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打小人
引子:打小人
打小人是南方流行的一種古老的巫術,許多上了年紀的婦女都會這一套。.WenXueMi.CoM
打小人,就是用紙剪出一個人形,最好能夠寫上那個小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後找棵老樹——可以是老榕樹或者是老槐樹,把那小人枕於樹根之上,然後用鞋底猛砸。
舊時候南方人用木屐打,木屐也是一種鞋,用木頭刨平后在上面釘一塊布或者皮就成了,也叫做當鞋。用木屐打時會發出相當響亮的聲音,據說用木屐打小人相當靈驗。
不過現在木屐已經比較罕見了,就算是南方人穿這個當鞋的也很少了,現在基本上都改用普通的鞋底打。
小人可以是真真正正的活人,也可能是某些神秘的存在,所以打小人不一定就是打擊某個真正的人。
至於為什麼老年婦女喜歡打小人,那原因就複雜了,涉及到心理,社會,人性等諸多因素,不多談。在我看來,她們不過是把心中的鬱悶通過打小人渲泄出去而已。
俺村的二姆就是此道之中的高手,印象中,她一天到晚都在打小人,總之每天日落時份她就會準時出現在我們村口的那棵老榕樹前,胡亂在樹根上點着幾根香后就開始噼里啪啦地打小人了。
記得那時候我還小,每每與村中的小夥伴們看到二姆打小人,總嘻嘻哈哈躲在一旁看熱鬧,有時還一起呼喝助威,可以說是有聲有色的。所以,二姆打小人這事兒對於從小缺乏娛樂的我們來說,不失為晚上一個有趣的娛樂活動,好象在看戲一樣有趣又熱鬧。
二姆打小人的手段很嫻熟,那個勁特別狠,她每次打小人都會把那個紙制的小人打得稀爛才肯收手。
有一次我說:“二姆,你每天要打爛一張紙,怪可惜的,不如叫村裏的星鐵佬麻三叔幫你用鐵皮剪一個小人讓你打,這樣不就不用天天剪那麼麻煩了嗎?”
二姆嗡聲嗡氣地說:“你懂什麼?小人不打爛的話他還會回來!”
聽說,這打小人是個技術活兒,而且源遠流長,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打、都懂得打,有許多講究的,至少二姆打小人的手法就花樣百出,而且打的時候,還要配合口部的念叨咒罵,表情要兇狠,咬牙切齒的要作出不共戴天狀,總的說要心狠。
現在想起來,二姆打小人咒罵時說的那些東西極其有趣,有許多我們到現在仍能記得,打隔壁村那個癩頭張三就是這麼念咒的。
“我打你個張三頭,打得你頭破血又流;我打你個張三眼,打得你眼花又重影;我打你個張三鼻,打得你鼻血流到地;我打你個張三嘴,打得你嘴歪流口水;我打你個張三頸,打得你老婆去跳井……”
總之她要從人頭打到人腳,一次打不爛就會打第二次,一直把那張紙人打爛為止,而且第二次咒罵的決不會與第一次相同。
有一次,我突然發現了一個事情,二姆把小人打得稀巴爛,從頭到腳也念叨了許多遍,可是總有一個地方她不打也不念,就是小**的那個地方,於是我問道:“二姆,你把那小人全身都打遍了,怎麼不打他的小**?”
二姆一怔,馬上掄起她的那隻木屐對着那個地方狠狠地砸下去,並且念道:“我打你個小**,叫你一世見不到X!”
