走到沙發那邊坐了起來。又親了親兒子的臉,問道,“揚揚,你怎麼過來了?”

“上午把作業和實驗都做好了,在家無聊,我便讓燕姐姐帶我過來了!”

夜立揚摟着她的脖子,乖巧地回答。

“媽媽呆會三點有個會議,你想參加嗎?”

夜橙橙問,她可不想勉強兒子做任何事,也沒有刻意要培養孩子的什麼商業意識,去不去完全取決於兒子的意見。

“我陪你!”

夜立揚簡單的一句話,不但體現了母子連心的默契,也暖了夜橙橙的心,這個好兒子,就是她全部力量的來源。

絲路公司的大會議室里。

此時,會議室環形桌的正前方,坐着冷靜睿智的夜橙橙,而她的旁邊,坐着的正是她的兒子,一臉正經嚴肅的夜立揚。

如果你因為他年紀小而看輕他,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只要你的不屑眼神對上他的那雙藍眸,你就會發現那藍眸裏面就是一個寒潭,你溫熱的身子進去,絕對會被凍成冰塊再出來。

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就有這樣帶着煞氣的眼神,以後長大了那還得了。

會議室坐着的主管們對他出席會議早已習以為常,就像眾人對漂亮的夜橙橙從一開始的懷疑,到今天的貼貼服服,也逐漸被這聰明的小傢伙給收服。

夜橙橙在他們的心目中,是一個女神般地存在,不但美麗,而且充滿智慧。

公司里沒有哪一個人不被她的聰慧、寬容、大度所折服,大家一致認為,冷總裁的身上集中了所有女人的優點。

看到人已到齊,夜橙橙輕咳一聲,“人到齊了!開始開會吧!暖陽,你把今天的議題給大家說一下。”

夜暖陽一畢業,就被她拉進了公司幫忙。

“今天的議題是二個月後在臨海市舉辦的國際高科技展覽會,這個高交會的客戶,很多都是我們的大客戶!這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這一次,我相信今年我們公司肯定會比去年接得到更多的展會訂單,不知道你們的心中都有沒有做好準備?有沒有?”

“有!”

“很好!於經理,你是策劃部的,散會後馬上做一份計劃書,三天內給我;李經理,你們市場部,儘快準備好相關人手,以備急用;安經理,你們工藝部的也給我準備好了;其它的部門都給我打醒十二分精神,後面的這三個月將會是我們最忙的三個月,我希望大家一如以往,同心協心,一起把事情做好!當然,老規矩不會變,賺到了,我會給你們發獎金的!”

夜橙橙面帶微笑,利落地說完以上的話后,便請各部門的主管發言。

時間在滴答滴答中過去……

夜橙橙擔心地轉頭看了一下兒子,卻發現他依然精精神神地聽着這些高級主管們的報告,小臉蛋上的認真,讓她又愛又憐,恨不得馬上把他抱在懷裏好好地親上兩口。

在她的心裏,她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兒子很多。

她沒有給他一個溫暖的家庭,沒有給他其他小孩都有的父愛,這種虧欠,總是讓她的心裏又酸又痛。雖說這幾年來,圍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有不少。

可是,每次自己總是潛意識地會把他們拿來和大洋彼岸的那個男人相比,一次一次的交往,最終仍是逃不脫他帶給她的影響,無疾而終,只是提不起興趣。

但她仍然希望,有一個男人可以助她走出這個夢魘,可以和她一起扛起照顧夜立揚的責任來。

沉浸於回憶中的她,直到感覺到自己的衣服一陣拉扯,低頭一看,是兒子的小手!

再看到兒子眨着眼睛示意,這才發現全部主管都在看着她,等着她的最後指示。

“好了!大家都回去好好的準備,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

一聲令下,眾人魚貫而出。

看到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她便對夜暖陽和夜立揚,“走吧!我請客,你們倆個想去哪裏吃飯?”

看到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一時想不出去哪裏,她便作了主,“不如就去王子飯店吧!我突然好想吃那邊的牛仔骨和爆魚。”

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喜歡去那裏的原因,只是因為那裏的牛仔骨有着他的味道,會讓她想起在多倫多吃着他煎的牛仔骨時的幸福味道。

夜立揚藍眸一閃,“好耶!媽咪,我也好想吃那裏的牛仔骨!”

“暖陽,行嗎?”

