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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帝君,你的唇也好香
周公雖然憂慮,但瓏夙扯到成婚一事,把桃花的怒氣引到別處,未嘗不是件好事。
“桃花,我覺得瓏夙性子單純,未必懂得成婚是何意思。既然她說破玥帝君應承此事,不妨咱們前去問問?”
桃花沒好氣道:“天界哪個帝君不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再有,他的術法在你我之上,隱匿氣息是覆手之事,若不是如此,我怎會遍尋不得小夙,還不是他隱匿了氣息!”
“瓏夙不是知道他的宮宇在何處么。”周公轉頭看她,小丫頭認真點着頭呢!
杏朶想起什麼,插嘴道:“是了,南斗星君說,若是小主成了帝后,沒準帝君還能幫襯下,興許還不用去龍柱上守着呢!”
周公一聽,這是個讓桃花心軟的契機,故而道:“護柱需要幾萬年的修為,帝君本事雖大,未必有此能耐吧?”
桃花果然在認真思索這個事情,周公對杏朶眨眨眼,杏朶意會,轉而對瓏夙道:“小主,你看過帝君施法嗎?他仙術是不是很高呀?”
瓏夙想起他在遁烏谷奄奄一息的模樣,正要回話,周公已又對桃花道:“夫人,這喜事若能成也是好的。你想想,瓏夙護柱之事是天君早定好的事,倘若帝君以他之能相佐,指不定有轉機。”
桃花確實猶豫了。
“再者,就算帝君沒有這等能耐,這護柱之責萬年之久,瓏夙疲了乏了,不還有個夫君相伴么?”
周公說動了桃花,她果真沒再很堅持最初的反對。只不過,她仍是有所顧慮:“小夙,破玥帝君當真那麼說的?”
瓏夙笑眯眯道:“我說的,他沒反對……”
周公見勢頭不對,忙摟着夫人肩頭打岔道:“堂堂帝君,又怎會出爾反爾?瓏夙,你即刻去與他說,我與桃花要登門造訪,商談成婚一事。”
桃花側目瞪他,再轉眼,瓏夙已跑得不見蹤影。
這丫頭,當真是心花怒放,毫無所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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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破玥自瓏夙離開之後,顯得有點恍惚。
他有應允么,她就那麼開懷飛奔而去了。若是再回絕,豈不是傷了她的心?
可他又怎能……
帝后,那是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於他而言,那根本是個無關緊要的詞語罷了。但若是她——
就在他發怔之際,突覺宮宇搖晃起來。他騰空飛起,俯瞰四周,只見黑霧縈繞,肆虐拉扯結界。
他蹙眉,夜西寒真是鍥而不捨,他難道不知道沒有比冷玥宮還要適合休養元神的地方么?
他掐指,現身結界之外。
黑霧立時集結,幻成一人。他目露凶光,二話不說幻出利劍直劈過去。
破玥微微側身便躲過,手在一揮,將利劍震碎再化為虛無消散。
“破玥,你打算把晏羋藏到什麼時候?”
“藏?”破玥清冷的聲音悠悠。
“你別肖想豢養她的神魂,把她還給我!”夜西寒話語未落,已再度出擊,施術召喚烏雲,一團灰煙帶着火光朝他襲去。
破玥負手於背,並不還擊,而是直往下去,繞圈迂迴躲避。
夜西寒一直緊追不捨,他變幻着術法,奈何什麼都困不住破玥,更別說傷及分毫了,這樣糾纏了許久,他終於怒不可遏吼道:“你為何不還手?就這麼瞧不起我么!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帶晏羋走!”
破玥懸立虛空之中,表情冷淡,並不言語。
“破玥,我最厭惡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為何晏羋偏偏中意你這萬年不變的神情,哪怕你從未正眼看她,都令她如痴如醉!”
