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狂躁(新書上架求訂閱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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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聽了李皇后的話,並未說什麼,反而笑着,摟着自己的皇後進了後殿。

高長恭並未去蓮花庵,而是回到了大將軍府。

在大將軍府的月韻苑,高長恭靜等着京畿府地下監獄的消息。

天生驕橫跋扈,又縱養了這段時間,爾朱文略怎會忍受得了缺衣少食?

何況,這個驕縱的傢伙,一直以為,因他手中有不死鐵劵,皇帝不會殺他。

在京畿府的地下監獄,爾朱文略的房間,狐裘大氅,已經拿去換了酒菜。牆上的琵琶、橫笛和洞簫,在暗淡的油燈下一片靜默。

夜晚來臨,地下監獄氣溫驟降,寒冷籠罩了每間牢房。

酒勁消退後,爾朱文略才發覺,沒有了狐裘大氅,是如此的寒冷。

“這些龜孫子,兩件千兩白銀的狐裘,才換來兩頓野味。”爾朱文略惱恨的罵道。

“阿姊,明日你來時,可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些王八羔子。”

爾朱文略的另外一件狐裘大氅,就是送給了一個獄卒,換取那獄卒,去告訴他的阿姊,他在獄中沒錢了。

牢房中的油燈,結了朵燈花,啪的輕輕一聲,燈花一炸,牢房瞬間陷入黑暗。

“來人,掌燈,來………”

值班的獄卒,殷勤的跑來。

“又要當什麼了?”

獄卒的餘光,瞟着牆上那把珍貴的琵琶。

“添燈油。”爾朱文略眼角一挑,望向熄滅的油燈。

獄卒眼裏,現出一絲失望。

“等本王出去后,看我怎麼收拾那些貪心的小人。”

獄卒聽罷,望着手中的燈油,不露聲色的笑了一下,才又奉承道:

“王,您這矜貴的人,怎會一輩子在牢中,說不定陛下哪日一想起您來,就吩咐人放了您。”

獄卒添完燈油,就離開了,可不知為什麼,爾朱文略想着獄卒的話,越想越煩躁。

“說不定哪日想起我?若皇帝忘了我,難道要囚禁本王一輩子?”

沒有我的父王,怎會有高祖皇帝的崛起?怎會有高家的今日?爾朱文略越想越狂躁。

翌日,狂躁不安的爾朱文略,用牢房內的那把琵琶,又換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當出去為爾朱文略買酒的獄卒,經過尉獄掾的房間門口時,飯菜被攔了下來。

“讓獄醫來看看,外面的飯菜,有沒有問題,一個郡王,不能在我們手上有任何閃失。”

買菜的獄卒,慌忙去找獄醫。

尉獄掾打開了那瓶酒,白色的粉末,溶進了酒中。

酒菜,很快就送到了爾朱文略的牢房中。

不知為什麼,酒後的爾朱文略越發狂妄,差點沒以為,大齊是他家的。

突然,爾朱文略在牢房內,伸出手來,一把就把牢房外獄卒挎着弓箭搶在手裏,拉弓搭箭,一箭射向迎面走來的一個人。

“爾朱文略,你敢在獄中射殺人?”

獄卒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這樣,天子怎會想起我?”爾朱文狂妄道。

爾朱文略的叫囂聲中,尉獄掾慢慢的走了進來,了解了情況后,並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

回到處理公務的房間,一份爾朱文略如何在獄中狂妄,如何奪弓傷人的詳細的報告,在尉獄掾的手中完成。

尉獄掾望着手中墨跡未乾的紙,舒心的一笑,要正式送爾朱文略上路了。

大齊法律森嚴,獄中不可能像外人相像的那樣,可隨意要一個王的命,但是,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大齊的皇帝。

尉獄掾的報告,經過大理寺上報到宮中。

高洋大怒,皇威不可褻瀆。

“立斬!”

“我想見我的阿姊,請我的阿姊、彭城太妃來這裏一趟。”

到了此時,爾朱文略才開始驚慌。

“爾朱文略,彭城太妃早已經被陛下賜死了。”

“不可能?”

“屍骨都拋屍荒野多月了。”

在驚恐的叫聲中,爾朱文略的頭顱,被砍下,噴薄而出的血注,宣告一個王的生命的結束。

爾朱文略的瞳仁映一片紫紅,一如已經倒下的太原王旗幟,那是他父王的帥旗顏色。

爾朱文略被處決的消息,傳到大將軍府後,高長恭拿起枕邊那隻春花色玉鐲,輕輕的吻了一下。

“楚兒,你現在到滎陽了嗎?”

…………………

從鄴城到滎陽的水路上,在船艙午睡的鄭楚兒,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

“女郎,做夢了?”

翠柳望着一臉潮紅的鄭楚兒,奇怪的問。

“沒,到哪裏了?”

鄭楚兒避開翠柳的眼睛問,剛才那個夢,讓人臉紅,他竟親了她。

舔了一下嘴唇,夢中的一切令人回味。

可惜,那溫潤的嘴唇,輕輕的碰到她的嘴唇時,她竟激動的醒了。

“已過了卧龍灣,快到滎陽埠了。”翠柳高興道。

鄭楚兒聽了,心裏舒了一口氣。

錯過卧龍灣,或許就錯過了大哥一生的噩夢。

“女郎,夫人讓婢子來告訴女郎,準備上岸了。”

“妹妹,從滎陽埠上岸,路有點不好走,怕你摔倒,大哥幫你做了個拐杖給你拄着。”

婢女的話音剛落,鄭珂就拿着一根打磨得光滑的木棍,來到了鄭楚兒的房間。

翠柳一看,伸了伸舌頭,笑道:

“大公子可真是把我們女郎當小孩看待。”

鄭楚兒看着鄭珂遞過來的拐杖,有點哭笑不得。

“這哪裏是把我當做小孩子看待,是把我當老太婆看待了。”

鄭珂一聽,正色道:

“本來船要從卧龍灣靠岸,是你非要犟着要從滎陽埠上岸,說可少走一些路。

可滎陽埠有一段路,又滑有泥濘,你不拄着拐杖,怎麼走得快?”

天哪,像個老媽子似的,鄭楚兒忙接過拐杖,對鄭珂道:

“好了好了,大哥,妹妹會拄着拐杖小心走路的。”

十九歲鄭珂,見鄭楚兒聽話的接過拐杖,才像個大人一樣,露出滿意的神色,邁着四平八穩的步伐,身板筆挺的走出了船艙。

滎陽埠靠岸的客船,沒有專門拉貨的商船多。

但就是這些貨物上岸,把路弄得又濕又滑。

“女郎,要不婢子背着你過去吧?”翠柳望着腳下濕漉漉的路說。

“去,走開,我沒有那麼嬌氣。”

“楚兒姑娘果然是長大了,又有主見,又有本事。”

人未見,笑聲先從大路上傳來。

鄭楚兒抬頭一看,心裏咯噔一下,不管怎樣避開卧龍灣,仍然遇到了這家人,這是命中注定?

“鄭大哥,一路辛苦了。”

說話的這個人,就是笑着的那個女人的丈夫,卧龍灣人氏,名叫趙貴,那女的就是賈氏。

這倆人的女兒,前世讓大哥憋屈一生,最後帶着對心愛之人的滿腹愧疚,含恨戰死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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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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