她又揚起眉看向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弟弟,這個弟弟自去年碩士研究生畢業后,就被她硬拉到公司來做她的助理兼副總,確實是幫了她很大的忙。

此時看他一言不發只是盯着她看,以為自己的臉上有什麼,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怎麼了?我臉上長花了?”

“沒!”

夜暖陽這才回過神來,帥氣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暖的笑容,開着玩笑說,“我無所謂,只要有人埋單就行。”

“那就走吧!”

他們去到那五星級的王子飯店時,還算來得比較早,人還不多,要是晚一點,這王子飯店吃飯的人可就多了,一般都要訂位才行。

“媽咪,這個牛仔骨真好吃!媽咪,你會做嗎?”

夜立揚此時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饞嘴樣,套着手套的手指在啃光了牛仔骨上的牛肉后,還有滋有味地舔了兩口,那饞樣逗得他們倆姐弟笑了起來,她那清脆如鈴的笑聲,成功地吸引了一位剛踏進門的男人的全部注意力。

“媽咪不會做!不過,以前媽咪有個外國朋友,他做這個做得非常非常地好吃,讓媽咪一直想念呢。”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腦海中自然浮現出司瑞的那張俊臉。

“真的?那以後可不可以讓你那個外國朋友做給我吃?”夜立揚一臉天真地問。

“呵呵!他在外國,我們在中國,可能沒有碰面的機會了。不過,只要揚揚想吃,媽咪就帶你來這裏吃,好不好?”

夜橙橙一臉地溫柔,看著兒子的眼神柔得似是要滴出水來。

“你看你,吃個東西也塗得滿嘴都是,來!把手伸過來給媽咪擦擦。”

夜橙橙拿起桌上的手帕,幫兒子擦乾淨粘在唇邊的黑椒汁,又幫他擦手,語氣聽似嗔怪,實則帶着暖心的溫柔。

側過身認真幫兒子做着清潔的夜橙橙,完全沒有注意到,桌邊已經站立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而男人那張俊美如阿波羅太陽神的臉上,正佈滿了陰鬱,一雙藍眸緊緊盯着那張酷似自己的小臉蛋,滿眼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夜暖陽最先發現了他,帶着一臉疑惑看着這個滿臉煞氣盯着夜橙橙的外國俊男,他感覺到有一種非常的熟悉感,可是卻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他?

突然,他的目光在掠過夜立揚的那張小臉蛋時,頓時停了一下,臉色突然一怔,又再看了看那個俊男的五官,再看看夜立揚的五官,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看到夜橙橙仍然在絮絮叨叨地跟夜立揚說著廢話時,他忍不住出聲提醒她一下:“姐……姐……”

“怎麼了?”

夜橙橙不解地抬頭看他,在夜暖陽的示意下側轉過頭看了過去,馬上一張嘴巴變成了O型。

下一刻,又馬上把手帕一扔,用雙手把臉給捂了起來。

那誇張的表情和動作,讓人以為她是見到鬼了。

不!她一定是看錯了!

不是他!肯定不會是司瑞!

是她眼花了!要不,就是她產生幻覺了,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裏的?又怎麼可能這麼巧,會剛好和她碰上的?

夜橙橙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像打戰鼓一樣地擂得直響,彷彿下一刻就要跳出心腔似的,緊張得全身緊繃,連嬌軀都微震起來。

如果真的是他來了,她怎麼辦?他是來跟她搶孩子的嗎?

不!她不允許!她絕不允許揚揚跟他走!她要鎮定!一定要鎮定!

“媽咪,這個人是誰啊?他怎麼這麼凶看着你呀?你不要怕,揚揚會保護你的。”夜立揚安慰完夜橙橙,小臉蛋便一臉不馴地怒瞪着一臉陰鬱眼冒寒光的司瑞。

司瑞看着這個像舵鳥一般地把臉埋在雙手裏的女人,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心中積壓了五年的氣,彷彿在看到她的這一刻就傾泄無蹤。

看着她身邊這張酷似他的小臉蛋,他的心情很激動、很激動,一種感動從心裏升起,卻也同時有一種想捏死她的衝動。

她有了孩子,竟然也敢就這樣跑了?

司瑞吸了吸自己有點酸的鼻子,看着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看着那個一臉好奇的小不點,真的好想好想馬上將他們擁進他的懷裏呵護着。

可是,誰來告訴他,這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年她怎麼會懷着孩子就走了?為什麼爺爺卻說她找他要了一筆錢人就跑了?說她只是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的。

他不相信,可是,在聽了爺爺和她的那一段錄音以後,他相信了!

