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東風怨啼鳥001
北國是四國中最大的國家,隨着地勢改變,由於氣溫的不同,形成了不同的植物帶,各種珍奇走獸活躍於焉支山上。焉支山,胭脂山,素以盛產胭脂草而聞名,相傳這種草紅藍相間,北國人取其花朵染緋,取其英鮮者做胭脂,所以一提起“北地胭脂”,便讓人聯想到北國的美女來。
一行隊伍便是從胭脂山繞過,這裏可以直達北國的皇城大門,北皇陛下是以秘密的身份出去,自然也要秘密的回來。
臨下車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從南國帶回來的公主,嘴角微勾,親自向身後的那輛馬車走去。侍衛見狀急忙跟在他身後,一旁的高盧忍不住出聲提醒,“陛下,公主還在昏迷中,怕是見不了您,您……”
倉諾唇角微挑,並不介意:“叫人把她帶下來,朕要見她。”
高盧不敢多話,只有吩咐一旁的兩名宮女下去辦事,倉諾的腳步也沒有停,直徑走到了馬車的門前停了下來。
暗香流動,絲幔低垂。
馬車內,畫樓只覺得頭痛極了,胃翻攪的難受,鼻子裏聞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香味,竟是讓她感覺作嘔。偏偏這個時候,她感覺到胳膊被人分別提了起來,胃裏翻滾的愈加難受了起來,剛要睜開眼睛,一陣涼風襲來,吹的她打了一個寒戰,微微眯着眼睛,就看見了站在車外那張英俊的帶着詭異的笑臉。
是北國的王!她瞬間反應過來,又感覺自己的兩胳膊被人夾持住,本能的要掙扎。兩個宮女根本就注意她竟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兩人身體微微向後傾斜,畫樓竟被她們兩個無意識的推了出去。馬車離地面足有一米,眼見自己就要摔個粉碎,畫樓趕緊閉着雙眼。
“哐當!”
“唔……”
一陣悶哼的聲音,沒有預想的那麼疼,畫樓趕緊正看眼睛,發現自己赫然倒在倉諾的懷裏,更詭異的是,兩個人竟然是嘴對嘴!
周圍站着的所有大臣侍衛和宮女皆是目瞪口呆。
畫樓心裏也是一驚,腦袋裏空白一片,因為跌倒,胃液更加的翻滾起來,一個沒忍住,只聽“嘔”的一聲,周圍一片倒吸氣的聲音——
驚天霹靂!她傻眼了,天神作證,她絕對不是因為報復才吐到他嘴巴里的……她是不小心的!感覺到自己嘴巴與他的嘴巴間濕濕黏黏的,一股更加噁心的勁兒泛上心頭。
還未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就看見北國有史以來最年輕有為卻有着嚴重潔癖的王竟然就那樣眼珠一翻,暈了過去……
大家都亂成一團,畫樓被推擠到一旁。
接着喚人的喚人,喧太醫的喧太醫,一陣忙亂過後,根本就沒有人注意製造慌亂的根源。臨近黃昏,畫樓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廣場上時,被侍衛發現,瞧見她那張醜臉二話不說就將她押到了地牢裏。
地牢一片灰暗,黑暗的燭光冷冷的照着牆面斑駁如鬼魅一般的張牙舞爪。她發現裏面關着的並不只是她一個人,甚至都是和她年齡一般大的女子,不同的是她們都有幾分姿色,只是衣裳凌亂的散坐在四周,眼睛都如死水一般的平靜。
正在大魚大肉的牢頭聽見有新進來的女人時還興奮了一把,當看見畫樓那張醜陋的臉時,差點連嘴巴里的飯都噴了出來。
“你們連這麼丑的女人都帶來,是想爺吃不下飯嗎?”
那帶畫樓進來的侍衛連忙諂媚的笑道,“頭,這也不能怪我們啊,誰叫這醜丫頭哪不好站站那顯眼的地方,如果碰上那些大人准怪在我們巡邏的頭上來。要是頭看不過去,就把她關在最角落上的那個牢房裏,眼不見心不煩不是!”
牢頭不耐煩的擺擺手,“快帶走快帶走,真是污染了老子的眼睛。”
說完逕自走到了第一間牢房裏,順手抓了一個女人出來,掂量的看看她的外貌,眼睛裏立刻浮現出淫穢的眼神,搓搓手,笑哈哈道:“今天你就來伺候爺,給爺去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