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遊歷7
第六十六章遊歷7
按理來說,這廚神大賽是要門票的,並且過了開場時間就不能進人了,也不知道陸一貫使的什麼法子,得以進場。
林顰顰只當他是靈安城數一數二的有錢有勢之人了。
她有點小激動又有點小緊張,但她可是在最好的位置看最狗血的戲。
陸一貫擺着臭臉從門口走進來,壓根沒有看向主席台和主席台邊的的兩位“熟人。”
而是用眼睛雷達一般的掃射全場,很準確的鎖定了呆在二樓的林顰顰和祁伍三一長老。
陸一貫今日的裝扮又更華麗了些,但卻不覺得突兀,彷彿是他這個人天生就應該如此。
他們兩個在半空交換了一個眼神,陸一貫對林顰顰微笑。
這種有些邪氣和調皮的感覺,林顰顰在陸一貫身上也曾經看到過,她不由得心跳停了半拍。
林顰顰有點小緊張的看向身旁的祁伍三一長老,有一種呆在長輩身邊偷情的刺激感。
她手足無措,一直盯着陸一貫看。
所幸陸一貫還存着一些理智,沒有直接走向林顰顰。
今天陸一貫的身後還跟着一位長相可愛的小侍女。
林顰顰對這位小侍女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想不起來她是誰,因而滿臉的疑惑。
陸一貫遲到進場,不僅沒有被怪罪,反而被帶進二樓的包間。
才一進門,陸豆豆立即收住他的表演,激動的問了陸一貫:“爹爹,娘親,真的不會認出我嗎?”
陸一貫喝了一口茶,他從這個方向可以看到林顰顰,但是他們卻不能看見他。陸一貫對這個包間十分滿意,順手給帶路的人一錠銀子。
那人十分吃驚,是劉姑娘同意讓陸一貫進來的。他也只是按規矩做事,沒想到還有這番好處。
這位剛入職場的小年輕十分忐忑的收下第一份小費。笑的見牙不見眼。
林顰顰最後也沒能看見,三角戀被撞破,然後三個人互相撕逼的刺激情節。
吃飽喝足之後,她卻還呆在原處。
祁伍三一長老起身要回客棧。
林顰顰趕緊找了一個借口:“您先回去吧,我有點吃太飽了,走不動!”
林顰顰說完忍不住想拍拍自己的腦袋,這是什麼破借口?
祁伍三一長老十分配合她虛假的演技,自然的點點頭,戀戀不捨的又喝了一口茶,之後就走了。
祁伍三一長老才走不久,林顰顰躁動不安的手指頭被壓在屁股下面動來動去。
她等了一會兒,站起身,走到門的後面把頭探出小隔間。
要不要去找他呢?
林顰顰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在小隔間裏探身張望。
她等着等着,心緒就平靜下來。
她告訴自己,人生不一定要有完整的告別,只是到了這個階段,就不得不必須離開而已。
10年之後,每一個擁有名字卻僅有幾面之緣的人都會變得面目模糊,也記不起他的名字。
林顰顰呼出一口氣,覺得胸口悶悶的,但是又沒有勇氣去尋找她想見的人。
陸一貫好說好歹騙住了陸豆豆:“這幾天才煉製成功的丹藥可能性能不穩定,不能完全隱去你劍靈的信息,湊近了,指不定你娘親是能發現你的,我現在要去找她,你回儲物空間吧!”
這才讓收到銀子后,一直很殷勤的在包間裏侍候他們的小哥帶他來找林顰顰。
小哥直接把門推開,陸一貫昂首闊步,踏進小隔間。
就看見這人,不知道又在自己腦補些什麼,很是傷心的,低頭看腳尖。
陸一貫心情很美麗的走過去,問:“請問您要走了嗎?我們要收拾了。”
林顰顰對這個聲音不是很熟悉,她信以為真,心裏咯噔了一下,果然命運沒有能讓他們再見一面。
她點點頭,不好意思的朝說話的人鞠了個躬。
“很不好意思,耽誤你們工作了。”
陸一貫笑得不能自已,林顰顰總是能給自己帶來無盡的歡樂。
林顰顰抬頭一看,絳紫色的衣擺,極為珍貴的無暇玉佩。
林顰顰若有所感,猛的抬頭,是她心裏想看見的那個人。
驚喜來的有點突然,林顰顰先是笑,后又不爭氣的想哭。
她惱羞成怒,錘了這人幾下。
陸一貫把手背在身後,溫柔的看着她“撒潑”。
他笑意更濃,若此時是在蕭心宗,他肯定要把林顰顰摁在椅子上親個痛快!
此時只能摸摸她的頭,遺憾的說:“有緣再見,我送你回去吧!”
林顰顰那滿腔的愁苦化為虛有,低沉的情緒瞬間消散。
她有些彆扭的說:“誰要你送,我回去了。”
林顰顰快步走到隔間門口。
回頭,對陸一貫笑的燦爛:“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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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顰顰和祁伍三一長老又在客棧睡了一晚上。
大清晨,兩人心滿意足的要離開靈安城。
沒想到走到城門的時候出了岔子。
守城的兩位士兵大哥粗聲粗氣的呵斥他們:“今日一律不許出城。”
他兩恍惚了,林顰顰問:“這是為什麼呀?”
