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代價
哥爾·D·羅傑酒吧。
冠以海賊王羅傑之姓名的酒吧，在這個海賊王的終結之地，倒也沒能蹭上多少熱度。
斯摩格駐紮羅格鎮后，那些慕名前來羅格鎮海賊王處刑台“朝聖”的海賊們，被抓的被抓，被殺的被殺。
以至於哥爾·D·羅傑酒吧客人日益減少，到現在的幾近倒閉。
“老爺子，朗姆酒。”
綠色的雞冠頭，誇張的鼻環，鯊魚般的牙齒。
羅格鎮最大的黑社會頭子——巴托洛米奧熟門熟路的走進了這家酒吧。
“哼。”
老闆冷哼一聲，不甘不願給巴托洛米奧拿出了酒。
他比誰都清楚眼前的巴托洛米奧，統領了以羅格鎮為中心附近一百五十個鎮的黑道。
兇惡殘忍自然不必多說，前段時間還聽說巴托洛米奧在別的小鎮喝醉了之後大鬧了一場，炮擊縱火，死了好多人。
本來像巴托洛米奧這種人，他是一點都不想招待的，無奈有個老熟人托他關照一下巴托洛米奧。
巴托洛米奧拿起朗姆酒，咕嘟咕嘟就是兩口。
“呵~真爽啊，我說老爺子，沒必要每次我來都這幅臉啊。”
巴托洛米奧無所謂的笑道。
他倒也不是非要誰笑臉相迎，黑道嘛，被人恐懼才好辦事，被笑臉相迎的，那是慈善家，絕不是黑道。
老闆沒有回應巴托洛米奧，而是說道。
“這家店再過不久就要關閉了，以後你也別來了。”
拿起酒瓶的手懸在半空中，巴托洛米奧人傻了。
“是經營不善嗎？錢的話沒問題，小波，拿五十萬貝里來。”
巴托洛米奧二話不說就要掏錢。
“笨蛋，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自己不想開了。”
老闆氣憤道。
“啊這，可是老爺子，奶奶說……”
“說什麼說，我說不開就不開了，她要不樂意，讓她自己來跟我說。”
巴托洛米奧放下了酒瓶，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老爺子，多謝招待。”
說完，巴托洛米奧就準備離開酒吧。
“這麼快就準備走了嗎？不多坐一會兒？”
忽然，一個讓老闆和巴托洛米奧都陌生的聲音響起。
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聲音的源頭。
只見一頭犀利短髮，身披紅色正義大麾凌夜坐在吧枱，手撐着頭，面無表情的望着他們。
“這個裝扮是……海軍？！”
老闆詫異無比，他不明白眼前的這個海軍是如何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酒吧中，也不知道這個海軍來這裏的目的。
“可以的話，叫我新海軍比較合適，畢竟要跟原來的海軍有所區分，不過比起那個，你是巴托洛米奧吧？”
凌夜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問向巴托洛米奧。
“嘁，是駐紮羅格鎮的海軍嗎？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巴托洛米奧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區區一個海軍而已，他又不是沒對付過。
東海的海軍跟海賊一樣，全是一群沒水平的貨。
“這句話你倒是沒說錯，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確實不會來這兒。哥爾·D·羅傑酒吧？光是這個名字就已經夠讓我噁心了。我是沒想到還真有惡黨的死忠粉啊？這家店的老闆是得多麼無知和可憐，才會將一個海賊侍奉為自己的信仰。”
凌夜說話是真·一點不委婉。
老闆一聽就怒了。
“大言不慚，以為當上了一個海軍，就能夠肆無忌憚了嗎？羅傑那傢伙雖然是個海賊，可也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來評論的！”
“哈哈哈，拜託了，逗我發笑的言論就別再說了，真是要笑死我了。”
凌夜捧腹大笑。
“別說是我，就算是普通民眾，不也有資格斥責所謂的海賊為垃圾嗎？還是說，你覺得海賊要高人一等？老爺子，年紀不小了，還沒活明白呢？”
對於這家店的店老闆，凌夜從海軍士兵哪裏知道了點。
一個完全的純粹的羅傑死忠粉而已，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向他人講述當年羅傑的事，說是羅傑事迹的傳教士也不為過了。
這樣的一個人，實在難以得到凌夜的尊重。
“喂，海軍，別太過分了，這可是奶奶要囑咐要關照的老爺子，再無禮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巴托洛米奧惡狠狠的朝凌夜說道。
什麼海軍不海軍的，他根本不在乎，他可是東海最大的黑道頭子！
“把我舌頭割下來？倒是你的作風，上周在瓜瓜鎮不也是你心情不爽，喝得酩酊大醉，炮擊縱火，導致無辜平民傷五十四人，死二十三人嗎？”
凌夜面若寒冰，光是看着就知道他在壓抑憤怒。
“嘁，知道的還挺多，海軍，別來惹我，我巴托洛米奧可不是誰都能來惹的，惹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對於凌夜陳列自己的罪行，巴托洛米奧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在他作為黑道的日子裏，早就把同情心那種東西丟得一乾二淨了。
對自己的同伴講義氣，對非同伴的人，怎麼對待都無所謂。
燒殺搶掠，百無禁忌！
這就是他巴托洛米奧作為黑道的生存規則！
“代價？是指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做出的犧牲吧？沒想到區區黑道的你，也有這種理解嗎？很好，我來跟你算一算你需要付出多少代價給那些死傷在你手上的無辜平民。”
凌夜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巴托洛米奧。
“可惡，怎……”
連一句狠話都無法放出來。
巴托洛米奧突然啞口了！
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面對此時的凌夜，他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恐懼！
那是弱者面對強者的恐懼，猶如獅子和兔子的天生壓制。
巴托洛米奧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這麼一天！
會像一隻無力的兔子，腿軟得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強大的獅子逼近自己。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T·彭恩驟然出現，第一時間就朝凌夜敬了個禮。
“失禮了，凌夜元帥。巴托洛米奧俱樂部的犯人們已經拘捕完畢，有一部分拚死抵抗，不過也已經處理完畢，我方人員並沒有傷亡，請凌夜元帥指示。”
元帥，海軍元帥？
開什麼玩笑，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這是酒吧老闆的第一念頭。
而一邊的巴托洛米奧，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扭過頭望向T·彭恩。
尖牙利齒，死死咬着，竟是一時忘記了凌夜的壓迫。
“你這混蛋，在說什麼啊！”
然而，他的話音也就止於此。
不待他有所反應，凌夜的大手便毫無徵兆的握住了他的臉。
好比巨大的鉗子，一點餘地都沒給他留。
就這麼死死的被抓着臉，像是一頭死豬一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凌夜拖在地上走。
“老爺子，要是閑的話，可以跟過來看看。”
臨出酒吧前，凌夜留下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