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的傻子

尼瑪的傻子

若江一烽不是普通人,蘇嘉呢?她又會不會是有某種奇迹的人呀?還有,自己手上這個代表着聖門主人標誌的戒環,當日也是爺爺傳給自己的,那他呢?

又會是何人?

秦安然望着一直沉睡着的江飛鷹,但無論怎樣看,他都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會中毒,會走火入魔,會變老。或許,教母知道一些?

“主人,黑鴉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我打他的手機,也不通。”慕容澈走了過來說。

秦安然的心沉了沉。這黑鴉,到底跑哪裏去了?自己可是他的主人,這些日子,他也一直都忠心耿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什麼狀況。現在一回美國了,就什麼都沒有交待離開了,真是的。不過,當日獨眼黑鴉曾經受雇於黑手黨去追殺雲翼,並沒有追殺成功。現在不會是被黑手黨的人追殺了吧?

秦安然有點擔心他了,叫貝克萊派人尋找他,看看他的下落在哪裏。

剛想着,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秦安然接通——

裏面傳來了一個男聲,帶着美國本土口音,聲音有點沉:“秦安然小姐,要想你手下獨眼黑鴉不被人把身上的肉片一片片的削落,現在就一個人,帶上一百萬美元來多拉斯。”說完,他也不容秦安然多說一句,就直接的掛了電話。

等秦安然再打回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提示關機了。秦安然把剛才那電話說了一次給大家聽。

“該死的,竟然敢勒索我們!”慕容澈一聽,立馬暴怒了,提着他那把青銅劍就要出去拚命。

“稍安勿急。”秦安然攔住他說,“這個世上,能拿獨眼黑鴉做人質的傢伙實在不多。”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就乖乖的被勒索了?”雷俊宇問。

“當然不是,不過,我感覺到那語氣,並不像是帶着惡意的那種,或者是一個惡作劇。”秦安然說。

“惡作劇?現在我們都忙得要命,難道那死黑鴉還要配合著其他人搞什麼惡作劇?”戰天野要跳了起來,“讓我過去,我要揍他一頓,簡直是太氣人了。”

“他說讓我一個人去。”秦安然說。

“怎麼行?萬一人家埋伏在那裏襲擊你,怎麼辦?美國不像華夏,不少有勢力的人,都擁有一定的軍火勢力,而且是最新式的,你別以為你厲害,你最終也是血肉之軀,就算死不了,痛都痛死你。”戰天野說。

“在美國,出來甘比地一家,貌似我們還和其他勢力沒有什麼牽連吧。”秦安然說。

“這些很難說的,有時候,你不惹人,人家也會主動來惹你的。安然,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又或許,這是那個腹黑的瑪蒂所擺弄出來的一個局呢。畢竟黑鴉當日是他們的人,現在難保不被他們牽制。”雲翼說。

秦安然想了想,“無論怎樣,我還是得去一趟,我不能讓獨眼黑鴉有什麼意外。”

“萬一有危險,怎辦?”

“沒事,我和小白一起行了。他懂隱身。”秦安然說。

“我也懂隱身,可以一起。”鳳王說。

秦安然感激地看着鳳王,“那可是麻煩你了。”

“我既然和你一起出來了,也都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我自然不會讓你有事,只不過,你實在是太弱了點,作為聖主,連隱身都不會。”鳳王毫不留情的直說。

秦安然的臉微微紅了紅。

白蛇帝教給了她隱身法,但不知道為什麼,無論她怎樣練習,都一點成效沒有,貌似她是不適合練習隱身法的。

“不過,不懂也沒所謂,我有隱身丸,吃下去后,可以隱身。”鳳王說。

“這麼神奇?給一顆我吃,好不好?”雷俊宇湊了上來問。

“沒有很多,不能給你吃來玩的。”鳳王說,“今晚我們還要見你們所說的什麼雷。甘比地,我們在明,人家在暗,我們不能暴露所有人,必須有一部分人隱身,這藥丸得留到今晚。”

