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
陸皓握着門把手,正要拉開包間門,門卻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
陸皓還來不及退開,一個人已經快速閃身進來。
來人像是有點慌不擇路走進這間包間,也沒想到門后居然有人,慣性之下,一頭撞在陸皓身上。
撞得很結實。
陸皓胸骨一疼,被撞得連退了兩步,條件反射地撈住來人,懷中人捂着鼻子,痛呼一聲,“哎喲!”
卻又馬上噤聲。
門口隨即傳來女人的喝罵聲:“賤小三,你跑什麼跑,有膽子勾引我老公,沒膽子見老娘?!老娘今天不讓你脫層皮!你給我滾出來!躲什麼躲!”
女人不依不饒的聲音越發的大,還有服務員小聲勸解:“這位女士,對不起,這裏面都是我們的客人,請您不要打擾……”
陸皓手撐着桌沿,剛才被撞得差點岔了氣,緩過勁來,胸口還悶疼得厲害,他眉頭緊皺,本來就有些凌厲的眉目,此刻更是籠着層霜。
他不耐至極,像是怕沾染上什麼,一把就要將懷裏的女人推開。
出奇地卻沒有把人推開,懷裏的女人反應迅捷,生怕他弄出聲響,反手摟住他的腰,將他抱得死緊。
“你——!”陸皓人生中還沒有過這種體驗,他剛怒聲了一個字,已經被懷裏的人眼明手快地輕輕捂住了嘴巴。
兩人就這樣曖昧地緊抱着,陸皓只覺得嘴被一隻溫軟的小手緊貼着,他陸先生什麼時候有過這種經歷,腦子裏一炸,猛地用力推開了懷裏的人。
陸皓不承認自己有精神潔癖,但他的確自視甚高,哪能容忍陌生女人的投懷送抱,這對他來說簡直是種侮辱。
他自以為已經很克制,可對於何白蓮來說,他這股大力還是讓她站立不穩,連退幾步直到撞到椅子才穩住身形。
腰窩撞得生疼,何白蓮一瞬間眼淚差點掉出來。
疼得狠了,她抬頭有點惱怒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三十歲左右,是男人的黃金年齡,他身高腿長,一身熨燙筆挺的手工西服穿得一絲不苟,沒有戴領帶,襯衫領口解了一顆扣子,本來應該是讓人放鬆的感覺,可何白蓮看着他,無端覺得這是個十分嚴苛的人。
可能是因為他面容實在是過於冷峻的緣故。
外面服務員勸着叫罵的女人開始走遠,何白蓮鬆口氣,想想剛才是自己太過魯莽,面前的男人一看又是惹不起的,何白蓮能屈能伸,揉着腰小聲道歉:“對不起啊,剛才撞到您了,您沒事吧?”
陸皓擰着眉,也沒接話,只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拂了拂胸前被何白蓮挨過的地方。
抬手間,袖口處是色澤沉重,價格不菲的金屬袖扣,雖然沒有說一句話,矜傲和不耐已經盡數寫在了他臉上。
一點沒有給何白蓮留面子。
這種意外在陸皓人生中很少,應該說幾乎沒有,想撲他的女人的雖然多,但還沒有哪個女人敢用這種手段近他的身。
她們都知道這是陸先生。
或許剛才她不是故意的,陸皓想,她如果認識他,給她幾個膽子她應該也不敢。
可她後來打量他的眼神,陸皓見過太多,連嫌惡的表情都懶怠給。
剛才包間外面女人叫罵的話,陸皓雖然只聽了兩句,卻早明白面前這個女人是個什麼路數,濫大街的原配追打小三情人戲碼,實在是令人作嘔。
陸皓整理了衣服,抬眸睨了何白蓮一眼,冷冷開口:“出去!”
他嗓音低沉,本來是十分好聽的聲音,卻因為話中的冷意,只讓人覺得有金石相擊,莫名生寒。
陸皓毫不掩飾的輕視與嫌惡,一下讓何白蓮燒紅了臉,她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是怒氣,又是羞愧。
她知道面前的人肯定是聽了剛才那個女人的話,以為她是小三二*奶情人,可被一個男人當面這樣嫌惡,何白蓮還是人生第一次。她想反擊兩句,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包間,她闖進來本來就不佔理,讓她出去理所應當。
她腦子裏轉了兩圈,畢竟是自己不對在先,她自然就泄了氣。
想想外面的情況,還是很識時務地放下身段,好聲好氣地跟面前的男人商量,“這位先生,剛才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消消氣,我不會打擾您太久,就一會兒——”
何白蓮示意地看了看門口,也不去解釋什麼,很直接地就承認了,“您就讓我在這裏呆一會兒,她走了我就出去,不會打擾您太久的,可以嗎?”
