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幫手
露珠顯出身形來，深呼一口氣，心裏暗暗得意着：“幸虧我身手敏捷。”方才在聽到趙韶歡說要向上看時，她的心亂得打成了鼓，好在有申之藍，她這才逃過了一劫。
“不過，那人又是誰？為何又認得我？”露珠搖搖頭，思索不出什麼來，也就索性放棄了：“還是去找主人吧。”
一個閃身，巷子裏又沒有了人，只剩下嘀嗒沿着紅瓦屋檐流下的清珠。
在皇宮之中，申之藍和趙韶歡剛一踏進這皇宮，便隱隱聽到了遠出的歌舞昇平。
趙韶歡打量了一下四周圍，負棟之柱皆塗抹上了一層零零的金粉，長廊迴轉，橫渡內河，宛若一條安靜的游龍俯卧在水面之上。陽光皆被這高大的城牆所遮擋，絲毫透不進來，讓着趙韶歡覺得有一絲的陰冷。
“一宮之間，一室之內，而氣候不齊。”
趙韶歡喃喃念叨這這首詩。一瞬間，趙韶歡覺得阿房宮也不過如此了吧。
“很奢靡是吧。”
走在最前面的申之藍忽然出聲，她不是沒注意到趙韶歡的驚異眼色。她知道趙韶歡是第一次來，從前只是把她帶到申府罷了，自然諒解了一番。
“你方才在和我說話？”趙韶歡疑惑地問道，申之藍只是很短得說了一句，差點讓她覺得自己幻聽了。
“我曾經覺得大哥當上王也好，可是這幾個月過去了，大哥越發的過分，甚至將不交賦稅的百姓斬殺示眾。”申之藍答非所問，只是自顧自得說著，聽得趙韶歡怒上心頭。
“從前的大哥總是包容着我們，自己面對一切的苦痛。直到權利蒙了雙眼，現在的他哪裏還配得上東平皇上這麼名頭。”
申之藍忽得停下了腳步，轉身嚴肅地看着趙韶歡：“我要推翻我大哥。你可助我。”
眼中恍然冒出了精光，趙韶歡聞聲，身子猛然一怔，將着申之藍拉到水邊，一臉嚴肅地道：“你當真要反？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當然，這種事，是可以拿來譏笑的嗎。”申之藍蹙着眉頭，一抹的焰火沒有消下去。
趙韶歡心裏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該不該信申之藍，萬一她騙自己，轉身賣了她們，她們只有萬劫不復了。
“就一句話，你幫是不幫。”申之藍知道自己的請求急了些，將着態度放得端正了些：“我自然不會逼你，你可以好好考慮，我可以等。”
趙韶歡咬咬牙，狠下心來，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後低聲道：“你先幫我做件事，我才能考慮要不要幫你。”
申之藍心下一喜，西晉的兵力是她突厥的兩倍，若是得到了西晉的支持，也許這是一場閃電戰。
“何事？”
趙韶歡神秘地道：“幫我取得你大哥手上的兵權。”
“什麼？”申之藍一聲驚嘆，雖是壓低了聲音，但任然掩不住一抹驚訝。
“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趙韶歡面不驚心不跳地說著謊話，所謂的誠意也不過是趙韶歡搪塞着申之藍的借口。
她的目的只是想把她大哥手上的兵權奪來，這下，要是申之藍要起叛變了，也不怕被兵力上的懸殊。若是申之藍是真心的那便更是省心了。
“好，我答應你。”申之藍答應得爽快。
兩人一步一步地向著宮殿走去，趙韶歡喃喃地，歌舞的聲音在耳邊越來越大，她搖搖頭：也不怪這眾判親離的場景了。
趙韶歡在申之藍的帶領之下到了，她這才打量起大殿，比這外面更是奢華。
通殿的金色映滿了眼底，兩排點起了人魚燭，搖曳的燭火，散着陣陣的幽香。一眾歌姬竟穿着金絲縷衣，華美的宛若天上妃子，可是卻自然讓趙韶歡覺得他看入目。外的百姓皆是粗布衣裳，而這竟是紛奢，實在是諷刺。
“之藍，你和趙姑娘可來遲了啊。”高坐於位的東平皇上擺手讓她們入座，語氣裏帶了幾分的高傲。
申之藍剛入座一下又站了起來：“大哥請恕小妹這個不敬之罪。”
“算了，一家人，何必在意這麼多。”嘴上雖是如此，可是在心裏卻享受着這一番的輕快。
“謝過大哥，不過小妹心下不安，這舞也不盡性。不如讓着小妹來舞一場劍。”申之藍說道。東平皇上叫了一聲好，舞姬退了下去，申之藍隨意地抽出一把劍。
一躍而出，銀亮的劍刃架在了脖子上，陣陣鑼鼓響，如着千軍雷聲，鏗鏘有力。
申之藍向前邁着步子，手握劍柄，在胸前畫了一個劍花，銀色的幻影看得幾人眼花繚亂，一下側身揮劍，一下躍，平穩地落在地上，每一套似乎都有章法，在剛強之中又帶上了柔美，如一朵鏗鏘玫瑰。
可在南宮景眼裏，這一切都不同，申之藍看似在舞劍，目光卻不在劍上，而在於身後。
可四周也就只剩下暗伏的禁軍了。
“申之藍有問題，你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南宮景替着趙韶歡夾了一口菜，為著她送到碗前，湊身而近，壓低了聲音。
趙韶歡傾過身來，像着要說些什麼，又突然瞥到了高座之上那一位的警覺的眼神。
趙韶歡低聲道：“申之藍要叛東平。”一說完不假思索，直接一口咬上了南宮景的筷子，將着菜奪進了口裏。
南宮景心下一驚，正巧對上趙韶歡抬起的頭，此刻的她像極了乖巧的孩子，嘴角還掛着一小葉的葉子。
南宮景淺笑一聲，用着手帕替着她擦拭嘴角，趙韶歡的臉不自覺得紅了。正巧，申之藍一曲舞畢，所有人視線都停在南宮景和趙韶歡身上。
目光灼灼，臉上彷彿燒了起來。連忙端正了自己的身子，輕咳兩聲。
“沒想到南宮王爺和趙姑娘成婚了居然還是如此刻的恩愛，簡直是神仙眷侶。”東平皇子笑着抿了一口酒，將着警覺收了回去，該是沒發現什麼。
南宮景一下摟住了趙韶歡的肩，將她輕攏過來，彎笑着：“皇上謬讚了，我和歡兒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對普通的夫妻，對吧，歡兒。”
“你確定申之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