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地久任逍遙
秦安然回到了貝克萊所住的地方。
雲翼等人正在焦急地等着她。
“教母回蝴蝶島了,但是戰天野、夜風狂和雷俊宇被李炫亮抓去了,我們現在也要直接的回去。”秦安然不無擔憂的說,“姓李的那個心狠手辣,我不知道他會是如何的對付他們。”
“貝克萊,你有私人飛機不?”江一烽問。
“有兩架,一架我爹地坐去遊玩了,還有一架是我坐來這裏的。”貝克萊回答。
“那好,我們可以直接的坐私人飛機,從美國飛往蝴蝶島,找到教母,也好集結她的力量,一起去會那姓李的。對於教母,姓李的總是會忌憚幾分的。”江一烽說。
“李炫亮會不會也是教母的孩子?”秦安然問。
“這個我不大清楚,反正他們相對來說是比較熟悉的,李炫亮對教母有着特殊的感情。”江一烽說。
“要麼,就是他暗戀她,要麼就是她的兒子了。”秦安然斷定說,“不管怎樣,我們都得爭取教母的幫忙,夜風狂是她的孫子,她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貝克萊說。
秦安然等人剛收拾完東西,準備坐飛機離開的時候,忽然有幾個美國警察登門拜訪,出示證件:“我是警員查布斯,秦小姐,我們現在懷疑你和一宗重大的失竊案有關,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什麼失竊案?我現在有急事要回國。”秦安然感覺真是晦氣,明明要走了,卻臨時來了個攔路虎。
“R國商人東枝先生神奇丟失了兩件高價拍賣的物品,他報案說,懷疑是你。”查布斯說。
秦安然明白了,這肯定是那個R國胖子發現他的東西不見了,懷疑到自己的頭上,因此報案。
“全美國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懷疑我?我現在有三個人在你們美國失蹤綁架了,又不見你們幫我?”秦安然生氣的說。
“秦小姐,一事歸一事,若你有人失蹤被綁架,你可以報案,我們警方自然會為你秉公辦理。”查布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
秦安然朝白蛇帝和鳳王使了使眼色。
她知道,若着這些警察這樣糾纏下去,那是一件沒完沒了的事情,煩且不說,耽誤了寶貴的時間,可就不好了。
白蛇帝和鳳王明白,兩人站在那四個警察後面,一邊一個,把他們直接的拍暈在地上。
“走吧!以免引來更多的警察,貝克萊,你打電話給你老爸,讓他用金錢來堵住這些人。”秦安然說。
“嗯。”貝克萊打了電話給老貝克萊,也順便給雷一個,讓他幫忙別讓警察拖延他們去蝴蝶島的行程。
雷答應了,而且迅速的做出行動,用非常的手段,讓那R國胖子撤銷訴訟,夾着尾巴乖乖的回國去。
秦安然等人坐上了私人飛機,飛了兩天一夜,總算來到了美麗的蝴蝶島。
秦安然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還是夏天,現在是秋天。
秋天的蝴蝶島,顯得更加的美麗,到處都是火焰的紅楓,落葉鋪滿了地,色彩斑斕的蝴蝶在穿梭着,猶如墮入了童話之境。
飛機停落在停機場上,走過來迎接他們的依然是夜風狂的爺爺夜嘯天。
“爺爺!”秦安然看見了他,跑了上去,甜甜地叫道。
夜嘯天一臉慈愛的笑意,拉着她的手說:“怎麼又有空來這裏了?”
“想你們呢,而且,有急事,教母在嗎?”秦安然問。
“剛回來,正在睡覺。”
“那我現在能吧能緊急見她?”秦安然問。
夜嘯天看着從飛機上走下的鳳王江一烽等人,眼底掠過一絲不悅:“安然,你怎麼帶那麼多人來?”
“這都是我的人,因為實在沒有時間了,我也沒有辦法請求你們的同意就趕來了,爺爺,對不起,夜風狂被人抓走了。”秦安然說。
“什麼?風狂被人抓了?是誰幹的?”夜嘯天一聽到自己心愛的孫子被人抓走,也就忘記追究秦安然的責任了,急叫。
“李炫亮,他想利用夜風狂來威脅我,所以我才不得已來蝴蝶島求見教母。”秦安然說。
“李炫亮那小子?”夜嘯天的眸子收縮起來,罵道:“那傢伙簡直是太卑鄙了。”
“還有,我爺爺也被他下了一種會損傷大腦神經的,叫什麼百日睡的毒藥,若沒有解藥,沉睡百日之後,會變成嬰兒一般的。”秦安然說。
“唉——”
夜嘯天嘆了一口氣,對她說:“其他的人就暫且留在這裏,不要亂走,你跟我進去吧。”
“好的,謝謝爺爺。”秦安然大喜,跟着他走進屋裏,然後坐在客廳里等候着。
不一會兒,教母下來了。
相比上次所見,秦安然覺得教母這次貌似更加的年輕美麗了,微卷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肩上,有說不出的迷人風情。
不過,她此次的臉色比較冷淡,沒有之前的那種熟絡。
“你來了!”教母以一種慵懶的姿勢坐了下來,淡淡的問。
“嗯,不好意思,這次唐突了。”秦安然抱歉的說,“我到美國去找你,聽說你回來了,也就急着趕過來。”
“是什麼急事?”
秦安然就把有關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次。
“把你爸爸叫過來,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教母說。
“好的。”秦安然剛走了兩步,又轉回頭,“你上次給我的信里說,我爸他是物質化出來的另外一個人,他的本我已經死了,那個麥肯一號二號三號,是不是也是物質化出來的?”
教母點點頭:“沒錯,當日麥肯被雷殺死了,我一時心急,沒有把捏好度,導致出來了三個麥肯。”
“這樣神奇的事情,你是怎樣做到的?”秦安然好奇的問。
“當日你爸給了我一個手指頭那麼大的瓶子,說裏面的液體,可以使人起死回生。那天,我看見麥肯死了,一時心急,就把瓶子裏的液體全部都倒出來,結果,突然出現了三個一模一樣的麥肯……”教母說。
這還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那我去叫我爸來。”秦安然說完,走了出去,把江一烽叫了進來。
江一烽看見了教母,臉上略微出現了激動的神情。
兩人互相對望着,眼底都有淚光閃現。
秦安然看出,他們眼底之間流動的情感,也不是什麼愛情,只是一種友情的交流,真摯而熱切。
看來,他們是一對切實的好朋友!
“一烽——”
教母叫着,上前和江一烽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淚眼對淚眼!
秦安然看着自己的老爸,當日他和自己相認,都沒有這樣熱切的表情,他和教母之間的感情,可真不是一般的深呀。
“這麼多年,你這傢伙,怎麼就捨得不來見我一眼?害得我每年十一的時候,都悲痛欲絕。”教母嗔怪着說。
“呵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不想連累你。”江一烽苦笑着說。
“該死的,我是那種怕被你連累的人嗎?”教母怒道。
“是不怕,不過,我也不知道你搬來了這裏住呀。”江一烽說。
“那也是,你死後不久,我也就來這裏安營紮寨了,有空就去外面溜達溜達,看看自己的子女,日子過得貌似挺逍遙的,只不過少了一個和我合奏的人。”教母說。
“我已經十多年沒有摸過琴了。”江一烽說,“估計是根不上你的節奏了。”
“我也是十多年沒有摸過蕭了。不能和你一起伴奏,再吹簫,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教母苦笑着說,“你可是我唯一的音樂知己。”
“謝謝。”江一烽握了握她的手說。
“我們之間,用不着說謝謝。”教母嫩白的小手,在江一烽的手背上微微拍了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弟子蘇嘉的愛人。”
“爸爸,教母——”秦安然的心裏實在是焦急着戰天野等人的安危,現在在蝴蝶島,又沒有任何通訊信號,也不知道李炫亮會把他們怎樣,雖然明知道爸爸和教母兩人敘舊,但也不得不打斷。
兩人望着她。
秦安然咬了咬下唇說:“爺爺中了百日睡,還要等着教母看看是否能解毒,夜風狂他們也被李炫亮捉去了,如果我再不趕回去,心裏會很不安的,他們都是我愛的男人,我不能讓他們因為我而有任何的損傷。”
江一烽望着教母,眼裏帶着某種乞求。
教母臉上出現一抹苦笑,站了起身說:“好,我現在去看看你爺爺。”
秦安然的心裏大喜。
“當日李炫亮是跟你學習煉製毒藥的,你能否有辦法解開百日睡?”江一烽問。
“百日睡所用的原料來源非常的艱難,我不知道他怎麼會找到這樣的原料。”教母說。
“它的原料是紫火花,對吧。”秦安然問。
“嗯。”教母有點驚訝地望着她,“這個世上,並沒有紫火花,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去過異世,認識了一個朋友,她的房裏種植的正是這種紫火花,而且是用她的鮮血澆灌而成的,養育了幾百年,按理說,外人是不能拿到這紫火花的花粉的。”秦安然說。
“的確,我們是沒有辦法拿到這花粉的,因此,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李炫亮會有這樣的花粉。”教母說。
“百日睡的配方,是你告訴他的?”秦安然問。
“嗯,我得到的一本古籍上,就有着百日睡的配方,當日李炫亮也曾經看過。”
“那該如何解讀?”秦安然問。
“解毒的方式有點殘酷,說實在的,我真不想告訴你。”教母說。
“到底是怎樣?”秦安然急了,“只要能救爺爺,我也不管是什麼殘酷的方式了。”
“呵呵——”教母苦笑着說,“但這對我來說,是難以接受的殘酷方式。”
“如果真的是令你難以接受,那就算了。”江一烽拍了拍教母的肩膀說,“我父親既然註定要這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
“李炫亮本人能不能解開這個毒?”秦安然問。
“是的,這個世上會有兩個人能解毒,一個是我,一個是他。不過,他是絕對不可能為你們解毒的,而我,也不想為你解毒。”教母說。
“你知道解毒的方法,卻又不想解毒,到底為什麼?你說個理由讓我好死心吧。”秦安然有點心浮氣躁的說。
“好吧——”
教母很無奈的說,“若我親手解毒,我會迅速的變得衰老,而且,最終會變成一棵紫火花。”
“……”
秦安然震驚地看着她,“怎麼會這樣?”
“就是這樣,你也知道,我是個很自私的女人,變成一棵紫火花我是沒有關係的,但我害怕面對自己的衰老。”教母站起身,愧疚地對江一烽說,“一烽,雖然我們之間的友情很深,但是這點,我真的無法幫你。”
“我理解。”江一烽望着她說,“如果是這樣,我寧願父親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痛苦。”
秦安然也是非常的了解。
若有人要去她用自己的青春生命去換取另外一個人的蘇醒,她也是絕對不能答應的,因此,不再求教母了,而是問:“若李炫亮解毒,他會有什麼後果?”
“毒是他下的,若他要解,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用不着像我這樣付出這麼高的代價。”教母說。
“看來,我們只有找他解毒了。”秦安然說。
“嗯,我和你們去見他一趟吧,畢竟我們兩個師徒一場,或許還能向他求求情。而且,他還綁架了我的孫子。”教母說。
“這樣也好,教母,現在能不能立刻出發?”秦安然聽到她肯為自己出面,自然是開心不過了。
“嗯,我簡單準備一下,就走了。”教母點點頭,上了樓。
教母沒帶多少人,只帶了夜嘯天和另外兩個看起來已經懂得把所有的內息都已經斂於內,看不出有任何武功底子的男人。
當教母白蛇帝等人,微微詫異,笑拍秦安然的肩膀說:“真沒有想到,你的男人中,還會有着特別種類。”
“這是我上輩子種下來的緣,上輩子我愛他愛得丟了命,這輩子,他就來還債了。”秦安然摟着白蛇帝那健碩的腰肢,把自己偎依在他的懷裏說。
“看來,你的孽障可是比我還要多。”教母笑着說,“我都快要妒忌你了。我的男人們全都是正常的人,現在正逐漸的老去,而你的,總會有幾個,能和你天長地久的。”
“那你有沒有想辦法研製一些長命丹什麼的?”秦安然問。
“有,也煉製出了幾顆,每人都服了一顆,但我實在不知道效果會如何。”教母說。
秦安然想到拍賣會上的那顆長命丹,問:“前天在藍號上拍賣的那顆長命丹是不是你煉製成的?”
“哈哈,你又知道?”教母笑着說,“其實,那顆是次品,也就想着拍賣賺點經費而已。”
“次品?那是不是說明沒有功效?”秦安然問。
“有功效,的確可以延年益壽,但是否會有兩百年那麼長,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正品是否有效,我都是沒有底的。”教母說。
“這鳳王是異世煉丹高手,她可以斷定,你那長命丹的功效的確有着這樣的功效,你可以放心好了。”秦安然指着鳳王說。
教母定定地看着鳳王幾分鐘,問:“你能不能給我看看你的真正面目?”
白蛇帝揮手,把施展在鳳王臉上的幻術破除,露出了鳳王那雙頭的真相。
教母怔怔看了一陣,然後噗通的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祖師爺在上,徒孫明月磕見!”
大家都怔住了,想不明白,鳳王怎麼就變成了教母的祖師爺了。
鳳王本身也很驚訝,別說是徒孫,就連徒弟,她也是沒有的。
“我沒有教授過任何弟子,你又怎麼會是我的徒孫?”鳳王問教母。
教母站立起身,整了整衣服說:“你還記得諸葛長雲嗎?”
“諸葛長雲?”鳳王凝眉想了一下,“記不得了。”
“這是我師父諸葛長雲。”教母很珍藏地從她的手袋裏拿出了一張幾乎都已經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有一個紫衣女子,眉目溫婉美麗,氣質超凡。
“這是我原先的侍女小嵐。”鳳王看了一眼說,“一百年前,我派她出來去尋找其他異世,然後就沒有了任何蹤影了。”
“師父她……”教母的聲音哽咽着說,“死了。”
鳳王的神色一凌,“怎麼會死的?”
“難產而死。”
“她結婚生子了?”鳳王感覺有點惱火,“我要她出來,並不是讓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是有任務要做的,真是豈有此理。”
“情之所至,那也是沒有辦法的。”秦安然在一旁說,“尤其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愛情有時候會是全部。”
“她愛上了誰?”鳳王問。
“李炫亮的父親。”
“李炫亮是小嵐的孩子?”鳳王問。
“嗯,師父生李炫亮那小子而死,臨時之前,托我照顧他。”教母說。
秦安然明白了,為什麼李炫亮會有紫火花的花粉了,估計就是當日鳳王的侍女小嵐偷取出來留給兒子了。
鳳王也想到這個問題,多日來的疑惑,總算解開。
小嵐是她的貼身侍女,在眾侍女中,最有靈氣最聰明,也是最深得她的心的,因此,她才放心的讓她出來異世,尋找聖門這樣的異世。
不過,小嵐怎麼可能會像普通人般難產而死?
正常來說,小嵐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至少也能活一千年,身體素質超好,怎麼可能會死?
“明月——”鳳王叫着教母的名字,“你是否親眼看到你師父死去?”
“是的,是我接生的。當時師父生出李炫亮后,大出血,我用盡了各種辦法,完全沒有能力止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血干而死。”教母掩住臉痛苦的道,聲音哽咽悲傷。
“哦。”鳳王淡淡的應了一聲,神情飄忽。
“是不是有問題?”秦安然問。
“嗯。”鳳王回過神來說,“小嵐是不可能會這樣大出血而死的,除非她自己要死。”
“自己要死,為什麼?”秦安然問。
“也許她是怕我追究她的責任,為了保護孩子,自己自殺而死吧。”鳳王說。
“師父是自殺的?”教母問。
“如無意外,那是肯定的,又或者是李炫亮在她的肚子裏,把她傷了。”鳳王說。
“呵呵,鳳王,你開什麼玩笑呢,一個還在娘胎里的嬰兒又怎麼會殺母親呢?”秦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般的嬰兒固然不會,但偷吃了母體裏的元丹的嬰兒就難說了。如果李炫亮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必然是在胎兒的時候,就已經把小嵐的元丹吃了,因此,一出生,小嵐也就無法挽留生命了。”鳳王說。
秦安然汗然,李炫亮這丫果然是夠狠毒的,還沒有出生,就害了自己的母親。
教母聽到這,也都無比的震驚,想不到世間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好了,我們現在不必要多說了,我現在只想儘快看到他……”鳳王擺手說,“救人要緊。”
“嗯。”教母點頭。
因為鳳王是她的師父的主人,她自然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教母了,變得非常的乖巧了。
對於李炫亮自幼無母,她在心裏一直是愧疚的,認為是自己當初無能,無力搶救師父,導致她大出血而死的。
飛機飛到了京城。
秦安然等人回到了江家。
江管家一看見他們,急忙的上前問:“首長好了嗎?”
秦安然搖搖頭說:“沒有,還是得找下毒的人要解藥。”
“這些天,一直有人監視着我們這裏。”江管家說,“你們要小心點。”
秦安然現在都已經不計較這些監視了,反正李炫亮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要她乖乖的把手上的黑木牌都送上。
秦安然剛想回話,就接到了李炫亮的電話:“哈哈,小侄女,現在你總算乖乖的回來了?”
