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撒紙成兵
“看來確實是小看殿下你了,不過,想要吃定我們,可沒有那麼簡單!”任千行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擦掉了嘴角的血跡。
這,便是皇境武者的恐怖之處,若是換了皇境以下的,哪怕是半步皇境遭受如此重創,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休想恢復過來。
再看任千行,前前後後不過幾息時間而已,原本有些紊亂的氣息已經完全平復了下來,想來傷勢也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活動了一下筋骨,任千行的表情逐漸變得癲狂了起來“本來不想節外生枝的,既然你非要找死,那就別怪我了,桀桀桀!”
任千行的笑容逐漸變得十分扭曲,身上散發出滾滾黑煙,雙目血紅,就如同要擇人而噬一般。
“嗯?”離戰場中心還有一段距離的方羽眉頭一皺,這一刻,他竟然從任千行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從威壓上看,任千行的修為應該沒有突破才是,為什麼會突然變強了這麼多?”方羽百思不得其解,按說他邁入這百花齊放的武道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也曾聽聞過不少能夠在讓人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強悍戰力的秘法,但這些秘法多是以不同的形式燃燒氣血之力甚至是生命力,說白了就是壓榨自身潛力換取短暫的爆發。
方羽相信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燃燒氣血短時間內爆發強大的戰鬥力這個方羽完全能夠理解。
但此時的任千行氣血渾厚,感覺各方面都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着實詭異。
“哈哈哈!靠入魔換來的偽帝境而已,且讓本太子來會會你!”太昊大笑一聲,絲毫沒有對任千行的變化有任何畏懼。
“入魔?”方羽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即有些噁心的看了任千行一眼,這特么也算是魔?
別什麼鍋都往魔的頭上扣好吧?
此時的任千行渾身散發著極度邪惡的氣息,整個人有些神志不清的感覺,看上去並不是入魔的樣子。
不過這一切和方羽都沒有太大的關係,眼看着太昊和任千行越走越近,新一輪的大戰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方羽眼珠子一轉,四下觀望了一番,確認自己沒有被人刻意盯梢以後,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對他來說現在是絕好的時機,趁着任千行被太昊拖住,正好可以趁機混進溶洞當中查探一下情況。
“果然別有洞天!”外面,任千行應該是已經和太昊交上了手,四周的士卒應該也憋不住了,動靜越來越大,喊殺聲傳出去老遠。
而方羽則是藉助這個機會沒怎麼費力就混進了溶洞之中,這溶洞也是七拐八拐的,岔路極多,但這些都難不倒方羽,這都皇境了,還能迷路?
只見方羽站在一個岔口前,看着眼前的三條不同的通道,咧嘴一笑,玩心大起的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一大把符紙,一揮手全部甩了出去,漫天飄飛,大約有百來張。
“太微帝君,丹房守靈,造就兵甲,來複黃庭,天符帝力,震懾刀兵!”方羽雙手掐訣,口誦咒語,半空中的符紙下落之勢驟止,隨後自動摺疊起來,化為一個個巴掌大小的紙人兵將,手中還握着各式各樣的紙刀紙劍。
此乃方羽從羽化仙門的傳承知識當中學會的小把戲之一,名為撒紙成兵術,聽上去很高大上,其實殺傷力不大。
純純的有些玩樂的意思,以道家剪紙成兵術口訣配合撒豆成兵術手印再稍加修改便可以施展。
不過這門術法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既不需要像剪紙成兵術那樣提前祭煉紙人,也不需要擔心紙人遭受不可逆轉的損壞,其次也不需要撒豆成兵那樣浩大的靈力。
用來尋人尋物再好不過了。
當然了,方羽此時施展出這門法術確實有些童心大起的原因,只見方羽站在一眾紙人兵將面前,輕咳了一聲。
“列陣,出擊!”
得到了方羽的指令,一個個小小的紙片人蹦蹦跳跳的四下奔走出去,那蹦蹦跳跳的模樣着實有幾分憨傻可愛。
就這樣,方羽直接留在原地閉目養神起來,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以後,其中一隊紙人揮舞着手中的刀兵從其中一個岔口跑了出來,麻溜的爬到方羽的膝蓋上又蹦又跳的比劃着什麼。
方羽見狀溫和一笑“做的不錯,回頭給你們記上一功,回去吧!”