“你考慮得很周全。”秦安然望着鳳王說。

“不得不周全,聽說外面的人大多數都奸詐無比,必須得防一點。”鳳王說。

“要論最奸詐,可能沒有一個民族比得上華夏族了,那可是有幾千年的歷史,各種權謀之術,幾乎是修鍊到登峰造極了。”貝克萊在一旁說。

他說得是事實,就連雷俊宇,也沒有反駁他。

“這次去救黑鴉,有小白和鳳王跟着我行了,其他人在家裏,好好準備着今晚和甘比地的約會。”秦安然說。

“那一百萬美元呢?”貝克萊問。

“既然他要,那我們就準備咯,反正你剛好也準備了一百萬美金供我們使用,現在我就提去看看情況咯。反正,這個世上,能在我手裏搶走錢的也不多。”秦安然淡定地笑着說。

若有白蛇帝和鳳王這樣超級的人隱身跟着,有什麼特殊情況,都是不會怕的,大家也不再多說什麼。

多拉斯並不難找,是一座廢舊的基督教教堂,在紐約的大多數人都知道它。

秦安然開車來到了多拉斯門口,只見上面貼着幾個英文:下車直接走進來。

字跡還是新的,應該是提示她了。

秦安然下車。

白蛇帝和鳳王對別人是隱身的,但對她,則是可見的。

秦安然提着裝着百萬美元大鈔的黑皮箱走了進去,白蛇帝和鳳王隱身跟着。

多拉斯之所以被廢舊,據說是因為這裏經常鬧幽靈事件,有不少人莫名其妙的在這裏被殺死。

因此,裏面的路都已經變得雜草叢生,滿目瘡痍。

不過,這教堂的建築構造還真是好,應該是出自大家手筆,秦安然很是喜歡,甚至有種想要把這裏佔為根據地衝動。

越走近教堂,白蛇帝和鳳王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差,出現呼吸困難的癥狀。

“怎麼了?”秦安然用眼神問他們。

“很難受,不知道為什麼,像有一股奇異的壓力逼迫着我。”鳳王密耳傳音給她說。

白蛇帝也表示這樣。

他們面前好像面臨著巨大的屏障,無法再進一步。

但秦安然卻感覺一點事都沒有,也沒有察覺四周有什麼殺氣,覺得一切都很正常。

砰——

白蛇帝和鳳王兩個,忽然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彈射了出去。

秦安然的心一驚,剛想後退,卻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略帶嘲諷的說:“既來之,則安之。秦小姐,你不會是想後退吧?”

秦安然定了定神,看看四周,卻沒有看見有人。

“我現在在教堂裏面,你進來就看見了。”那人說。

秦安然心下凜然。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他也像鳳王白蛇帝一樣會隱身?秦安然回望被彈出的鳳王兩人,他們兩個試圖想要上前,卻又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彈射出去,甚至無法走近秦安然的身了。看來,只有靠自己了。

秦安然嘆了一口氣,鼓起勇氣,繼續向前走。對方既然是內功高手,那麼,也應該不屑搞埋伏什麼了。

既來之,則安之。秦安然緩緩踏步走了進去。

表面上,看不出她有任何緊張之情,但實際上,她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警惕起來,處於警戒狀態。這不是一般小教堂,而是規模相當大的,兩排椅子中間的通道,至少有一百五十米長,裏面的壁畫也畫得美奐美輪,很有歐洲中世紀風格,不過,由於長期沒有人打理了,佈滿了蜘蛛網,甚至有些斑駁要掉落。

教堂很大,很空,靜悄悄的,實在讓人有點毛骨悚然。秦安然覺得自己的背脊都微微發涼了。

她的目光望向盡頭那被釘在十字架上受苦受難的耶穌,卻發現,那並不是壁畫,也不是雕塑,也是真正的一個人。那人低垂着金色的頭髮,雙手雙腳被綁在十字架上。

獨眼黑鴉?秦安然的心一沉,緩步的走了過去。哪怕前面是有萬丈深淵,她都是不允許她的人被人如此虐待着。地板是那重厚實的木地板。她每走一步,腳步聲都會在這空曠的空間裏響起,回聲,很是刺耳,再加上這裏光線有點昏暗,很是刺耳。從來都不覺得,路會是這麼的漫長,走得會是如此的緊張,甚至,有一種淡淡的寂寞感,湧上心頭。

為了驅除這種緊張和寂寞感,秦安然開始唱起歌來。當然,在教堂裏面,是不適宜唱什麼流行歌曲的,那是對宗教的不尊重,哪怕這個教堂已經是廢舊了。她唱的是基督教的頌歌。這歌是小時候,蘇嘉給她唱的催眠曲。自從蘇嘉走後,她一直都沒有唱過這曲。現在唱起來,腦海里也就不自覺的想到以前以前蘇嘉溫柔地唱歌的樣子,想到很多很多。

情緒上來了,唱的曲調也變得更加的有感情,再加上空蕩的回應,咋一聽,實在猶如幽靈在歌唱。秦安然不知道有沒有聽眾,也不知道獨眼黑鴉現在到底是生還是死,因為他被綁在十字架上,一直低垂着頭。若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應該會抬起頭來吧。她真擔心他已經死了。想到這,她的心裏流淌着一股濃濃的憂傷和痛,不由的加快腳步,不再唱歌。

走到盡頭,快要走近十字架的時候,她又放緩了腳步,微微的閉上眼睛。

沒聽到其他不尋常的動靜。

“錢,我帶來了,你出來吧!”她大聲的叫。

她的聲音很脆甜,在大堂里回蕩着幾次。

沒有人回答。見鬼,到底是誰這麼的捉弄她?秦安然在心裏低低地咒罵了一句,一步步地走到被幫着獨眼黑鴉面前。

“黑鴉——”她叫了一聲。

黑鴉不動。她躍高,伸手撥開他那遮臉的頭髮,想要去試探他的呼吸——頭髮撥開,她嚇了一跳,急忙的跳落地。獨眼黑鴉竟然沒有五官,那張臉,就那樣慘白白的低垂着。

她好想如同普通女孩子一般,大叫一聲“鬼呀!”

