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保證
三人回到空雷閣，路上在白挽月的調劑下，倒是有說有笑的，氣氛比之前活躍了不少。
寧如珖也想清楚了，即便在自己命不久矣，最後王簡也真的沒有找到魘蛇毒素的解法，那也不能自暴自棄般地度過這最後的時光。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什麼地方變了呢！”寧如珖忽然想起了這個事情，於是開口問道。之前她礙於某些羞於開口的事情，因此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個問題，現在她的心情正常了許多，便也想起了這回事。
“你先說說看，你感覺我怎麼變了？”王簡看着一臉疑惑的寧如珖，饒有興趣地問道。
“呃……”寧如珖沉吟許久，盯着他思考了半天之後，才有些不確定地答道，“我感覺，你好像變得有點陌生了……也不對，好像是變得更熟悉了一點……”
王簡心中一動，瞬間就想明白了為什麼寧如珖會有這樣矛盾的感覺。
他身上一直就存有兩種氣息，兩者之間的區別雖然存在，但隨着實力的進展卻會愈來愈小。
其中一種便是自己原有的氣息——這是與生俱來，即便王簡已經經過了數次堪稱脫胎換骨程度的身體改造，依舊無法改變這種堅如磐石般的氣息，而只能在其中稍微添加一些微小的變化而已。
而另一種，自然就是冥帝的氣息了。雖然這種氣息極為隱蔽，只有在風天逸這樣的九星階之上的半神強者，或者是烏望虛這樣的曾經與冥帝有過深厚交情的頂尖強者，才可以藉助某些特殊手段看破。
而王簡這一次已經看清了自己的本心，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便可以將這兩種時分時合的氣息徹底掌控下來——此刻，即便是風天逸再度使用那種奇特的技巧，也難以引動王簡體內的冥帝氣息，其他的九星階半神強者也很難一眼看穿王簡身上的秘密了。
但是如此一來，寧如珖也同樣受到了這個影響。
在她的潛意識之中，王簡身上包含了一點能夠吸引她的氣息，並與之共同構成了王簡自己的氣息——這也是當初她有些不由自主的緣故。
而現在，如果不通過某些特殊的手段，即便是九星階之上的半神強者，也無法察覺到王簡身上的異常，更何況現在實力只有六星階上段的寧如珖了。
不過，這也只是解釋了，為什麼寧如珖會感到有一些陌生，但卻無法解釋，為什麼她又會感到有一點熟悉……
王簡心中一動，接着試探性地問道：“那你覺得，和以前的我相比，現在的狀態怎麼樣？”
寧如珖微微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我感覺……可能是現在好一點吧……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下意識的這麼覺得而已……”
王簡心中一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這可不行，你可要好好感受一下！”
“怎麼感受嘛……”寧如珖聞言頓時有些不開心了，於是不由得抱怨道，“我的精神力可沒有你那麼強大，能夠感受出來那麼一點兒變化，還是靠不明不白的感覺……”
事實也的確如此，即便寧如珖的實力沒有跌落至六星階，她的精神力也不足以察覺到冥帝的存在，也就沒辦法感覺到王簡的變化。
不過，她其實並沒有領會到王簡的意思。
“那就讓我來教你……”王簡似笑非笑，忽然低下頭來，封住了她的嘴唇。
猝不及防之下，寧如珖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後又無可奈何般地放鬆下來，最終盡心地享受和回應起來。
……
兩人溫存許久，最後還是戀戀不捨地分開了。只是冬日裏晝短夜長，於是不知不覺間，天色便已經逐漸暗淡下來。
“以前，我還以為，假如我們在一起了，肯定會是以你為主的。”王簡摸了摸懷中寧如珖的臉頰，有些懷念地說道，“真是沒想到……”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寧如珖的臉微微一紅，不留痕迹地轉開了話題。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王簡笑道。
“和我還玩這一套！快點從實招來！”寧如珖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惱怒地說道。
王簡輕笑一聲，才接着道：“我想，或許就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吧？”
“有那麼早么？”寧如珖有點不好意思了。
“是啊……”王簡悠悠長嘆，“感覺上似乎已經很久了，但其實也不過幾個月吧？”
“嗯……還記得，那個時候你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傢伙，現在居然能夠干出那麼大的事情。”寧如珖也有些感嘆，心中閃過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
“到你了。”王簡忽然板起臉來，鄭重地說道。
“什麼到我了？”寧如珖一頭霧水，沒有明白他的話。
“你又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王簡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道，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笑意。
“我……”寧如珖頓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別告訴我，你也是一見鍾情哦！”王簡心中一動，於是故意這麼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寧如珖支支吾吾許久，臉頰紅得像是火焰一樣，“也許……也是第一次吧！”
說實話，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落入情網的，甚至在不久前都沒有意識到這回事。
“沒事了……”王簡拍了拍她的腦袋，溫柔地說道，“我們不看過去，只望未來！”
“可是，我們還有……將來嗎？”寧如珖不禁嘆了一聲，想起了身上的魘蛇毒素，心中難過不已。
“怎麼，又不相信我了？”王簡安慰道。
“我相信你，可是……”寧如珖望了一眼王簡，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你不要擔心，交給我吧！”王簡胸有成竹地說道，“事實上，對於徹底解決魘蛇毒素，我已經有一些頭緒了……”
“真的嗎？!”寧如珖喜盈眉梢，一展愁容。之前王簡只說是可以緩解，同樣對徹底根除魘蛇毒素沒什麼信心，沒想到這麼快他就想出了方法。
“千真萬確。”王簡只是笑了笑，而沒有繼續解釋下去。他的心念悄然浮動，在自己的體內靜靜地流動着，似在搜索着什麼東西一樣。
到了緊要關頭，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