“嗯,你的消息可真是靈通。”秦安然冷冷的說,“我的人現在怎樣了?”
“都好,只不過也被我喂上了百日睡,睡得正香呢。”李炫亮陰森森的說。
“你好毒!”秦安然罵道。
“呵呵,隨便你怎樣說我,反正我不在乎,我現在在乎的,就是你手上的龍劍勇士黑木牌,怎樣,想好了沒有?是那些破木牌重要,還是你的男人重要?”李炫亮問。
“若他們不能醒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秦安然怒道。
“你本來就是不會放過我,只不過無能為力而已。我也知道,你現在找了教母來,哈哈,對我來說,她已經算不了什麼了,我向來都是個無情的人。”李炫亮道。
“你還沒有出生,就偷吃了你母親體內的元丹害死她,我就知道,你的確是個無情的人。”秦安然冷冷的說。
“你說什麼?”李炫亮原來陰森奸詐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我說,是你害死你的母親,是你在胎兒的時候就殺了她。”秦安然大聲的說。
“你去死吧!”李炫亮怒罵了一聲,啪的把電話掛了。
“你才去死。”秦安然嘀咕道。
“什麼事?”教母問。
“嗯,是李炫亮打電話來,他給夜風狂他們也下了百日睡了,讓我儘快的用龍劍勇士的黑木牌去交換。”秦安然說。
“該死的,對年輕人竟然也用這樣陰的毒物。”教母罵起粗口來。
從某種角度來看,江飛鷹已經一把年紀了,就算從此成為植物人,那也是沒有多少悲哀的。但是夜風狂等人,不過是二十多歲,正處於青春的最好年華,是絕對不能成為那種沒有思想,嬰兒一般的腦殘的。
“我們不要等了,等多一天,他們的大腦就受損傷一天,現在就去找他們吧。”秦安然說,“大不了,我把全部的黑木牌都給他。”
“一塊都不能給他。”教母嚴正的說,“李炫亮那傢伙,絕對不是簡單的只想要黑木牌。”
“我知道,但是,現在能有什麼辦法?”秦安然問。
“現在,我們先悄悄的去看女媧吧,我想證實,她到底是不是上古神族,是不是被李炫亮禁錮的。”鳳王在一旁說。
“嗯。”秦安然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隱身過去。”鳳王說。
白蛇帝臉上出現了一抹遲疑,對於那人面蛇身的女媧,不知道為什麼,他總不自覺地產生一抹想要俯首膜拜的恐懼。
“我去……我去……我……去……”傻子忽然在一旁叫道,拍着掌,很是高興的樣子。
想到他那可以讓一切妖孽避開的神奇力量,秦安然自然是要帶他過去的,問題是,白蛇帝根本就無法對他施展隱身法術,該怎樣把他帶進元首府呢?
“我還有隱身丹。”鳳王說,“可以讓傻子隱身,只是,到時候若出現危險,我們可能顧及不到他。”
“直接告訴我,他是不會有危險的。”秦安然說,“只是他若吃了隱身丹,是不是我們也看不見了?”
“這個沒事,我們有解藥,吃下后,他在我們面前是現形的。”鳳王說完,掏出她的丹藥,從裏面取一顆給傻子。
傻子毫不猶豫地接了過來,然後咕嚕的吞下了。
秦安然等人,瞬間看不見他的身影,只聽到他在嘻嘻的傻笑:“好吃……好吃……好吃……我要糖糖……”
鳳王又取出另外的丹藥給秦安然和教母,兩人吃下后,立馬能看見傻子的正常身影了。
“我也吃一顆吧,小白不用去了。”秦安然想到當日白蛇帝對於女媧的那種畏懼,說。
“我去,無論去哪裏,我都是會陪着你的。”白蛇帝說,“沒錯,我是怕她,但我更怕你脫離我的視線,讓我擔心安危。”
“我也去!”藏在秦安然懷裏的小黑貂忽然伸出頭來,叫嚷道。
“好吧。”秦安然拍了拍它的頭,忽然驚覺,“小貂,你會說人話了?”
小黑貂笑得一臉的狡黠,一雙小小的黑眼珠在滴溜溜地轉着,“是呀,怎樣?是不是很高興?”
“呵呵,是感覺很怪!”秦安然笑着低頭親了它一口,“你這小傢伙,總算會說人話了,以後我再也不用揣測你的心思了。”
“我們之間,本來就心意相通,根本用不上語言來溝通。”小黑貂很是得意的說。
“那是,據說主人和獸寵都是心意相通的。”秦安然說。
“我不做你的獸寵。”小黑貂叫嚷道。
“那你做什麼?”秦安然意外的問。
“自然是做你的男人。”小黑貂小小的身子直立着,抬頭挺胸,一副男子漢大丈夫的小樣子,逗得秦安然咯咯大笑,拍着它的小頭說,“行,如果你能像小白一樣化身成人型,而且還是個超級大帥哥的話,我會考慮的。”
“那拉鉤!”小黑貂伸出小小的手指頭。
秦安然伸出小指頭和它勾了勾。
“再過一萬年,我是會變成人形的。”小黑貂自信的說,“比他們任何人都帥!”
“好,那我等着。”秦安然笑着說。
一萬年,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長的時間概念了,雖然她知道,自己可能會不死不滅直到永遠。
“啵——”小黑貂躍了起來,在她的臉頰上用力的親了一口,“以後,你就把你自己交給我保護好了。”
“好。”秦安然也沒有反駁它,因為它的厲害,她是知道的,只不過對李炫亮沒有用而已。
秦安然懷揣着小黑貂,和鳳王、白蛇帝三人一起隱身來到來到了元首府。
元首府的大門開着,只有兩個守衛兵站崗。
秦安然等人仗着隱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然後直奔後院。
卻發覺李炫亮也在,正在小心翼翼地推開後院的門。
秦安然等人屏住呼吸,跟着他後面,並沒有感受到任何障礙。
到底是傻子關係,還是李炫亮的關係?
秦安然望了一眼傻子。
傻子咧嘴,剛想向她傻笑,被她迅速的捂住了嘴巴。
他們能隱的是身,而聲音並不能隱藏的。
傻子也算識相,並沒有傻笑出聲,只是裂了裂嘴,然後跟着秦安然走了進去。
這次,後院裏並沒有傳來那種哀絕婉轉得令人心痛的歌聲,而是很安靜,安靜得有點不正常。
李炫亮走到荷花池邊,站立不動,雙目看着池中央。
當秦安然看到池中央的時候,驚訝得幾乎都想要叫了起來。
只見那人面蛇身的女媧毫無生氣地伏在池中央的青石桌上,原來像海藻一般黑亮地披散開去的頭髮,竟然掉得一根不剩,變成了禿禿的光頭了。
那張妖孽得可以傾倒眾生的臉龐,也都變成了八十歲老人般的蒼老面容,滿是皺紋,眼神憔悴黯然,而那條蛇尾,也都沒有任何光澤,只看見一條粗黑的鐵鏈從尾巴一直沿着背脊骨穿上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蛇帝和小黑貂震驚得張大了嘴巴,良久不能合上。
“怎麼會這樣?”鳳王用傳音入密問秦安然,“她這個樣子,哪裏像個神族?”
“我也不知道,上次見到她,不是這樣子的。”秦安然示意略微有點激動的鳳王安靜下來,看看李炫亮到底有什麼動作。
李炫亮縱身一躍,跳到了荷池中央,落在女媧身邊,然後搖頭低聲的說:“你實在是太丑太老了,如果不是為了最後一次修鍊,我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女媧眼神厭惡的看着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像一條沒有任何生氣的死魚般。
“啪——”李炫亮忽然抽出他的皮帶,狠狠的在女媧身上抽了一下。
女媧的身子微微抽搐,也許是牽動着鐵鏈的疼痛,她的臉部出現了痛苦的表情。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很厲害嗎?之前那手結蓮花的上古禁術呢?秦安然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它會被李炫亮這樣欺負着。李炫亮手上的皮帶如蛇一般,套向女媧的脖頸,然後脫掉衣服,翻身坐在她的蛇身上。
“他想要幹什麼?”秦安然疑惑的問。
白蛇帝的臉色微變:“他是想要強暴它!”
強暴它?
秦安然大駭。如果女媧還像以往那樣,長得妖孽傾城的話,他強暴她,還是有理由的,而現在的她,簡直讓人看多一眼都沒有慾望,怎麼就想着強暴它了?傻子的雙眼,忽然爆發出極度的憤怒,身子一晃,瞬間的移動到荷池上,雙手一卡,卡住了李炫亮的脖頸,一股強大的力量,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四周襲來。
秦安然等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荷塘里的荷花,四碎而散,飄落滿地,猶如被狂風掃過。李炫亮被傻子卡住了脖頸,努力想要掙扎,卻發覺,怎樣都動彈不了,就好像被人牢牢穩固了般,他看不到有人,只能感受到來自手掌的那種溫熱。
秦安然發現,此時的傻子,突然變得猶如天神一般,身子徒然長高,那張原來寬眉塌鼻厚唇的傻臉,也變了,變得輪廓分明,猶如被刀刻出來一般。怎麼會這樣?難道之前一直都是他在偽裝?
傻子把李炫亮從女媧身上扯了下來,拳頭猶如大鎚一般,一拳拳地錘在他的身上,身上蘊含著極大的怒氣,彷彿不把他打死,不足以解恨。李炫亮竟然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任憑着他打,打得全身圈成一團,像只蝦米一般。不能讓傻子就這樣打死李炫亮!秦安然慌忙躍了過去,叫道:“傻子,不許打死他,還要等着他解毒呢。”
“放心,死不了。”傻子這次說話,聲音也不模糊了,反正帶着令人沉醉的磁性。
李炫亮被他打得全身都青腫起來,向秦安然哀求:“你叫他停手,我幫你們解毒。”
“傻子,先停手。”秦安然叫道。
“砰——”傻子揮動拳頭,一拳打在李炫亮的命根子上。
李炫亮慘叫一聲,暈死了過去,因為那是他最薄弱的地方,別說是傻子,就算是一般人,若打在他那裏,都是廢了他的,更何況,他那裏剛才一直充血着。
傻子這才停了手,從荷池了拔了一根荷莖把李炫亮捆綁起來。
“傻子,這可是荷莖,一掙就斷,怎麼能困住他呢?”秦安然叫道。
“那你試試能不能弄斷。”傻子說。
秦安然試着用力一扯荷莖,發覺竟然變得比什麼都要柔韌,連自己都無法扯斷。
“用了法術?”秦安然驚訝地問。
“嗯。”傻子點點頭,走到女媧的身邊,抬手摸着她那張滿是皺紋憔悴的臉,心痛的說:“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女媧偏過頭來,渾身顫抖,雙眼裏全是淚水,啞聲的說:“我不認識你!”
“七七,你怎麼會不認識我?我是靈海呀!”傻子伸手抱住了她的脖頸說,“我找了那麼久才找到你,難道你就狠心讓我這樣傷心?”
靈海?
秦安然現在才知道,傻子還是有名字的,而且,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個得道高僧的名字,還真是奇怪。而這人面蛇身的,並不是傳說中的女媧,而是叫七七。
“我不是七七。”七七否認道,“你的七七已經死了。”
“七七——”傻子抱緊了她,“難道我還認不了我的七七?沒錯,你的容顏是變了,但是,我知道,你就是七七。”
“靈海,我……都變成如此醜陋不堪了,身上的靈力也全部沒有了,你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七七嘆了一口氣說,“如果可以,我寧願當日的樣子,一輩子都停留在你的記憶里。”
秦安然自然能理解她這種心情。換了她自己,她也不想讓自己最落魄最蒼老的一面給自己在乎的人看到,尤其是自己心愛的戀人。如無意外,七七和傻子原來應該是一對了。據她之前的所見,這個七七的法力靈力非凡,可以結印生蓮花,應該屬於上古神族的後人。而這個傻子,既然能和她成為一對,那也應該來歷不凡了。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獨眼黑鴉的師父,硬是把傻子推給她,說他對她是有一定用處的。
“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是我的七七。”傻子低頭親吻着七七那乾癟的嘴唇。
七七閉上眼睛。
傻子神情深情而纏綿,靈活的舌頭輕輕地撬開了七七的唇齒,和她的交纏在一起……
這個畫面看起來很不和諧,很怪異,卻深深地打動了旁觀者的心。
秦安然剛想扭過頭來,不再看人家親熱,忽然,一團呈淡紫色的光環從傻子和七七的嘴唇里發出來。
“不……要……”七七大驚,用力想要推開傻子,無奈,那後腦勺被他牢牢的固定着,怎樣都動彈不得。
“咕嚕!”一聲響亮的吞咽聲,在七七的喉嚨間響起,然後奇迹出現了。
只見她那已經禿光的頭像變魔法一般,開始生長出頭髮來,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越來越長,而她那老成鶴皮一樣的肌膚,也逐漸的恢復了鮮嫩水靈。而傻子,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墨黑的頭髮逐漸的變白,肌膚變老……
怎麼回事?秦安然無比驚訝地看着兩人。七七眼底的淚水,像決堤的水一般,不但地流着,喃喃的道:“靈海,你何苦這樣?”
傻子抬起頭來,略帶渾濁的雙眼看着七七,顫抖的雙手摸着她那恢復了妖孽一般的嬌嫩的肌膚,“我樂意,七七,我愛你。”
“靈海——”七七抱着看起來已經像是七十歲老頭的傻子,“我也愛你,嗚嗚……”
“不哭不哭!以後,你還是美美的,而我老了,若你嫌棄我的話,也可以不理我。”傻子說。
“不,我怎麼會嫌棄你?無論你變成怎樣,你都是我的靈海,我都愛你……”七七哭着,重複剛才傻子的話。
兩人再次抱在一起。秦安然看得也淚流滿面。這傻子,為了能讓七七恢復美麗,把自己的元丹吐給七七吃了,而他,則變成了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了。這時,李炫亮悠悠的醒來,看見眼前的情景,微微驚訝了一下,眼底卻又掠過欣喜之色。
傻子的靈力被廢了,七七雖然恢復了靈力,但是身子被禁錮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也許是因為傻子沒有了靈力,他凝結在荷莖上的法術也失去了功效,只是微微一掙,就掙斷了,剛想起身對付眾人,卻忽然看見一條小小的黑影,如果閃電般迅速的向自己襲來,臉上被一個小爪子重重的扇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秦安然、鳳王、教母等人急忙凝神運功對付李炫亮。
“讓我來!”七七鬆開傻子,纖纖素手一揚,一朵蓮花猶如閃電一般向李炫亮襲擊而去,然後在他的身上炸開。
李炫亮慘叫一聲,捂着炸得不成樣子的臉在打滾。
“七七,不要殺死他,我的人中了他的百日睡毒,只有他有解藥。”秦安然擔心她過於憤怒,把李炫亮殺了,這樣的話,戰天野等人就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七七手指再次結印成旋轉狀,一條無線的繩索向李炫亮投去,把他捆住。
李炫亮努力想掙扎,卻發覺那無線的繩索就像有靈性一般,他越用力的掙扎,就捆得越緊,捆入他的血肉之中。
“這是什麼繩索?”秦安然汗然的問。
“追魂索。”七七說完,把頭偎依在傻子的身上,“讓我把元丹還你,好不?我被神農鏈釘在這裏,是沒有希望的。”
“縛神鏈?”秦安然看着七七身上那一條和平時所見的差不多的大鐵鏈,驚訝地問。
“嗯。我是上古神族女媧的後人,若非這是縛神鏈,這個世間,根本是沒有人能捆綁住我的。”
“你真是上古神族的後裔?”鳳王一聽,驚喜的問。
“我知道,你是鳳王,羽境的守護者。”七七看着鳳王說。
“是的。”鳳王神情謙恭的說,“我此處出來,也正是為了找你。原本我以為,上古神族已經滅絕消失了,卻不料,你還存在。”
“上古神族,並不僅僅是我一個,還有靈海。”七七深情地望着靈海說。
難怪妖孽們不能接近傻子,原來他本身就是上古神族的後裔,天生就有着某種靈力。只不過,他為什麼要裝扮成傻子這樣的角色。
“七七——”秦安然不知道該叫七七什麼,也就順着傻子的叫法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被李炫亮抓在這裏,並且被縛神索穿着?第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很厲害,就算全身動不了,也是能輕易的對付他的,為什麼還那麼的傻,任憑他蹂躪?”
“我……一直以為他是靈海的轉世。”七七臉上略帶痛苦的說。
“七七,我都沒有死,又怎麼會有轉世?”傻子心痛地說,“你受苦了。”
“我不苦,我很高興,你沒有死!”七七摸着靈海的臉說,“我找了你差不多一萬年了,怎樣都找不到,直到有一天,看着他,以為他是你……”
竟然把李炫亮當做自己的愛人轉世,真是笨死了,看來,無論是普通種類,還是什麼上古神族,一旦陷入愛情,其智商都是零的,無法分清事實。
“這縛神鏈如何才能打開?”秦安然在一旁問道。
“除非我死,否則,永遠都打不開了。”七七苦笑着說。
“這個李炫亮困住你的目的,又為了什麼呢?”秦安然問。
“為了從我身上獲取神族元丹的力量。”七七臉上出現了痛苦之色,“我一直以為他是靈海的轉世,也就任由他折磨。”
“你真是傻子!”秦安然忍不住罵道。
靈海把七七摟入懷裏,“我們都是傻子!”
