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進斗金
第2章日進斗金
時間流轉、歲月如梭,一晃經年,風瑾已經十六歲。
風瑾在出生時,全家就對她寄予了厚望,柳芙和老夫人希望她能知書懂禮,嫻靜溫婉,風老爺子和風成浩希望她能文武雙全,驚才絕艷,鳴動南梁。
這麼多年風瑾雖然沒有如家人希望的知書懂禮,溫婉嫻靜,文武雙全,但他卻不負眾望的是鳴動南梁了。傳言永安王府世子,不求上進,遊手好閒,每日不是走雞斗狗,抓蛐蛐,打馬吊,就是偷看小寡婦洗澡。
這些年真是讓永安王府上下操碎了心。
永安王府東面桃林內,設有一處雅居,身在其中桃香迷醉,宛如畫中。男子站在桌案前,低眉垂首,墨黑如錦緞的髮絲垂在桌上。他下筆如風,神情專註,一雙如墨的深眸,滿含笑意,幾個喘息間,一副春醉桃花圖成然紙上。
風瑾推門進來,映入眼帘的便是男子貌若潘安的側臉,當那雙鳳眸里泛着溫雅轉向她時更為柔軟。挺拔如松的身姿,淡雅出塵的氣質宛如跳出六界紅塵的嫡仙。
“小瑾,來。”他招招手,風瑾腳下如生風般跑到他身邊,雙手拽住他的袖子,猶如小狗般撒嬌道:“樺哥,我這次被我爹關家裏一個多月了,都要悶出病了,燁哥你就帶我出去玩一天可好”?
元燁看着她如此可憐的模樣,薄唇微彎,抬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手不知在什麼地方變戲法般的拿出一本《禮儀篇》。
“聽說你又把教書的先生氣暈了,風王叔讓我幫忙,給你從溫一下君子六藝中的禮儀篇”。
“禮儀?”風瑾瞪大雙眼看着元樺手裏的那本厚厚的禮儀篇,頓時面色如蒼白,嘴角抽搐,恨不得現在最好能暈過去。
“那個……我已經裝的夠人模人樣了……能不能……”,我的神啊,他最不喜歡禮儀規矩什麼的了,要是讓他出去騎馬射箭,他保准拿個第一回來,至於禮儀嘛,那些能刻板死人的規矩,他就只想呵呵了。
“哈哈哈哈”,風瑾苦瓜一樣的臉,讓男子原本愉悅的心情更是開懷,不由得含笑出聲,“逗你玩呢,看把你嚇的”。
逗她玩?那就好,那就好。她雖然平時荒唐了些,可是這一個月真的已經改多了,外表看上去,應該足夠出去見人了。
元燁含笑看着她的一舉一動,道:“你想去哪裏,我陪着就是”。
“真的?可不許騙我,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馬上就來!”說完風瑾如屁股後面有賊追似的一陣煙跑沒了影。
元燁無奈瑤瑤頭,這壞小子應該又是去“打扮”自己了。元燁一直不懂,明明風瑾長的很是好看,黑白分明的杏仁大眼,高高的鼻樑,唇紅齒白,肌膚若雪,尤其是笑起來,如春風十里桃花般讓人錯不開眼,在她看來南梁第一美女也沒有她好看,可是卻每次出門,出現在人前都把自己弄的油頭粉面,恨不得粉多得掉渣,騷包的很,還擺出一副二世祖紈絝的模樣,搞的風老爺子一看見她這副樣子就恨不得在她身上挖兩個洞,一副你不是我風家兒郎的模樣。他也問過她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可是她卻說男人好看有什麼用,都沒有陽剛之氣也不能當飯吃,於是她就把自己打扮的……額……越來越騷包。
他真的不是很明白,騷包比好看要有陽剛之氣?
他也說過她幾次,可是壞小子依然我行我素,他也只好作罷,由着她了。
正想着,“碰”的一聲,門開了。
元燁抬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嘴角微微揚起,問道,“想去哪裏”。
風瑾“嘿嘿”一笑兩眼放着精光的道:“賭場,我要去南梁最大的賭場”。
“……”元樺嘴角抽動兩下,一陣無語。
很快,兩人便到了南楚最大的賭場門口,上面明晃晃金燦燦的懸着四個大字:日進斗金!
一路走來元燁一身青色錦袍,瀟洒俊逸,高貴之色盡顯。風瑾一襲白衣,衣擺處綉着誇張的海棠,塗脂抹粉,油頭粉面,這一組合讓人看了委實有些不正常。
風瑾以一個自認為極度瀟洒的姿勢“啪”的撩開衣擺,一副老子就是來揮霍的模樣,一揮手,“進”。
看着她裝模作樣,氣勢洶洶的模樣,元燁一陣好笑,可是忽然又有一絲絲不好的預感,元燁搖搖頭無奈的笑,有些頭皮發麻“哎”了一聲,還是認命的跟了進去。
日進斗金不愧是南梁最大的賭場,裏面佔地竟有千餘平,奢華異常,豪華鼎盛,熱鬧非凡,日夜連賭,賭客不息,賭場不休。金銀玉器,古玩字畫,珍饈瑪瑙,皮毛生畜,包括人命,只要有價值在這裏都可以賭。
風瑾走在人聲鼎沸的賭場裏,眉眼飛揚的看着一張張八仙桌旁,喊聲嚎然,吼聲震天,那個氣氛真真是相當讓人澎湃。
“開了開了。”
“他媽的怎麼是小!”
“贏了,贏了哈哈……”
片刻,一個小廝迎上,眼睛賊溜溜的在風瑾和元燁身上清掃一圈,頓時笑得如一朵菊花似的,上前笑問,“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日進斗金吧,可用小的給二位介紹一番”。
“不用,小爺只是來隨便賭兩把,開開眼的”,風瑾拿着從小不離身的白玉笛在手裏晃着,一張小臉笑呵呵的看着元燁。
小廝被她一笑晃了晃神,只覺得這公子長的應該也不差,為何打扮的如此額……與眾不同?回過神連忙道,“大庄一百兩起,小庄十兩起,兩位公子是賭大庄還是小庄?”
額……風瑾摸摸身上一陣蹙眉……現在才意識到剛才出門太興奮,竟忘了帶銀子,眼神掃向元燁,元燁原本淡雅出塵的模樣被她上下打量的有些尷尬,“咳……你知道的,我出門身上就沒帶過錢。”
“哎呀”,風瑾一拍腦門,出門時她怕有人跟着掃興,把兩人的僕從都留在王府了,是以現在他們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就剩她手裏的白玉笛,在無他物。
要是把笛子當了?哎,不行不行,估計那瘋老頭能哭死給她看,那……風瑾眼珠子一轉,看着清逸絕塵的元燁,忍不住動了歪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