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危機
時間飛快,轉眼之間便到了月底,這些日子以來夏力幾乎是閉門不出,除了必要的吃飯和睡覺時間,夏力幾乎都在練習形意拳。
至於夏酒肉則是吃飽了就睡,有時閑來無事就會跑去大街上溜達,不過每當吃飯的時候這傢伙跟打了雞血一樣,一個頂三個,每次都是吃到撐不下才會不吃,如果不是夏力帶的銀子足夠,恐怕早就被這個傢伙巨大的飯量給吃窮了。
太陽高掛,萬里無雲。
此刻正是正午時分,但見別院的石桌上,夏力閉目盤膝打坐,上身赤螺,一呼一吸,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看其來猶如銅鐵一般。
咚咚咚!突然一陣敲門之聲響起。
夏力睜開雙眼,抓起翻身而下,抓起放在石椅上的武服,扣上紐扣之後,快步來到門前打開門上的枷鎖。
“原來是李師兄!”夏力眼神一凝,發現站在外面的不是別人正是翡翠樓的胖子夥計,這些日子以來夏力也是與胖子夥計經常來往,在知曉其姓名之後,夏力便稱呼其為李師兄。
“哈哈,夏老弟,沒打擾你修行吧!”胖子夥計知道夏力修行的乃是火屬性功法,此刻正午十分正是最佳的時間。
“沒什麼,只是普通的打坐而已。”夏力苦笑,如今他的真氣修為已經達到了中階武者的巔峰,想要增強一分都十分困難,所以即便此刻是正午十分,夏力也僅僅只是用真氣淬鍊肉身而已。
“裏面請坐。”夏力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胖子夥計哈哈一笑,隨即跟隨夏力走進了庭院,二人分賓主坐在石凳上,開始閑談起來。
“明天就是月初一了,按照玄武宗的規矩,如不出意外,接引使將會在清晨出現在渡口出,凡是通過考核的記名弟子都要登船離開,不知道夏老弟可否已經準備好出發了。”客套了一會之後,胖子夥計面色一正隨即詢問道。
“嗯,早就準備好了,我奉師之命就是為了來此匯面接引使,從而進入玄武宗修行。”夏力點了點頭,如此重要的日子他自然不會忘記,入宗的所需之物他早就準備好了,畢竟這一區去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出山,所以他在離開莊園的時候幾乎帶上了所有能帶的東西,屋子之中的那個大包裹就是夏力的全部家當。
“好,好,夏老弟準備好了我就放心了。”胖子夥計微微一笑,隨即眉頭微微一皺,有些欲言又止。
夏力察言觀色,自然看出了胖子夥計有話說,因此率先開口:“李師兄有話便講,我夏力雖然能耐不高,但卻是有心之人,這些日子以來李師兄對我的照顧,我都看在眼裏,如果我能為李師兄做些什麼事情必當竭盡全力義不容辭。”夏力面色一正,隨即沉聲說道。
這些話雖然不是夏力發自肺腑,但也出自真心,嚴格說起來,夏力的確欠了這胖子夥計一個人情。
這件事情發生在三天前。
說起來這件事情的起因便是夏酒肉,那日這傻大個清晨閑來無事,在夏力不知道的情況下離開了別院出了翡翠樓,直到中午也是不見蹤影。
夏力感覺不對之後便出去尋找,沒想到竟然在白帝城之中的一家非常有名的酒樓發現了夏酒肉。
令夏力哭笑不得的是,這個傻大個竟然喝醉了,並且還在酒樓之中耍酒瘋。
熟知傻大個的酒量的夏力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在裝瘋賣傻,其實根本沒醉,之所以耍酒瘋其實是因為這個傢伙沒有錢付賬。
按理說這其實是一件小事,只要夏力將賬結了,這件事情也就了結了,不過巧不巧的是當時這家酒樓的少東家正在宴請賓客。
這個人二十多歲出頭,乃是白帝城有名有號的紈絝子弟,其父更是大同商行的會長,家資巨富,就算是白帝城的城主也要給其三分薄面。