他恨了她五年!

他夜夜買醉,只為了能忘記她,忘記這個狠心欺騙他的女人!

他也在心裏罵了她千百回。

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傻子!才是那個無可救藥的笨蛋!自己才是那個最該罵的人!

他明知道爺爺一直想要拆散他們,卻還是這樣愚蠢地聽信了爺爺的話,而讓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夜橙橙,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很激動,為了壓抑自己的顫抖,他故意放沉了聲音。

聽起來顯得低沉冷漠的聲音,卻更讓夜橙橙聽起來感到害怕!

她不停地做着自我暗示,她沒有對不起他!是他們對不起她才對!她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可是,身子的顫動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恐懼。

努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慢慢地抬起臉,看了司瑞一眼,努力裝作平淡地說:“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司瑞的聲音有着明顯的怒意。

這個該打屁屁的女人,怎麼到了現在還不跟他說實話。那張該死的小嘴,讓他真想狠狠地壓上去,封住她的嘴,讓她的身體來誠實的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夜橙橙抬起頭,突然淡淡地笑了笑,問了個讓他意外的問題:“你結婚了嗎?”

司瑞怔了一下,俊臉閃過一絲不自然,但仍硬邦邦地從嘴裏蹦出兩個字:“結了!”

結了?他結婚了?

夜橙橙的手抖了一下,一張俏臉在瞬間變得慘白,她聽到了自己的心“嘎嘣”一聲地脆響,碎裂成了一地。

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會受傷!

原來自己還是一直抱着幻想,幻想着他還沒有結婚,幻想着他一直愛她如昔,幻想着他會來接他們母子回去。

沒想到,他是來了!卻不是為她而來!

他是見到她了,卻告訴她,他已經結婚了!

這樣的事實,這樣的結果,自己當初在離開多倫多的時候不是預想得到了嗎?為什麼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心還是會那麼痛?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痛得她幾乎想要死去!

不!她要離開這裏!

她要遠離這個男人!離得越遠越好!省得他來禍害她!禍害她的兒子!

在眾人沒有料到的時候,她騰地從凳子上站了起身,因為起得太急太慌亂,還撞翻了桌上的碗筷,發出幾聲脆響,“揚揚,走!跟媽媽回家!”

說完,抱起兒子便飛快地逃離開去。

夜暖陽也馬上起身,朝站在邊上的兩個男人點了點頭,也跟着追了上去。

而司瑞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纖細苗條的身影倉惶逃離,也不去追,只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司瑞,你不追嗎?”

司瑞的身邊,站立着的依然是他的老搭檔……達恩。

司瑞淡淡地道:“達恩,你認為老鼠會有幾成機會可以逃得掉貓的手掌心呢?”

“我只知道……夜橙橙這隻小老鼠,是絕不可能逃過你這隻黑貓的手掌心的。”達恩促狹地眨着眼,微笑着說。

“很好!”

司瑞微微扯唇,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冷冷地說:“達恩,你今天就別上去吃飯了!今天可真是一個讓我意外的大驚喜啊,沒有想到,我竟然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兒子,而這個天大的消息,竟然還沒有人告訴我!你現在馬上去給我把事情的原委都調查清楚。還有,把她們母子這幾年來的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全部給我弄清楚!最重要的,她的住址一定要在我回到酒店的時候,放在我的床頭柜上。”

司瑞鋼牙緊咬,一字一句地交待,那話語裏隱藏着的怒氣,都快要掩飾不住了。

“是!我馬上就去!”

看到藍眸中盛盈着怒氣的司瑞,達恩只有認命的乖乖地領命而去。

沒有辦法,他吃着人家的飯,總要替人家做事啊!更何況,好歹他還是自己的好兄弟呢。

看着達恩的身影消失以後,司瑞伸手招來侍應生,用流利的中文說了一句:“麻煩帶我去雲頂!”

“好的!請隨我來!”

侍應生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原來大老闆今天會駕臨這間分店,等得就是這位帥哥啊!

