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同事
身後，議論聲又起。
“噯，你看，她竟然要去二十層。”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哎呀，你不知道。凱越的二十層從來不出租的，空了整整五年，到了去年的時候才有一群年輕人搬了進去。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凱越老闆的親戚開的公司。”
“是嗎？這女的可真有本身，沒了胡經理，又有了新目標，還比那胡經理更年輕更有錢。”
……
議論聲還在繼續，藍清悅始終面帶笑容，裝着沒聽到，心裏卻是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自己是來這裏上班的，不是來跟陌生人吵架的。
她能忍，有人卻不能忍了，電梯內，一身紅色休閑裝，打扮有些嘻哈風的上官未明對身旁的一名正裝中年婦人說道：“李姐，你說現在的人都怎麼了，妄加猜測污衊他人的話隨口就來，這要是在古代，這樣胡說八道，不是逼那女子去死呢，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啊，太欠揍了。”
“喂，你說誰呢。”剛才議論得最起勁的一個中年婦女眼一瞪，指着那男子就要開罵。
“誰接話說的就是誰。”上官未明送出一個白眼，繼續說道：“這人咋這麼自作多情呢，我跟我家李姐討論電影呢，瞎插什麼嘴啊，不會是看我長得年輕帥氣起了什麼非分之想吧？哎呦，嚇死寶寶了。我跟你說啊，我對你這種過了花期的枯枝爛葉可沒興趣。”
“你，你胡說什麼呢！誰對你起非分之想了？誰是枯枝爛葉了！”中年婦女被氣得火冒三丈，手一揚作勢要打。
“噯，大媽，請自重，我還小，你老牛吃嫩草也得問問嫩草樂不樂意啊。”上官未明假裝害怕地往旁邊讓了讓，說出的話語卻是一點都不饒人。
“噗呲”旁邊已經有看熱鬧的人偷笑出聲。
“你，你，你，我跟你拼了！”中年婦女扔起手上的手提包就要朝上官未明打去。
電梯內空間本就狹小，又有着不少人在，這一下，避無可避。正在上官未明猶豫着是生受了這一下，還是出手還擊的時候，有人已經替他出手了。
只聽“嗷”地一聲慘叫，中年婦女已經捂着肚子弓下了腰。
哼，叫里嘴裏不乾不淨的，這一拳下去，爽歪歪。藍清悅心裏那個解氣啊，當初被歐陽蝶依拉去學了一段時間的女子防身術，雖然只是個花架子，但是對付這種整天坐在辦公室里扯嘴皮子的大媽們綽綽有餘。
電梯裏一片沉默，一個個盯着藍清悅，氣憤怪異。
“呵，呵呵。花架子而已，只是痛一下，一會兒就好了，傷不了人的。”藍清悅頗為尷尬地笑了笑，偷偷地把打人的那隻手往身後藏了藏。
“叮”地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
“二十層到了。”李姐掃了眼電梯中的眾人，率先出了電梯，對着門口的保安說了句：“看好了，別讓閑雜人等闖了進來。”
“噯，李姐等等我。”百裡子玉大長腿一抬，也出了電梯。
藍清悅左右看看，尷尬一笑，也緊跟着兩人出去了。
被打的中年婦女正想發作，門口的保安如門神般站在那，還很貼心地幫他們按下了電梯的下行鍵。門徐徐關上，中年婦女心有不甘，可看着人高馬大的保安只能忍氣吞聲。
走了沒幾步，李姐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藍清悅一遍，問道：“新員工？”
“是的。您好，我叫藍清悅。剛才多謝兩位仗義執言。”藍清悅說完深深地鞠了個躬以示感謝。
“仗義執言談不上，以後行事小心，少惹麻煩就好。”李姐語氣冷淡，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
藍清悅有些不知所措，還沒正式進公司呢，就讓一位同事對她不滿了？
“你就是新來的學妹？你好，我叫上官未明，按理你該叫我一聲學長。”上官未明上前一步，向藍清悅伸出了右手。
“學長你好，日後還請學長多多關照。”
互相握了手，兩人一起往辦公區走去。
“說實話，你剛才那一拳，打得真過癮。那些長舌婦就是欠收拾。”上官未明靠近藍清悅輕聲說了句，很快就退開了距離，親切而不失禮數。
“呵呵，呵呵，一時情急……”藍清悅一陣尷尬，自己一定給人留下野蠻暴力的形象了吧？
“李姐是公司的會計，行事一板一眼慣了，剛才並不是有意針對你的，你可別在意，日後相處久了就習慣了。”
“恩。”
兩人說著話就進了公司，門口百裡子玉剛好經過，看到他們倆，停下腳步說道：“來了。未明，這位就是新同事，你帶着她四處轉轉熟悉下環境，下午蘭卓回來了就讓蘭卓給她安排事做，以後她就是蘭卓的助手。”