此人心高氣傲,雖然紈絝但卻喜歡練武,為了學習武技,他供養了許多有名的江湖武者甚至是武道宗師,而當天這個少東家便與一名白帝城的武道宗師在一起,眼見夏酒肉竟然在他的酒樓之中耍威風,這位少東家頓時火冒三丈,放下話,要將夏酒肉打斷雙腿,送押官府。
夏酒肉哪裏會怕,見到有人上來對他動手,夏酒肉頓時與對方搏鬥了起來,因為離開翡翠樓的時候,夏酒肉的大黑鐵刀沒拿,所以使用一雙鐵拳與對方激戰,開始之時只是幾個普通的酒樓夥計打手上來叫囂。
這些不過是武徒修為的夥計打手自然不是夏酒肉的對手,在夏夏酒肉一拳打倒一個之後,那少東家開始吩咐其供養的那些有名氣的江湖高手,這些人修為個個都是高階段武者,都有自己的成名武學。
不過夏酒肉皮糙肉厚,即便是遭到三名高階武者圍攻也是不弱分毫,雖然一直被壓制,但也不會被對方打斷雙腿。
雙方都沒有使用兵器,皆是赤手空拳,所以夏酒肉也不算吃虧,而對方畏懼夏酒肉的神力也是不敢近身,只是靠着技法的精妙與之纏鬥在一起,雙方一直僵持着,直到夏力出手才打破僵局。
對方以多欺少,並且口出狂言,即便夏力心內不想惹事,也不能看着夏酒肉受欺負。
夏力的真氣修為雖然僅僅只是中階段武者,但是其戰力之恐怖遠不是這些所謂的江湖武者所能媲美。
一加入戰團之後,夏力便施展出了拿手的形意拳,這段時間夏力整日磨礪形意拳法,前四式幾乎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恐怕即便已經練就了武神經第一重天的人在前四式的熟練上也不如夏力。
形意拳第一式為十八招,一口氣打出十八招之後,一名高階江湖武者被夏力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擊打到了腹部之上。
這一拳夏力留了情,只是使出了七分的力量,不過即便如此,那名高階武者也飛出三丈,撞在了木樑之上,口吐鮮血,失去了戰鬥力。
其他兩名高階武者見夏力一個區區中階武者竟然有如此實力,紛紛大驚失色,原本他們靠着三人之力才能與夏酒肉堪堪打成平手,現在又出現夏力這個怪胎,僅剩兩人的他們自然不會自討苦吃,放下幾句狠話之後,這二人跑回了那名少東家的身邊。
那名少東家也是大吃一驚,他雖然紈絝但也不是酒囊飯袋之輩,一眼便看出夏力不是普通人,剛剛夏力所施展的神秘拳法也讓這位少東家驚嘆不已,換做旁人,或許能夠一笑泯恩仇,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說一些客套話,然後大家嘻嘻哈哈坐下來吃酒喝茶。
但這少東家的卻是恰恰相反,在發現夏力的年紀竟然比自己還要小上好幾歲之後,少東家頓時升起了嫉妒之心,他從小酷愛武道,但因天資有限在武道上根本毫無進展,如今這個年紀也僅僅是個中階武徒而已,這一直以來都是他心中的弊病。
所以當他發現夏力的出色之時,第一個心思竟然不是結交而是要廢了夏力,只有這樣他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而少東家之所以有如此信心便是他身邊花費大價錢供請的武道宗師,雖然是一個低階武師,但對付夏力這個年輕有為的中階武者還是搓搓有餘的,武者和武師那是兩個層次的人物,即便十個高武者也不是一個武道宗師的對手。
武道宗師可是能夠自己創造絕學的人物,每個武道宗師都有自己的武道手段,遠不是武者所能媲美的,因此少東家已然懇求這位行走江湖的武道宗師出手制服夏力。
在世俗上,武道宗師分為兩種,一種是開辦宗門廣收徒弟,自稱一方勢力,希望流芳百世為後人所稱頌,另一種則是孤家寡人居無定所的散客,靠行走江湖依靠一下大勢力生存,第一種的武道宗師是不屑以大欺小,對付晚輩的,他們的修為都到達了武師的高深境界,結交甚廣,特別看重自己的名聲。