看來,這位帥哥肯定又是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不知道剛才的那位女人,又會是他的什麼人呢?侍應生好奇地想着。

雲頂,正是這間王子飯店老闆的專用房間,他專門用來招待各級大人物的專用包房,房子裏面寬敞明亮,法國真皮米色沙發,寬屏彩電,水晶吊燈,無不顯示出這個房間所代表的高雅和尊貴。

當司瑞在侍應生的帶領下跨入這個包房時,當看到那真皮沙發上坐着的不是他預想中的一個人,而是四個人時,他的俊臉上微怔了一下,便馬上反應了過來。

當眼神落在看到那個高大熟悉的身影時,藍眸中閃過一絲暖意。

喬雲飛,是司瑞。安德列在哈佛的同學兼知交好友。他身高一米八,五官稜角分明,濃眉斜飛,一雙單眼皮的眼睛,總是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凌厲的寒光,薄唇總是有意無意地抿緊,讓面對他的人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凌厲、強悍、冷酷,就是所有人對他的第一感覺。

而這種感覺隨着交往的加深,你會發現,原來你的第一感完全沒錯。

他就是這麼一個男人!

喬雲飛的家族是喬氏,而喬氏在中國可是政商一把抓的三大世家之一,喬氏集團也是排在前十的著名企業。

喬雲飛,目前正是喬氏集團的總裁。

他們兩個畢業后的這麼多年裏,基本上靠視頻聯繫,真正坐下來的機會少之又少。

唯一的一次,便是喬雲飛與公司的高級幹部去多倫多旅遊的時候,與司瑞見過一面。

此時,喬雲飛一見到司瑞,那個激動自是不用再說,馬上跨步上前,張開雙手一把擁住這個在大學經常和他一較長短的男人,用力地拍着他的肩,“司瑞,見到你可真高興!這一次是什麼風把你這個財神爺給吹到中國來了?來!坐,坐,我為你介紹一下這幾位商界的朋友,他們可都是仰慕你的大名而來的。”

喬雲飛領着司瑞走到桌前,對着其他三位年青才俊介紹說:“各位,我來隆重介紹一下我的哈佛同學……加拿大宇宙集團總裁司瑞。安德列。”

司瑞仍是冷着一張臉,銳利的眼神從三人身上一一掠過。

最後在一位戴着眼鏡,渾身散發出一股儒商氣質的男人身上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便閃了開去,朝着這幾位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喬雲飛又對司瑞介紹那幾位,指着那位精瘦幹練的,有着鷹勾鼻特徵的男人說:“這位是宋子安,宋氏企業的小開。中間那位帥哥是富華集團的小開富東平;最後那位是麗歌集團的總裁……魏徵。”

麗歌集團的總裁……魏徵?

司瑞在心裏又重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他就是那位有着儒商氣質的男人。

“來!大家都坐吧!今天難得司瑞會來中國,我們一定要盡地主之誼,讓司瑞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好!來!大家幹了這杯!”

在喬雲飛的熱絡招呼下,一桌商業酒宴,就在你來我往、觥杯交錯的應酬中落幕。

當司瑞回到下榻的香格里拉酒店時,果然有一張字條安靜地躺在床頭柜上,看着那個地址,他終於舒眉展顏地笑了!

我的小橙橙,等着我!我會很快去找你的!

怡景別墅。

一棟白色的小別墅內,正燈火通明,客廳內的沙發上,悠閑地坐着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而一個女人,則一臉驚惶地在那裏咬着唇走來走去。

夜暖陽看着這個從在王子飯店看見那個男人開始,就呈現不正常狀態的姐姐,有點無可奈何地說:“姐,你別再走來走去了!你坐下來,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商量一下不就得了!你這麼緊張幹嘛?”

窩在單人沙發上的夜立揚也老氣橫秋地道:“是啊!舅舅說得對!媽媽,你不用緊張,就算他是我爸爸,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呀!你在瞎擔心什麼?”

“可是我現在就是很擔心嘛!真是的,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突然跑到中國來呢?現在被他知道了揚揚的存在,像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視而不見嘛!”夜橙橙的聲音里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他不會視而不見,那你不會坦然面對嗎?既然揚揚都說了不會離開你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夜暖陽一臉不明白她的擔心所為何來。

他的一句坦然面對,點醒了在惶恐不安中的夜橙橙。

對呀!自己怕他做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行了!自己在這裏干著急也沒有用呀!

