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魂雙心

第九章 一魂雙心

午夜時分,銀月當空,當黑雲遮住了一半的月,位於藥學院中央的萬靈殿轟然坍塌。

片刻后,藥理學堂的地下室連着發生爆炸。驚慌的學生忙於滅火,絲毫沒有注意到悄無聲息行走在屋檐上的黑影,以及披在黑袍中逆着救火人員行走的東方鳶柔。

更多的恐慌來自身邊的同學或老師(多為女性,當然也有一小部分男性)不明原因地渾身起火,無法撲滅,直至化為血紅色灰燼。

由此,整個藥學院徹底陷入混亂。

事後帝國派出了特別刑偵隊調查此事,最後也不了了之。直至許多年以後,多事之秋的帝都藥學院又出了一起動靜更大的“奇美拉暴走事件”,幾近將帝國推至覆滅的邊緣,事情的真相才被世人所知。

另一處密室內...

“噗!”陰暗的房間內只聽見吐血喘息生,一個陰森地聲音憤憤道,“姬無初這卑鄙的小人!此事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咳咳!咳咳咳!”

“若不是我,今天你就交代了,只是萬靈之鑰被這廝盜去,怕是那邊怪罪下來....”

“哎!”陰影處傳來木塊斷裂落地的聲音,想是茶几被拍斷了,“天下之大,再要去找那姬無初,何其之難!”

“姬無初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為今之計,只能去找一個在巽風的本事上不輸於他的人才能不被偵測到行蹤!或者,找一個他躲不了的人!”

“你是說。。。”很明顯,那人的聲音有些猶豫。

依舊在那個客棧的房間內,王恕一把將姬無初丟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氣。“艾瑪,累死我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開小灶吃好吃的了啊?還是偷了什麼東西?怎麼那麼重?在山上訓練的時候背着你和大熊跑個幾天幾夜都不會嫌累的。這會才幾里路就不行了。”王恕大口口喘着氣,一點也沒有胸膛大破的病人該有的樣子。

“咦?小夥子可以啊。不錯,為師確實偷了。啊呸,搶了。啊呸呸呸,摸得了一件不得了的東西。”姬無初詫異道,渾然沒有覺得王恕那句‘偷了什麼’是多餘的。

“…下次可以不要在我快要斷氣前說這種話嗎?我親愛的師父,你差點把你唯一、心愛的真傳弟子氣死了”王恕無語道,沒有注意到姬無初手裏拿的那個袋子。

無視弟子的抱怨,姬無初小心翼翼地打開袋子,心疼地看了看有點破損地袋子,顯然價值不菲。喘了口氣,姬無初身上亮起一圈綠色光暈,小袋口便狂風大作,緩緩將裏頭的一個小巧的青鼎托在了半空。

“飧心鼎?”

“不錯,如假包換!百草村那口冒牌鼎簡直不能比。”姬無初得意地說道。就是這個一小塊,重量卻是百草村那口鼎的三倍有餘。

“難怪這麼重!敢情我背着一個千斤鼎跑了這麼遠?你怎麼不早說?”王恕暴躁了。

“跟你說了那還到得了這裏?人啊,越是在不明朗的環境中,身體和意識會越發快速地適應和成長!希望你能體諒為師的這番苦心吶...”姬無初嘆氣道。

面對姬無初的嘲諷王恕已無言以對,搶過飧心鼎仔細端詳起來。此行來這百草村的目的,一半便是這口炎帝自打造的鼎。

這個鼎,對權限的開發非常卓絕,再平凡的人,只要體內含有異族血緣,進入后,無不被喚醒,直接獲得普通人十幾年甚至一輩子方能得到的力量。也是藥學院內院會如此強大的秘密。

“可是師父,我始終不明白,你要我一個沒有外族血脈的【人】進去幹嘛?我又不能覺醒”王恕問道。

“讓你進去另有目的,窗檯那位,外面風大,何不進屋說話?”姬無初看着不知何時坐在窗檯的東方鳶柔,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而這個笑容,以及剛才的一些話,王恕有點似曾相識。回憶起來不禁讓他打了個哆嗦。

記得在他七歲那年……師父和他幾天幾夜沒有吃過飯了。正餓得前胸貼後背時,路過一幢香氣撲鼻、燈光搖曳的紅色的客棧。有位好心的老闆娘非常客氣地把他們接了進去,請他們和好幾個漂亮的姐姐一起吃飯。

席間師父和老闆娘偷偷說著什麼,說著說著師父露出了這個神秘的笑容。走過來,拍拍他的頭,意味深長地對他說,“恕兒啊,越是在不明朗的環境中,人就越要去適應和成長”

然後他就被帶去沐浴更衣,期間一直有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來看他,並頻頻點頭痴笑。

憑着對危險與生俱來的直覺,那一次,王恕忍着浴池的池水給他帶來的一波又一波倦意,面對幾十個一身橫肉的護衛,頭一遭悟透了隨風身法以及第一重如影隨形的要義,堪堪逃了出去。而姬無初則躲在一旁數着手裏的銀票。

“我我我有事要出去下”王恕正欲奪門而去。門前熊熊的火焰卻對他說了不。

“慢着”“慢着~”姬無初和東方鳶柔齊聲道。

......

“喂,那個東方姑娘,你一個人進來也就算了,為什麼要帶上我?”