哈哈哈!!!我與我的那班小夥伴笑得前仰後合,肚子都要笑痛了,而二姆也難得也跟着笑,最後直笑得她流出了眼淚。
……
長大后我才知道,原來打小人還真的有許多講究,諸如日子的選定,男人女人陰鬼陽神的不同打法,請神請鬼以及配合人的生辰八字等諸多內涵,打小人的人還要有法力功底,否則,遇上某些硬骨頭時會反噬,二姆打小人的手法不過是個野路子而已。
可嘆的是,二姆打了一輩子小人,可是她也窮了一輩子。
第000章命犯小人
夜,月朗星稀,星河墓場一遍死寂。
墓場背靠狼首山,按風水先生的說法,那是靠山。月下的深山,本來人跡罕至,此時更顯得陰森可怖。前些日子,夜裏經常從那裏傳來“啪啪啪啪”的響聲,聲音時大時小,若隱若現,呈某種規律性而變化。
守墓老人一向大膽而不信邪,有一天晚上實在被這聲音搔擾得實在睡不着覺,他乾脆起床,穿過墓園,慢慢地往狼首山走去。
第二天有人發現,老人死了,死在狼首山頂的一棵老槐樹的旁邊,他雙目圓睜,狀甚驚恐,一隻僵硬的手指着天空。
有細心的人發現,老槐樹的樹根上有一團已經被砸得稀爛的紙。
……
王靖近來總感到全身上下都不自在,時兒這裏痛,時而哪裏痛,去醫院看醫生也檢查不出什麼病來,尤其是最近這幾天,總是接到陌生人的電話,那電話里不是說鬼就是說UFO,而且這幾天眼皮老在跳,總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幹什麼事情都集中不了精神,經常出錯,甚至昨天在樓頂為公司拍廣告時還差點從十二樓上摔下來……運氣是如此倒霉,看他不對勁,許多同事都建議他休息一下,舅舅——也是他公司的老闆給他兩天假,讓他回去休息。
他把這事情與張依依說了,張依依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對他十分關心,所以硬拉着他去找李大水。
這李大水據說是一個得道高人,因五行缺水太多,故取個大水的法號。他算命、占卜、摸骨、看風水無所不會,因為他鑲了一副金光閃閃的金牙,所以也有一個外號叫‘金牙一判’——金牙神判,鐵嘴不二。
在張依依的引路下,倆人在一條古老的小巷中找到了李大水的家,那是一所很古老的房子,那是二層的通鋪,由於年月久遠,屋頂已經發黑,瓦縫間還長出了一些雜草,屋檐內居然還有好幾個燕子巢。門口種了兩盆石竹,一個半老徐娘開的門,張依依叫她彩姨,想必就是李大水的老婆。
李大水家的客廳很陰暗,王靖進去後過了一會兒才適應那種光線的變化,客廳對着門口的地方有一個神龕,裏面香煙繚繞,供奉着觀音娘娘,而正面牆上掛着兩幅炭畫,畫中的一男一女兩個老人表情嚴肅,好象正在看着王靖一樣,這讓王靖感覺到有些不自在,心想:靠,這不會是故意掛在這裏讓客人有心理暗示吧?
屋裏飄着一股味道,象是一種霉味,一種很古老的霉味。
彩姨示意他們坐下,然後她撩開布簾走進了內室,不一會兒,裏屋走出一個人來,那人身穿着一件唐裝,居然還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頭髮梳得十分光滑,可是他的一雙暴眼卻極其兇狠,尤其是左臉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右眼的眼尾有一粒很大的肉痣,一臉橫肉,皮膚粗糙得可以看見一個個毛孔,此副尊容,怎麼看也象是一個殺豬的或者是黑社會的頭兒。
此人想必就是李大水了,他的眼睛向著王靖身上一掃,那眼睛射出一那道寒光讓王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張依依連忙介紹給王靖,告訴他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牙一判,王靖有求於人,他連忙伸出自己的手說幸會,不過李大水只是輕輕地捏了一下他的手后就放開,然後自己慢條斯理地泡茶,此人的冷漠讓王靖心裏感到一絲不快,但是他沒有表示出來,仍是恭敬地坐在那裏,好一會兒功夫后,兩杯香噴噴的清茶便擺放在王靖與張依依的面前。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對於茶道,王靖也略有體會,能泡出這麼清香的茶是需要功底的,他輕輕的把茶杯舉到鼻子前聞了一下后,再輕啜了一口,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嗯!”,這是一種肯定的表示。
李大水的眼睛又是一閃,他自己也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才慢騰騰地說道:“王先生也精通此道?”
“不是,只是有點興趣,不敢在您老面前班門弄斧,這是我的名片。”他雙手恭恭敬敬地遞上了自己的名片,這是他的習慣動作,許多客人對他都有好感。可是那李大水斜倚在沙發上,單手接過,掃了一眼后把他的名片放在茶几上,他過眼的大人物多了,所以一個普通公司副總經理的名片他不怎麼看得上眼。
“大師,”張依依幫着王靖開口了:“我這位朋友近來運氣有些霉,來請您指點迷津呢。”
“知道。”李大水的語氣很平緩:“生意快到手時泡湯了,出馬路踩到狗屎,開車時撞了路人,乘電梯時突然停了電,去商場又被小偷打了錢包等等,而且還感到全身發痛,去醫院檢查又查不出什麼原因對不對?”
“是啊!”王靖雖然口裏這麼說,但是他骨子裏並不怎麼相信這種江湖術士,尤其這李大水在擺譜的樣子讓人生厭。儘管如此,他心裏仍暗暗感到驚奇,這個殺豬的怎麼好象親眼所見一樣?會不會是他事先知道了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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