“我好累,上去沖涼了!”回來了這麼久,她一直陷在害怕、無助和惶恐的情緒中,現在腦子清醒了,才發現自己早已一身疲累,雙腳來回走都走得又酸又痛了也不自知。

夜橙橙苦笑一下,看來司瑞對她的影響還真大,他還沒有做什麼,就已經把她嚇得有如驚弓之鳥。

她的心裏其實很明白,司瑞是絕對會來找她談的,如果他還沒有結婚,那她會很高興有機會和他再續前緣。

可惜的是,他已經結婚了,就算他再怎麼優秀,她也不可能讓自己成為他的地下情人。

舒服在浴缸里泡了一個小時,差點都睡着的時候,才被變冷的水把她的給凍醒了。

現在雖說是八月,但夜晚的冷水還是挺冷的,她打了個冷顫,趕緊起了身,用浴巾包好了身子。剛走進房內,便看到手機在那裏一震一震地閃着亮光。

她拿起手機,習慣性地先瞄了瞄來電顯示,是一個不認識的電話號碼。

她的腦子裏精光一閃,難道是他?

帶着疑惑,她輕輕按下了接聽鍵,“喂!”

“橙橙……是我!”

當夢裏轉了千百回的聲音,突然溫柔地響在她的耳邊時,夜橙橙的熱淚頓時湧上了眼眶,她連忙用手掩住嘴,壓抑住自己的激動,生怕自己會哭出聲來。

“橙橙,怎麼不出聲?我向你道歉,今天晚上我的態度不好!我的語氣不該那麼重,原諒我,好不好?”

他繼續溫柔地在她耳邊說著話,那渾厚低沉的嗓音,一聲一聲敲在她的心坎上,讓夜橙橙感覺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在多倫多時的幸福日子,那些有他呵護、有他陪伴的日子。

“橙橙,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你說話話,讓我聽一聽你的聲音,好不好?”

他低聲哄着,若是被別人聽見此時他說話的語氣,怕是眼珠子都要驚得掉下來,總裁竟然也有這麼溫柔、這麼低聲下氣的時候?

司瑞那帶着蠱惑似的聲音,帶着醉人的溫柔,又勾起了夜橙橙深埋了幾年的委屈,眼淚瞬間“撲刷撲刷”地掉着,怕讓他聽見她快壓抑不住的哭聲,她馬上掛掉了電話,撲在床上大哭起來。

雖然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但其中受的苦,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

這個苦,不是物質上的苦,而是精神上的煎熬。

一個人生孩子時的孤獨、父母對她的不諒解、沒有老公在身邊等等,這些一大堆的精神壓力,讓她在產後幾乎得了抑鬱症,曾經有一段時間脾氣很暴躁。

但最後,因為揚揚的可愛和無邪的笑容,她還是咬着牙堅強的挺了過來。

這一切,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明白!

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打落門牙往肚子裏吞,有淚,也只敢在暗夜裏流。

在那段日子裏,她突然理解了母親,做女人難!做一個好女人更難!要做一個單親家庭的好母親,更是難上加難!

愛過,恨過,痛過,哭過了,是不是一切就該煙消雲散了?

為什麼她剛把自己武裝得完美一些了,他偏偏又要出現在她的面前,還告訴她,他已經結婚了。

既然結婚了,又為什麼還要來糾纏她?

愛情,在他的字典里算什麼?她,在他的心裏又算什麼?

當初離開的時候,她至少還抱着有一絲希望的,希望他能發現真相,希望他會來找她。

結果,他一直沒有來,一年又一年的等待,她終於對他完全的絕望了!

現在,既然他結婚了,她更不可能和他有什麼瓜葛,他們之間現在唯一的聯繫就是揚揚。

手機,一直在震動着,煩惱之下,她乾脆關了機。

一夜輾轉反側,沒有睡好。

早晨起身一照鏡子,果然變成了國寶級的人物,頂着兩個大大的熊貓眼,看起來一臉的憔悴。

她趕緊化上淡妝,掩蓋住自己的憔悴,還特地挑了件粉色亮眼的連衣裙穿上,讓自己看起來仍能光彩照人。

她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七點多,拎起了皮包下樓。

看到夜暖陽和夜立揚已經起身,坐在桌子面前吃早餐,她也快步走了過去坐了下來,“揚揚,你要吃多一點,呆會媽咪送你去上學!記着,以後一定要等到媽咪或者舅舅去接你才行,你不可以跟陌生人走,知道嗎?”

夜立揚小嘴一撇,小俊臉上一副瞭然的表情,“媽咪,你是想告訴我,不要跟昨天的那個男人走吧?”

“你這小鬼,是啦,就是他!”

夜橙橙白了一眼聰明的兒子,“好了,快點吃吧!呆會要遲到了!”

