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鹹魚的第4天
時予在一陣刺耳的警報聲中醒來,除了每年利爾維亞戰役哀悼日,她還真沒在其他時間聽到過這樣的警報聲。
時予懵了一會兒,腦袋空空想着利爾維亞戰役哀悼日不是才剛過去一個月嗎?
隨後,她的智腦強制彈出一個消息,嚴肅的男聲響起。
【請海藍星所有居民注意!請海藍星所有居民注意!海藍星遭遇未知物種入侵,所有居民即刻按照政府發放的避難指南前往避難所就近避難!重複一遍……】
時予瞬間精神了,看一眼智腦上彈跳出來的避難指南,她馬上打開窗戶,果然,低空航道已經被禁止駛入,高空航道全是懸浮車在跑,機甲凌駕於懸浮車之上,以更快的速度往事發方向衝去。
時予忽然有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她只有過兩次,一次是末世來臨前,還有一次是她被人暗算穿越前。
她立刻把家裏所有吃的塞進空間包,這已經成為她遭遇危險時的本能。
收拾好必要物品后,時予在別人慌不擇路時,用最快的速度到安置區營養液自動販賣機把所有聯邦幣花光。
時予遺憾的看着還有80%存量的自動販賣機,抱着已經存得滿滿的空間包按照政府發放的避難指南開始前往最近的避難所。
這麼大規模的避難,看來入侵的物種數量不少,也不容易對付。
時予想到穿越前對付喪屍的情景,心頭沉了沉,不過這個時代的科技遠遠發達於她之前生存的時代,喪屍那種東西隨隨便便就能解決完。
時予想到自己快樂的鹹魚生活極其有可能就此結束,整個人都不快樂了。
她所在的安置區和最近的避難所有不短的距離,而住在安置區的人都沒有懸浮車,全部慌慌張張往外跑,生怕落後一步就沒了小命,時予也順着人潮跑。
跑出去沒多遠,一股巨大的衝力從側方大樓襲來,幾乎是眨眼間,大樓被機甲砸得粉碎,數不清的瓦礫從天上飛濺下來。
時予恰巧站在密集瓦礫正中央,一條粗壯的鋼筋更是直衝沖朝她而來。
她眯起眼睛,金光在她瞳孔中一閃而逝,鋼筋就以不可思議的力道扭轉方向將撲灑過來的瓦礫全部掃開,時予在無數尖叫的人中悄悄後退一步。
這時候沒有人注意為什麼自己沒被砸死,死裏逃生后發出更尖銳的叫聲慌亂跑開。
時予不着痕迹鬆了口氣。
好在她穿越時把她能操控一切金屬物品的金系異能一起帶來了,不然現在就是涼涼的份。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剛剛的機甲砸過來顯然不是意外,在他之後,一隻足有三米多高的綠色螳螂甩着蠍尾,舞着雙刀橫衝而來。
卧槽!這是什麼怪物?
本就尖叫聲一片的地方頓時響起更撕心裂肺的尖叫,所有人都本能的往回跑。
這……感覺比喪屍難搞多了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機甲爬了起來,再次和它打這一局塊,時予忍住心頭的崩潰,也連忙跑開。
可她才跑了沒幾步,前方一條濕漉漉的觸手掀了起來,與此同時,黑洞洞長滿細細密密牙齒的口器張開。
只聽呼啦啦一聲,建築掀倒一片,大半人都落入黑洞洞的口器中。
細細密密的尖牙閉上,條狀的怪物似乎咀嚼了一下,鮮血從它尖白的牙齒上冒出,太久沒見這麼血腥的場面了,時予忍住胃裏泛起的乾嘔,一邊開啟智腦的求救信號,一邊瘋了似的往後跑。
怪物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她身上,甩着濕漉漉的觸手,追着另一群人去了。
而在這時,時予的智腦又收到一份地圖,很明顯,海藍星政府發來。
是海藍星的地形圖,上面許多地方已經標了紅,是被不明物種入侵的地方。
時予所在的安置區恰巧是紅點點中的一個,而她所要前往的避難所附近被整整四個紅點阻攔,她過去的機會幾乎為零。
時予毫不猶豫把目光放在另一處更遠的避難所上,那附近只標了一個紅點。
時予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狼狽的奔逃過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在末世時疲於奔命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她只想當一條鹹魚!
時予沒有發現,她明明一直在狂奔,身體的疲憊卻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遞增,如果這時候她進行體能檢測,就會發現她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在瘋狂上漲。
很快,時予就跑出了安置區,這並不意味着安全。
時予想要看一看地圖有沒有更新,卻發現智腦右下角出現一個紅色三角形感嘆號,這是無法進行通訊的標誌。
海藍星所有的通訊都由星球外的環道衛星控制,除非衛星受損或衛星信號被屏蔽,否則絕不可能出現無法通訊的情況。
這兩個情況無論哪一個對現在的海藍星來說都是雪上加霜。
時予來不及想太多,只能依賴剛剛的地圖,短時間之內它還是準確的。
她走出安置區后,發現外面的街道也損壞的厲害,顯然在不久前發生過一場戰鬥,而在一座倒塌的大樓之後還有一具看起來像是蜘蛛卻渾身都濕漉漉的怪物的屍體。
時予沒傻兮兮走過去看,而是觀察了地面之後,朝避難所所在的方向跑去。
在這個懸浮車時速可以達到一萬公里每小時的時代,城市與城市之間的距離根本不算什麼,可一旦失去代步工具,只靠雙腿,距離就變成一種很恐怖的制約因素。
時予走到夜幕降臨也沒走出多遠,倒是累得直喘氣,咕嚕咕嚕灌下一支營養液這才好些。
晚上並不適合趕路,時予衡量后,打算進附近的建築歇一晚上,正巧旁邊有一座商場。
大概是末世的經歷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她下意識就想從商場裏搜尋物資。
結果她才踏進商場,就被一把能源槍指着。
時予想也沒想舉起雙手:“我是同胞!兄弟!別開槍!”
時予一邊說一邊挪着餘光看人,還沒看見對方長什麼樣,一道微冷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了過來:“別動手。”
冷冷清清的音調像是山巔上的松雪,清冽逼人,語氣里卻帶着不容人質疑的命令。
時予立刻看過去,等見到那頭銀色的長發,她舉在腦袋邊的手拍了起來,哇一聲:“好巧哦,予硯!”
時予的予。
誇張的聲音讓少年側目,時予立刻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