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想吃人(求收藏 求各種票票)
只是一早起來后,沒有婢女伺候梳洗,蓬頭垢面的有點丟人,讓她羞憤。
虛驚一場,翠柳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氣。
“還好,女郎的婚事,還有餘地。”
鄭楚兒聽了翠柳的話,小嘴嘟了嘟。
“什麼餘地?”
“啊………”
一向爽快的翠柳,支支吾吾起來,夫人的意思,自家女郎,能和一珉公子結成百年之好,自是最好的,但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的女兒。
這門親事,來的不是時候,鄭楚兒心裏不是滋味,等要向母親,求證一下,到底是什麼時候訂下的婚事。
“好嫂子,好楚兒,你終於回來了,你讓我們擔心了一夜。”
元一麗的聲音,突然在浴房外響起,打斷了鄭楚兒的沉思。
鄭楚兒穿好衣裙出來,迎頭看到了元一麗眼裏,含着莫名的笑意,並上下打量着她。
“想着嫂子今日身子不舒服,一麗煮了一碗紅糖煮雞蛋,來孝敬嫂子。”
元一麗說著,把紅糖煮雞蛋,放在了食案上。
“這紅糖,可是南中彌勒特產,甜得很呢。”
鄭楚兒看着一口一個嫂子叫的元一麗,秀眉微揚,望着元一麗道:
“一麗,可不能亂叫,那來的嫂子?我是嫁了,還是被娶了?”
元一麗被噎了一下,想不到和自己的阿兄過了一夜的鄭楚兒,還能這樣振振有詞?這些高門大戶的女子,也太端得起來了。
“我家女郎,沒有那麼容易被娶。”
翠柳一面用干帕子,幫鄭楚兒抹着濕漉漉的頭髮,一面不高興的說。
“是不,女郎?”
“嗯。”鄭楚兒用力的點點頭。
元一麗見主僕二人,都沒有好臉色,望了一眼紅糖住雞蛋,訕訕的說了聲。
“趁熱吃了吧,我還有事,走了。”
元一麗說著,心裏恨恨的離開了鄭楚兒的房間。
這個滎陽鄭氏的女人,真是會抬身價,都和男人睡了,還那麼傲氣?元一麗心裏氣得暗暗咬牙。
梳好頭的鄭楚兒,來到那碗紅糖煮雞蛋旁邊,南中紅糖甜如蜜,看着上面還漂着一層糖油,和一般的紅糖不同。
端起來,用勺子舀起一勺,鄭楚兒用舌頭尖舔了舔,皺了一下眉。
“太甜了,甜得發苦。”
“用不用婢子幫女郎熱一下?看着像是涼了。”
“我不想吃,你熱了你吃吧。”
“女郎這兩日消瘦了點,應該補補。”翠柳說著端起碗來,走了出去。
望着笑眯眯出去,又氣哼哼的回來的元一麗,櫻桃碎步急走到元一麗的面前,指着一套衣服,低聲道:
“二女郎,剛剛大女郎房中的小蘭來說,明日公子要帶着女郎姊妹幾人去郊遊,大女郎讓小蘭給你送來了騎馬的胡服。”
元一麗望着面前漂亮的騎射胡服,點了點頭。
午膳時,元一儀來到了鄭楚兒的房間,楚兒和自己的阿兄一夜未歸的事,她已經知道。
看着鄭楚兒紅紅的小臉,元一儀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擔心,鄭楚兒偷偷出去,和高家四公子玩的事,作為廣陽郡公府的當家人,她是知道的。
而自己阿兄和鄭楚兒的婚事,因為父母薨逝時,她還小,知道的不是太清楚想,只知道母親臨終前,留了一個玉玦給鄭楚兒。
阿兄有些事,也不跟她這個妹妹說,但大姨母應是清楚的,但奇怪的是,大姨母從未提過這件事。
大姨母在楚兒十四歲,自己的阿兄十八歲時,叫楚兒來到鄴城陪自己,是不是有讓楚兒,和自己的阿兄加深感情的意思?
“楚兒,你來一段時間了,也沒有帶你到處玩玩,明日去郊外騎馬玩,你今日就養好精神,明日早膳后就出發。”
鄭楚兒點點頭,望着那套騎射的胡服,輕聲謝道:
“讓表姊費心了。”
送走元一儀后,鄭楚兒帶着翠柳,悄悄的從側門出了元府。
在老鳳祥店門口,鄭楚兒望着這個古樸的店面,想着和高長恭在裏面挑選頭飾的情景,咬着嘴唇,獃獃的站在門口。
許久,鄭楚兒決定,要寫信問母親,她和表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轉身,一道俊美飄逸的身影,站在了她的後面。
少年一身白色的暗花錦袍,銀色的絲線,在陽光下華光璀璨,吸引了附近無數女子的目光。
望着鄭楚兒髮髻上插着嶄新的珍珠釵子,少年目光微涼。
“我,我昨日可沒添新的頭飾。”
鄭楚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忙着解釋。
高長恭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四周女子看過來的目光,轉身就走。
看那神情,想必是知道了她昨夜和元一珉的事,鄭楚兒恨不得撕開交領,把頸肩上的那朵梅花,露出來給他看看。
走了幾步,高長恭停了下來,轉過身來,聲音清冷:
“還想一直站在這裏了?”
說完轉身就走,翠柳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跟不跟,女郎?”
鄭楚兒不說話,低頭跟了上去。
高長恭進了最近的一家酒肆。
“女郎,有事喊啊。”翠柳嗑着瓜子站在門外。
“嗯。”
鄭楚兒點點頭,踏進了雅間。
金絲檀木食案,嵌玉雕花椅,波斯地毯,紫陶茶具,牆上還掛着琵琶,紫竹洞簫,倒像在有錢人家的府里一樣。
帝都奢靡的娛樂生活,從這雅間,可見一斑。
倆人面對面的坐在檀香繚繞的房間,煮好的茶水,飄着淡淡的茶香,但很快就被檀香的味道沖淡。
不一會,桌上擺上了酒菜,店小二退出去后,知趣的拉上了門。
高長恭看了眼那瓶糯白青瓷的小酒瓶,剛要說話,不想鄭楚兒一下拿在了手裏。
今日不藉著點酒性,鄭楚兒知道自己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倒滿兩杯酒,推過去一杯在對面,鄭楚兒自己先喝了一杯。
“你對這地方,很熟?”
高長恭被噎着,一杯酒下肚,就來責問了?
看了一眼鄭楚兒不高興的小眼神,高長恭揶揄道:
“這眼睛,想吃人?”
“想吃。”
這話一說出來,連鄭楚兒也自己也嚇了一跳,嚇得咳了起來。
高長恭站起來,倒了一杯茶水,輕輕的放在鄭楚兒面前。
見鄭楚兒咳得停不下來,終是把手放在鄭楚兒背上拍了拍,鄭楚兒脊背一僵,生生的把咳嗽壓了下去。
半日沒有聲音,鄭楚兒一抬頭,看到高長恭靜靜的望着她髮髻上插的玉簪花釵子。
酒上頭,腦發昏,鄭楚兒一氣,拔下了玉簪花,往前一推。
“想討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