吃完后,把夜立揚的書包挽在手上,牽着他再叫上夜暖陽,三個人一起出門,這也是他們一年多來的習慣。

可是,一出門,三個人便停住了腳步。

門口的柱子上,正斜斜地靠着一個比模特更要帥氣、更要引人注目的男人……司瑞。

他的嘴裏正叼着一支煙,仰着頭吸進去,又慢慢地吐出,再配上那張俊臉上憂鬱的表情,足以讓任何女人心動,也讓夜橙橙的心裏一顫。

看着那一圈一圈的煙圈往上飄,有誰敢質疑這幅畫面的優美。

聽見門響,看見他們出來,司瑞馬上扔掉煙頭,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橙橙,我送你們吧!”

夜橙橙沒好氣地看着顯得有些賴皮的司瑞,撥開他欲拿書包的手,冷冷地說,“安德列先生,我們自己有車,不用勞你大駕!”

她牽着夜立揚側過身想避過他而去,卻被司瑞一把抓住手臂,“橙橙,我們談一談!”

“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談的!”

你都結婚了,還有什麼好談的,夜橙橙想掙開他的手,卻被他死死拽住,甩也甩不掉,只有帶着惱恨地瞪着他。

“橙橙……”

他的俊臉上佈滿陰鬱,聲音里也帶着一絲警告,藍眸中卻閃着一種無可奈何的痛楚。

夜暖陽看這個男人的堅持,怕是一時半會不肯放手的了。

他趕緊牽過夜立揚的手,對夜橙橙說:“姐,還是我去送揚揚上學去吧!你和他談一談吧!有些事講清楚了比較好。”

夜橙橙急了,拚命對着夜暖陽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走,要留下她一個人,她怎麼對付得了他嘛!

司瑞卻一臉感激地看着夜暖陽,朝夜暖陽點了點頭,讓他放心!

夜暖陽也朝他點了點頭,便牽着夜立揚往停車場而去。

走了幾步,夜立揚突然甩開夜暖陽的手,跑到司瑞面前,輕輕用手敲了敲他的腿,一臉不馴老氣橫秋地警告起他老爸來,“喂,老頭子,你可別欺負我媽咪,不然,回頭我可饒不了你!”

看着夜立揚說完又蹦噠着離開的小身影,司瑞濃眉輕皺了起來,帶着疑惑不解,看了看夜橙橙問道,“老頭子?他竟然叫我老頭子?我看上去有這麼老嗎?橙橙,你看看,幾年不見,我是不是變老了?我感覺我還是挺英俊瀟洒的嘛!”

司瑞把那張俊臉湊到她的面前,帶着蠱惑人心的笑容,說著調侃自己的話,試圖去融化她努力偽裝出來的堅強。

夜橙橙被他的逼進,逼得連退了幾步,直到退到牆角,她才惱羞成怒地大吼,“好啦!你想要說什麼?說吧!我聽着!我洗耳恭聽!”

司瑞伸手抬起她的臉,讓她直接面對着自己。

當夜橙橙抬眼看進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內,在看到他那帶着一絲愧疚、帶着一絲悔恨、帶着幾許深情的眼神望着她時,那眼淚又像斷線珍珠一般地急速墜落。

看到她哭了,司瑞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裏呵護着,“對不起!橙橙,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

他將頭埋在她的發里,深深地呼吸着她身上傳來的熟悉清香,感受着懷裏柔軟身子裏蘊藏的溫暖,這幾年來的空虛,似是突然間得到了滿足。

心腔內盈滿的感動,像是要爆炸一樣,讓他的心一陣一陣的悸動着。

“橙橙,當初爺爺對我說,你是為了錢和我在一起的,我不相信!他便拿着你拿錢走時和他對話的那一段錄音給我聽,等我回到家時,發現你竟然真的不在了,竟然連夜就走了。那時,我痛苦得幾乎想要死掉!

我以為你也和別的女人一樣,看中的只是我的錢而已。我把自己的心藏了起來,我想要忘記你,我天天去酒吧買醉。現在想想,我還真是個大笨蛋,是不是?我害怕揭開真相,偏偏這個真相是幸福的,而我卻因為自己的懦弱和無知,硬生生的錯失了你們五年的時間。橙橙,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們,一定會加倍的愛你們,好不好?”

司瑞的聲音充滿了痛苦,抱着她的雙臂越來越用力,一雙藍眸中像是海水在涌動,水波蕩漾,卻沒有讓那水流出來。

夜橙橙一臉幽怨地雙眼含淚,帶着哭音對他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不是都已經結婚了嗎?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用什麼身份來要求我原諒你?”

