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白，你道行還淺。
小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自己的修行？唐玄奘又敲了小白一下：“讓你做什麼就是什麼，想這麼多作甚。”
小白委屈的捂着頭，這師傅怎麼老敲他的頭，萬一變傻了怎麼辦，可想來也是，師傅這麼做定然有深意，想是自己太愚鈍，不開竅才惹的他老人家不開心，收的弟子這麼笨，他應該臉上無光吧。
這想的多了，既然自己不聰明，就只能多幹活了，背着唐玄奘一路前行，不顧自己大汗淋漓，獼猴也站到了小白的肩頭上，興奮的四處張望。
小白越走越不對勁...怎麼一直有一股餿味傳來，小白嗅着鼻子，慢慢轉頭，這味道....好像....
“師傅，你都多久沒洗澡了，怎麼儘是一股餿味？”
唐玄奘正享受的趴着，這小白不虧是前世的坐騎，坐起來相當安穩，可突如其來的話讓唐玄奘氣的嘴都歪了，後面沒人看他，他就無所顧忌的做出了一些表情，舉起拐杖就要敲下去，可轉念想了想，還是不要對小白太嚴格的好。
不過，竟然敢說為師餿掉了，本着高人的姿態，忽悠他一番還是必要的，慢慢悠悠說道：“你可知出家人慈悲為懷？”
“這當然知道了！”
“那你可又知道這水中有多少我們看不見的生物？”
小白搖搖頭：“不知道。”
“出家人慈悲為懷，我們洗一次澡就會殺死許多生物，出家人不殺生，這你可明白了？”
小白恍然大悟：“師傅高見啊！小白記住了！”
“孺子可教。”
唐玄奘十分滿意，到時候你也餿掉了，就不會在這麼說了，這說話間也快到小鎮了，路過一座寺廟，上面寫着‘觀音廟’小白腳步一頓：“師傅，我們既然是和尚，是不是要進去禮拜，顯示誠心？”
小白這可是成精了，怎麼突然之間就跟頓悟了似的，這話的確不錯，可唐玄奘卻不怎麼想進去，可因果在這裏，他無論如何都必須重新在來一回。
糾結了半天，小白也等了半天，許久之後唐玄奘才開口：“小白，你這悟性很高，未來的成就非凡啊。”
一聽唐玄奘的誇獎，小白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師傅是高人，他這麼說了，自己未來肯定很厲害！
“放我下來。”
小白將唐玄奘放下，笑嘻嘻的在前頭帶路，獼猴也稀奇的跟了進去，還沒等到唐玄奘進去，這大殿中就傳來一陣噼里啪啦作響的聲音。
唐玄奘倍感頭痛，這潑猴又在撒野了，小白急急急忙忙跑了出來：“師傅，我抓不住那隻猴子，他上躥下跳的，搞的裏面一團糟。”
“那是你大師兄。”
小白一愣，眼睛瞪的老大，滿臉的不信：“什麼？他是我大師兄？”
一看見這個表情唐玄奘不由的又舉起手在小白的腦殼上敲了幾下，示意這是真的：“是你大師兄。”
小白愣在了原地，接收這個衝擊消息，唐玄奘剛剛走到大殿的門口，一旁腳步聲音逼近，寺院的和尚們聽到動靜紛紛跑了出來：“誰在大殿裏面吵鬧！”
唐玄奘施禮：“多有得罪，貧僧養的一隻潑猴桀驁難馴，驚擾寶剎，還請恕罪。”
一腳跨進大殿，拐杖一敲地面，厲聲道：“潑猴，還敢胡鬧。”
獼猴站在供桌子上，吃着供品，裏面的物件東倒西歪，一聽唐玄奘的聲音立馬就慫了，灰溜溜的走了過來，蹲在一旁，儼然是做了錯事的一番模樣。
“小白，愣着幹什麼呢，去將供桌整理整齊。”
小白回過神來，一邊跑一邊應聲。
唐玄奘在對眾僧人告罪，此刻這寺院的主持也在他人的攙扶下而來。
