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百七十五章噩夢
比墨白強一些,這個保鏢足足堅持了十分鐘,可是十分鐘后,在厲少祁的一個橫踢下,壯漢保鏢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接着便當頭迎來厲少祁的勾拳,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隨後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厲少祁在保鏢的面前,停住了拳頭。
怔愣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拳頭,保鏢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好像鬆了口氣,臉上的后怕還若隱若現。
厲少祁此時已經收回了拳頭,接過墨白遞過來的毛巾,他胡亂的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
“厲總……”
墨白就這樣看着他,臉上的擔心隱隱可見。
厲少祁還從來沒有見過墨白這個樣子,挑了挑眉,他抬腳往門口走去。
他當然知道墨白在擔心什麼,可是了解局面不代表就能改變局面,不然哪裏來的那麼多遺憾。
況且……
想到這裏,剛剛的一幕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胸口抑制不住的一陣堵悶,他薄唇緊抿,抬腳繼續往前走去。
身後的墨白怔愣的看着厲少祁離開的背影,半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抬腳跟了上去。
“不要,不要!”
一望無際的黑暗中,彷彿有一隻手掐住了凌雨晚的脖子,將她往無盡的深淵中拖去,她掙扎,反抗,最後卻都在對方強大的力量中不得不放棄妥協。
最後她被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中,好像隱隱還可以聽到深淵底部傳來的陣陣慘叫聲,凄厲中透着一絲肅殺的冷寂。
好像任何生命的存在,在這個地方都是一種錯誤。
“不要!”
她突然猛的坐了起來,渾身冒着冷汗,睡衣也被汗水浸濕,好像使勁擰的話都能擰出來水一樣。
她怔怔的坐在床上很久,好像有點分不清此時是現實,還是夢境。
直到窗外的冷風透過窗戶吹在她的身上,皮膚上傳來一陣粟栗,她才恍惚間回過神來,神情間透着一絲的疲憊。
搖了搖頭她起身走到了窗口,將昨晚睡前忘記關的窗戶關上。
下一秒,她的視線看向漆黑的窗外,看着外面修長的樹枝在風中凌亂的輕顫着,好像無依無靠的浮萍,一時間竟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同情感來。
她現在,又何嘗不是無依無靠的浮萍。
緩緩勾了勾唇角,她的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弧度,這是這弧度,怎麼看怎麼透着一絲苦澀。
不知道在窗前待了多久,直到窗外的漆黑漸漸逝去,轉而迎來今天的第一縷明亮,她才恍惚間回過神來,轉身往床上走去。
掀開被子,她重新躺了下來,將自己整個人都蜷在被子裏,直到被子裏的空氣逐漸稀薄,溫度逐漸升高,她依然蒙在被子裏,好像睡著了一樣。
只是下一秒,輕輕顫抖的被子,卻說明了她此時並沒有真的睡着。
房間門口,一個人影探頭進來,在看到聳動的被子后,蘇子衿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重新關上了房門,搖了搖頭,轉身退了出去。
凌雨晚對門口發生的一切都未曾得知,胡亂抹了一把臉頰,將順着臉頰滴落在床單上的晶瑩拭去,她重新閉上了眼睛,掩去了眼底深處一晃而過的疲憊。
“叮鈴鈴……”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她意識逐漸模糊,好像馬上要進入到睡眠的時候,床尾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將她的意識猛的拉回了現實。
她在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中倏地睜開了眼睛,哪怕眼眶微微泛着紅,卻依舊掩飾不去她眼中濃濃的無奈和煩躁。
胡亂的揉了揉頭髮,她長出了口氣,認命的起身尋找起手機來。
最後終於在腳邊找到昨晚被她扔到床尾的手機,她強忍住心中的煩躁,將手機拿了過來。
隨機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后,她的動作終於有了一絲的遲疑,表情好像透着一絲意外。
猶豫了兩秒之後,她終究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晚晚,休息的怎麼樣了?明天可以繼續拍攝了嗎?”
導演何愷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傳來,難為他一個國際知名導演,居然要對她一個小演員小心翼翼。
她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可以了,不好意思,何導,因為我一個人的緣故,耽誤了整個劇組的進度。”
她語氣真誠,如果是面對面的話,何愷一定也可以看到她此時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
“沒事,你的身體最重要。”
何愷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語氣中帶着几絲笑意。
凌雨晚還從來沒有聽過何愷什麼時候這樣好說話過,有些受寵若驚的聳了聳肩,她又和何愷溝通了一下接下來的戲份,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
她剛把手機收起來打算起床,蘇子衿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半個身子都探了進來,一副好奇的樣子。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剛才的談話內容又跟蘇子衿重複了一遍。
“你確定你要去拍戲了?跟沒事人一樣去拍戲?”
蘇子衿好像有些意外,更多的大概是不可思議,畢竟現在她所處的境況實在是不像沒事的樣子。
“那我應該怎麼辦?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失笑的看着蘇子衿,點了點她的額頭後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蘇子衿看着她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背影,半晌重重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去樓下準備早餐。
“厲總,凌小姐準備回劇組了。”
此時的厲氏集團總部,墨白接到一個電話后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在得到厲少祁的應聲后推門走了進來。
厲少祁此時正低頭處理着文件,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他幽深的暗瞳下,眼瞼處的青色卻明顯透着一絲疲憊。
“給那邊打個電話。”
在聽到墨白的話后,他拿着簽字筆的手指明顯頓了一下,隨後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他又重新低下頭來。
墨白見狀眼中的擔心愈發濃烈,可是這個時候,他又能做些什麼呢?只能在心裏干著急罷了。
嘆了口氣,他轉身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