“你放心!我回去馬上辦理離婚手續。縱使再難,我也一定要給你們母子一個交待!我的兒子,絕不允許流落在外,我兒子的媽,也只能是我兒子的媽。”司瑞一臉認真地說。

“司瑞,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跟我說這些還沒有定性的事情。再說,我現在也有了男朋友,我們之間早已經過去了。”

夜橙橙努力地想要平靜下來。

“什麼男朋友?”

司瑞藍眸一眯,寒光閃得她縮了縮脖子,然後便朝她大吼一聲:“你是我孩子的媽!我不准你交男朋友!你是我的!是我的!我不準,聽到沒有?”

最後的這句顯得有些慌亂,為了證明他還能夠擁有她,司瑞直接捧住她的臉,薄唇對準那張櫻桃小嘴,用力地吮吻下去,將他的糾纏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他要她!他愛她!

被他緊緊箍在懷裏的夜橙橙,頓時感覺到一股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

下一刻,便陷入了他的霸道侵略中去,感覺肺部的空氣被擠壓得越來越稀薄,感覺自己幾乎要被淹沒在他的慾海里,身體內的火熱被一波波地挑起。

原有的抗拒,在他的安撫下,竟然漸漸變成了放棄,而任由他攻城略地。

“橙橙,我們進屋!”

他隨意而出的一句話,卻如五雷轟頂似地擊在了夜橙橙的頭上,瞬間澆息了她體內被他挑起的邪火。

她馬上用力地推開了他,迷離的眼神也在瞬間回復清明,看着他說:“司瑞,你放開我!”

她不能這麼看輕自己,他只是隨便說了這麼一兩句話,自己就投降妥協,那怎麼可以?

好不容易抽身出來,若一旦又深陷下去,說不定五年前的悲慘又會重演一遍,而這一次,也許對方的手法會更慘烈,因為還多了一個要悍衛自己安德列夫人寶座的女人。

如果他不是單身,那麼現在的他,就沒有這個資格來跟她談情說愛。

司瑞一臉不解,俊臉上還有殘留的紅暈,那雙深邃的藍眸中有着明顯未褪的情念,看着柔順的她突然拒絕了他,他有些迷惑又有些氣惱地問了一句:“Why?”

她冷靜地抬眼,“為什麼?你還問我為什麼?你現在還是有婦之夫,我為什麼還要跟你發生關係?”

夜橙橙原本俏臉上的緋紅就沒有褪下,這回被他的問話一刺激,更是紅透了耳根。

區別是,剛才那是羞澀的緋紅,現在是憤怒的通紅!

司瑞看着這個一臉倔強的小女人,無奈地用手扒了扒頭髮,濃眉緊皺,低吼一聲,“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會離婚的!我們重新開始。”

夜橙橙推開他又欲想覆上來的俊臉,努力偽裝出一臉的冷漠,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司瑞,等你恢復自由身的那一天我們再談這個問題。現在我要上班去了!”

司瑞一臉哀怨,藍眸表現出來的可憐,就像是那渴望主人收留的小狗一樣,無辜而可憐地說:“橙橙,我現在滿腦子裝的都是你,不想做任何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夜橙橙瞪着他,一臉無奈,這樣賴皮的司瑞,就像是吃定她會妥協似的。

以前他這一招或許會有用,可是現在,這種裝可憐的辦法已經對她沒有用了。

“拜託你,不要胡攪蠻纏了,行不行?我要上班,請把你的手放開!”

“不放!我是不會讓你走的!你若不讓我進屋,我就跟你一直糾纏下去。”

司瑞的手仍然定在牆壁上,把她的身子圍困在他的壁彎中,說出的話既無賴又帶着威脅。

為了得回她,他不介意讓自己成為一個小人。

“啊……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呀?”夜橙橙被他的無賴氣得失控地大吼起來。

司瑞看着像個小母獅般怒吼的夜橙橙,整張臉煥發出奪目的光彩和活力,讓他喜愛之餘看到她生氣又心疼不已,雙臂一收,便又把她擁進懷裏,不停地拍着她的後背,不停地親着她的臉頰安慰着,“乖乖,別生氣!要不,你打我幾下解解氣吧!”