主持的年紀莫約有九十多了，看着比唐玄奘還老，走路都已經顫顫巍巍，可年紀便是威望，他在這裏的名氣是最大的，所有的僧人都聽從他的話語。
主持心裏打量了一下唐玄奘，泛起了嘀咕，面上微微一笑：“哪裏來的高僧啊？”
唐玄奘微微施禮：“高僧說不上，只是略懂佛法。”
主持呵呵笑了起來，一股輕視的味道瀰漫：“何須自謙，一看長老就是一個得道的高僧，我許久未有與人印證佛法，這位長老可與我切磋切磋？”
雖然人不同，可這裏的主持似乎是一個德行，想來也是，主持若是沒帶好頭，下面的人豈能不歪，瞧着這一位和他幾十年前遇到的那一位主持有着異曲同工的妙處，就知道他們師出同一人了。
“神通雖是相，相由心生，自然非真佛法豈能印證。”
主持推開了扶着他的小和尚：“既得法相，無法印證，自然由我等印證，若堅信之心不深，信之不生，佛法難尋。”
唐玄奘雙手合十：“一切法相皆為虛，自是非真。”
不知怎麼的主持有些激動的說道：“未信佛法，自然不能辯真，未信佛法，何證佛法？”
“萬事萬物皆為空，既得甘露也不可執着。”
主持一口氣憋在心裏，許久才說出：“芸芸眾生，就與佛無緣嗎”
唐玄奘反問：“眾生與佛原本一體不二，眾生與佛可有緣？”
主持盯着唐玄奘許久，而後呵呵笑了起來：“長老見解獨特，不如先去廂房歇息，我們稍後在論。”
唐玄奘行禮，接下這茬道：“多謝主持。”
“不過...”主持對着唐玄奘說道：“只是離着寺院不遠有伙強盜，本來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最近越發的猖狂了，官府幾次去捉拿都沒個動靜，若是兩位身上帶着貴重物品可要好生看好，這強盜鼻子可靈的很，專挑夜間無人的時候下手。”
小白一聽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胸口，這一幕正好落入了主持的眼中，唐玄奘也在心知肚明，這個小子，被人一嚇就自己跳出來了，難不成那些人是有透視眼不成，還能瞧見你身上帶了什麼玩意？
可唐玄奘也不是點破，依舊和主持打着太極：“多謝主持告知，出家人身上不曾有什麼寶物，那強盜自然不會來擾寶剎。”
主持笑呵呵的差人將他們帶到了後方的廂房裏，瞧着唐玄奘他們走遠，主持的臉色頓時耷拉了下來：“哼，好一個假和尚。”
一旁的小僧不解，扶着主持的手，他剛才可是沒有聽明白，彎下腰畢恭畢敬的問：“師傅為何這麼講？”
“不信佛法的和尚能叫和尚?滿嘴的胡話。”
小僧點點頭：“原來如此，可主持，你為何還將他們留了下來？”
“這一來是想經過辯證挫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錯，這二來嗎....”主持看向小僧：“去，將那伙人去叫來，告訴他們有生意了。”
小僧一聽就聽懂了，滿口答應，屁顛屁顛的跑遠了。
唐玄奘坐在廂房裏，小白倒了水過來，雙手遞上：“師傅，你們剛才在說什麼？什麼真相假相的？”
“這主持心存歹念，我不過是想要點醒他罷了，不過他執念已深，此事沒有這麼好了啊。”
小白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滿臉的驚奇：“師傅，你還會看相！”
唐玄奘咳嗽了一聲，順道抬起了手：“我會的可多了，我掐指一算，今日晚上不太平。”
小白越看越驚奇：“師傅真乃高人，這樣的奇術，你快教教我啊！”
“你道行還太淺，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