外面的女人帶了好幾個幫手來,自己人單力薄,出去被抓到肯定不會被輕鬆放過。
網上那麼多被扒衣服的視頻,何白蓮雖然不是真的柔弱小白蓮,但對方人多勢眾,自忖一個人再彪悍也討不了好,在這裏被嫌棄和出去被扒層皮之間,何白蓮毫無心理障礙地選擇賴在這裏,哪怕要忍氣吞聲。
何白蓮知道自己的優勢,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討乖賣好地爭取着時間,陸皓眉頭皺得更緊,他倒沒想到這個女人能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他。
他睨了何白蓮一眼,看清她的長相后,心裏生出一個念頭,這個女人倒是生了雙好眼睛。
就那麼有些討好地望着他,眼中卻像是有晨露一般,純凈又有些懵懂,一滴一滴滴在男人眼裏,一路直往心裏鑽。
陸皓心裏嗤笑,生得這副模樣,勾個把男人自然不在話下。自己對她疾言厲色,她還能軟語討好,一般男人哪裏抵得住她這樣的做派。
果然是做小三情人的料。
這樣的女人難道還奢求她有什麼自尊自愛的心?
白生了一雙這樣的眼睛!
陸皓冷了臉,聲音一如尋常般冷漠嚴苛,重複道:“出去!”
何白蓮沒想到面前的男人這麼油鹽不進,自己都低聲下氣地求他了,對他來說,也就是抬手的事,怎麼這麼不近人情。
不行,外面那個女人還沒走遠,不能現在出去,何白蓮心裏又惱火又懊悔,附帶對秦楊這個無恥男人的咬牙切齒。
再恨也要先把面前的難關度過再說,要是今天被人打了,再搞點視頻,自己以後就洗不清小三的名了。
何白蓮雖然生得很好,可腦子並沒有跟長相特別匹配,她簡單地分析了面前的情況,立刻作出了選擇,她暗吸了口氣,笑得有點小心討好,“先生,我真不能現在出去,我就在這裏呆幾分鐘,好么?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陸皓沉着眼睛看她,這個女人生得一副清純嬌美的樣子,眼波流轉間,盈盈似風中亭亭的白蓮,明明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獨特氣質,怎麼就落在了這樣的女人身上,生生糟蹋了。
何白蓮見他不開口,這才仔細去看他的長相,原來他長得很好,甚至好得有點過分,有如刀削般冷峻的面部輪廓,眼睛深邃凌厲,眼瞼下堆着陰霾——可能是常常失眠的緣故,高挺堅毅的鼻樑,緊抿的薄唇,一切組合在一起,牢牢契合他冷峻強勢的氣質。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場太強大,幾乎會讓人忽略他的長相,只站在他面前,就知道這是個久居人上,慣於支配的人。
何白蓮覺得他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只是莫名覺得這個人有些危險,光看着他的眼神,她的心就忐忑亂跳,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陸皓看着何白蓮隱隱發亮的眼睛,心底湧出一陣嫌惡。
正要開口說話,門被人推開,何白蓮被嚇了一跳,有些驚惶地回過頭去。
像只不經嚇的小獸。
看來也不是個膽子大的人,陸皓心裏哂笑,不動聲色把眼神從何白蓮身上轉到開門進來的人。
進來的是個年輕的男人,他開門見到包間裏多了個女人,一時也吃了一驚,這女人是誰?
自己從來沒見過,難道是吳老闆給陸先生安排的人?
吳老闆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吧?陸先生什麼人,他哪裏需要別人給他安排女人,誰敢隨隨便便給他塞女人?
還沒理出頭緒,他已經從陸先生緊皺的眉頭上察覺出危機,他是陸先生的助理,陸先生是個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掌控着他一手締造的商業帝國,律人律己都十分嚴格,嚴格到幾乎嚴苛的地步,在他手下做事,不僅需要能力,更需要萬分仔細,陸先生從不出錯,他也不允許自己的下屬出錯。
助理頭上滲出一層汗,自己就出去一下,就有女人鑽空子進來,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讓陸先生的臉色這麼難看。
發生這種紕漏,是自己的工作失職,他看着包間裏的不速之客,急急開口,“陸先生?這——”等着陸皓給他指示。
陸皓睥着何白蓮,冷聲道:“讓她出去!”
助理忙應聲說是,口中還連連解釋,“陸先生,是我的工作失誤,讓人打擾了您,我這就請這位小姐出去。”
何白蓮沒想到陸皓這麼難討好,正猶豫要不要掙扎一下,助理已經上前催她,“這位小姐,您這邊請。”話還是客氣,卻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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