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還會再見
第119章還會再見
“甄太太,你真的太勇敢了,所以接下來,別怕,我不是真的要傷害你。”他炙熱的唇已經從我的嘴唇移到了脖頸,把我推到了牆上,手指摸到了我紗裙的拉鏈。
我壓住了他的手,“我不怕,但是在這裏,真的好嗎?”
很怕我們這樣,會玷污了靈堂,但也很心疼他。
“不太好,可是我很難受。”他低低道。
我閉上眼睛,“奶奶會原諒的。”
“算了,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不急在這一時。”他居然忍了。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的手在我的睫毛上碰一下,“睫毛真長。”
“那你難受怎麼辦?”我小聲問他。
他抱住我,“書瑤,我愛你,所以我可以等。”
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我說一件事,求你不要生氣,當然,你也有生氣的權利,我們可能不一定會在一起。”我想到了自己是商品的事,心底里的自卑又起來了。
他緊緊的抱着我,半分怒意也沒有,“不想今天就跟着我走么。”
“剛才孩子的照片你看了嗎?他……他活下來了,那麼小,要靠凌家的醫療。”我的雙手攥住了他的衣物,強忍不讓淚落下。
不能和他分開,可是我也不能對凌易風失信。
除了小時候媽媽說的知恩圖報,還有小寶寶的生死,也都在我一念之間。
他道:“我理解。”
“黎川……”我低低喚他。
他捧起我的臉,“書瑤,我愛你的全部,你做什麼我都支持,傾盡全力的幫你。”
“別這樣,都寵壞了。”我摸了摸他的面頰。
沒有面具的他,眉眼間雖然還有一股憂鬱,但勝在五官青澀俊朗。
像是柳枝沒有抽條,保留着最原始的清秀。
但是眼中最深處,已經有了歲月的積澱,沉穩極了。
他笑笑:“你想暫時呆在凌易風身邊就呆吧。”
“不生氣?”我問。
他道:“不生氣。”
“不吃醋?”我又問。
他道:“一點點。”
“黎川,你真好。”我認真的誇他。
他道:“書瑤,我後面全部的時間,都是用來陪你的,所以不要再和以前一樣緊張了。我會等你,等你完成一切,站在原地迎接你。”
“對不起,真的……十分的對不起……”
我聽他這樣說,心裏愧疚極了。
他摟着我,沒有說話。
我就想這樣變成雕塑,永永遠遠的和他抱在一起。
這樣就不用再理會外界。
倏地。
外面傳來凌易風的保鏢不滿的聲音,“凌先生問了,你們為什麼還沒放宋小姐離開,那邊都已經開宴了。”
“宋小姐……這……她……還沒走嗎?已經回去了呢,要不去其他地方找找?”司儀比我想像中會應變,居然說我已經走了。
哈哈哈。
我有點想笑,心裏又憂傷,“我不想跟你分開。”
“親我。”他陰沉的聲音像是有一種磁性的吸引力,讓我不自覺地聽從。
我親了親他鼻尖,“嗯。”
“很好,我的書瑤最乖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他摸了摸我的面頰,似完全體諒到了我如今的處境。
我還想再抱他,狠狠的抱一下。
看到他清冽的眼眸,忽然覺得自己全然配不上了,“那……我先走了。”
慌亂的整理衣裙和頭髮,還拿出了粉撲補妝。
他就在旁邊看着,一個字都不說。
我走到了門口,最後回望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回靈堂。
身後,他終於發話了,“甄太太,別怕,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
靈堂里有一個三十齣頭的中年人在祭拜老夫人,上了香之後。
司儀道:“洪安堂司馬端司馬大師前來拜祭老夫人,禮金20萬港幣,手抄經書一份。”
手抄的經書也是和照片一樣,放在火盆里燒毀。
我就當著他們的面從裏間出來,旁若無人的走出去。
到了外面,我卻沒有馬上離開。
而是立在門口,等司馬端出來。
他領着小徒弟出來,也沒注意到我,快步朝前走。
我追上司馬端,“司馬大師,等等,等等我。”
“什麼事嗎?”他轉過頭來,沖我溫和一笑。
這人我在甄宅見過,他跟在凌易風身邊,為凌易風辦事。
據說三十了,可長相溫和。
比一些二十多歲面相顯老的人都看着年輕,五官儒雅清俊,眉眼之間十分的平和。
我一時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又怕語塞太久讓他等的不耐煩,憋紅了臉道:“我……我想請您幫我做一場法事,先生。”
“你開玩笑嘛?全香港多少人想請我師父做法事,就連凌易風都要預約排隊,想要師父做法事就預約去。”他的小徒弟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長相稚嫩但有股大犬哈士奇那般的倔強和凶蠻,“哪有私下裏找師父,亂提這個事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我被他罵的狗血淋頭,差點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可是我沒有門路,所以只能這樣找先生,我……我的這場法事是給家母做的,請您務必不要因為我的唐突生氣。”
司馬端令人出乎意料的走到我面前,掌心落在了我的頭頂,感知我身體裏的力量,“夜之女兒?”
“我……我是。”我被窺探的一清二楚,身體戰慄了起來。
每次被發現身份,都會遇到危險。
他眸光清冽,溫聲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暫住在凌家的宋小姐,我們在甄宅好似……還有一面之緣。只是你現在的樣子,和當時差太多了,我都有點不敢認。”
“對,我是,你不會因為我的唐突生氣吧。”我道。
他依舊溫聲細語,“我沒有生氣,所以你不用緊張。宋小姐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幫你,不過今天可不行,齋筵都開始了,難道要缺席不成?”
“謝謝。”我激動道。
他朝我遞來一張名片,“收好這張卡片吧,有需要就憐惜我。”
“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多謝您的幫助,真的非常感謝。”我朝他深深的鞠躬,從來想沒到找司馬端幫忙會這麼的輕而易舉。
司馬端右手虛抬,讓我直起身,“宋小姐也要去宴會廳吧,不如一起,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好。”我直起身,遇上他一臉笑容明媚。
沿花園步道走六七分鐘,就是甄老夫人辦喪宴的地方。
席面很考究,來的都是香港的社會名流。
正中間有位琴師正在彈奏箜篌,琴音哀婉嗚咽,頗有動人肺腑之感。
琴師一襲麻布長衫,背影對着我。
我剛一走進去,就覺得背影有幾分熟悉。
更耐人尋味的是我居然看不到他的陽壽,連司馬端的陽壽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唯獨他不行。
這個琴師絕對不簡單。
司馬端忽然服了我一把,“宋小姐小心,上去主賓席有台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