因為此時還有許多紙人小兵分散在洞穴內的各個角落,所以方羽也懶得一個個去收回了,乾脆將術法解除,所有的紙人一瞬間變成原本的黃符模樣,無力的墜落在地上。
而方羽則是一頭扎進了右手方的溶洞之中,沒過多久就摸到了祭壇邊緣的位置。
可能是由於太昊的到來或者方羽先前搗亂的原因,此時的祭壇上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忙碌着手中的事情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方羽的到來。
“這都沒注意到我?”說實話方羽有點懵,他可就是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雖說隱藏了身上武皇的恐怖氣勢,但他這麼一個大活人,這些幽冥宗的人都視而不見的么?
“搞不懂!”嘗試了半天,方羽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晃了晃腦袋,這些人也不都是沒有意識的樣子,相反,幾乎每個人眼裏都透露着精光,應該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弟子。
所以方羽就感覺有些奇怪了,這麼多人,為什麼一個前來阻止他的都沒有?
又嘗試了一番,還是一樣的結果,反正也搞不懂,方羽乾脆雙手背負在身後,如同領導視察一般在祭壇上四處溜達起來,甚至懟到了血池邊上,將手伸到血池當中測試了一下溫度,依舊沒有人在意他的到來。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方羽愈發覺得有些詭異了,如果說這些人對任千行絕對信任,認為任千行不可能放外人進來,所以將方羽錯認成了自己人,或者說這些人手裏的活都很重要,不能停止,這些都有可能。
但這些可能都不至於讓方羽在他們面前晃悠了如此之久依舊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些人此刻的表現更像是中邪了一樣,神智是清醒的,但是卻沒有辦法說話或者行動,身體被別的什麼力量操控着。
但是這股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方羽目前還並不清楚。
難不成是這東西搞的鬼?
四處確認過沒有特殊的存在以後,方羽將目投向了血池上方的巨大棺槨。
要說詭異,這個光禿禿的祭壇上只有這玩意最詭異,裏面躺着的可是幽冥大帝的屍身,這些幽冥宗弟子此刻詭異的表現,很有可能和這棺槨脫不開干係。
“算了,夜長夢多!”方羽真的很想研究一下這幽冥大帝的屍身,可惜現在好像不太是時候。
嗆!火星飛濺!
“這...”方羽雙目發愣的看着眼前的棺槨上淺淺的印記,要知道他這一劍的攻擊力就是大成皇境都難以抵擋,砍在這棺槨之上,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噗!”
“噗!”
不等方羽仔細查看,身後突然傳來一片吐血的聲音,只見數名宗師境後期的幽冥宗弟子口吐鮮血,目光渙散,身體像是按照設定好程序一般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幾步,隨後腳下一空,一頭扎進為血池提供精血的水渠之中沒了聲息。
“原來如此!”看到這一幕,方羽似乎聯想到了什麼,猛的一回頭。
果然,隨着這幾人的暴斃,棺槨上濃郁的血紅色光華微不可查的黯淡了幾分,方羽立即調動體內神血,雙瞳變成暗金色,眼前的世界被黑白色鋪滿,唯有一道道血紅色的線條從那些個幽冥宗的人胸前探出,和血池上方的棺槨形成了一種奇特的聯繫。
這就難怪了!
方羽面露恍然,就是不知道任千行知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這一切究竟是任千行刻意的安排,亦或者任千行也着了道?
這不應該僅僅只是一幅棺槨而已嘛?
難道幽冥大帝這個死了上千年的傢伙其實還活着,搞出這一切都是在利用任千行?
“不太可能!”方羽自言自語着來回踱步
咔嚓!咚!
不等方羽想清楚其中的來由,整個溶洞突然一顫,頂上裂開了一絲縫隙。
“嘖嘖嘖,打得真激烈!”方羽暗自咂舌,這麼大動靜,明顯外面的戰鬥已經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嘩啦啦!
無巧不成書,隨着外面的戰鬥愈發的劇烈,原本平靜的懸浮在血池上空的棺槨猛烈的搖晃起來,連接着四周那些幽冥宗弟子的血線一下子變粗了一倍有餘,方羽似乎聽到了鮮血被抽出身體的咕嚕聲。
不多時,場上除了方羽以外,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身體無意識的抽搐起來,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祭壇上錯綜複雜的水槽內尚未流淌乾淨的武者精血瞬間變成了激流,血池裏嘩啦作響,一個幾乎覆蓋了整個血池的漩渦從血池中心的位置蔓延開來形成了一道水龍,被棺槨鯨吞下去。
“都死了一千多年了,還不老實?”方羽一看,這不行啊,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幽冥大帝的屍身復蘇,雖然現在他都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有一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棺材裏的東西怕是不安分了,方羽當然不會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
不趁着現在痛打落水狗給對方來上兩記悶棍,難道真的要等他蹦出來了再一對一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