“現在,你們該如何是好?”秦安然問。
“你過來!”七七朝秦安然招手。
秦安然走了過去。七七忽然伸手把她摟了過來,嫩紅的嬌唇覆蓋上她的唇。秦安然大驚——
雖然七七長得很美很妖孽,但是她實在沒有親吻一個女人的癖好。她想掙脫離開,卻發現,所有的力道被消融,根本就無力抵抗七七的靈力。忽然感覺滿嘴芳香,一顆珠子落入自己的口腔里,然後咕嚕的一聲,被自己吞了下去。
七七把她推開,妖孽的面容上出現了最後一抹嬌美,然後如同剛才傻子一樣,用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老,慘敗,恢復了剛才那如同八十歲老嫗般的面容。
秦安然大驚,知道她是把那元丹吐給了自己吃了,想要把元丹吐出還它,卻發現,那元丹在自己的腹腔內,開始迅速的消融,遍佈全身,最後和丹田溶為一體……
“元丹……”秦安然望着七七和傻子兩人,“已經被我消化掉了,無法吃了,該怎辦?”
“那你就安心享受吧。”七七握着傻子的手,神情地望着他說,“我現在,只想和靈海一起老去死去,至於其他的,我都已經不在乎了。”
兩人顫抖地抱在一起,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良久,七七和靈海鬆開,“我現在求你一件事,把我們殺死,然後把骨灰撒在雪峰之巔。”
“我怎麼能殺死你們?”秦安然搖頭說,“我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也要下手,我們兩個已經活得太久了,再這樣活下去也沒有意義,還不如投胎重來。”七七朝她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禁術的咒語。”
秦安然走了上前,七七低聲在她的耳邊教了她禁術的一些基本的技巧和咒語。
秦安然迅速的記住,這可是她一直都夢想要的技巧呀。
“好了,你現在體內已經有了我們神族的元丹,那些什麼百日睡的毒已經不難解了,只需要取下一根頭髮,焚燒成灰服下就好了。而這個李炫亮——”七七看着一旁依然昏死着的李炫亮,“你愛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他的體內有我原來的元丹,但還沒有完整,你可以取出來,釀製成不死葯……”
“那我取出來給你們,好不好?”秦安然問。
傻子擺擺手:“我們已經不需要了,你現在能為我們做的,就是給我們一掌!”
“來吧!記得把我們的骨灰混在一起,我們的魂魄會永遠相伴,再也不分離。”七七閉上眼睛,和傻子緊緊地偎依在一起。
秦安然的手掌微微顫抖,實在無法擊出。
“不要讓我們失望!”七七說,“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和你本身的良心道德什麼的,都是沒有關係的。而且,只有這樣,我們才得以超脫飛升!”
秦安然咬了咬牙,閉上眼睛,揮掌朝他們一拍。
“砰——”
一聲震耳巨響,整個天空都變成了艷紅色,猶如被火燃燒過一般。
秦安然睜開雙眼,看見傻子和七七兩人,軟軟地倒在地上,互相擁抱着死了。
心裏湧起了一股難以言辭的悲傷。
她不知道他們曾經的愛情是怎樣,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這一刻,他們的愛情是完滿的。
她利用七七剛才教給她的禁術,指間生出一簇火苗,把兩具屍體焚燒化灰,然後收入鳳王本來用來裝丹藥的瓶子裏面。
“該如何處理他?”白蛇帝指着在一旁已經醒來的李炫亮問。
“剖開他的腹部,把七七的元丹和小嵐的拿出來!”鳳王極其厭惡的看着李炫亮說。
“不!”秦安然搖頭,“就這樣殺了他,實在是太簡單了,我要讓他一生都飽受在縛神鏈上不能動彈的痛苦。”
“那元丹不要了?”白蛇帝問。
“自然要。”秦安然冷冷的說,“我還要用它來煉製不死葯呢,怎能就這樣便宜他?”
說完,她抽出刀子,向李炫亮的腹部剖去——
李炫亮大驚,急忙向在一旁一直不出聲的教母求救:“教母,看着我母親的份上,救我!”
教母避開他的目光,苦笑着說:“你還沒有出生,就害死了我的師父,後來又害我的好友江一烽,現在,還害死了這兩個無辜的神族,你說,你有什麼面目要我救你?”
“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李炫亮叫道,“你答應過我母親的,你要照顧好我一生的。”
“我以後會照顧你的。”教母冷冷的說,“穿上縛神索后,我會帶着你到我的蝴蝶島,照顧你剩下的日子。”
“不要!”李炫亮大驚,“我寧願死,也不要被穿上縛神索!”
“這輪不到你做主了,當日你無恥的把七七這樣一個神族用縛神索囚禁起來,甚至吸取她的元丹。”秦安然一刀剖開他的腹部,發現他裏面果然有兩顆元丹,一顆是紫色的,一顆是金色的。
她把元丹拿了出來,又迅速的用禁術把他的傷口恢復。
被拿了元丹的李炫亮,猶如一隻沒有任何生氣的木偶人一般,頹然的趴地上。
秦安然把元丹用瓶子裝好,然後讓白蛇帝把李炫亮穿在縛神索上……
找到了藏匿在元首府里的戰天野、雷俊宇和夜風狂三人。
秦安然試着拔了自己的頭髮,焚燒成灰,給他們服下來。
不到一刻,他們果然悠悠的醒來。
“怎麼回事?我們怎麼在這裏?”戰天野望着四周,“這是哪裏?”
“元首府。”秦安然說。
“元首府?我們是不是出事了?”
“嗯,不過,現在沒有事了,你們也中了百日睡的毒,看看你們的大腦是否有什麼損傷。”秦安然說。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雷俊宇連續背了好幾首唐詩,然後搔搔頭說,“沒事,還能記起東西。”
“看來,這百日睡還真是損神經,你的智力都要回到了小學階段了。”秦安然嘲諷道,“什麼不好念,偏念這幾首小學一年級的唐詩,真是的。”
“那讓我想想,是否還記得公司的相關數據。”雷俊宇很是認真地閉上了眼睛,想了一陣,然後把公司的周年報表什麼的都念了出來。
“沒事了!就算你變白痴了,我也一樣養你!”秦安然拍着雷俊宇的肩膀說。
“我呢?”戰天野問。
“你是不會變白痴的,你是我永遠的戰神!”秦安然說。
“那我得驗證驗證,我另外一個地方是否受到損傷!”戰天野說完,把秦安然往背上一扛,想要把她扛進某個房間裏去。
秦安然伸手點了他的動穴,從他的背後跳了下來,翻着白眼說:“老娘忙,遲點再驗證。”
“那你也不能點我的穴呀!”戰天野動彈不得,叫嚷道。
“十分鐘后,自動解開。”秦安然說。
“壞女人!”戰天野咬牙切齒,“等回家后,我一定會狠狠的讓你知道什麼叫戰神!”
“我等着……”
秦安然笑得一臉曖昧。
這時候,教母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三塊黑木牌過來,遞給她說:“這些,都是在李炫亮的房間裏找到的。”
看到這三塊黑木牌,秦安然的雙眼亮了亮:“那太好了,我原來有九塊,加上這三塊,剛好是十二塊了。”
“這個也是從他房裏拿出來的。”教母遞給了她一本發舊的古籍線裝書,“上面的文字很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秦安然接過來看,上面的文字對她來說,並不怪,寫的是聖門和羽境所用的那種古老文字。
她好奇地把書本翻開,裏面竟然是有關黑木牌的記載,這黑木牌最早來自我們華夏的傳說中祖先伏羲所雕刻而成,然後分別贈送給人間十二名最聰明勇敢的勇士。
若能集齊這十二塊黑木牌,到雪峰之巔的祭台上,可以在時空中自由地穿梭!可以自由地穿梭時空?秦安然想到時下流行的穿越劇什麼的,難道自己拿齊了這十二塊木牌,就可以穿到任何時空?若真是這樣,那還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就算能活上千萬年,估計也是不會悶的。
“裏面說的是什麼?”教母看見她滿臉的興奮,好奇的問。
秦安然就把事情說給她聽。
“安然——”
教母激動地抓着她的手臂,“這個穿越時空可以帶人不?”
“上面說,當十二塊黑木牌集中在祭台上,就會出現一條時空隧道,可以容納二十人左右穿梭。”秦安然說。
“那記得帶上我,這個地球,已經沒有什麼地方能讓我感興趣的了。”教母高興地說。
秦安然點點頭,“一定!”
“不過——”教母頓了頓說,“李炫亮畢竟是我們華夏的元首,不能突然死去,或者被囚禁,這樣的話,會引起軒然大波,導致民心動亂。”
“叫人假扮他好了。”雷俊宇在一旁說,“就叫一烽叔叔假扮他,做國家元首。”
“我問問,若他願意,就讓他假扮李炫亮,反正,在外人心目中,他當日已經被五馬分屍死了。”秦安然說。
“讓一烽做元首,是最好不過了,以前,如果不是李炫亮搞陰的,元首早就是你老爸的了。”教母同意說。
“當日老爸還競選過元首?”秦安然很是驚訝。
“嗯,當日競選,他甚至比李炫亮多一票,只不過突然染上了怪病,導致選票無效。現在想來,肯定是李炫亮在背後搞的陰謀。”教母說。
“該死的人。”秦安然罵道。
江一烽並不同意由他來冒充元首。
“經過那麼多事,我現在並沒有任何想要掌控天下的慾望,只想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在一起,安享晚年。”江一烽說。
“但若沒有人替代李炫亮,天下會亂的。”秦安然不無擔憂的說,“這麼多年,李炫亮只顧追求自己的利益,從來都不顧國家的利益,導致貪污腐化嚴重,人民重負不堪,爸,難道你就沒有整頓國家的理想?”
江一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捫心自問,他固然是想平平安安的和一家人生活着,但是,他也是一個有抱負的男人,自小就抱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理想,想要為國家為民族做出一番事業。只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被李炫亮陰了一下,不但不能為國做出貢獻,反而被打成了世人所不恥的叛國罪。
這對他來說,不能不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爸,你考慮一下吧,我知道,你並不安心只做一個平凡的人。”秦安然說。
“好,我答應你,我就冒充李炫亮,把這個快要腐朽的天下整頓,直到上了正道。到時候,你會看到,我們國家政治清明的。”江一烽下定決心說。
“那我等着爸你的一番作為。”秦安然拍着老爸的肩膀說,“而我呢,做我民間的女帝,逍遙快活。”
“你這丫頭!”江一烽摸了摸她的頭說,“畢竟你現在還小,別只顧着玩樂,把這些事情弄妥了,記得繼續回去上學。”
“嗯,我會正常上完高中大學的。”秦安然點點頭,開始有點懷念茂海一中了,軍訓也差不多完了,老師要開始正式的教學了,她是必須得回去學習的,只有靠自己學習,真正掌握的知識,才是可靠的,否則,她不知道外星狗何時過來把資料庫收走。
現在的她雖然擁有很多,卻不想做一個文盲。
醒來后的江飛鷹,也支持江一烽假扮李炫亮,對這個國家進行必要的整頓,也使國家變得強硬點,不要再被鴿派主宰,在國際上忍氣吞聲,處處受人牽制。
教母把穿上了縛神鏈的李炫亮帶回蝴蝶島,讓他終身都飽受着被鏈穿骨的痛苦,直到老死。
鳳王拿着從李炫亮腹中拿出的兩顆元丹回她的羽境了,準備用來煉製不死葯,許諾等煉製成功后,就拿出來給秦安然。
“爸,看誰來了?”秦安然走進李炫亮辦公室,對正戴着李炫亮假面具的江一烽神秘的說。
“你這丫頭,又在搞神秘,我現在可是忙得很。”江一烽抬頭嗔罵了她一句說。
“我知道,你剛接手這樣重大的任務,那是很辛苦很忙的,但是,無論多忙,有一個人,你是必須要見的。”秦安然坐在他的辦公枱上,摟着他的脖頸說。
“誰?”江飛鷹停下手裏的筆,問。
“美女,進來吧。”秦安然拍了拍手掌。
一股淡淡的,類似薰衣草的香氣飄了進來——
江一烽眼神瞬間的亮了起來,站了起身,叫道:“蘇嘉——”
“死男人,你還記得我呀。”門口飄來了蘇嘉帶着喜悅的嗔罵聲,只見她一身紅底描金旗袍裹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子,臉上帶着別樣的春情。
“媽,你好美麗呀,穿着這身好喜氣,簡直像個新娘子。”秦安然摟着江一烽的脖頸問,“爸,你說她像不像個新娘子?”
蘇嘉臉上泛着嗔喜的玫紅,更加增添了幾分嫵媚。
“讓她就成為我的新娘子,這個承諾,我都虧欠了她十六年了。”江一烽站了起來,走向蘇嘉,雙眼飽含着深情。
“現在補回來還不遲。”秦安然笑着說,“我呢,可以趁機賺個伴娘來做,過過癮。”
“現在時興女兒做伴娘嗎?”蘇嘉唾了她一口說,“你和羽夕,做花童好了。”
“不是吧?我都十六歲了,還做花童?”秦安然叫嚷。
“不願意拉倒。”蘇嘉說。
“好,我願意,我現在就找風羽夕去,哼?”秦安然借故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苦命鴛鴦。
江家,燈火通明,一派歡樂。
江飛鷹、江一烽、蘇嘉、秦安然、風羽夕五人坐在一桌吃飯。
看着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江飛鷹滿臉紅光,笑得見牙不見眼,舉起酒杯說:“這十多年來,我一直以為我會孤獨終老,現在,總算能一家人齊齊整整了,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少了我,怎能說一家人齊齊整整呢?死老頭!”門外傳來了爽朗的聲音,走進來了一身灰衣尼姑袍的師太,秦安然的奶奶。
她一屁股坐在江飛鷹身邊的座位上,拿起酒杯直接把酒喝光,有點粗野地抹了一把嘴巴:“嗯,太爽了,好久沒喝過酒了。”
看着奶奶這副姿勢,秦安然不難想像她以前是怎樣的風姿。
“你不是說要脫離江家,做尼姑靜心去嗎?現在怎麼喝酒了?”江飛鷹嘲諷道。
“以前以為兒子沒有了,才去做尼姑,現在兒子回來了,孫子孫女也回來了,我還做什麼尼姑呀?”奶奶一腳踢在江飛鷹的腿上,“你別想着趁我不在,霸佔我的孩子們。以後,我是要長住家裏了。”
“奶奶,爺爺巴不得你能長住家裏呢,以後,你就在家裏天天念經給他聽。”秦安安掐和道。
“對,丫頭說得沒錯,以後我就天天在你耳邊念經,讓你煩死,哈哈。”奶奶大笑。
江飛鷹一副苦惱的樣子,但眼底的笑意,卻已經直抵心裏。
“羽夕,你有沒有和風家的人說到你的身世?”江飛鷹問一旁的風羽夕。
風羽夕臉上出現了為難之色,“風家一向待我如同己出,尤其是爺爺,他一直都認為我是他的親孫子,我怕他受不了這個打擊,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你臉上這黑色的胎記,的確是風家的血脈特徵,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明明是我們江家的孩子,怎麼又換了樣子是風家的?”江飛鷹皺眉問。
“我去醫院找醫生檢查了,說我這個並不是天生的胎記,而是後天墨染出來的。”風羽夕摸着臉頰說。
“該死的風家,把我孫子好好的一張臉弄成這樣,我要找他們算賬去。”奶奶在一旁拍桌而起。
秦安然慌忙的把她按住:“奶奶,別激動,風家對羽夕可是有養育之恩呢。”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臉上有着這麼一塊印記,我愛風家,很願意是風家的孩子,當然,我也愛江家,也是江家的孩子。”風羽夕說,“我的願望就是,能這樣一直下去,不要把我身世的秘密揭露出去,好嗎?”