一臉嚴肅的士兵大哥把她吼回去:“這不是你能問的,再不離開這裏就把你們抓起來。”
林顰顰確實被吼住,雖然她清楚這位看起來威武的士兵大哥在她的手下,不過是一秒鐘的堅持時間。
但林顰顰一直是普通人士的思維。
她心想的是:我的倆,一個弱女子和一個老人,以退為進才是最好的。
林顰顰打了個哈欠,和祁伍三一長老離開城門。
她沒大沒小的和師父抱怨:“所以我們為什麼要起這麼早呢?”
回應她的是一陣此起彼伏的雞鳴。
林顰顰搓一搓自己的手臂,初春的清晨還是有些寒冷的。
她揉揉眼睛,對身旁的老人家說道:“師父,咱們去吃個熱乎乎的早餐吧!”
祁伍三一長老什麼時候都是精神奕奕的,他駁回林顰顰的建議:“餓了?包里有乾糧,怎地如此嬌氣?”
林顰顰:“……”
我就是嬌氣啊!
兩人慢慢悠悠的沿着城牆散步,在這寒冷的早晨裏面,沉默着各自思考着些什麼。
此時旁邊竄出來一個人,打擾了他們和諧的氣氛。
一個人拉着林顰顰的手,就地跪下,把她嚇了一大跳。
林顰顰瘋狂的甩自己的手臂,並連連後退,躲在自己師傅瘦小的身體後面。
祁伍三一長老被自己徒弟大不敬的抓着雙臂從裏頭移到外頭,他踉蹌的還未站穩,又被另一個不知名男子抓住雙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跪着的人膝蓋壓在他的雙腳上,好了,現在他又被壓着又被鉗住,動也動不得。
那位男子抓着祁伍三一長老一雙手,把臉埋在上面嗚嗚的哭。
祁伍三一長老大概是見過許多如此的場面,他不為所動。
可林顰顰沒見過,她新奇的從一旁探出腦袋。
疑惑的問:“你這是做什麼?”
那男子抬起頭,鼻涕眼淚都沾在祁伍三一長老手上。
他因為哭得認真,所以口齒不清,為了讓林顰顰和祁伍三一長老聽清他在說些什麼,所以聲量很大。
“您救救我弟弟吧!我知道您二位是仙人,那天在賣魚那兒我見到了的。”
林顰顰看着他哭得五官移位的面龐。
回應道:“你是船夫,就是……”
林顰顰思索了一下措辭。
覺得不好在此時說出她想好的措辭,也就沒有說出口,而是用傳音告訴他的師父:“是那一位和李大郎道歉的漁夫。”
林顰顰話剛落音,便聽到周圍漢子撕心裂肺的喊道:“是我就是我,那被人害死的就是我的弟弟——李大郎!”
林顰顰被他的氣勢鎮住。
漢子此時已經緩住,沒有再哭泣,聲音也變得清晰,但是情緒還是一般激動,嗓音還是這般大。
“我不該來打擾仙人們,但是我這弟弟實在是死得蹊蹺,不知道是什麼人使了什麼妖邪的法術。我們平常人家實在是無法抓到真兇,因而大着膽子前來冒犯二位仙人。”
林顰顰和祁伍三一長老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那位漢子就往後挪了挪,使勁的在地上磕頭。
“砰!砰!砰!”
三聲巨響之後,漢子的頭一直低埋在地上,沒有抬起來。
林顰顰和祁伍三一長老還站在城牆邊,這旁邊也有幾位不得出城的人在等待。
他們叫到這漢子的呼喊聲便湊了過來。
剛才的守門大哥頻頻看過這邊來,眼神中儘是驚訝和害怕。
祁伍三一長老隨意的把他滿手的污漬擦在自己的身上。
說道:“我們並不是什麼真人,你找錯了。”
林顰顰沉默,她說不上自己是一個什麼立場。
那漢子抬起頭來,額頭上紅彤彤,還溢出一些血絲,眼神中帶着絕望,一股腦子把他的所有委屈都說出來:“那我該怎麼辦啊?我那可憐的弟弟,我已找過官府,他們看到我弟弟那慘烈的屍身,便說,這是修真者的事情,他們管不來!”
“我相信二位仙人不是這樣的兇手,但,憑什麼修真者就可以濫殺無辜!”
“我那弟弟為人老實,一生忠厚,壓根就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麼就遭了這種罪,連死都不能安寧,他那死時的表情表情啊!嗚嗚嗚,到現在也沒能合上眼睛啊!”
這漢子說得真切,字字誅心。
林顰顰不忍,把頭撇到一邊。
周圍圍觀的百姓臉上五顏六色,有感同身受的義憤填殷,也有善良的憐憫。
祁伍三一長老十分冷靜。
他說:“我雖不是什麼修真者,但也遊歷過很多地方,見識了各樣的奇珍,更是當了半輩子的仵作。”
“你若是不嫌棄,我們便同你一起去看看你弟弟。”
那漢子怔住,不敢置信這還跪在原地。
旁邊一位湊熱鬧的大姐趕緊把他拉起來。
大姐的眼睛也有些紅,激動的說:“你快!還不快快謝過仙人。”
祁伍三一長老語氣冷漠,他反駁道:“不是什麼仙人。”
大姐依舊激動,同一旁的人說道:“這都是第幾件了?我老家的一位親戚的孩子也是這樣死掉的!”
林顰顰側頭,看了一會兒就收回眼神,跟着那漢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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