鼎內昏暗的過道內,王恕疲憊地問道。才經歷過一場惡戰,睡了一個晚上,自己胸膛的傷口都沒開始痊癒,就被無情的師父給丟進了飧心鼎里。

除了哀怨自己交友不善,王恕只能在心裏默默地問候着上天。

“因為奴家比較中意公子嘛~一個人進來好害怕的~”東方鳶柔嬌媚地說道,轉過身,用手指勾起王恕的下巴,繼續說道,“奴家看公子身手不凡,必定能保護好奴家的,對不對?”

王恕巧妙地躲過東方鳶柔的‘一撩小指’,說道“東方姑娘說笑了,如果不是你那一刀,我早就被紀金煜那個老賊燒成灰了。哪會像如今這般,只受了一刀子的輕傷呀。應該是我要多謝謝你才是。”

石室一戰,王恕發現蛋中的東方鳶柔沒有死,便故意退到冰雕旁以期望蛋中的‘小人兒’比較懂事,或者萬一紀金煜發現人兒沒死,至少也會有片刻分神。

不料,這姑娘一石二鳥,連着刺穿了王恕的左胸和紀金煜的喉嚨,簡直心狠手辣。而她對母親那一下始終讓王恕感到不解和困惑。

‘中了焚心決的人只要不是引決者故意,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剛才,那女孩是真的要弒母。’如果師父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女孩兒真是太可怕了。

聽出了王恕話中的譏諷,東方鳶柔一臉無辜,用手半掩着嘴唇,一手想去摸王恕臉“奴家不是故意的嘛,當時情況緊急,怕是只有一次得手機會,才出此下策,紀金煜肯定不會料到公子命門處會有奪命一招襲來,攻其不備嘛~公子,你說奴家做得對嘛?”說完一臉委屈、哀怨、楚楚可人的神情。

而偏偏,在姬無初每次“神秘一笑”之後,王恕怒氣沖沖地找上姬無初,立馬就能看到姬無初同樣委屈地表情,王恕對其已有一定免疫,可謂是見之心涼。若是換成一般人,比如說,姬無初本人,怕是下意識就回答“真是做得太好了”。

“別,千萬別這麼說。我是個粗人,就喜歡正常的打打殺殺,才不講什麼計謀。太過聰明反而不好。所以呢,東方姑娘,我們從觀念上就有本質區別,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就此別過,能不能過這飧心鼎就看各自的造化了。山高路遠,細水長流,我們...”

王恕話還沒說完,東方鳶柔就昏了過去。在倒地前,王恕一把抱住,東方鳶柔似乎察覺有人攬着她的腰,於是便又‘醒’了,然後非常疑惑地看着王恕,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問道“你是。。。誰?”

王恕當場就懵逼了,還能這麼賴賬的?連王恕這個存在都被抹去了?然而仔細觀察眼前的這位‘東方鳶柔’似乎有點不對勁。

像是換了一個人,眼神中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妖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諳世事的純潔。完全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

“嗷!你是那個在冰外面看着我的人!”純潔版的東方鳶柔終於在記憶中找到了王恕。

“對對對,後來呢?再想想,是不是還有個胖胖的怪叔叔?“

“啊…小哥哥你還認識紀叔叔啊,那、那你知道我媽媽在哪裏么?紀叔叔說過,要把我從冰里救出來,然後跟媽媽還有紀叔叔一塊玩兒~“小姑娘四下張望,找尋着母親的蹤跡,”媽媽…“

曾經姬無初提到過,當一個人受到的過分的刺激,或對於外界的環境無法忍受時,出於對精神層面的保護,大腦中會形成另外的一個人格來分擔痛苦或適應環境,即多重人格。

還有一種情況即是覺醒者,有些返祖嚴重的,存在於血緣中的‘暴虐’‘嗜血’的獸性會被激發出來,或者原來的血緣想要出來主導‘人’部分,卻因舊觀念和這個界層的理法相悖,所以不為本身的人格所接受。(參照羊兄)

然而眼前的這個丫頭似乎以上兩種情況都不是很符合…

“唉...讓我來猜猜看,小姑娘,你會用朱雀一族的離火嘛?”王恕小心地試探道。

“嗯…”小姑娘咬着自己的拇指,努力思考着,然後僅僅只是打了個響指,周遭十米內儘是朱雀獨有一族的紅蓮業火,“是…是這個么?”

‘這丫頭因為血緣的純度太高,已經可以算是實打實的魔界難民了。那麼現在是【化形】最後階段?’

這個世界上還依舊存在着各界層難民互相繁衍的純種後代,這些後代經過【化形】可以變成人類,從而得到這個界層的認可而免受天劫。

‘所以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看這丫頭的火焰,如果紀金煜真的吸收了去…‘

“大哥哥,你怎麼啦?”看到王恕不答話,東方鳶柔睜着一雙清純可愛、水汪汪的大眼睛擔心地問道

“唉...飧心鼎...飧心鼎...我的好師父啊...”轉過頭,王恕盡量平和地說道,“小姑娘,你沒有看錯,我就是那個把你從冰裏面救出來的人。你呢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姐姐,現在被壞人抓起來了,我現在和你一起去把她救出來好不好呀?”

“姐姐?”小姑娘不解地看着王恕,在她地記憶中似乎並沒有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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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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