“這怎麼行?你明明是我們老江家的兒孫!”江飛鷹急着跺腳說,“不行,我要找風老頭說清楚情況。”
“爺爺,你不能這樣,你不知道我對風家的感情,我一輩子都會是風家的孩子,若你執意這樣,很抱歉,我以後就只能做風家的孩子了。”風羽夕有點惱火的說。
“爺爺——”
秦安然開聲說,“所有的認祖歸宗都是浮雲,只要羽夕心裏知道他也是江家孩子就行了,你何必逼他?更何況,還有我呢,我會正式改姓為江的。”
“好吧。”江飛鷹怕風羽夕真的會決裂,也就唯有點頭同意,“安然你明天就到公安局,把戶口的姓改了,以後就是江安然,不是秦安然。”
秦安然點點頭,“不過,我現在還沒有空回長平拿戶口本,我得去雪峰之巔一趟。”
“去吧。”江飛鷹知道她對七七和傻子的承諾,同意說,“只是要注意安全。”
“好的。”
關於集齊十二塊黑木牌,在雪峰之巔的祭台上就能幻化出時光隧道,可以隨意她在各個時空穿梭的事情,只有教母知道,其他人她暫且沒有說。
秦安然帶着她的人,飛往雪峰之巔。
雪峰之巔,是華夏最高峰,上面長期終年積雪,雲霧纏繞,上山之路非常的陡峭,因此,除了一些挑戰極限登山者想要攀爬外,幾乎沒有人願意去爬它。
而那些無畏的登山者,無一例外來到半山腰,都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阻擋住,再無法的爬上一步,因此,這裏成為了國際登山界想要克服的最大極限,不斷有人過來嘗試攀上,但結果都是失敗。
也有不少科學家想要探測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卻一直無從探測,也有不少人試過坐飛機鳥瞰雪峰之巔的全貌,也都失敗,根本就無法在它上面飛過,一旦接近,所有的儀器都失靈,也無法探測到什麼。
秦安然知道這事,也就在距離雪峰十公里之外把飛機停泊,然後徒步走向雪峰。
這傳說中的雪峰造型,竟然和她的聖峰差不多,只不過比聖峰更要大一倍而已。
“直接的爬上去?”戰天野問。
“讓羽凰馱我上去看看,是否有阻滯,若不行,我們也試着像其他登山者一樣慢慢的攀爬上去。若能行得通,就叫羽凰一個個把你們馱上來。”秦安然話音還沒有說完,羽凰就化身火鳳凰了。
秦安然坐上她的背脊高飛,竟然真的一路沒有任何阻滯,也沒有遇見被登山者傳得神乎其乎的神秘力量。
羽凰飛了大約一個小時,總算達到了雪峰之巔。
秦安然遠遠就看見,在頂峰積雪之間,有着一塊大大的祭台,像是用翡翠做成,正在散發著淡淡的綠光。
她從羽凰身上跳了下來,叫羽凰下去把其他人馱上來。
羽凰離開。
秦安然走近祭台,伸手觸摸,發覺這直徑大約有十米,中間有一個深深凹下去的洞的祭台,竟然真的是用一整塊翡翠製成的,而且是那張昂貴的冰種翡翠。
金有價,玉無價。秦安然記得自己上次去林道楓的珠寶行的時候,曾經看過一塊不過拳頭大雕成玉佛的冰種翡翠,就價值一百萬元。
現在眼前竟然有這麼一大塊,其價值估計都能把一個國家都買下來了。
也幸好這裏從來都沒有人能上來,否則,貪婪的人們,絕對會為了私慾而毀了這裏。
她從懷裏掏出七七和傻子的骨灰盒,根據他們當初的請求,把它放在祭台中心的凹處,然後跪地拜了三拜:“七七,傻子,現在我把你們帶回來了,願你們以後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再分離。”
在跪拜之中,騰地升起了兩柱互相纏綿而起的白煙,向天上飛去。
秦安然祈禱祝福,然後從懷裏摸出那裝着盒子裏的十二塊黑木牌,暫時並沒有擺放到祭台上,而是想等着她的人都上來,然後大家一起見證這個奇迹。
羽凰差不多用了一天的時間,才把所有的人都馱上來。
現在已經是子夜了。
天空出奇的湛藍,星光點點,很是美麗。
大家一起圍着那塊翡翠祭台,滿眼期待地等着秦安然把龍劍勇士的黑木牌拿出來。
根據古籍的記載,秦安然一一把黑木牌擺成了太極兩儀的圖形,焚香割血拜祭一番后,然後退到一邊,等待着奇迹的出現。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
他們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都依然沒有看見出現任何異樣的動靜。
“難道不靈了?難道那古書是騙人的?”雷俊宇道。
“再等等,我們都已經來到這裏,又何必在乎多等一會兒?”秦安然說。
大家繼續等候着,雙眼眼巴巴地看着祭台。
一直到東方發白,第一抹朝陽的光輝射到祭台中央那黑木牌形成的太極兩儀圖案上,一柱光圈旋轉而起,逐漸的擴大,最後形成了一米寬左右的光柱,美麗而又夢幻。
大家緊張地注視這光柱。
“這會不會就是時空隧道?”雷俊宇小心翼翼地走近問。
秦安然把他拉遠,“我們現在還沒有把事情處理完,也沒有向家人告別,若這樣貿然進入時空隧道,萬一回不來,那就不好了,會讓家人擔心死的。”
“讓我來試吧!”易牙走了出來說,“除了你們,我背後沒有任何親人,就算被扔到蠻荒地帶回來不了,也無所謂的。”
“誰說無所謂?”秦安然摟着他的腰,“你是我的男人,你怎能說無所謂?若你回來不了,我該怎辦?”
“主人——”
易牙摸着她那墨黑的頭髮說,“謝謝你愛我!”
“我們大家,都是一起的,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想其中任何一個離開。等我們回去,把該做的事情做了,然後一起來這裏,一起進去,就算進入到蠻荒地帶出不來,只要我們在一起,也就無所謂了。”秦安然環視着大家說。
大家點點頭,伸出自己的手,握在一起。
光柱維持了大約十分鐘,然後逐漸的縮小消失,最後,又只剩下了那十二塊黑木牌,在靜靜的躺着,沒有任何光澤。
秦安然把它們收好,“好了,現在我們先回去,遲點再來玩穿越什麼的。”
大家點點頭,都是滿眼的期待。
下了山後,眾人坐上了飛機,先是飛往蝴蝶島。
教母一看見她,就迫不及待地問明情況,秦安然把具體的事對她說了。
“看來,還真是有時光隧道這事,下次去的時候,記得一定帶上我們。”教母說。
“那是自然的,只是你這裏沒有通信訊號,想要找你,還得親自來,實在是不大方便。”秦安然說。
“我早就想到這個了,這個給你!”教母拿出一個類似以前八十年代的大哥大的東西遞給她說,“這個有着特殊的裝置,無論我在什麼地方,只要你要找我,直接用它來傳呼我好了,我都是能接收到的。”
“這是什麼手機?”秦安然問。
“從美國軍部偷出來的,嘻嘻。”教母狡黠地笑着說,“無論是身在珠穆朗瑪峰,還是像蝴蝶島這樣的孤島,只要是在地球上的某個角落,都是能互相接受信息的。”
“那麼厲害,若也能接收異空間的信息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們就算穿越,也隨時可以互通信息。”秦安然捧着這磚頭一樣的手機說。
“或許能,到時候我們試試好了。”教母說。
“呵呵,你想得美。”秦安然笑了,然後問,“那個李炫亮現在怎樣了?”
“繼續活着。”教母望着她問,“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好。”
秦安然跟着教母,來到蝴蝶島邊,只見被縛神索從脊骨穿過的李炫亮,正軟軟地趴在地上,猶如一條死蟲般。
她走了上前,冷冷的說:“李元首,別來無恙哈。”
李炫亮抬頭看見她,眼底閃過一抹仇恨,但很快換上可憐兮兮的哀求:“小侄女,我不求你放我,只想求你殺了我,好不?”
“不好!”秦安然斷然的拒絕,“若就這樣讓你死,我覺得太對不起我自己,對不起七七和傻子了。在我過去十六年裏,我因為沒有父親母親的關愛,受盡了痛苦,而這些痛苦,卻又都是你給的,因此,你至少要這樣維持十六年,生不如死。”
“秦安然,你好狠毒。”李炫亮絕望地罵道,“若有一天,被我逃離出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哈哈,你認為你還有機會逃離出去?”秦安然大笑,用樹枝挑起了他的下巴說,“你沒有了元丹護身,就算有武功內息又如何?你認為你還能掙脫得了這縛神索?當日七七那麼厲害,都脫不了,更何況你?”
“縛神索只對神有效,對我來說,也就等於是普通的鐵鏈,總會有人能打開的。你現在若不殺死我,到時候,可別怪我冷血無情了。我會對你們江家的人,一個都不放過,還有,包括你的男人身後所有的家人。”李炫亮冷冷的說。
“呵——”秦安然很不屑地冷笑說,“就算這鐵鏈變成普通的鐵鏈,也是沒人來救你的,你依然會在這裏飽受日晒雨淋穿心痛,不死不活,直到我的仇恨全部都消去。”
“秦安然——”
李炫亮咬牙叫罵,“你別太自信。”
“我就自信!”秦安然揚起手裏的木枝,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背脊。
李炫亮慘叫一聲,暈死過去了。
看着暈死過去的李炫亮,秦安然想到他剛才的話,心裏還是生出幾分顧忌的,於是,再施展禁術,把他禁住,以免真的有人來救他。
“教母,雷。甘比地也是你的孩子吧?”秦安然問。
“嗯。”教母點點頭,苦笑着說,“我個個孩子都生得俊秀非凡,就他一個敗筆。”
“教母,你真的不會因為雷長得矮小而嫌棄他吧?”秦安然有點不舒服的問。
“這個……”教母遲疑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確,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沒有怎樣去看過雷這個兒子,心裏多多少少是因為他那矮小得如同侏儒一樣的身子。
“教母,當日我聽到雷絕望地說起,也許你是因為他長得矮小而嫌棄他,不想看他的時候,我還以為那不過是他自己自卑的想法,你根本不可能會是這樣一個母親,卻不料,你還真是如此,實在是令我太失望了。”秦安然說,“你也許不知道,對於一個本來就因為外貌有缺陷的孩子來說,最怕的就是被母親嫌棄。”
“對不起。”教母愧疚的說。
“這對不起,你不用和我說,你對他說了,他是那麼渴望能見到你,你就給他這個機會吧。”秦安然說。
“嗯,我會立刻到美國去看望他。”教母點點頭,“只願意他不會恨我。”
“你能去看他,他已經很高興了,又怎麼可能會恨你?”秦安然拍着她的肩膀說,“趁我們還沒有去玩那些穿越遊戲之前,儘快把該看的人,都看了吧。”
“好的。”教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些年來,她早就已經看淡了人情世故,哪怕是對自己遺棄在世界各地的孩子,她都已經放任自由,不聞不問了。而且,她的孩子個個都成就非凡,是個強人,她也以為他們已經不需要自己的母愛了。
原來,自己錯了。從蝴蝶島出來,因為夜風狂的關係,秦安然等人在北城住了幾天,等他把所有的事務都安排好,帶着他一起回到了長平。在外面轉多了,秦安然發現,自己對長平的感情還是非常的特殊和深的,有着一種歸屬感。回到了星夢灣,秦安然首先去見陳阿姨。
陳阿姨正在門口幫秦青雲理髮。
秦青雲依然是一臉呆傻狀,不過,卻安靜地任由陳阿姨在他頭上擺弄着。陳阿姨的神情專註,目光溫柔,很是認真地拿着剃刀在理着,而小峰,則雙手托腮的坐在一張小矮凳上看着兩人。很是安靜和諧的一幅畫面。
秦安然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無論秦青雲過去怎樣,他和陳阿姨、小峰三個,都是她重要的人,她真心的希望他們能幸福地一起生活,哪怕沒有她。小峰迴過頭來,看了她,站起身,飛奔的向她撲來,抱着她叫道:“姐姐,你回來了?”
陳阿姨抬頭朝她溫婉地笑了笑,聲音慈愛,語氣平淡,“安然,你回來了。”也是這種語氣,讓她感動。她快步的走了上前,從背後摟着陳阿姨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說:“是的,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陳阿姨眼角有淚光浮現。
“姐姐,你在外面,媽媽天天都在擔心你,念叨着你呢。”小峰說。
“媽,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秦安然感動地說。
“兒行千里母擔憂,雖然明知道你很有本事,但依然忍不住擔心。”陳阿姨笑着說,“只有見到你,我的心裏猜踏實一點。”
“媽,讓我來幫爸理髮吧。”秦安然說。
“你不怨恨你爸了?”陳阿姨有點意外的問。
“無論怎樣,爸爸永遠都是爸爸,而且我現在想通了,他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只不過是貪財好逸惡勞而已。”秦安然望着秦青雲那張當日被她嚇得呆傻的臉,“何況,我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嗯,你爸雖然是個自私自利的小市民,但本質還是好的,現在事情都過去了,你能看開,那就好了。”陳阿姨欣慰的說,“寬容他人,也就是寬容自己。”
“媽,你真是世上最善良最好的女人,我能有你這樣的媽,真是三生有幸。”秦安然感動的說。蘇嘉雖然是她的親生母親,也愛她,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兩人之間有着某種不可太親近的隔膜感。但陳阿姨不同,真的像是生她養她的母親一般,看見她,她心裏就踏實安寧溫暖。
“媽能有你這樣的女兒,也是福氣。”陳阿姨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說。
秦安然笑了笑,低頭細心地幫秦青雲剃起頭來。
“安然——”
秦青雲忽然輕輕的叫了起來,聲音里充滿了感情。
秦安然的手微微一抖,電動剃刀颳了一下他的頭皮,血流了出來。
陳阿姨急忙去拿藥水。
“對不起,安然,請原諒爸。”秦青雲口齒清晰的說。
聽到這話,秦安然突然想流淚。
她原來還是在意秦青雲這個父親的!
她把自己的手指頭咬破,滴了一滴血在那被她剃破的頭皮上,血縫立馬的融合上。
“爸——”
秦安然輕輕地喚出這個久違的稱呼。
“安然——”
秦青雲掩着臉,如同孩子一般哽咽哭了起來。
陳阿姨走了出來,看見此情景,眼裏也全是淚水。
秦青雲恢復了正常,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頓飯,然後秦安然提出要拿戶口本修改姓氏的事情。
秦青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把戶口本拿出來交給她,神色有點黯然的說:“安然,以後你就是人家的孩子了。”
“爸,無論我姓什麼,我都是你的女兒,你和媽媽要好好的生活,不要做對不起媽媽的事情,知道嗎?”秦安然說。
“嗯,我知道,我這輩子能有阿芳這樣的女人做老婆,是前世積來的德,我一定會珍惜的。”秦青雲說。
“爸,謝謝你。”秦安然望着秦青雲那張熟悉的臉。
秦青雲略微詫異,“安然,你謝我什麼呢?這十多年來,我一直都是不及格的爸爸,從來都沒有為你做過任何事情,讓你受苦了。”
“無論怎樣,我都謝謝你一直養育了我,沒有拋棄我。”秦安然拉着秦青雲的手說。其實,她心裏還想說的一件感謝的事情,那就是謝謝他能痛改前非,讓自己少了些心結。
“安然,陪我回平安巷一趟吧。”秦青雲說。
秦安然點點頭,她也是要回平安巷的,師父、師兄還有馨兒都在那裏,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
平安巷依然是當日的小巷,狹小,髒亂差,巷口裏,有不少孩子在跑來跑去,和當日一樣。
秦安然挽着秦青雲的手,緩步的走進裏面。
“老秦——”
一個熟悉的鄰居看見秦青雲和秦安然,叫了起來。
“老黃——”秦青雲叫道。
“老秦,還真是你呢,自從你搬出平安巷后,我都已經沒有見過你了,聽說你住進星夢灣豪宅里,過着享福的日子呢。”老黃拍着秦青雲的肩膀,一臉羨慕的說,“你可好了,攀上縣委書記這樣的親家,不用再像我們這樣的人那樣受苦受難了。”
“老黃,話怎能這樣說呢?是我家安然有本事,我才有今天的享福。”秦青雲憨厚地笑着說。
老黃看着一旁的秦安然,“這是你家閨女安然吧,嘖嘖,真是女大十八變,前段日子,見她還是個醜丫頭,現在竟然長得那麼漂亮,和她媽年輕的時候一個模樣,都可以去參加國際小姐競選了。”
“國際小姐算什麼?”秦青雲一臉驕傲的說,“都比不上我女兒一個腳趾頭。”
“你女兒?”老黃的語氣里暗含諷刺,“就你這德性,能生得出這樣的水靈的女兒?你真是撿到寶了。”
秦青雲知道他想說自己帶綠帽一事情,也就懶得和他多說了,拉着安然說:“走吧,有些人,就愛眼紅我有個好女兒。”
“我呸,誰愛眼紅你?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種子。”老黃在背後唾了一口說。
秦青雲的臉色微變,背脊僵硬。
秦安然的心裏非常的不爽,也明白他以前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和嘲諷。一個男人,最大的恥辱就是被人罵穿破鞋戴綠帽。
“我讓你多嘴。”秦安然回頭罵道,指頭一彈,一股勁力向老黃襲去,擊中他的啞穴,讓他終身都無法說出話來。
“安然,不要見怪,老黃那人,就是沒有口德。”秦青雲反而安慰她說。
“沒事,爸——”秦安然望着秦青雲,愧疚的說,“是我應該對你說對不起才是,以為我一直怪你冷落我,不疼愛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了我承受了多少委屈,但你都沒有拋棄我。”
“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捨得拋棄你?”秦青雲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以前也很不對,生活不好,受了窩氣,就把這一切都撒在你身上,也從來都沒有想過你的痛苦。”
“爸,過去的,我們就不要再提了,以後我們幸福地生活下去好了。”秦安然不想提這麼傷感的話題,慌忙轉移說。
“好。”秦青雲挺直了腰脊。
“你這死仔,有好的不學,偏給我學吸一毒,我打死你!打死你!”巷口傳來了男人打罵孩子的聲音,然後就是拳打腳踢。
“爸,不要打了,我不吸了,我不吸了……”傳來許小強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痛哭聲。
“許家那孩子竟然吸一毒了?”秦青雲一臉的疑惑,快步走上去。
許小強踉踉蹌蹌地抱着頭跑了出來,撞向秦青雲。
秦安然拉着秦青雲閃過一邊去。
許父手持棍子一邊罵一邊追了出來,看見了秦青雲,臉上出現了極其不好看的顏色。
“老許,怎麼了?小強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這樣下重手呀。”秦青雲這話本來是帶着關心的,但是聽在許父耳里,就變成了幸災樂禍了。
“老秦,我又不像你,打的是人家女兒,我打的是自己的兒子,不關你的事情吧。”許父冷冷的說。
秦青雲臉色再次變了變。
秦安然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巷子的人老拿她不是秦青雲親生女兒說事。其實,無論是老黃,還是許父,他們看着秦青雲因為女兒而住上了他們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豪宅,心生妒忌所致的。
“許叔叔,我爸關心問你一句,你用不着說得這樣難聽吧?”秦安然忍不住惱火的出聲。
“哎呦呦,這就是安然吧,嘖嘖,勾搭上書記的兒子就是不同,人都變漂亮多了,不像以前,天天被老秦虐待,老秦,你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呀。”許父語氣尖酸的說。
秦安然怒極了,剛想也點了他的啞穴,讓他從此不能再說話,突然聽到——
“嗷嗚……”
跑出去不遠的許小強忽然像只困獸般倒地抽搐起來了,抱着肩膀,全身縮成一團,嘴唇哆嗦,一臉痛苦的樣子。
“小強——”
許父看見自己的兒子這樣子,也顧不上再嘲諷秦青雲了,急忙的奔上前,扶著兒子,“你怎樣了?”