夜橙橙真的擂起拳頭就朝他的身上砸去,狠狠地、用力地砸着,發泄着她的怒氣,直到她的手都打紅了、打累了,她才放下手,卻莫名其妙的抱着他大哭起來。

司瑞滿心愛憐地擁着她,是他讓她受苦了!

也許是門外的動靜太大,原本關着的門突然打了開來,丫丫探出頭來看了看,那張秀氣的小臉蛋在看到相擁着的兩個人時,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好奇地打量着他們,連招呼都忘記了打。

倒是司瑞反應極快,將仍在哭的夜橙橙抱了起來,朝丫丫點了點頭,便走進了屋內。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可是他進駐屋內的最好機會,今天他一定要拿下這個小妮子才行,否則,後面他要想攻佔她,就更難了!

“她的房間在哪?”司瑞走入客廳問着丫丫。

而聽到他問話的夜橙橙,被丫丫撞見自己如此失態尷尬的一面,窘得臉都抬不起來了。

“呃……”

丫丫本來想聽夜橙橙的意思,她可從沒讓男人上過樓的,可看到主人一臉羞澀地躲在這男人的懷裏,聰明的小丫頭也知道該怎麼做了,趕緊回答:“樓上第一間就是!”

“謝謝!”

司瑞推開樓上第一間房門,瞬間被房內的佈置所吸引,屋內全是如大海般地蔚藍色系的裝飾,走進去便有一種讓人感覺到舒服清涼。

還有一組小小的米色沙發,一組梳妝枱,邊上是一排衣櫃,最惹他眼球的,當然是邊上那張大大的雙人水床。

他溫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又溫柔地對她說:“你躺一下,我去給你拿帕子擦擦臉,你看你,臉都哭花了!”

感覺着他擦臉的溫柔,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地溫柔,而自己,明明愛着他,卻偏偏不能跟他靠近;明明是她孩子的爸,卻偏偏娶了別人。

夜橙橙一想到這些,感嘆着自己命運的坎坷,不由得又是悲從中來。

司瑞看着這個水做的女人,輕嘆一聲,側躺在她的身邊,憐惜地親吻着她,安撫着她。

漸漸地,安撫變成了無摸,輕輕地帶着她漸漸忘記了哭泣,忘記了悲傷,只是收起自己所有的理智,讓自己的本能去和他一起沉淪在慾念的海洋中,飄蕩……

再飄蕩……

她現在不需要理智,她需要的是一個心愛男人的安慰。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那一整天,他們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這一天下來,夜橙橙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骨架似是被拆了,又組裝起來的一樣,僵硬酸痛,連肌肉都是痛的。這就是縱慾的惡果。

可是,為什麼躺在她邊上的男人卻是越戰越精神?

看他那精神煥發的滿足樣,那雙藍眸又發出一種野獸覓食似的饑渴目光,似是又要準備把她吞噬掉。

夜橙橙瞪了她一眼,伸手一把拍掉他的手,嗔怪着訓斥他,“司瑞,你想要了我的命是不是?不準再來了!”

司瑞的俊臉上一臉壞笑,聽到她的話,他滿足的像只公貓似的把頭窩在她的肩窩處,像是要討人愛一樣地磨蹭着,用帶着蠱惑的聲音迷惑着她,“橙橙,是你把我餓得太久了。五年來,我對其它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有面對你,我才能恢復往日雄風。你就是那帖讓我雄風不振的毒藥,你說,你是不是該彌補欠我這五年來的幸福?就這幾次,怎麼能夠?我還要很多很多,要你一輩子!”

夜橙橙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信你的話,像你這樣兇猛的男人,以前天天要不夠,現在還能忍得住五年?哼……你不是娶了個太太嗎?難道你的太太沒有喂你吃嗎?”

提起他的太太,司瑞便冷笑一聲,“她?我對她沒興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政治聯姻下的產物,我們各過各的,誰也不管誰!我能給她安德列太太這個位子已經不錯了,她還想怎麼樣!”

一說起這些,夜橙橙就興緻全無,身心都感覺很累。

她輕輕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聲,“司瑞,我很累!我要好好睡一覺,你有事就先走吧!”

說完,她便合上了那雙明若秋水的眼睛。

“橙橙,你又生氣了?”司瑞一看夜橙橙又豎起了一身的防備,心下輕嘆。

看來想要讓她全心全意的交出她自己,自已非得先解決完那個刁蠻女茱麗亞才行了。

可想而知,那又是一場讓人痛苦的惡戰,不過為了她和兒子,就算再難,他也會去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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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豪門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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