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極陰之地
又一個人死了,就在我們宿舍隔壁。
一個男生,在晚上熄燈前和同宿舍的幾個人玩塔羅牌,結果抽到了死神,第二天,就死在了床上。
聽同宿舍的人說,他渾身上下都是血,可校醫來檢查,身上一點血絲都沒有。
我幾乎是習慣性的,想要問人,知不知道他的影子是不是還在。
我可不相信,一個塔羅牌,真的能夠讓人隕了命。
果不其然,沒過一刻,溫林海就打了電話回來。說:“袁小天,又一起。”
我握着手機的手都有些顫抖。
可這並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還沒有等到上上午的課,就又聽說女生那邊也出現了一起。死的那位,還正是昨天晚上來到我們宿舍的女生。
我的心一顫,幾乎慌了神的就往女生宿舍的方向看。
女生宿舍和七號樓離得有點遠,可望見其中一棟,第二棟也稍微能看見。
此刻的七號樓,沒有任何異狀,倒是女生這邊的宿舍,頂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在太陽光下,都能看出一陣的陰沉感。
林良跟在我後面說:“這是要逼你過去呢。”
時間不等人。我等得起,旁人等不起,我甚至不知道下一刻,死的是誰,會否就這麼突厄的出現在我面前,當著我的面,被收了命去。
我說:“我得去看看。”
我二話不說,已經奔向小樹林。
林良也趕忙跟去,隨在我們後面的李輝不明所以,但也跟着我們跑了。
我道:“你跟來幹什麼,回去上課。”
李輝不同意,說:“剛才聽你們說,這事肯定很嚴重,你們去解決問題,我就守在外面,萬一出了事,我還好去叫人。”
我直接被氣笑了,說:“你能去叫誰?”
“我。”李輝半天答不出來,支支吾吾的說了句,“溫林海?”
他一個算命的,還不知道有沒有繼承他爺爺的真正本領,來這裏,也只能是往裏送命的份。
我說:“實在不行,你去找陳倩倩吧。”
“陳倩倩?”李輝問,“哪個陳倩倩?”
我點頭,把陳倩倩的電話號碼留給了他,說:“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真的出不來,你再去找她。明白嗎?”
李輝搖頭,堅決不同意,說:“她能把你救出來嗎?”
這我哪裏知道,我只知道,我爺爺布了一輩子風水局,改了一輩子的命,結果,定了這一位做我的未婚妻,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不測,恐怕,也只有她能給我幫扶了。
雖然,我這想法有點離譜,可我的確有一種私心,想要知道,陳倩倩究竟是什麼人。又有什麼淵源,令我爺爺都不惜千方百計的把她拉到我身邊,讓她為我擋命。
李輝見我我堅決的模樣,不似作偽,只能說:“那好吧,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面獃著,你們若是兩個小時后出不來,我就去找陳倩倩。”
我點頭,可也覺得兩個小時太短了,我說:“四個小時吧。”
“四個小時?”李輝驚問,抬頭看着不遠處的小樹林,不敢置信道,“真的要那麼久嗎?”
我感動於李輝的情誼,但還是道:“我查過學校之前的歷史。這裏可能是一座墓,既然是墓,那就肯定要消耗時間的。”
“墓?”李輝更擔憂了,道,“那可是有來無回的地方。”
若是一般的墓還好說,可這墓一聽,便是邪乎得很,四個小時,我能不能找到事故源頭還不一定,何況將此事一力解決呢。
李輝衡量一下。似也覺得我說的有理,便不再說什麼了,道:“那,四個小時,一分鐘也不能多。”
“成。”我道。
安排好一切,我便和林良一同進了小樹林。
但我們進去的,並不是上次平常情侶們經常通行的那條道,而是林良感覺中的一條極為僻靜的小道路。
這條道路上樹木樹榦雖說和其他地方的看上去一樣,但若仔細看來,顏色較之後者,還是有些灰暗。
我嘗試性的用指甲摳了一點皮,樹皮內,並非平常樹木的顏色,反而呈現出一種黑紫。
我抽看了兩三棵,都是如此情況。再抬頭看向林良時,便覺得事情出大麻煩了。
但凡風水師,都知曉,墓之所在,是極為講究的。所謂的風水龍脈,點龍之局,說的都是山水清秀之地,靠山臨水才是佳穴,這種地方的墓土。較之旁的地方,都更為乾淨。
如今,莫說地面了,連樹心都是黑色的,說明地下的墓,已經不能稱之為墓了。
世人都言墓是墓,但鮮少有人知曉,墓還有另外一種說法,便是‘庫’。
庫者,存儲,便是萬物儲藏之所,墓庫越大,所能藏的東西越多。
可內里所藏的東西若不取出,便如墓內屍一樣,全是死物。
這死物和死物不同,若染上凶煞,則整個墓庫都是凶煞之地,蔓延地面,則吸地面之精華,若土吸木。木吸日月,日月精華凝聚而來,偏被這裏的凶煞之氣污染,形成濃障,便是極陰。
極陰之地,萬惡之源。
我心頭猛顫,不知覺的望向小樹林的最中央處。
林良道:“你還是先別看了,越看,越被它迷惑。”
正中為六親煞,母子局。其間陣眼便是其中母所處之地,即是正中,可如今,正中遙不可見,猶如面前生出濃濃的一層霧,阻擋我們的視線。
我道:“你所看到的墓道口,究竟在哪?”
林良道:“這不是你的看家本領嗎?”
我看向他:“風水寶地我會看,這死障之所,我哪來的興緻研究它。”
而且,這墓本來就已經埋了,有人硬生生改變了它的局勢,逆轉陰陽,我若還能輕易的窺探出它的墓道口所在,我豈不是比之前所有來這裏的風水師都要強上許多,如此,我還要林良幫忙做什麼。
我瞪向林良,林良道:“我只能憑靠感覺,感覺是這裏,可實際上的點,還是要你來定。”
我見他說話不似隱瞞的樣,只能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