“爸……我要……白一粉……給我買白一粉……”許小強一邊抽搐哆嗦,一邊哀求道。
“死仔,你竟然還想着要吸一毒,我讓你吸……吸……”許父又盛怒,開始對許小強進行拳打腳踢。
許小強毒癮發作,意識也逐漸的模糊,此時只想着能有白一粉吸,也就顧不上對方是他老爸了,用力一撞。
許父驟不提防,被他這用力一撞,砰的一聲,竟然撞倒,頭撞牆頭上,鮮血淋漓,昏死了過去。
“安然,快去看看老許!”秦青雲看見此情景,急忙推着安然說。
雖然許家兩父子超討厭,但秦安然也不是個見死不救之人,趕忙上前,用銀針封住了許父的穴位,幫他止血,並且運氣把他那本來已經撞得腦震蕩的淤血驅散。
許小強看見自己的父親被自己推成這樣,意識瞬間的清醒,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對秦安然說:“安然,我知道你醫術高明,求你一定要救我爸。”
“你不求我也會救。”秦安然淡淡的說,“你爸正撞中腦門,情況危急,你別打岔我。”
“嗯,謝謝你,安然。”許小強慌忙的噤聲,緊張地看着秦安然在幫父親做針灸。
但是,他的毒癮又發作了,眼淚鼻涕一起流,全身抑制不了顫抖抽搐。
秦安然手一揚,用銀針封住了他的動穴。
忙乎了一陣,許父腦中的淤血逐漸的驅散,脫離了生命危險,悠悠醒來。
“好了,沒事了,剩下的就是醫院的事情了。”秦安然站了起來。
許小強雖然不能動,毒癮也在發作,但還是沒有忘記感謝秦安然。
以前,他一直討厭她,踐踏她,卻不料,她在這危急關頭,卻肯救自己老爸一命。
他也知道,剛才老爸那一撞,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也是會腦震蕩這些。
秦安然叫秦青雲打急救電話。
“你吸一毒?”秦安然冷眼看着許小強,“你這樣下去,都要毀了。”
許小強滿臉的懊悔和痛苦,閉上眼睛不說話。
秦安然從腦海里搜索,看看有沒有可以解毒的針灸法。
果然有相關的針灸法,而且不是很複雜。
“看在我們曾經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幫你解毒。”秦安然說完,手上的銀針開始在他的身上刺了起來。
許小強全身的虛汗直冒,但隨着汗越來越多,他那發作的毒癮也開始逐漸的消退,最後沒有了。
“好了,把這個吃了,只要你不重新開始吸一毒,毒癮就不會再發作了。”秦安然把鳳王留給她的解毒丸,塞了一顆給許小強吃,然後解開他的動穴。
“安然,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許小強被騙吸上第一口毒后,就一直開始後悔,但是毒一癮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無法抗拒,哪怕被父親捆綁,被打,都是無法抑制這癮發作。
因為吸毒,他把家裏的錢都偷光了,甚至變賣家裏的東西,把父母氣得要死。
現在,秦安然居然幫他解除毒癮了,這種感覺非常的複雜。
“我說了,看在我們曾經是同學的一場上,以後,你是死是活,和我一點都無關。”秦安然冷淡地說,然後挽着秦青雲的手臂說,“爸,我們走。”
秦青雲很是驕傲地看着她,然後和她走了。
而許父和許小強則神情複雜地看着他們的背影。
“爸,許小強他爸以前一直都欺負你,羞辱你,你為什麼還想我救他呢?”秦安然問。
“我都有你這麼好的女兒了,我為什麼還要和他那樣的人計較呢?更何況,我以前也的確不算是好人,窩囊沒用。”秦青雲說。
“無論怎樣,你都沒有拋棄我,也算是個好爸爸了。”秦安然很感慨地看着眼前這條熟悉的小巷,昔日被許小強欺負,被老爸打罵的鏡頭歷歷在目,只不過是一年而已,她就由當日那個窮矮丑笨的醜小鴨,變成了今天可以站在世界之巔的白天鵝了,世事真是如同夢幻呀。
來到他們以前所居住的那個破舊的小房子前,卻發覺門前被塗滿了小孩子難看的塗鴉,甚至有一行字:秦安然,你去死吧!
秦安然認得那是許小強的字跡,不由感覺好笑,因為現在的她,根本是不用和這些小人物一般的見識了。
推開門,並沒有想像中的灰塵味和結着蜘蛛網什麼,相反,這裏非常的乾淨整潔,甚至能感覺到有人剛剛打掃過的痕迹。
應該是陳阿姨定時回來清理衛生了。
秦安然摸着牆角邊的量身高刻度表,每年生日,秦青雲都為她量身高,然後以難得的慈愛摸着她的頭說:“我們安然又長高了,很快成為大姑娘了。”
她不由站在刻度表邊上,對秦青雲說:“爸,幫我量量身高。”
“好的。”秦青雲很愉快地應着,拿起旁邊的一本書頂在她的頭頂上,“168厘米,安然,你去年的時候,不過是150厘米而已,怎麼一年時間,就高那麼多了?”
“吃了增高丸。”秦安然呲牙說。
“都怪我,以前總讓你吃沒有營養的泡麵,導致缺鈣不能長高。”秦青雲愧疚的說。
“沒事啦,反正我現在都長那麼高了,以前的事,我們就當粉筆字一樣,拿擦子一擦就過去了。”秦安然很大度的說。
“嗯。”秦青雲羞愧地望着自己的女兒,若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好好的愛她,不讓她那麼的痛苦。
秦安然回到自己的房間,拉開抽屜的最底層一格,裏面全是她暗戀楚雲天的時候,悄悄寫給他,卻沒有寄出的情書。
以前的她,用語文老師的話來說,寫作文狗屁不通,沒有一句話語法是正確的,但是,看這些情書,也許是情真意切,倒是語句通順,甚至有幾分文采,呵呵。
楚雲天已經去了吸血鬼部落了,不知道他是否還好!
秦安然對他的思念之情,開始如同潮水一般的蔓延開去。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竟然是楚雲天的來電顯示。
她一喜,自己剛想念着他,他就立刻來電話了,果然是心意相通呀。
“喂,雲天?”秦安然開心地問。
“嗯,是我。”手機里傳來了傳來了楚雲天的聲音,只是信號有點不好,有嚓嚓的嘈吵聲音。
“你那通信號了?”秦安然問。
“嗯,化了我三千萬,讓這裏裝上了信號塔,拉上光纖有線這些,讓大家沒有那麼悶了。”楚雲天說。
“你行呀,你那些吸血鬼們是否聽你的話?”秦安然問。
“還好,裝上電視電腦後,他們對外面的世界更加的嚮往了,為了將來能在日光之下走在人群中,而更加的懂得剋制了。”楚雲天說。
“那就好,我等你。”秦安然說。
“嗯,近來你怎樣了?”楚雲天問。
秦安然就把有關的事情說了一遍。
“等我期滿了,你也得帶我去穿越異世時空。”楚雲天說。
“那當然,到時候就只帶你一個,嘿嘿。”秦安然笑着說。
“那太好了,愛你,安然。”楚雲天深情的說。
“愛你。”
秦安然還想繼續和楚雲天聊電話,就聽見門口傳來了宋馨兒那清脆的聲音,“安然,你是不是在這裏?”
“是,馨兒。”秦安然應道,掛了楚雲天的電話,迎了出去。
宋馨兒一身英姿颯爽的紅色運動服,圓圓的臉上,全是喜悅之情,看見秦安然,撲上來抱着她說:“你這該死的女人,一天到晚,老跑哪裏去呢?”
“有事情忙。”秦安然捏了捏宋馨兒那圓臉,發覺她原來一頭嬌俏的短髮變長了,嘲笑道,“怎麼留長發了?小妮子是不是春心蕩漾了?”
宋馨兒臉上泛起了一抹嫣紅,眼底春波流動,點點頭說:“嗯。”
“還是上次那個?”秦安然問。
“那當然是,你以為我是你呀,一個又一個男人。”宋馨兒翻着白眼說。
“我呀,比較貪心。”秦安然呲牙,“師兄在家嗎?”
“師兄一直都在照顧着爹,沒有師兄,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更沒有時間談戀愛了,只是苦了師兄,導致他不能跟着你身邊,耽誤了你們之間的戀情。”宋馨兒愧疚的說。
“師兄照顧師父,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秦安然其實也很想念師兄了。
“哎,我們不要在這裏多說了,你到我家吧,我爹他惦記着你呢,剛才聽到有人說你回來了,他都高興死了,立馬叫我過來看看是否是真的。”宋馨兒拉着她說。
“好的。”秦安然扭頭對一旁的秦青雲說,“爸,我去馨兒家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到時候自己回星夢灣。”
“好的。”秦青雲點頭答應,“你小心點哈。”
“知道了。”
秦安然拉着宋馨兒走出家門。
“哇,安然,你爸的腦子好了?”宋馨兒問。
“嗯,突然恢復了正常。”
“現在看起來,他和以前很不一樣哦。”宋馨兒說,“他竟然懂得關心你了,真是難得。”
“是呀,我也覺得很好,雖然他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都是做了十多年的父女,感情是有的,現在他能變好,我也心安了。”秦安然感慨的說。
“以後陳阿姨也不用受那麼多的苦了。”宋馨兒說,“一切都好了。”
“是呀,一切都好了。”秦安然看着眼前的巷口,想到當初自己因為被餓鬼附身,每天早上,都是宋馨兒為她帶來不少的點心,才讓她沒有那麼的餓。
這份友情,她是永遠都記在心裏的。
剛拐進宋家所在的巷子裏,就看見師兄宋建軍扶着師父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着,一看見她過來了,臉上都浮現出欣喜的笑意。
“師父,師兄——”秦安然叫嚷着,飛奔過去。
“安然——”宋師父慈愛地看着她,一臉的激動。
師兄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氤氳着薄薄的濕意,那裏面所蘊含的情意,看得她的心湖如同被投下小石子一般,蕩漾起無數的漣漪。
如果不是師父在旁,她都想直接的把他撲倒了。
“師父,安然不孝,這麼久沒能來看你。”秦安然攙扶着宋師父的手臂說,“我們先進去,我有事和你說。”
四人進屋。
“阿山呢?”秦安然問。
“他正在廚房裏做菜呢,一聽到你來了,都高興得要死了。”宋建軍說,“這些日子,多虧阿山在,經常用氣功幫師父推拿調息。”
正說著,阿山圍着一條藍色土布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看見了她,屈膝跪地恭敬地叫道:“主人!”
“阿山,快起身——”秦安然伸手去把他扶起,“我都說了,我們之間是用不着這些禮節的,我要謝謝你這些日子在任勞任怨的照顧着師父。”
“能為主人分憂解難,那是阿山的本職。”阿山憨厚的說。
秦安然的心田滑過一股感動的暖流。
“安然,你剛才說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的,我們現在說去。”宋師父記掛着秦安然剛才的那句話,迫不及待的說。
“嗯。”秦安然點點頭,把師父扶進了房裏,從懷裏掏出她特意向鳳王要來的一顆強身丹,讓師父服了下來。
服下丹藥的宋師父,立馬感覺丹田處有一股暖流緩緩的升騰起來,彌散到四周。
秦安然手掌撫上他的背部,給他輸送自己的內息真氣,幫助那丹藥吸收消化。
“師父,你試着走幾步看看。”秦安然鬆開手掌說。
宋師父邁出幾步,發現走路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如同被鐵鏈拖住,雙腿沉重無力了,而是變得穩健,身心舒暢。
“怎麼樣?感覺好點嗎?”秦安然問。
“哈哈,太好了,安然,我感覺我又像是年輕了幾十歲一般。”宋師父開心地大笑,甚至跳了幾跳。
宋建軍和宋馨兒在外面聽見他的大笑聲,走了過來,看見他在跳躍着,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良久的說不出話來。
“建軍,馨兒,你們看看我,我簡直像是回到了三十歲之前的狀態了。”宋世傑揮舞着拳頭說。
“安然,你太厲害了,你是怎樣醫治爹的?”宋馨兒開心地抱着秦安然又哭又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才好。”
“你爹也是我師父,有什麼好感激的。”秦安然說。
“你說要和爹說悄悄話,就是給他醫治呀。”宋馨兒問。
“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秦安然說。
“馨兒,建軍,你們先出去,我和安然聊聊。”宋世傑沒有因為自己的身體好轉而忘形。
宋馨兒和宋建軍走了出去。
“安然,你想說的,是不是黑木牌的事情?”宋世傑一臉興奮和期待的問。
秦安然點點頭,“我已經搜集齊十二塊黑木牌了,而且,也知道它們的奧秘了。”
“有什麼奧秘?”宋世傑問。
秦安然就把時光隧道的事情說了。
“果然是神奇!安然,你還真是非一般的人!當初我收了你這個徒弟,實在是沒有錯。”宋世傑高興地拍着她的肩膀說,“現在,我就算死了,也都瞑目了。”
“師父,你現在那麼好狀態,怎麼能說死呢?”秦安然嗔道。
“對對,我可不能死,我要活到一百歲,看着你們都好好的。”宋世傑點頭說。
“嗯。”秦安然點頭。
宋建軍把秦安然拉到自己的房裏,關上了門。
“師兄,我們孤男寡女的,你這樣關上門,是不是想要行不軌?”秦安然故意的道。
“我就是想要行不軌!”宋建軍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一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大手牢牢的箍緊她的腰,低頭親吻起她來。
師兄的吻,帶着芳草般的清香,雖然有點生澀,但那種既溫柔,又狂烈的感覺,讓她迅速的沉溺於其中,熱烈地配合他起來。
師兄的手大膽地探進她的衣裳里,先是小心翼翼地愛撫着,然後大力的揉一搓,讓她的身子一陣的酥一軟,乾脆直接的把他撲倒在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
宋建軍望着身旁橫躺着的,墨黑的頭髮如同海藻般散開,皮膚瑩白如玉,面容精緻秀麗的秦安然,心裏全是喜悅。
他何其幸呀,能和如此女子擁有這麼的一刻!
他痴痴的想着。
秦安然睜眼看着他,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和自己並排躺着說:“以後,你就正式成為我的人了。”
“在我心中,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師兄的手指纏繞着她的一縷頭髮說。
“以前是心,現在是身。”秦安然說。
“嗯,我宋建軍發誓,要一生一世,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忠於秦安然,只愛秦安然一個。”宋建軍很認真的發誓說。看見他這個樣子,秦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再次纏上了他的身……
兩人從房裏出來,宋馨兒笑得一臉的曖昧,湊近秦安然的耳邊問:“你是不是把我師兄吃了?”
秦安然抿嘴微笑,純情的師兄卻大窘,急忙跑到廚房去幫阿山的忙了。
“師兄不錯吧?”宋馨兒壞笑着問。
“你可別想着要打師兄的主意哦,他現在可是我的人了。”秦安然故意的說。
“我呸,我也是名花有主了,才不會大師兄的主意的。”宋馨兒翻着白眼。
“那你是否把人家吃了?”秦安然呲牙問。
宋馨兒臉上全是紅霞,扭捏的說:“我和人家可是純情的,我會在結婚的那晚,才把自己交給他的。”
“不錯。”秦安然拍着她的肩膀說,“果然純情!”