夜西寒掐手念咒,萬千紛雜之聲紛至沓來,震耳欲聾猶如魔音。
破玥衣袂飄飄,眼神冷漠。他本無心戀戰,奈何夜西寒咄咄逼人。
他自來好靜,最不喜歡嘈雜無章,夜西寒觸了底線。遂拂袖,閉眼掐起手訣來。
夜西寒見他終於打算還手,更是拿出如硯法器全力出擊。這咒是他自魔界尋得,能滋擾仙神心智,而這法器能令其難聚仙力。
破玥自是不將這些污穢之物放在眼底的,他淡淡一句:“爾乃仙者,自甘墮落。”
一時間,他神形幻化無數,紫光如水波蕩漾,一圈又一圈自各個幻影身上源源不斷疊出,將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鎮壓。
夜西寒很快敗下陣來,法器反噬極大,他反倒被那些邪靈之聲惹得心魂失常。
就在這時,紫光消散,破玥察覺有異之時,已無法憑空而立,更無力騰雲駕霧——他怎忘了,又到了去遁烏谷的時辰……
夜西寒怎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他凝聚力量,全速逼近,接連兩掌直擊中破月胸腹,頓時鮮血噴濺,如雨四降,而他只得躲避不能正面迎敵。
他們如響雷追閃電,在空中來回周旋。
“帝君大人今日怎的如此仁慈?”夜西寒的笑聲陰邪,帶着絲毫不掩飾的張狂。
就在他第三度的重拳要落在破玥頭部之際,一道亮光刺痛他的雙眼,緊接着,近在咫尺的破玥被瞬間帶離危險之處。
“啊!”夜西寒低吼一聲,放開手訣捂住了雙眼,這光讓他的眼睛十分刺痛,疼了好一會才能勉力張開。
迎着刺眼的白光,夜西寒看見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架着他心中容不下的人,遠遠地瞪着他,目露凶光。
瓏夙十分生氣,她一手架着受傷的身軀,另一手緊緊握拳,若不是化成本身不能顧及破玥,她早就噴火燒死那個不知好歹……
“帶我回宮。”破玥握着她緊緊的拳,虛弱地說。
瓏夙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聽話,帶他飛回冷玥宮,轉身揚手,將里裡外外布了三層結界,這才放心檢查破玥傷勢。
破玥臉色蒼白,但他早暗暗使勁,將臉上的污血拭去,只是胸腹的疼痛感卻是因使力加劇。
“帝君?”瓏夙信手拈來丹藥,破玥握住她的手腕,低聲道:“不用,調息片刻即可。”
肌膚觸碰,瓏夙淺笑如花。
破玥愣了愣,她總是笑得這麼甜,叫他無從抗拒……
瓏夙趁他走神之際,飛快將丹藥送入他的口中。破玥反應過來要阻擋,奈何力氣不足,反倒因撞上瓏夙的身子而往後倒去。最終他的後背沒有着地,反而有軟綿綿的被褥靠着。
“剛剛那個是誰?”瓏夙坐在變幻出來的榻沿,皺着眉頭問。
破玥還沒回話,她便又道:“下次再見到,非把他燒焦不可,居然敢傷我的帝君,還好一萬歲壽辰的時候太上老君贈我一顆護元神的丹藥……帝君,你盯着我做什麼……啊你不會被我說的話嚇到了吧?沒事,我就隨口說說,不會真的燒死他的……他是你朋嗎……還是你們有什麼仇嗎?或是開天闢地時帝君傷了他的同族所以來尋仇了……”
破玥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她在說什麼根本沒有細聽,只被那一句“我的帝君”勾走了神……
她的嗎?
聽她那麼說,心裏十分歡喜。屬於她,也許是件不錯的事——
只是他的仙氣一直渡給晏羋,倘若不是常去遁烏谷除濁,恐怕要維持兩千年的仙力都不夠……
瓏夙在一旁得意地托腮盯着他瞧,笑吟吟道:“古稱四帝法力無邊,堪比西佛。帝君為何如此孱弱?還要小女子屢次搭救?”
破玥聞言有點悶悶不樂,他本就為此事鬱結難開。
每每都讓她撞見如此狼狽的樣子,真是汗顏!
“帝君生氣了?”瓏夙直起身子,爬上榻,湊近破玥的臉瞧,瞧着瞧着便走神了——帝君的臉真是天上地下……不,她還沒去過人間和地界呢!帝君容顏是這天界少有的俊俏,雖然不苟言笑吧,但他沉默時如傲立的勁竹,清冷如水,深深吸引她。
破玥被她盯得心慌意亂,在她一心一意的目光里,他似乎覺得找回了一點點存在的價值。而心,早已被她的熱情捂熱了起來,跟隨她而去……
“帝君帝君,別生氣呀!小夙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我的仙力在你之下,不過是僥倖遇到你危難的時候才有機會施以援手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破玥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輕輕的、細細的、一遍又一遍地親吻着她櫻桃般的小嘴。
他很早就想這麼做了,恨不得緊擁摟抱,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到哪帶到哪!偏偏一直被理智左右,抑制自己不得逾越——尤其受傷的時候看到她在身邊,雖然有些窘迫,但心裏是高興的。
而她的小嘴嘰嘰喳喳,溫熱的氣息一直撲在他臉上,攪得他心頭痒痒。
也許他本就可以無所顧忌,安然與她在一起,若不是消失已久的夜西寒……
夜西寒?
夜西寒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他不得掉以輕心,什麼太平時日與他毫無干係。
瓏夙覺得唇邊的溫熱離她而去,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破玥早已別過臉沒看着她了。
“帝君,你剛剛是做什麼?”瓏夙好奇地追問。
破玥難以啟齒,又想着夜西寒的事,便沒有回話。
瓏夙見他還是偏着頭,乾脆又爬到另一邊去,破玥把頭低再低,她都有辦法鑽更低的下去,就是要盯着他的眼看。
破玥被她盯得不知該如何,乾脆往後靠躺且閉上眼,勸服自己小憩。
瓏夙笑眯眯地,喃道:“帝君,你不止身上香,唇也好香。”
她說完就那麼附了上去,輕輕地重複破玥剛剛的動作,笨拙又生疏的舉止叫他死死抓着被褥不敢妄動,而她的溫香早已傳遍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