但是,她不能。她強制把自己心的慌亂壓住,深呼吸一口,鎮靜下來,仔細一看,方發覺端倪。

獨眼黑鴉並非沒有臉,而是自己出於慣性思維,把背面當正面了。那個沒有五官的臉頰,不過是被人剃光了的後腦勺那邊頭髮而已,由於自己一時緊張而造成了錯覺。到底是哪個傢伙這樣惡作劇?

秦安然飛刀把獨眼黑鴉被綁住的繩子砍斷。獨眼黑鴉掉落在地上。

秦安然把他的正面翻了過來,然後鬆了一口氣。還好,臉色正常,呼吸也正常,脈搏也正常。不過,她感覺自己身後不正常,只見一塊磚頭向她砸來。她頭一偏,避開這磚頭,一掌拍了過去。磚頭粉碎,灰塵四散,差點要迷糊她的雙眼,擔心灰塵有毒,拖着獨眼黑鴉跳出了幾步,看清楚襲擊她的竟然是一個雙眉很寬,鼻子下塌,厚翻嘴唇,笑得一臉呆傻樣的男人。

“嘻嘻——”男人傻傻地笑了笑,然後流着口水望着秦安然說,“天使,天使,天使……”

還真是傻子?

秦安然也的確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氣息,很平常人。

如果他不是真的是傻子,那麼就是隱藏的高手了,又或許,是把她引來這裏的人。

不過,聽聲音,貌似不像。

但無論怎樣,她還是防備一點好。

迅速的點了獨眼黑鴉幾大穴位,這丫總算睜眼醒來,看見了秦安然,急忙的坐起身叫道,“主人,你怎麼在這裏?”

“真是的,我問你怎麼在這裏才是。”秦安然嗔怪道,“這裏莫名其妙的。”

“我……”獨眼黑鴉望着四周,看到那傻子,喃喃道,“師兄,你怎麼在這裏?”

傻子咧嘴嘻嘻的笑了笑。

“你師兄?”秦安然驚訝地問,“你不會告訴我,是你師兄把你弄得這裏,然後騙我來的吧?”

“不是他,是我師父。”獨眼黑鴉苦笑着說。

“你還有師父?怎麼玩這樣的惡作劇呢?”聽到不是外人所為,秦安然雖然氣得肺都炸了,但還是鬆了一口氣。

“我徒弟都讓你招去做奴僕了,我自然得追一點贍養費呀。”背後響起了電話里的聲音,秦安然回頭。

本以為看到的會是一個西洋人,結果是一個地道的黃種人,年紀也不大,就四十歲這樣,但一臉邪氣,和他那年齡,實在有點不相符合。

“你師父?”秦安然問獨眼黑鴉。

獨眼黑鴉點點頭。

“怎麼?難道我就不配做他師父了?”男人不說英語,說回華夏話,竟然又是一口地道的京腔。

“不是,只是有點意外,一直以來,我還以為他的師父是個西洋老頭而已。”秦安然說。

“嘿嘿,西洋老頭……”傻子師兄在一旁嘻嘻的笑着。

“師父既然想要追討黑鴉的贍養費,直接的和我說就行了,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秘?”秦安然沒有好氣的問。

“我就想看看你這個小丫頭,是否有本事做我徒弟的主人,雖然這一切是他命中注定的。”男人說。

“那考察的結果呢?”

“可塑性不錯。”

“謝謝。”秦安然禮貌地回答,把黑皮箱遞給他說,“既然你是師父,那這一百萬美元,也值得給。”

傻子上前,摟着黑皮箱,傻笑着,“嘿嘿,錢,錢錢……”

看來這男人招收弟子還是很特別的,一個獨眼跛腿(當然,自從去了聖門之後,獨眼黑鴉不再獨眼了,只不過那眼瞳是紅色,還會噴火,腿也不跛,比最初見到的時候,簡直有天淵之別。),一個傻子。

“我還有個條件,你把我這傻子弟子也帶走。”男人說。

不是吧?