“你少來笑人家啦。”宋馨兒打了她一下說,“你丫的這麼不純情,難道就不怕懷孕?”
“我懂得中醫避孕,要不要教給你?”秦安然問。
宋馨兒的臉再次紅得燒起來,“我又沒有什麼,用不着避孕。”
“這可是難說的,你現在固然是清醒,但萬一某一天你們乾柴烈火,控制不住,那該如何是好?吃緊急避孕藥對身體可是有比較大的損傷的,若不吃的話,萬一不小心在不應該懷孕的階段懷孕,你又該如何是好?”秦安然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教宋馨兒中醫避孕方法,預防萬一。
宋馨兒想想也有理,就哀求她教她。
因為宋馨兒也修鍊着玄女心經,雖然沒有大成,但也是懂幾分內功氣息了,她就教她點那幾個可以避孕的穴位。
宋馨兒一學即會,在某一天,還真是有用到的時候,避免出現了不必要的痛苦和麻煩。
宋師父的身體已經強健了,有自我照顧能力,李炫亮也沒有興風作浪的能力了,宋家也就不需要宋建軍和阿山的保護和照顧了,秦安然也就要把他們兩個人帶走。
“師父,我此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馨兒快要上大學了,所使用的錢也就越來越多,這張卡你留着,密碼是馨兒的生日,有急需用錢的時候可以取出來。”秦安然把自己早就準備好,存了一千萬的卡遞給了師父。
“安然,我們還有些家底,勉強可以過日子,怎能要你的錢?”宋師父拒絕收下卡。
“師父,你這樣說,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生分了。你是我的師父,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而且這屋子也要好好的裝修一下,否則潮氣太大影響你們的身體健康。這當是我孝敬你的一份心意,你可不能拒絕。”秦安然板著臉,裝着生氣的說,“若你不接受,以後我就不回來探望你了,因為你們把我當外人了。”
宋師父一聽,也就勉強的把卡收了下來,感動的說:“安然,能收你為徒,真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好最正確的事情。”
“呵呵,還有養了馨兒和師兄,也是你最好最正確的事情。”秦安然笑着說。
“嗯。”宋師父重重的點頭。
秦安然辭別了宋馨兒,帶着師兄和阿山離開了。
從宋家出來,秦安然想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在街頭上走走,也就叫師兄和阿山先回星夢灣。
漫步在長平街頭上,不知不覺地走向自己原來所在的長平三中的方向。
“嫂子?”前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喜的叫聲,四個男孩飛一般的撲了過來,站在她的面前,激動得歡欣雀月。
“徐達高、張輕利、林浩然、王飛秦!”秦安然也很高興地叫着他們的名字,“你們怎麼在這裏?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又翹課了?”
“老師講課太悶了,也就出來偷偷氣,嫂子你不是在茂海一中讀的嗎?現在怎麼有空在這裏溜達?難道你也翹課?”張輕利問。
“呵呵,是呀,特地來見見你這四個傢伙。”秦安然笑着說,“好久不見了,你們又都長高了一點,壯實多了。”
“那是自然,咱們可都是下鄉鍛煉過的。”徐達高說。
“嫂子,你別說我們,你現在,變得美麗又聖潔,都趕得上一聖女了,看得我們雙眼都不敢直視了。”張輕利說。
“那你還直視?”秦安然翻着白眼,拍了一下他。
“嘖嘖,這動作才像我們嫂子的,一點都不聖女了。”張輕利躲閃開去。
“嫂子,老大怎樣了?聽說老大也跟着你到茂海一中去讀書了,還有那個楚雲天。”張輕利問。
“雲翼現在也回長平了。”秦安然說。
“在哪裏?叫他出來和我們聚聚,我們都快想死他了。”徐達高興奮的問。
“好的,我打電話給他,看他是否有空。”秦安然知道雲翼回雲家了,於是撥打了他的電話。
“雲翼,你現在有空不?我遇到張輕利他們,他們想見你呢。”秦安然說。
“他沒空!”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了雲長豐那略微粗暴的聲音,然後電話被掛了。
秦安然像突然吞下了一隻死蒼蠅般,渾身不舒服,影響了現在的好心情。
“怎麼了?老大不肯來見我們?”張輕利看見她的臉色難看,問。
“不是,被他老爸截了電話,掛了。”秦安然有點擔心雲翼現在在家的遭遇,他是個孝順的兒子,不知道雲母又是會出什麼招數來對付他。
“那就算了,我們玩我們的。”張輕利聳聳肩,無所謂的說。
咕嚕嚕!
有人的肚子竟然叫起餓了。
“你們翹課出來,還沒有吃東西吧,嫂子我請你們吃大餐,順便把阿坤等那些兄弟都叫來,我包下雅尚閣,讓你們享受一番。”秦安然說。
“嫂子,我們沒有聽錯吧?你要包下雅尚閣?那個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哦,據說最低消費都要一萬八千八,我們那麼多人,豈不是要把你吃窮了?”張輕利驚訝的問。
“你們是我兄弟,吃窮就吃窮。”秦安然豪氣的說,“把兄弟們都叫到雅尚閣集中行了。”
“嫂子萬歲!”四人興奮大叫,紛紛打電話呼兄弟。
秦安然也打電話給雷俊宇,叫他去雅尚閣包場。
自然,到雅尚閣包場的費用是不少於三十萬的。
不過,為了弟兄們高興,秦安然也就不計較這些小錢了。
秦安然帶着張輕利四人開車先趕往雅尚閣。
想到當日第一次跟着陳光明市長來這裏吃飯的情景,那時候的自己,猶如劉姥姥進入大觀園,怯生生的,覺得好像進入了一個神奇的國度般。現在,眼前這雅尚閣看在眼裏,也不過是如此,比省城京城紐約的那些上檔次的酒店差遠了。
她下了車,剛要進去,卻看見一個人氣沖沖的帶着幾人走了出來。
“有沒有搞錯呀?誰那麼大手筆包場呀?害得我今天想在這裏辦生日宴都不行!氣死我了。”
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秦安然一看,竟然是好久沒有見到的小貝,還有阿玲和其他兩個她不認識的女孩子。
小貝也看到她了,怔了怔,認出來,然後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卻不敢多說什麼,因為她也認出張輕利等人,那可是三中的小霸王,惹惱了,可不行。
秦安然也懶得理她,直接的跨步進去,對攔着去路的服務員說了一句,然後徑直的進入。
小貝看見她能進入,而自己被攔了,惱火了,對服務員怒罵:“你是怎麼當服務員的?不是說被包場嗎?怎麼她就能進去,我不能?”
“對不起,那位秦小姐正是今天包場的主人,自然能進去。”服務員微笑着說。
“她包場?”小貝難以置信的問,“那要多少錢?”
“底價是三十萬。如果小姐想要包場的話,下次請提前打電話來訂,我們會熱情為你服務的。”
“嘖嘖,我又不像她,被有錢人人包養,這雅尚閣,還真是檔次越來越低,連什麼東西都能進,我以後都不來這裏了。”小貝肚子裏有說不出的酸意,明知道秦安然是不可得罪的,但還是忍不住嘴犯賤罵道。
秦安然頭也不回,指頭微動。
砰——
一股氣團襲向小貝的嘴巴!
“啊——”
一聲慘烈的叫聲響起,小貝捂着打落了幾顆牙齒的嘴巴,滾地上……
“嫂子,你乾的?”張輕利一臉崇拜的問。
秦安然微微的笑了笑,“嘴巴那麼的賤,可是人神共憤,不關我的事情。”
“那是那是,不過嫂子,你手上也沒有什麼東西,我只不過看你手指輕輕一彈而已,她怎麼就中招了?”張輕利好奇的問。
“你要不要試試?”秦安然問。
張輕利慌忙的捂嘴,“不要!我知道嫂子威武好了!”
五人在大廳坐下來,阿坤等人也帶着一幫弟兄趕來。
他們這些人,都是第一次進入雅尚閣來吃飯,平時,最多只能在門口瞄一瞄這裏,根本無錢進來,現在有秦安然做客包場,大家吃得不亦樂乎,嫂子長嫂子短的叫個不停。
從雅尚閣出來,秦安然告別弟兄們,剛準備回星夢灣,卻又想到雲家,不知道雲翼現在如何了。
於是,她決定正式去向雲家攤牌,以免雲翼以後難以做人。
來到帝王苑,卻看見VIVI正拖着一個大的行李箱。
“VIVI,你這是準備去哪裏?”秦安然好奇的問。
“去找安娜!”VIVI說。
“你知道她在哪裏?”
“嗯,她和父母居住在麗江,昨天打電話過來給我,想我過去陪她。”VIVI笑着說,“我也很想念着她,再也不想和她分開了,我要陪在她身邊,陪着她長大。”
“你這傢伙,還真是夠痴情了的,祝福你,見到她后,叫她別忘記也打電話給我,我怪想念她這個妹妹呢。”秦安然說。
“我給你她的手機號碼。”VIVI把安娜的手機號碼抄給了秦安然。
秦安然看了一眼,記在心上,準備遲點打個電話給安娜,問問她現在的情況,還有她那吸血鬼父親。
“安然,我走了,記得到麗江去看我們。”VIVI看看時間說。
“那是必須的。”秦安然本人也的確想到旅遊勝地麗江一趟,更何況安娜在那裏,她很是好奇他們一家人到底是怎樣生活的呢。
“還有楚雲天,若見到他,記得讓他打電話給我。”
“他那邊通信號了,你打他原來的誰號碼行了,或者上網Q他。”秦安然說。
“那太好了,拜拜!”VIVI拖着行李箱走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秦安然忽然覺得安娜真的很幸福,能有一個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她,想要看着她長大,保護她照顧她。當然,她不知道他們將來的感情會是怎樣發展,又或許,安娜將來長大了,而覺得VIVI老了,喜歡上她的同齡人。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只要現在美好,就足夠了。
來到雲家門口。
不再像以往那樣,每次按這個門的門鈴,總是要鼓足一定的勇氣和做好各種心理準備,而是很淡然大方地按響了門鈴。芳姨出來開門,看見了她,臉上出現了很不自然的神色,還沒有等她開口,就語氣生硬的說:“小翼不在家!”說完,她就想迅速的關門,把秦安然拒絕於千里之外。
秦安然一把擋住了門,無視她的阻攔,徑直走了進去。“喂喂,你這人,怎麼那麼不懂禮貌?”芳姨慌着追上來罵,伸手想要把她拉出去。
秦安然自然是不可能被她拉得了,手一揚,把她輕輕的推到一邊去,冷冷的說:“看在你以前照顧雲翼的份上,我叫你一聲芳姨。不懂禮貌?以前我就是太懂禮貌了,而讓你們以為我可以被欺負。”
芳姨看到她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再敢出聲了。
秦安然走進客廳,雲長豐和雲母都在,他們以一種厭惡的目光看着秦安然。
“你來幹什麼?我們家並不歡迎你!”雲母尖聲道。
“你歡迎我也好,不歡迎我也好,我都是要來帶走雲翼的。”秦安然冷冷的問,“雲翼在哪裏?”
“你這勾三搭四的女人,憑什麼帶走我家小翼?我辛辛苦苦養了小翼十多年,就被你一下子搶走了他的心和人,我真是恨死你了!”
雲母說完,竟然站起身來,如同一頭髮怒的母豬,向秦安然撞去!
秦安然也懶得閃避。
雲母是撞中了她,不過,卻像撞在一個充氣墊上,又砰的一聲彈了回去,跌坐在沙發上。
秦安然顧忌着她是雲翼最愛的母親,只是用了巧力把她彈回去,讓她安然無恙地坐沙發上,否則,換了別人,她可不會這樣客氣了。
雲母看見自己撞不了秦安然,竟然像只潑婦一般,開始散着頭髮嚎啕大哭起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在指控着秦安然的錯,看得雲長豐都厭惡地皺着眉頭,扭轉臉不再看她。
“一直以來,我敬你們是雲翼的父母,不想讓他為難,才對你們禮讓三分,但是,你也別以為我是能被你欺負的。”秦安然冷笑着說,“你口口聲聲說我高攀了雲翼,但實際上,誰高攀誰還不知道呢,老實說吧,我是江飛鷹的親孫女,配你們一個小小縣委書記家綽綽有餘。論財富,且不說雷家的產業,就算是歐洲貝克萊家族的財富,都歸我支配,你說,你家有什麼值得我貪圖的?”
“你就是外界傳的江飛鷹的親孫女?”雲長豐有點驚愕。
“沒錯,我此次回長平,有一個主要的目的,就是修改姓氏。”秦安然冷然的說。
“是又怎樣?反正我就不喜歡你,不喜歡我家小翼跟你。”雲母竭斯底里的說。
“住口!”雲長豐呵斥雲母,“少丟人現眼!”
“我什麼丟人現眼了?你就官迷心竅,看見人家有背景,就想出賣兒子攀附。”雲母指責道。
“啪——”
雲長豐揚手,一掌扇在雲母的臉上,“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我還不懂你嗎?為了能陞官,別說出賣兒子,就算是出賣你自己,也是心甘的。”雲母罵道。
“你這死婆娘,說的是什麼呢?”雲長豐失去了原來那個看起來儒雅沉穩的面貌,面目可憎地扯着雲母的頭髮。
秦安然實在是看不過眼了,點了他們的動穴。
“你們兩個,都一把年紀了,就算不為你們着想,也要為雲翼着想,一個貪權,一個無知,讓他這個唯一的兒子都痛苦要死了。作為父母,最應該尊重的,是孩子需要什麼,而不是你們需要什麼……”
秦安然如同連珠炮一般,向兩個暫時動彈不得的人轟炮了一陣。
“還有,就算我不是江飛鷹的孫女,也不是你們所能鄙視的。”秦安然冷笑着說,手指結印,舒展上古禁術,一朵朵蓮花,在她的指間生成,看得雲長豐兩人目瞪口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雲長豐問。
“確切的來說,我不是人,我是神!”秦安然冷冷的把蓮花幻影收好,“雲翼跟着我,我能讓他過得更好,更幸福,這是任何女人都無法做到的。”
“你……真的是神?”雲長豐臉色大變,眼底出現了驚駭。
秦安然乾脆裝神弄鬼,讓自己凌空騰起,猶如仙子一般在室內飄蕩着。
看着眼前的情景,如果雲長豐雲母兩人能動的話,估計都會噗通的一聲跪地膜拜了。
“相信了吧?”秦安然把他們兩人的動穴點開,“以我的本事,想要怎樣對付你就怎樣對付你,只不過,我一直看着雲翼的臉上,不和你們計較而已。”
“是是是!”雲長豐和雲母得以活動,汗流浹背,哪裏還敢再哼聲,而一旁的芳姨,早就跪在地上朝她大拜了。
“當然,關於我是神的身份,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們若傳出去,別怪我不客氣了。”秦安然說完,手一樣,把芳姨的剛才記憶消掉。
而雲長豐兩人,她則是保留着那記憶。
“一定,一定。”雲長豐再對着她的時候,已經是滿臉崇拜和尊敬了。
“那你們是否還反對雲翼跟我?”秦安然問。
“不會不會,我們高興得很。”雲長豐說。
“雲翼呢?他現在去哪裏了?”秦安然問。
“去看他的外婆了,很快就回來,安然,你坐坐等一下就行了。”雲長豐說。
“不用了,我走了,若他回來,你說我來過就是了。”秦安然不大想對着這兩人太久,以免看得生厭。
“好好好!”雲長豐慌忙迭聲的點頭哈腰。
秦安然在心裏暗暗搖頭:看來,人有時候還真得裝逼,否則,人家會把你當傻逼!
在兩人崇敬的目光恭送下,秦安然離開了雲家,下了樓,卻看見了原來三中的校長,胖碩的身子正摟着一個大約只有二十歲,面容還算嬌美,身材火辣的年輕女子,那色迷迷的樣子還真是噁心。
“校長好呀!”秦安然故意的上前叫道。
“你是……”校長噴着薰臭的酒氣,一雙黃鱔眼色迷迷地上下打量着秦安然。
“哈哈,校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我是秦安然呀,聽說你已經榮升為副局長了,恭喜恭喜呀。”秦安然語帶嘲諷說。
“秦……安然?你是秦安然?”校長打了個酒嗝,整個人都清醒過來,“怎麼變得那麼漂亮了?”
“死鬼,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他旁邊那個女人不爽了,嗔道。
“她漂亮,你也自然漂亮,寶貝,別鬧了,先回家,我要和秦安然同學聊下天。”校長捏了一下女人的下巴,哄道。
“我不走,我走了,你又在這勾搭女學生了。”女人發脾氣說。
“怎麼會?我想要勾搭,都勾搭不上,別鬧了,她可是陳市長的乾女兒。”校長說。
“乾女兒呀?”女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安然,眼底帶着鄙視,“看樣子還挺清純呢,原來也不過是人家的干——女兒!”
她語氣里特地加重那個“干”字!