“啊？清悅學妹不是計算機系的嗎？怎麼安排她去江蘭卓那裏啊。”上官未明不解地問道，好不容易來了個順眼的妹紙，還以為會是他們部分的呢。
“怎麼，你有意見？”百裡子玉一眼掃過去，嚇得上官未明就是一哆嗦。
“沒，沒有意見，堅決擁護領導的任何決定，領導放心，屬下一定帶着清悅學妹好好熟悉環境，幫助她儘快融入到公司的大家庭中來。”上官未明雙腿併攏，立正，敬禮，動作標準，如果能屏蔽掉他那張玩世不恭的臉就好了。
百裡子玉斜了未明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徑直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百裡子玉一走，上官未明就用憐憫的眼光看着藍清悅，“完了完了，你怎麼就給江蘭卓做了助手了呢，我的天吶，我彷彿看到了一朵鮮花在蘭嬤嬤的摧殘下逐漸枯萎。可憐的學妹，這次，學長我也罩不住你了。”
看着上官未明那誇張的表情，藍清悅不由得輕笑出聲，“學長，真有那麼誇張嗎？”
“哪有誇張了？我說的是事實好不好。蘭嬤嬤是公司的副總，主管後勤，他那裏的事最雜最亂也最累，而且江老媽子這個人有收集癖，別人收集古董字畫，他專收集資料，不管是人還是事，只要入了他的眼，不把你里三層外三層的扒一遍就不會停。他這人還腹黑，仗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多，經常偷偷給你下套，讓你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上官未明說著說著就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藍清悅真的很想問問上官學長，他是不是吃過江副總的虧，而且還不止一次。但是她不敢啊，第一天到公司，對誰都不熟悉，還是本着少說少錯的原則為上。
“不說蘭嬤嬤了，一會兒他回來了知道我說他壞話，我又得遭殃了。總之你記住一句話，在公司里，寧可得罪了冰塊玉也不要得罪蘭嬤嬤。知道了沒？”
“知道了，可是，冰塊玉又是誰啊？”藍清悅嘴角忍笑，很是受教地點頭。
上官未明左右看了看才湊近藍清悅說道：“冰塊玉就是百裡子玉，你見過的。整天擺着個臉，沒一點溫度。”
“噗嗤”藍清悅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一個蘭嬤嬤，一個冰塊玉，那上官學長的綽號又是什麼呢？”
“我？我當然是宇宙無敵帥氣英俊的美少年啊。”上官未明說著，還擺了個POSS，別說，還真有那麼一點點明星范。
“喂，明三歲，昨天的那段動畫做好沒？”不遠處，一個剃着平板頭男子衝著上官未明喊道。
“啊，景岩你個直男癌晚期患者，沒看見我在陪新來的妹子熟悉公司環境啊，稍等。”被當面叫破了綽號，上官未明氣急敗壞地沖景岩大叫。
“明三歲？”藍清悅憋着笑，眼睛撲閃撲閃地問道。
“是啊，他就是個逗比，可是直接叫他逗比怕傷害了他幼小的心靈，就改叫明三歲了。”景岩開口就來，一點轉緩的餘地都沒有。
“直男癌，你等着。”
上官未明惡狠狠地瞪了景岩一眼，不再離他。轉頭對藍清悅說道：“別理他，走，我帶你去你的辦公桌，你先看看公司的規章制度先。總之一句話，我們公司里狼多肉少，漂亮的年輕妹子更是一巴掌就能數得過來，清清學妹你可要小心了，別被那群狼給叼走了。”
“是，多謝上官學長提醒。”
“好了，我先去應付那個直男癌了，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說完，上官未明沖藍清悅揮揮手，回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藍清悅手裏捧着《公司章程》，一邊偷偷地觀察辦公室里的各位新同事，突然覺得自己算是來對了地方，日後自己的工作生涯應該會相當愉快而充實的。
到了下午見到上官未明口中的蘭嬤嬤，藍清悅又一次被雷到了。聽了上官未明的話語，藍清悅一直以為蘭嬤嬤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萬萬沒想到啊，人家不但相當的年輕，而且還是個文質彬彬的少年郎。西裝革履，黑框眼鏡，面帶微笑，這分明就是個溫暖可親的鄰家大哥哥嘛，怎麼看都跟“蘭嬤嬤”這個稱號勾不上邊。
也不知道上官未明在他手裏吃了什麼虧，竟然給他起了個“蘭嬤嬤”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