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好不熱鬧
走到縣醫院門口時,我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醫院門口,一身白衣如雪,臉上掛着友善的微笑,目不轉睛地看着我笑。
蔣雨姍這麼快就來了,而且準確地撲到了這家醫院門口,這找人找地方的本事可真是不小。我笑着打招呼道:“蔣總,你動作好快呀。”
蔣雨姍面帶微笑說:“那當然,我是生意人,時間就是金錢,金錢就是生命,動作不快怎麼行。”
我笑着說:“好,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說話辦事不費力氣。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兒子。”
蔣雨姍並肩跟我走進醫院,一邊走一邊問道:“李紅的身體現在怎麼樣?生產還順利吧?”
我說:“出了點小問題,路上坐車又顛簸了一陣子,羊水都流幹了。不過生孩子倒是蠻順利的,好像沒費什麼力氣就生下來了。”
蔣雨姍說:“那就好。估計是路上顛簸了一陣子,生孩子才沒那麼費力氣,有時候這壞事也能變成好事。”
蔣雨姍說得有道理,福禍相依,到底是福是禍有時你還真是說不清。
我跟蔣雨姍走進特護病房時,余昔正在用毛巾給李紅洗臉,看到我帶着蔣雨姍走進來,兩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略顯吃驚。
我介紹道:“蔣雨姍你們應該都認識,濱河四大美女之首的女企業家。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我們其實都是生瓜蛋子頭一遭,人家蔣總有過生孩子的經驗,所以我請她來搭把手,幫幫忙。李紅,一個身家過億的女老闆來給你當特護,這規格夠高吧。”
李紅笑了笑,柔聲說:“不敢當不敢當,怎麼敢勞動蔣總來護理我,這規格太高了,我可承受不起。”
蔣雨姍微微一笑,在李紅身邊坐下說:“沒事兒,我就特愛干這事。也算是你們家唐亮積德行善,我這是來報恩的,給我個還人情的機會唄。”
余昔說:“蔣總可真是會說話,一句話就把乾坤扭轉過來了,倒好像是李紅給你機會照顧她,哈哈。”
三個女人一台戲,還真是這樣,這三個女人坐在一起話多得說不完,我反而備受冷落,成了病房裏多餘的人。正覺得無聊,忽然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蕭梅帶着李嘉文和她的兩個助理出現在病房門口。
不等我們邀請,蕭梅就自己跑進來,看也不看我一眼,把手裏的大包小包放下就大大咧咧說:“哎呀,我說李紅,我可算找到你啦。”
頃刻之間滿屋子都是娘子軍了,就我一個男人,彷彿站在花叢中,萬綠叢中一點紅。
這個叛徒李嘉文居然還有臉跟着跑來湊熱鬧,看見她我就想起鋼蛋的慘死,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冷眼瞥了一眼站在門口一臉羞愧不敢進門的李嘉文,沒好氣地說:“你跑來幹什麼?你還有臉來見我,給我滾蛋!”
這個叛徒李嘉文居然還有臉跟着跑來湊熱鬧,看見她我就想起鋼蛋的慘死,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冷眼瞥了一眼站在門口一臉羞愧不敢進門的李嘉文,沒好氣地說:“你跑來幹什麼?你還有臉來見我,給我滾蛋!”
李嘉文自知理虧,挨了罵也不敢頂嘴,低眉順眼站在門口走也不是,進也不是,羞紅了臉低着頭不敢看我。我胸中氣悶難平,把她拉出去埋了的心都有了,個人情感上實在無法原諒這樣一個害死我最好兄弟的仇人,更別提重新接受她。
我瞪着手足無措的李嘉文繼續罵道:“你還不走,站在那裏等着吃槍子啊。”
李紅因為對李嘉文害死鋼蛋的事一無所知,見我對李嘉文如此橫眉立目,破壞了病房裏原本幸福和諧的氛圍,皺着眉頭說道:“小亮,你這是幹什麼?人家李嘉文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你要這樣對待人家一個女孩子。”
我手指着李嘉文的鼻子呵斥道:“這個叛徒,吃裏爬外也就罷了,還害死我兄弟鋼蛋,你不知道,鋼蛋被一群討債的王八蛋砍成了幾十塊,看見她我就想起鋼蛋死的慘狀,弄死她的心我都有了。”
我越說越氣憤,扭頭怒視着蕭梅,質問道:“蕭梅,你怎麼回事,你自己來就來了,帶着她來幹什麼,你還嫌她害得我不夠嗎?”
蕭梅低着頭解釋道:“是她自己非要跟着來的,希望能幫到你。唉,小亮,殺人不過頭點地,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消消氣,原諒她一次吧。人嘛,這輩子哪裏有不犯錯的。”
聽到這種屁話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梗着脖子罵道:“你說得輕巧,鋼蛋如果能活過來,我當然可以原諒她,可是死人能復活嗎?一個人可以犯錯,但這種原則性錯誤是絕對不可以饒恕的。我沒有找她麻煩就不錯了,你還要我重新接受這樣一個烏龜王八蛋,我他媽的是活雷鋒嗎?雷鋒22歲就被電線杆子砸死了,你要當雷鋒你去當,反正我不幹。”
一句話說得所有人啞口無言,原本熱熱鬧鬧的病房瞬間鴉雀無聲。李嘉文臊得無地自容,站在病房門口淚流滿面,她哽咽了一會,抬起一雙眼淚可憐巴巴地說:“對不起唐少,這次我確實不該來,給你心裏添堵了。我走,我這就回去,以後再也不打攪你的生活了。”
李嘉文轉身要走,余昔站起身走到病房門口,伸手拉住了李嘉文的胳膊,柔聲說:“小妹妹,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小亮說的是氣話,其實他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這一點你比我清楚。他現在還能罵你,說明心裏多少對你還有一絲情義,否則他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李嘉文哭着說:“我對不起鋼蛋,對不起唐少,我的錯誤連我自己都不能饒恕。我這次來就是想贖罪,可是我也知道,唐少不可能再給我這個機會。”
余昔拍了拍李嘉文的肩膀,從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紙,抽出一張遞給李嘉文擦了擦眼淚,溫和地說:“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就一定要改正,不能拿着錯誤當真理。好了小妹妹,不要哭了,來了你就留下來,我們輪流照看李紅的月子,都認小唐亮做乾兒子好不好?”
李嘉文吸着鼻子用力點點頭,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余昔轉過頭白了我一眼,溫柔地問道:“唐大少,我這個提議你有沒有意見?”
罵了李嘉文一頓,我心裏淤積的怒火也消了不少,既然師姐已經做中間人表態了,我也不好堅持下去,那樣在這麼多女人面前顯得太小家子氣。可我嘴上也不想服軟,氣呼呼地說:“你們都會做好人,壞人全部讓我幹了。你隨意吧,你要留下她就留下,反正我不管了。這裏有這麼多女人照顧李紅,也沒我什麼事了,我走啦,回去睡大覺去。”
說完我白了李嘉文和蕭梅一眼,怒氣沖沖拉開門沖了出去,剛出門,就聽到屋裏一屋子女人爆發出哈哈大笑聲。我心裏嘆氣,心想,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女人永遠只能站在女人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指望她們為男人考慮,除非母豬能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