秦安然知道,這個社會,什麼乾爹乾女兒,都已經是變了味的稱呼了,就好像菊花不再是菊花,木耳也不再是木耳一般。
“少胡說!”校長看見秦安然的臉色有些慍怒,推開女人,一臉訕然的對秦安然說,“不好意思,她不懂事,亂說話。”
“呵,的確是亂說話,而且,我也最討厭亂說話的人。”秦安然冷笑着,手掌揚起,給女人狠狠的扇了兩個耳光,“別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像你這樣,為了錢而不要面子出賣自己。”
女人一下子被打得蒙了,反應過來,哇的大哭起來,拉着校長的手臂,指着秦安然說,“她打我,她竟然敢打我,你幫我教訓她!”
“啪——”
秦安然順手也給了校長一耳光,“教訓我?你還不配!”
說完,她揚長而去,留下校長兩人在背後氣急敗壞。
但校長始終顧忌着她和陳廣明的關係,不敢輕舉易動,自己能有今天,畢竟都是陳光明給的,他們現在可是屬於同坐一條船的人了。
不過,他還是不甘心,撥通了陳廣明的電話:“剛才我看見秦安然了,她不但打我的女人,甚至連我都打了,市長,你可得評評理呀!”
“我和她早就脫離了關係了。”陳廣明說。
“當真沒有關係了?也就是說,我想要怎樣對付她都行?”校長一聽到秦安然和陳光明沒有關係了,細小的雙目又掠過一絲陰狠,心裏在盤算着:既然秦安然和陳廣明沒有關係,那麼,他把她搞過來……嘿嘿,長得那麼的水靈,若能摸一摸……
在他的盤算還沒有打完,陳廣明接著說:“如果你不知道死字怎樣寫的話,你自然可以隨便對付她,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市長,你還是不捨得她,要罩住她?”校長問。
“自然不是,而是她的背景嚇人,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人嗎?”陳廣明滿口懊悔道,“她竟然是江飛鷹首長的親孫女,我當初實在走眼了,竟然那麼傻要和她斷絕關係!”
“什……什麼?她是江首長的親孫女?怎麼會呀?她的父親不是那個窩囊廢秦青雲嗎?怎麼又扯上了江首長了?”校長無比震驚的問。
“我也不知道,但她是江飛鷹的孫女已經是事實了,京城裏都傳開了,如果我不是前幾天上京,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陳廣明說。
“天呀天呀,難怪她剛才那麼囂張,連我都打,有中央的老大撐着,自然是能為所欲為了。”校長若有所思地叫了起來,“那我還是不要惹她好了。”
“嗯。”陳廣明一副追悔莫及的語氣說,“若她還是我的乾女兒多好呀,她本來是那麼重情義的人,有她的幫忙,上省部中央都是沒有問題的,只可惜,怪我自己沒有眼光,當初明明感覺她不是非凡之輩,卻因為膽怯,而喪失了這座大靠山,唉!”
“市長,她不過是小女孩而已,你哄哄她不就行了?再不行,就利用你家小子,她不是挺喜歡小磊的嗎?”校長說。
陳廣明猶如撥開雲霧見青天,豁然開朗,點頭說:“你說得沒錯,我這就回去叫小磊打電話給她。”
“那就是了,你不是教過我嗎?可以利用的資源,一個都不放過,現在有那麼一大塊資源擺在我們面前,我們更加的不能放過。市長,你將來若高升了,可別忘記我呀。”校長諂媚道。
“那是自然,我若升了,你自然就是接班人。”陳廣明道,“我們之間,已經是利益共同體了,我又怎麼可能做那種過橋抽板的事情?”
“我就知道陳市長對我最好了,期待着你的好消息。”校長笑得見牙不見眼。
“真是的,被打了,還那麼開心。”他的女人在一旁嘀咕道。
“你懂什麼?”校長白了女人一眼,“以後見到秦安然同學,你最好給我識相點,別惹她生氣,就算她要你擦鞋,你都乖乖的滾過去。”
“還真當人家是小祖宗呀!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為了權,什麼尊嚴都不要了。”女人略帶鄙夷的說。
“你們女人還不是一個個為了錢?”校長一把摟着她說,“乖了,我陪你去買衣服首飾,你愛買什麼是什麼。”
“真的?”女人的雙眼亮了起來,臉頰上的痛都忘記了,“那我要周大福那條水晶之戀。”
“行!”校長愉快地答應。
秦安然才走出帝王苑不久,就接到陳廣明的家庭電話號碼。
想到當日陳廣明為了保住他自己的官位,而對自己不管不理,斷絕了兩人的關係,她就懶得接電話。
但是,那電話固執地響着好幾遍,弄得煩死了,唯有接通,很冷凍的說:“喂?”
“姐姐,是我呀。”電話那邊傳來了小磊嬌嫩愉快的喚聲,“小磊很想念姐姐了,姐姐什麼時候來看我呀。”
聽到是小磊的聲音,秦安然臉色變暖了,笑着說:“小磊乖,姐姐現在有點忙,等有空再去看你,好不?”
“不好,我現在很想姐姐,姐姐,你那麼忙,要不我去見你,好不?”小磊叫道。
秦安然隱約聽到電話那邊有悄悄的指揮小磊的聲音,知道那一定是陳廣明搞的鬼了,是他唆使小磊打電話給她的,想要見她的,並不是小磊,而是陳廣明。
她是再也不想見到他的了,以免自己噁心死。
“小磊,你爸在一旁吧,叫他聽電話,好不?”秦安然說。
小磊怔了怔,然後把電話遞給了陳廣明了。
“喂,小然呀,近來好嗎?”電話那邊立刻傳來了陳廣明那略帶討好的聲音。
“很好。”秦安然語氣很冷淡的說,“當初,你怕我妨礙了你的前程,讓我成為你的棄子,我們已經說過了,從此斷絕關係互不相干的,你今天又怎能利用小磊和我套關係呢?”
“咳咳——”陳廣明被她一下子點中了企圖,有點尷尬的解釋說,“小然,都怪我當時一時發暈,我對你呢,其實一直都像對女兒一般的……”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秦安然打斷了:“謝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以後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若你還想好好的過你的日子,你就不要在我身上花什麼心思,玩什麼鬼主意了,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得不償失的。”
“小然——”陳廣明叫道。
“不要這樣親密的叫我,請叫我秦安然,還有,為了小磊,我建議你不要在外面玩什麼包小三之類的,我不排除我會收回當初對你的治療。”秦安然說完,掛了電話。
陳廣明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大駭。
作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能振起雄風,那可是比官運更加的重要。
若秦安然重新把他廢了,他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爸,姐姐怎麼說?”小磊仰着天真的小臉看着他問,“她會不會過來看我?”
“姐姐沒空。”陳廣明有點煩躁的說,“以後不要提她了。”
“爸,為什麼?”小磊不解的問,“姐姐那麼的好,為什麼我不能提她?”
“我說不能提就不能提,再提打你!”陳廣明揚起手掌,大聲的吼道。
小磊嚇得哇的一聲哭了,急忙躲在媽媽的身後,緊張地揪着她的衣服。
“兒子都要打了,看來,你還真是不要這個家了。”陳夫人冷冷的說,“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離婚好了,你愛和什麼艷紅鬼混就隨便去。”
“你……知道?”陳廣明聽到她如此的說,有點訕然的問。
“呵,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我為了你,守了活寡幾年,這日子我也過夠了。”陳夫人把手上的東西一扔,站了起身說,“現在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去吧,以後你愛怎樣就怎樣。”
“阿顏,不要!”陳廣明急忙扯住老婆的手,“我不離婚!”
現在,國家正在嚴打各種貪污腐敗,包括幹部的不良作風,而且網絡信息傳播發達,官員只要一旦涉及到包小三養情人的醜聞之中,就立刻會被重大網民轟炸,然後進行人肉搜索,最後引來中紀委的檢查。
在華夏官場混的,沒有哪個是乾淨的,誰若倒霉被揪住,那絕對是死路一條了,更何況,這一年來,他聯合校長,營私舞弊的事情幹了不少,更加不能被查。
當然,由於他掩飾得好,小情婦也藏得好,在外人面前,看起來依然是那個清心寡欲儒雅正派的市長。而老婆所說的大家都知道,那是假的,都是她背後暗暗跟蹤查證的。
“不離婚?我大好的年紀,難道就這樣空掛着市長夫人的名號守活寡?你想得倒是美!”陳夫人冷笑着說,“而且,小磊我也要帶走,絕對不能跟着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否則,某一天,他會目睹你陷身於牢獄指着,傷害着他那幼小的心靈。”
陳廣明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低聲呵斥道:“你這婆娘,亂說什麼?”
“我亂說?陳廣明,多行不義必自斃,這話你應該很容易理解吧?”陳夫人臉色蒼白的說,“看來我是你兒子母親的份上,讓我們儘早離了,免得將來禍及了我和小磊。”
“阿顏——”陳廣明腳一軟,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扯着老婆的手說,“現在這個時候,求你不要提離婚這事,好不?我不想被查,也不想被秦安然廢掉。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專心對你,再也不管那艷紅了。”
“媽,不要離婚,小磊不要爸媽分開,小磊會很慘的。”小磊雖然小,但由於平時看電視看多了,也知道什麼叫離婚,他幼兒園的一個小朋友,就是因為父母離婚了,天天都悶悶不樂,所以他害怕。
“阿顏,看在小磊的份上,讓我有個改過的機會,好不?”陳廣明哀求。
“媽,以後我會很乖的,不再惹你生氣,求你了,不要和爸爸離婚。”小磊哀求道。
陳夫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磊,其實,她內心裏又何嘗想要離婚呢?眼前這男人是她愛的男人,而小磊,一旦成為單親孩子,心靈肯定會遭到傷害的,作為母親,實在是於心不忍。
她望着陳廣明,咬咬牙:“好,我現在可以不提出離婚,但是,我有要求。”
一聽到她說不離婚了,陳廣明看到希望了,來精神了,急忙的說:“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把那女人打發走,自動向紀委交待你的問題,把你所貪的財物全部交出,我可以陪着你一起過着貧窮的日子,但不能因為你將來讓我們兩母子過上被人罵為貪官的恥辱日子,你考慮清楚了。若你真能做到這樣,我可以去求安然,讓她把你保住,她對我還是不錯的。”陳夫人說。
陳廣明猶豫着。
“給你兩天時間,否則,我們立刻離婚,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愛怎樣,都不關我的事情。”陳夫人抖開他的手,抱着小磊上樓去了。
陳廣明有點驚慌失措地點着香煙,思考了好多。近來不知道為什麼,元首突然開始勵精圖治,大力開展整風運動,不少人紛紛落馬,人心惶惶。
這些日子,他也一直不能安眠,擔心有一天,不好的事情會落到自己的身上,卻又沒有解決的辦法,也就更加的想要抓住秦安然這條救命草了。
他苦苦想了兩天,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走進了省紀委,把自己的問題老實交代。
而秦安然看在小磊的份上,拗不過陳夫人的求情,也就讓爺爺江飛鷹給陳廣明求個情,除了被警告處分外,也就沒有多大的事情了,依然還是市長。
秦安然在茂海遇見蘇雪雪的時候,驚訝地看到她竟然穿着一身難看的環衛工人服在掃街,這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情景,比當日看見她和那粗鄙的老外一起開房還要驚訝。
對於蘇雪雪,她是最熟悉不過了,愛面子,愛虛榮,喜歡把自己當成公主一樣,對於衣着打扮是一點都不能隨便的,哪怕是家境已經破落到無法支撐她賣得起一件名牌。
現在,她居然會穿環衛服掃街,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蘇雪雪也看見了她,臉上微微掠過一絲的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主動向她打招呼說:“秦安然——”
“蘇雪雪——”秦安然有點怪怪的也喚了她一聲。
蘇雪雪抿嘴笑了笑,然後低頭繼續掃地,秦安然發現,她那雙原來嫩白如同春蔥一樣只會彈鋼琴的手,變得有些粗糙了,估計是拿掃把多了。
秦安然忍不住問:“你怎麼變環衛工人了?不讀書了嗎?”
蘇雪雪苦笑了一聲說:“沒錢,讀不起了。”
“以你這樣的質素,隨便都可以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何必做環衛工人呢?這和你的性格實在很不相符合哦。”秦安然的語氣里並沒有嘲諷,而且,看到蘇雪雪落到如此地步,她若再嘲諷人家,其性質實際會比當日的蘇雪雪還要惡劣。
得理處,且饒人,做人不必要做得太盡。
“以前,我不懂貧困,不懂勞力的辛勞,不懂別人的痛苦,只以為自己能永遠像一隻白天鵝那樣,高高地飛翔在上,看不起任何比我差的人,比如當時的你。現在,也許是老天爺給我的報應吧,讓我一下子什麼都沒有了,讓我從優越跌到困境,也看透了各種世態炎涼。當然,看到你由原來低微得要掉到塵埃里處的樣子變成了一顆耀眼的星星,所有光環都集中在你身上,我也妒忌得發狂,甚至天天在心裏詛咒你,希望變醜變窮變笨,但後來發現,你已經根本不是我所能超越的對象,我也就認命了,想讓自己的生活踏實的開始,也就選擇了這份工作,呵呵,工資還不低呢,有三千塊一個月,還有社保這些……”
蘇雪雪唇角淡笑着說,眼底帶着某種滄桑。
看着她的述說,秦安然的心裏忽然產生一點愧疚,其實,在過去的三年裏,她也天天的在咀咒她,希望她變窮變醜變笨。
而蘇父的出事,也是和自己有關的。
不過,蘇雪雪能有今天這樣的明白,也算是不錯了。反正,像她那樣聰明的人,只要不放棄希望,將來還是會好的。
“對不起——”不過,秦安然還是忍不住對她說出這三個字。
蘇雪雪笑了笑,“真正要說對不起的是我,而不是你,當日我是那樣的欺負你。”
“呵呵,那時候大家還小,不懂事。”秦安然笑着說,“都已經過去了,我忘記了。”
“小強打電話給我,說你救了他爸,也幫他解了毒癮,我們倆個……以前對你最差了,你都不計較,這讓我值得深思,明白我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了。”蘇雪雪說。
“我也恨過你們,不過,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大家同學一場,以後都不要提這些了。”秦安然說。
“嗯。”蘇雪雪點頭。
“蘇雪雪,還不快點掃地,你想讓我累死呀!”不遠一個正在忙碌的環衛大嬸看見蘇雪雪停着動作說話,不滿地叫道,“你還以為你是嬌小姐呀,不想做就立刻辭工,反正不缺人。”
“不好意思,我要幹活了。”蘇雪雪歉意地朝秦安然笑了笑,低頭熟練地掃起地來。
“那我走了。”秦安然也不好打擾她。
“嗯,拜拜。”蘇雪雪點點頭。
“拜拜——”
秦安然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蘇雪雪在背後說道:“注意陳萍,你當日被偷一拍的照片和網上流傳的帖子和她有關。”
秦安然一怔,回頭,問:“真的?”
“軍訓的時候,我肚子疼回宿舍,發現陳萍在衛生間裝上攝像頭,也看到她偷偷的跟人聯絡發帖子。不過,那時候我妒忌你恨你,很希望你死,也很暗爽你被所謂的朋友這樣出賣,因此不說。”蘇雪雪說。
“當真?”秦安然根本無法相信,那個笑起來一臉燦爛純真熱情的陳萍會在自己背後插一刀。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或許,麥娜的死也和她有關也不出奇。”蘇雪雪低頭繼續掃地說,“我能說的,也是這麼多了,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在挑撥你和陳萍之間的關係。”
秦安然看着她,發現她臉上並沒有一絲撒謊的痕迹,而且,現在的她,還真不必要再挑撥自己和陳萍之間的關係。
難道,陳萍那張燦爛純真的笑容下,真的藏着一顆陰毒的心?
不過,無論是不是陳萍做的,她都不想去證實了,以免自己堵心,反正,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會是絕對的真理的。
若陳萍真的那麼陰暗,出事是遲早的,用不着髒了自己的手。
“秦安然同學?”一輛本田正緩緩的從她的身邊停下來,車窗搖下,一個頭探了出來叫道。
秦安然抬頭一看,卻是自己當日註冊所遇見的那個茂海一中教辦主任。
對於這個主任,她是好感的,當日看見她的家庭狀況不大好,很是關心,而且積極地為她爭取獎學金,儘管她用不上這獎學金,但是,她對自己的盡心,還是被牢記在心上的。
“主任好!”她揚起笑臉,禮貌地朝主任打招呼。
主任從車上走了下來,拍着她的肩膀問:“現在是上課的時間,你怎麼在街上閒蕩?你家境不好,再不努力讀書,又如何改變命運呢?”