但第二種不然,這種散客的武師行事毫無規矩,在他們的眼裏只有強者和弱者之分,沒有什麼晚輩不晚輩的。
聽到少東家請求,這名中年武道宗師陰森一笑,隨即身形一動來到了夏力與夏酒肉的一丈之外處站定,雙眼眯起,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在等待夏力和夏酒肉率先出手。
深藍色的真氣覆蓋周身,即便站在遠處也能感覺到這名武道宗師的所帶來的寒冰之意,看其模樣此人乃是專修寒冰屬性的功法,不運真氣則以,一動真氣,其舉手投足之間赫然發出寒冰之意。
“誰家的娃娃竟然出來放肆,如不想死乖乖跪地磕頭,本座到是可以饒你們一命,不然你二人休想活着離開這裏!”中年男子厲喝道。
在他眼裏,夏酒肉只是一個有着巨力的猛夫,出招毫無章法,雖然在力道上幾乎跨入了武師的門檻,但根本對他夠成不了威脅,只要他躲開夏酒肉的攻擊便可,這對他而言實在是輕而易舉,至於夏力,雖然有些能耐,但修為擺在那裏,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控制。
眼看對方竟然又出動了高手,夏力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皎月彎刀從刀鞘之中拔出,夏力做好了拚命的架勢,這還是他第一次與武道宗師交手,雖然心中無懼,但難免不了有些緊張。
傻大個夏酒肉此刻也是有些頭皮發麻,也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禍,武道宗師的氣息讓他本能的產生了抗拒之感,不過大黑鐵刀沒在身邊,傻大個靈機一動,一把抓住身旁的椅子,隨即高高舉起,擺出了魚死網破的架勢。
事情發展已經不是夏力所能控制,事到如今,夏力也只能硬着頭皮應戰,不過夏力並不傻,早在之前,夏力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的激活了兩張乾元子老道給他的防禦符籙,一張被他塞進了夏酒肉的衣服里,另一張則是自己放進了袖口裏。
符籙一激發,可以在一炷香的時間增強其肉身的防禦,這防禦符籙十分的神奇,一旦貼在肌膚之上,瞬間便會釋放一股神秘的氣流流轉於體表。
按照乾元子老道所說,這一炷香的時間內,先天之下的所有攻擊都會被符籙虛弱七層,無論是肉身力量還是真氣,符籙所釋放的神秘氣流都會將其虛弱。
乾元子預算到以夏力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惹到先天級別的強者,所以賜給他的也僅僅只是低級符籙而已,這樣的符籙夏力一共有四張。
即便是上回遇到強盜匪徒們,夏力也沒有捨得用一張,可是這一回他遇到了無法對抗的敵人,雙方差距太大,讓夏力必須動用這殺手鐧,至於那紫靈玉佩,夏力則是根本想都沒有想過使用,除非遇到了生命危機,不然的話夏力不會動用這張保命底牌。
乾元子老道說過,一旦夏力激活紫靈玉佩,那麼其裏面蘊含的強大力量會瞬間加持己身,而夏力也會在一柱香之內擁有乾元子老道十分之一的力量。
雖為十分之一,但夏力估計恐怕即便是先天武者在他面前也不是對手,由此可見這枚紫靈佩的價值,畢竟如果想要邀請一名先天武者出手一次,恐怕需要支付出百萬兩白銀,
先天武者已經超脫世俗,這枚紫靈玉佩幾乎相當于于先天大圓滿武者的一次全力是出手,如不到絕境,夏力是不會使用的。
越是生死之間,越容易激發大力猴血脈,夏力至今還謹記這一點,如果一切都依靠他人的力量,那麼恐怕這一生都無法成為天地之間的至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