秦安然立馬感覺頭都大了,她還真是沒有收留傻子的興趣和本領呀。

不是她歧視傻子,而是,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個傻子,如何和他交流。

如果不是獨眼黑鴉天生就屬於聖門的守護者,她的奴僕,她還真想直接的說把他還給他師父好了。

“主人,把師兄收留下吧。”獨眼黑鴉說,“別看他這樣,他會對你有作用的。”

“他武功很厲害?”秦安然問。

獨眼黑鴉搖搖頭,“最多只會拿磚頭砸人。”

“那他……”秦安然好像問,一個傻子對她到底有什麼作用,但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這話,是傷自尊的。

她不確定,這個傻子是否傻到不知道什麼叫自尊心。

自己曾經笨傻過,被人完全當做沒有自尊心奚落歧視過,明白那種感受。

“若他真沒有用,我是不會把他塞給你的,何況,我們師徒那麼多年,感情還是有的。”男人說。

“好吧,但我不能保證好好的照顧他。”秦安然無奈的說。

“他會自己照顧自己。”

“對於前途,我自己都很迷茫,所遇到的敵人,也都越來越強大,甚至可能處處面臨著各種算計,身邊的人也都可能會遭殃。”秦安然說。

“這個世上,沒有誰會對付一個傻子。”男人笑得一臉邪氣和姦詐,“這也正是傻子的最大作用,遲點你會明白的。”

秦安然看了一眼傻子,的確,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有人屑於對付他的,除非那人是傻子,或者是瘋子。

“小傻,以後她就是你的主人了。”男人對傻子說。

傻子望着秦安然嘻嘻的傻笑,嘴裏模糊地呢喃道:“天使……主人……天使……主人……”

秦安然苦笑,不過,她還是怎樣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硬是要把這樣的一個傻子塞給她。

手機響起了起來,是白蛇帝的來電。

“安然,你在裏面還好?”白蛇帝聲音焦急的問。

“嗯,還好,不用擔心,是黑鴉師父搞的。”秦安然安慰說。

“真是的,他師父變態呀。”白蛇帝罵道。

“你們現在能進來不?”秦安然問。

“不能,總有股陌生的障礙在阻隔着我們,怎樣都進不去。”白蛇帝說。

“那真奇怪,我問問。”秦安然掛了電話后,問男人,“師父,是不是你設置了什麼障礙?我的人怎樣都進不來。”

“不關我的事。”男人說。

“那是怎麼回事?”

“這裏是教堂,自然有一股正氣,你那兩隻是妖孽,自然是不能進來。”

“不會是真的吧?”秦安然不大相信他這說法,所謂的教堂,不過是一棟建築物而已,怎麼就有啥正氣擋住妖孽了?

“自然是真的,神是無處不在的。”男人說,“尤其是教堂,已經有無形的結界,妖孽是不能進來的,不信,你帶他們到其他教堂寺廟等看看就知道了。”

秦安然望着前面那副耶穌背扛十字架的壁畫,“既然這樣,那你剛才又怎麼敢把黑鴉綁到十字架上去?難道你就不怕神責怪你?”

“那是傻子吊上去的,神那麼英明偉大,怎麼會和一個傻子做計較?”男人陰測測地壞笑着說。

“傻子……不計較,不計較……”傻子還很樂地在一旁拍着手掌。

“黑鴉的頭髮也是他剃的?”秦安然汗然。

“自然是傻子,才會想出這樣的傻辦法。”男人說。

這樣惡作劇地整人,是傻辦法嗎?

秦安然直想翻白眼。

反正,這個世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多着呢,她也懶得追究和計較了,只要黑鴉平安就好了。

“聽說這裏鬧幽靈事件,是不是你們弄出來的動靜?”秦安然問。

“不是,那是我們來這裏之前發生的。”

“你們在這裏多久了?”

“大約有十多年吧,這裏那麼大,建築那麼好,而且清凈,我和傻子住得舒服,也就懶得走了。”男子說。

“黑鴉以前也住這裏?”

“我不住這裏,我居無定所。”獨眼黑鴉慌忙的說。

“那所謂的幽靈事件又是怎樣發生的呢?不是說這裏有神氣嗎?幽靈怎麼敢來?”秦安然問。

“都是人假扮的,他們和我們一樣,都圖這裏舒服,也就製造出一些動靜來。”

“真是的,難道就不怕神的懲罰嗎?”秦安然實在太無言了。

“神可能去打牌了,很忙,沒空顧忌這裏。”男人說。

“……”

秦安然這次是徹底的無言了。

獨眼黑鴉這個師父的思維真是非比尋常,秦安然覺得,以後還是遠離他好點,免得不是變成傻子,就是瘋子了。

她用極其同情的目光看着獨眼黑鴉:這娃能長這麼大,還真是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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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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