她的語氣里有指責,也帶着幾分關切。
秦安然沒有反駁她,而是低頭說:“我有事,暫時沒在學校,謝謝主任的關心。”
“是不是家裏出什麼事了?有困難的話,你可以和我說,我會最大能力去幫你的,但是,千萬不要小小年紀就輟學,知道嗎?”主任一副語重心長的說。
秦安然再次感動,點點頭。
“我現在回學校,你要不要上車?”主任問。
秦安然搖搖頭,“謝謝主任,我還有事,在等人。”
“那好,我走了。”主任上了車,剛要開車,耳力極其好的秦安然就聽到她車頭裏好像有不尋常的聲音,隱約聞到一點要燃燒的味道,急忙上前拍車窗,把主任叫了下來。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主任被她這樣貿然叫下車,並沒有出現惱火,而是很耐心的說。
“小心安全!”秦安然拉起她的手,往後迅速的退出了好幾米遠。
“砰——”
一聲震耳的爆炸聲響起,主任那輛本田車像一隻火球般,完全的燃燒起來,嚇得她臉色慘白,直捂心窩。
如果剛才她不是看見秦安然,停下車來關心幾句,如果她不聽秦安然叫,繼續開車走,那她現在就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了。
她感激地看着救了自己一命的秦安然,“秦同學,謝謝你!”
“主任你客氣了。”秦安然也心有餘悸,像主任這樣好的人是不應該死於非命的,幸好她的嗅覺和聽覺靈敏。
“如果不是你,我都要死了。”主任握着她的手說,“這份大恩大德,我一定是不會忘的。”
“呵呵,主任,真正救你的是你自己,若不是你關心我,我又怎麼有機會救你?”秦安然笑着說,“好心有好報,估計說的就是這個了。”
主任點點頭。
辭別了主任,秦安然打電話給林道朋,“老師,你到哪裏了?怎麼還不見你的身影的?難道你出門也要像個女人般化妝?”
“自然不是,我正在路上呢,看到你了——”林道朋說道。
秦安然望向前面,只見林道朋正站在馬路對面朝她招手。
今天的林道朋居然很正式地穿着一條藍色的西裝,打着領帶,看起來像個新郎官,不過,真的很帥很正點很有貴公子氣質。
林道朋一手拿着手機和秦安然說著電話,一手背在後面,不知道藏着什麼,一臉神秘的樣子。
等到紅燈,林道朋走了過來,走到她的面前,朝她笑着,深邃黝黑的雙眼盈滿了笑意,很是讓人心動。
“老師,你再這樣笑,我會誤認為你在勾引我的。”秦安然笑着說。
“我就是要勾引你!”林道朋忽然單膝跪下,從背後拿出一大束包裝精美的玫瑰花呈在面前,雙目深情地看着她說,“秦安然小姐,請讓我成為你的男人吧!”
四周有路人經過,興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站着圍觀起來。
秦安然有點困窘,她沒有想到,林道朋竟然會這樣。
無論怎樣,林道朋都是她的老師,若接受他成為自己的男人,感覺怪怪的,甚至有不倫的感覺。
“不行嗎?”林道朋一臉期待地看着她說,“我會對你絕對忠心,無論是身還是心,都是屬於你的,只求你能讓我幸運地成為你的男人之一。”
“你不在乎成為我男人之一?”秦安然有幾分心動的問。
“絕對不在乎,我愛你,當日大哥給我看你的照片,我第一眼看到,就愛上了你,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你,因此才來茂海一中這裏的。”林道朋說,“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渴求能得到你的愛。”
“可是,你是我的……”秦安然依然有點猶豫。
“這些算什麼?我們不過是師生關係而已,又不是有血親關係。”林道朋說,“我是為了你才做老師的,也可以為了你而不做,只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
“若我不考慮呢?”秦安然問。
“那我會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可以回頭看我。”林道朋一臉深情的說,“這是我活在世上最大的意義。”
“我現在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你先等着吧。”秦安然說。
“那這花……”
“等我接受了你,也會接受這花!”
“好,我立馬拿回去做乾花!”林道朋說。
“呵呵,也行。”秦安然忍不住笑了,笑靨如花,讓林道朋更加的痴迷了,期待着有一天,他能親吻她唇角邊那深深的酒窩,讓他沉溺在她的溫柔鄉裏面直至死。
“安然——”
林道朋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舌尖輕輕舔了舔嘴唇,“能不能先給我點福利?”
“什麼福利?”秦安然問。
林道朋突然伸出手,一把摟住了她那纖細的腰肢,把她拉緊自己的胸脯,低頭用嘴輕輕地在她那如同玫瑰花瓣一樣嬌嫩的唇瓣上啄一口,然後迅速的放開,雙臉緋紅,很不好意思地低着頭,像極了一個正在初戀的大男孩。
“老師這個樣子真可愛!”秦安然笑着,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一下他那羞紅的臉頰,“再獎勵你一朵大紅花。”
林道朋甜蜜得完全傻住了,目光渙散地摸着自己的臉頰。
“老師,回去做乾花吧,等我!”秦安然看見他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自己也就離開回家,準備帶大家到雪峰之巔去玩穿越。
“安然,吃多點,你看你,都那麼瘦。”陳阿姨給秦安然夾着菜,溫柔的說。
“媽,我不瘦啦,不過,我知道,就算我變成大胖子,媽媽都是會認為是瘦的。”秦安然撒着嬌說,“你和爸爸也要多吃點。”
陳阿姨和秦青雲互相對望了一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情意。
秦安然能看出,秦青雲的確變好了,因為他的眼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不再像以往那樣閃爍撒謊,滿腦子打着鬼主意。
陳阿姨以後也可以安心的和他度過一輩子,互相扶持了,就算沒有了自己,也應該不成問題。
“姐,雞腿給你。”小峰夾了個大大的雞腿放到安然的碗裏,甜甜的道。
“小峰乖!雞腿你吃,你要吃多多,長得高高的,保護爸爸媽媽。”秦安然把雞腿夾回到他的碗,摸着他的頭說。
“嗯,小峰還要保護姐姐。”小峰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點頭說。
“好!”秦安然很高興的說。
一家人好不和諧,有說有笑,很是高興。
“有人在嗎?”門口傳來了竹枝沈浪的聲音。
小峰迅速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跑了出去,拉着竹枝沈浪的手叫道:“大哥哥,你找我們?我們在吃飯呢,快點進來吃飯,今天媽媽可是做好多好多的菜。”
“好呀,我正餓着呢。”竹枝沈浪也不客氣,拉着小峰的小手走了進來,笑着說,“不好意思,我厚着臉皮來蹭個飯吃。”
陳阿姨慌忙的站了起身,招呼他坐下來,為他擺好飯碗,盛了一碗湯給他說:“竹枝先生,你能來我這蹭飯,都是我們家的福氣,來喝一口湯。”
竹枝沈浪朝秦安然笑了笑,低頭喝了一口,然後驚訝的問:“這是什麼湯?味道很鮮美很獨特哦。”
“下了安然給的可以補血的藥丸燉的,很不錯。”陳阿姨說。
秦安然給了陳阿姨一小瓶鳳王研製的丹藥,這些丹藥可以強身健骨,延年益壽的。陳阿姨也就用來煲湯給大家吃。
“那我可要貪心多喝點,近來老跑開發區,氣血有些虛呢。”竹枝沈浪很愜意地喝着湯說。
“辛苦了竹枝先生了。”陳阿姨對秦安然說,“竹枝先生也給你爸找了個工作,就是做開發區的監工,工資有五千多呢,安然,你可得好好的感謝他。”
秦青雲樂呵呵的說:“能有工做,我也不至於遊手好閒了,真是多謝竹枝先生。”
“不用多謝我,安然也是開發區的大股東。”竹枝沈浪說,“你就當為安然打工好了。”
秦安然在一旁看着竹枝沈浪,她真的很感激他。從陳阿姨的口裏,她知道,竹枝沈浪平時就很照顧着他們,有一次半夜小峰發高燒昏迷,也是他迅速開車送小峰到醫院去的,很妥當地辦理住院手續這些,回家,也幫忙照顧當時還是痴傻的秦青雲飲食起居。
作為一個鄰居,他完全是沒有義務做這些的,尤其是像他這樣有身份的人。
“我在華夏沒有親戚,早就把你們當做親人了,其他客氣話,大家都不用說了,吃飯吃飯,陳阿姨的飯菜做得真是好吃,就算五星級的大廚都比不上。”竹枝沈浪很熟稔的說。
陳阿姨等人也不再把他當外人了,大家很熱烈地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
飯後,秦安然和竹枝沈浪坐在陽台外的搖椅上。
這個陽台,正對着竹枝沈浪的那個陽台。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這裏唱歌呢,真的很好聽。”竹枝沈浪說。
“那我再唱一首。”秦安然引頸高歌起來,唱的卻是易牙那首《歸去來兮》,不過,卻被她唱得歡樂婉轉,更加的動聽。
“真不錯!”竹枝沈浪拍起掌來,“這歌的旋律獨特,歌詞也獨特,我還從來都沒有聽過呢,是什麼歌來的?”
“歸去來兮,是易牙創作的。”秦安然說。
“難怪。”
“其實,安然,我還有一件事情瞞着你。”竹枝沈浪猶豫了好一陣說。
“哦?”秦安然眨着晶亮的雙眼看着他。
“我最早來華夏的目的,是為了你,而搬來這裏,也是故意的,目的是能更好地觀察你。”竹枝沈浪說。
他這個目的,秦安然早就猜到,但是她有點抗拒承認這個,畢竟她已經真心把竹枝沈浪當成了好朋友,她很不想他又是陳萍的那種角色。
竹枝沈浪看見她臉上沒有什麼變化,知道她也猜到自己的來意了,繼續說:“我的本名是小野劍男,你當日打死的那個相撲,是我的哥哥。”
“我早就猜到了。”秦安然淡淡的笑道,“不過,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對我的哥哥,並沒有什麼感情,表面上是打着要報仇的名義來華夏,實際是另有打算,陰陽師那些,都是我帶來的,不過,看到你之後,我就不想對付你了。”竹枝沈浪說。
“我也知道,這些日子,你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我的事情。”秦安然說。
“有一件,當初你叫我為那小女孩胡曉瑩找人收養,我想把她送去我們山口組特訓機關,訓練成殺人機器。雖然她後來逃走了,但還是被鬼冢抓住了,讓她成為一具沒有思想的傀儡。這是我對不起你的事情。”竹枝沈浪說。
“唉,一切都是她的命,也怨不得你。”秦安然想起了胡曉瑩的樣子,不由嘆了一口氣。
“不過,你為什麼要放棄對付我的想法呢?”秦安然問。
“因為——”竹枝沈浪望着她,“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喜歡上你,更何況,我發現,我要對付你,不過是螳臂擋車。而且媽咪一再叮囑,只可以和你成為朋友,不可以和你成為敵人。”
“你沒有對付我,你又是怎樣和山口組交待呢?對了,據說你易容技術高超,你的真正面目是什麼呢?”秦安然問。
“這就是我的真正面目。”竹枝沈浪笑着說,“所謂千面郎君,那都是別人的一個虛傳,我根本從來都沒有易容過。”
“這也行,那你以後怎辦?你完成了你的任務了?”秦安然問。
“沒有,我正受到會長的指責,說我辦事不力,而我的未婚妻,也愛上了M國王子,要和我解除婚約,以後,我估計都是要繼續在華夏混一輩子,和你一直做鄰居了。”竹枝沈浪苦笑着說。
“你很愛你的未婚妻?”秦安然問。
“說不上愛,也說不上不愛,反正很小的時候,她就被指為是我的未婚妻了。不過,現在很好,我有種解脫的感覺。”竹枝沈浪說。
“那就重新找個真正喜歡的姑娘在一起吧。”秦安然笑着說。
“我想找的這個姑娘是你。”竹枝沈浪狹長鳳眼泛着漣漪說,“行不?”
秦安然的心微微一跳,“你也知道,我已經有很多男人了。”
“我不在乎,我也不會給你壓力,不會跟隨你,只要你每次回星夢灣,記得我就行了,我會以女婿的身份,一直好好的照顧你爸爸媽媽和小峰的。”竹枝沈浪伸手拉着她的手說,“我真心的愛你!願意為你留在華夏留在這裏一輩子。”
他這話說得很樸實,卻又是最令人心動的,猶如天下間最痴情最傻的女子。
“你當真只願意守在這裏照顧我爸爸媽媽小峰?”秦安然問。
“嗯,我不會跟隨着你,打擾你,就只在這裏一直等你。”竹枝沈浪望着她,語氣溫柔的道,“就讓我能愛你,行嗎?”
一直以來,秦安然對他的感覺也是不錯的,更何況,他還有着這份痴心,於是想了想,點點頭。
竹枝沈浪大喜,一把抱起了她,在陽台上旋轉起來,然後低頭親吻起她,纏綿而深情……
秦安然和戰天野等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坐私人飛機去雪峰之巔了。
竹枝沈浪的雙眼,一直依依不捨地看着她,盈滿了深情和柔情。
“此次我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家裏就拜託你了。”秦安然抱着他說。
竹枝沈浪牢牢地箍住了她的纖腰,揉着她的頭髮,彷彿要把她揉入自己的懷裏,和自己溶為一體似的。
昨夜,兩人一夜纏綿,魚水歡愉,今早卻要分開,這對竹枝沈浪來說,不能不說是一件殘酷的事情了。
不過,他謹記着自己的諾言,不問她的去向,不強求跟從她,只準備在這裏照顧着她的家人,讓她知道,他是值得她愛的。
秦安然摟着他親吻了好一陣,然後鬆開說:“走了,愛你!”
“愛你!”竹枝沈浪那俊朗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透明的晶亮,這幾乎讓秦安然忍不住想要帶他走了,硬着心腸不再回頭,上了飛機。
飛機開往了雪峰之巔。
早就得到了信息的教母,已經日夜兼程趕到雪峰底下等候了。
“怎樣上去?”
教母望着高聳入雲的雪峰。
秦安然看着眼前,自己的人,加上教母的人,都已經有二十個人了,現在只有羽凰一個人能飛,而且,每次只能駝一個人,等她一一馱上去,估計都要累壞了。
正想着,天空忽然出現了一片紫色。
只見一隻有飛機那麼大的紫鳥,正向他們飛來。
“是鳳王!”她驚喜地叫了起來。
紫鳥落在他們前面,一身紫色長袍的鳳王躍了下來,笑着說:“幸好,還趕得及。”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秦安然問。
“我有紫水晶,可以觀察你們所在的地方。”鳳王從懷裏拿出一個淡雅的紫色玻璃瓶遞給她說,“這是我用元丹加上我的紫火花瓣煉製成的不死葯,不過,數量並不多,只有四顆,剛好給雲翼、戰天野、雷俊宇、夜風狂四個平凡人吃,而易牙小樂小白他們,也用不上。”
“嗯。”秦安然點點頭,她要擔心的也是這四人,於是把葯一一分給他們吃。
雲翼等人吃過葯后,她順便用真元幫他們運氣推拿,助長丹藥的消化。
四個服下丹藥的人,藥力全部起作用后,幾人甚至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增高了好幾厘米,也變得更加的強壯了,雲翼和戰天野,直接的把自己沒有辦法攻克的武功境界突破了,可以隨時讓自己的身體完全鋼化,真正的刀槍不入,成為戰神級的人物。
夜風狂本來輕功就不錯,吃了這葯后,施展起輕功,猶如飛一般的,內力也大增。而不懂武功的雷俊宇,運用起位移大法,也就更加的靈便了。
教母在一旁羨慕的說:“以後,你們可真是過上神仙一樣的生活了,不老不死,直到永遠,羨慕死了。”
“若你也想,你可以和你的男人們到我的羽境去居住,雖然我再沒有原料煉製出不死葯,但是,每天給你們吃的葯,再配合我們羽境的水,也差不多可以起到長生不老的作用,活上那麼一千年,是沒有問題的。”鳳王說。
教母雙眼發亮,“當真?”
“嗯。”
“他們羽境可是漂亮,房子全部都是用紫水晶做成的,住那裏,比蝴蝶島好多了。”秦安然說。
“那好,等我們這次跟你玩完穿越遊戲后回來,就去羽境,鳳王,你可不能反悔哦。”教母說。
“你都算是我的徒孫了,我又怎麼會反悔?”鳳王笑着說。
“鳳王,你此次來,也是想順便玩玩時空穿越的遊戲吧?”秦安然問。
“嗯,我也想見識見識異時空到是怎樣的?”鳳王點點頭,“我這紫鳥可以一下子載五個人上前。”
“那太好了,可以減輕羽凰的負擔了。”秦安然歡欣雀舞,坐上了羽凰,第一個飛上了雪峰之巔,其他人跟后。
因為要等到早上的第一抹晨曦落在祭台中央,黑木牌才能打開時光之門,眾人也就在一旁修鍊等着……
東方發白,太陽冉冉的升起,第一抹晨曦照在玉石祭台中央,黑木牌呈太極兩儀的形狀開始旋轉出一個巨大的光圈。
秦安然拉着雲翼的手,跳了進去,大家跟上,開始在各個時空裏穿梭遊玩,周、漢、唐、宋、元、明、清,若興緻好,也就順便的插上歷史一腳,扮演着某些角色過癮,好不快樂。
玩完了歷史時空穿梭,他們覺得還不過癮,開始玩空間穿梭。
當幾人落在宇宙的一個陌生星球上,大家驚訝地發現,這個星球的狗都是能直立行走的,而且還會說話。
莫非來到了當日自己所遇的那個外星狗星球?
秦安然正狐疑着,迎面走了一白一黑兩個狗,仔細一看,還真是當日被自己遇見,並且把自己改造的那兩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