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濱哥是個大好人
突然從工地小工搖身一變成了眾信二期監理,王軍看着工地的場景也隨之發生了變化。以前他只是悶着頭的幹活,現在卻查找工地裏面的隱患和不足。望着喧囂非凡的工地,真讓王軍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頭戴安全帽忙忙碌碌的工人從王軍身邊經過,大多眼睛裏帶着驚異和嫉妒。更多的是后怕,怕王軍在往後的日子裏對他們公報私仇。
“軍哥,當上監理有什麼感受啊?發表發表內心裏面的感慨唄。”說話的是朱偉,以前王軍在工地打砂漿時候的一個工友,屬於工地上少有對王軍沒有冷嘲熱諷的人。
“喲,十九的藍樓都抽上了,混的不錯啊。”
王軍接過朱偉發過來的煙,心裏面有些驚訝,因為平常朱偉抽的和他一樣,都是六塊的紅金龍。
點燃之後,王軍剛準備吹吹牛皮的時候,就聽到張楚喊道:“交代多少回要禁止煙火了,誰讓你們抽煙了,失火了誰負責?”
朱偉連忙把煙掐滅放進口袋裏面,尷尬的笑了笑,縮了縮腦袋,推着斗車一溜煙的跑了。而王軍卻置若罔聞,繼續的吞雲吐霧。
“王軍,剛當上監理就無法無天了啊?”
王軍笑了笑,雖然工地有明文規定不允許抽煙,但是項目部幾個當官的根本不當回事兒,煙癮的時候也不分場合說抽就抽。這項規定只是針對以前像王軍這樣的社會苦哈哈來着,對當官的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王軍知道張楚這是分明想找茬。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東風越野警車開了過來,張楚也來不及去管王軍,一溜煙的跑到警車旁招呼着。在低頭哈腰站在主駕駛之際,一男率先打開主駕駛車門走了下來。然後屁顛屁顛的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迎接出一個女警官。
“李警官,可算把你們盼來了。”張楚掏出煙發給男的,熱情的打着招呼。
“這是剛來我們派出所的小劉,警官學院畢業的。”李警官抽了口煙介紹完,這才步入正題:”張總,帶我們去現場勘察一下。”
王軍眯着眼睛看着張楚口中的劉警官,心裏暗暗稱奇。一白遮百丑,可是劉警官不但白的出奇,還長着一副精緻的容顏,繞是王軍活了三十八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白的女人。他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哎!現在的小偷也太張狂了,工地上的鋼筋都敢偷。李警官你可要儘快破案,為我們眾信追回損失啊。”張楚一邊說著,一邊領着李警官和劉警官朝着放鋼筋的庫房走去。
目送着一行三人遠去,王軍心裏暗自盤算着,對於工地建材被偷一事,王軍並沒有大驚小怪,因為在工地七年,這樣的事情他遇到的多了。大多數建材都是工地裏面的人監守自盜,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張楚怎麼就報了警。
事出有因必有妖,難道說這次偷鋼筋的人不是工地上的?王軍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去想了,戴好安全帽看似漫無目的的巡查着工地。
王軍每走一個地方就會停頓片刻,然後去往下一個地方。當看到有工人在上班時間聚集在一起聊天打屁的時候,他也只是看看,並沒有去打擾。
臨近中午,王軍到了農家小院,當他推開包房的時候,項目部的眾人已經開喝了,熱鬧非凡的場景不由的讓王軍一愣。
“王監理,來晚了啊,要自罰三杯酒哦。”張楚帶着笑臉,倒了滿滿三大杯酒放在桌子上,示意來晚的王軍喝了。
“行,那我就幹了。”
王軍也沒有猶豫,端起桌子上的酒,一口一杯,連干三杯。三杯下肚,面不紅心不跳的笑道:“在你們面前,我是後輩,以後在項目部希望你們多多關照。我再喝一個,就當敬諸位。”
說話間,王軍又倒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在眾人驚愕的神情中放下杯子,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很湊巧的是剛好在羅海濱的身旁。
“好!王監理好魄力。”張楚笑着恭維了一句,隨即半真半假的說道:“上午抽煙的事兒別往心裏去啊,這都是說給朱偉聽的。”
“哪能啊,張經理也是為了工地安全着想。”王軍嘴裏滿不在乎的笑着,可心裏面卻知道張楚說的就是他王軍。
知道不說破,這是在社會上生存的道理,畢竟人心隔着肚皮。
一頓飯吃的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軍也被項目部眾人灌的是醉意朦朧。
“軍兒,以前的事兒你也別往心裏去。工錢我給你帶來了,你數數看夠數不。”說話間,羅海濱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放在了王軍面前。
“呵呵!絕對少不了,濱哥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王軍咧開嘴,收起信封。
“軍兒,以後咱倆好好處,你會發現其實你濱哥也是一個大好人。”羅海濱胳膊搭在王軍的肩膀上,打着酒嗝。
“濱哥,能不能不往自己臉上貼金?今天要是我沒當上監理,我這工資你能給我嗎?”王軍趁着酒意說著醉話,一份情面都沒有留給羅海濱。
“你這話說的讓我怎麼接話?”羅海濱愣了半晌,哈哈大笑起來。
這頓酒從中午一直喝到半晚,繞是自認為酒量很好的王軍此時也醉的一塌糊塗。
朦朧中,王軍只感覺到他被人扔到一張軟綿綿的床上,然後就沒有瞭然后。
睡夢中,王軍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強行的睜開眼睛,歪歪扭扭的走到房門前把房門打開,首先印入眼前的竟然是一身端正警服,雪白的臉袋上掛着冷漠的劉曉,而後是她身後的李警官。
還沒等王軍有什麼反應,劉曉直接拿出手銬就套在了他的雙手上,隨着手銬呼啦啦的響,王軍感覺到就像鐵絲擰緊了手腕,雖然痛的不厲害,但是手卻特別麻木。
“劉警官,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沒有犯法啊。”王軍頓時酒意清醒了大半,心裏面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