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聊得火熱
“今天你挺厲害呀!”這是梁向遠在誇陶小玲,也就是遊戲中的‘輕羅小扇白蘭花’,兩人今天已經是第五日一起開黑玩遊戲了。
那日五黑過後,梁向遠單獨找到了陶小玲,表示想要和她一起玩遊戲,隨即兩人便開始了雙人開黑模式。陶小玲依舊熱衷於遠程輸出的角色,而梁向遠則選擇了擁有輔助能力和保護能力的角色,跟在陶小玲身後,如影隨形。
隨着局數的不斷增加,漸漸的,陶小玲對於梁向遠的實力也有了更直觀的了解。雖然偶有失誤,但大多數時間裏,兩人總是能勝過一次次的局部戰鬥,就算她自己依舊不敵對手,可在梁向遠的各種幫助下,她幾乎沒有再嘗過落敗的滋味。
“只要梁向遠在身邊,我就能戰勝更強大的敵人。”
這也許是陶小玲的心裏想法,也或許不是,梁向遠不得而知,他此刻和敵人正在焦灼地戰鬥着。
天生為了輔助和保護而設計的遊戲角色和天生就為了輸出殺戮的角色在戰鬥力方面有天壤之別,敵人的攻擊力天生就比自己高出一截,梁向遠只能通過精妙的走位,來躲掉敵人的一些技能,梁向遠試圖單獨擊殺敵人。
“等等我,我馬上到了。”陶小玲着急地說著,她剛才回到大本營購買裝備,正在趕往戰場的時候,梁向遠遇襲了,兩名敵人包圍住了梁向遠,但梁向遠反應迅速,在遇襲的第一時間擊殺掉第一名敵人,不過梁向遠自身的生命值也跌落了不少。綠色是健康水平,但梁向遠的生命值已經變成了紅色,情況危在旦夕。
梁向遠看了看陶小玲的位置,腦中進行了一次精確的計算,成功算出了自己馬上就要一命嗚呼,局勢不可逆轉,自己必死無疑。
“只剩一個機會了。”梁向遠操控着自己的遊戲角色頭也不回的往後跑去,試圖跑到陶小玲身邊。
“幫我報仇!”梁向遠終於倒下了。
敵人殺紅了眼,追殺了梁向遠到了他們的陣地中,陶小玲操控的弓箭手遊戲角色,如同天神一般
站在敵人的面前,情形反轉過來,現在敵人生命值成了紅色,狀態虛弱無比。
“現在輪到我啦,嘿嘿。”陶小玲戲謔地笑了一聲,冷酷無情的擊殺掉敵人。
遊戲再次地勝利,陶小玲難掩心中喜悅,不停地說:“太好啦,我們又贏了,梁向遠,你太厲害了。”
“那是自然的,也不看看我是何人,不過今天你也挺厲害的。”梁向遠謙虛地撓撓頭,順道也誇獎了一下陶小玲今天的表現。
“今天就到這兒吧,我要回去休息了。”到了該休息的時候,梁向遠也不得不暫別了陶小玲。
雖然退掉了遊戲,梁向遠依舊還與陶小玲互發著消息,手機上的聊天工具很有作用。
“你還在玩嗎?”已經洗漱完畢的梁向遠倒在床上,並沒有着急着閉上雙眼,睡前和陶小玲的互動也依然吸引人,哪怕只是互相的一句晚安。
“嗯,我再玩兩局。”
這個女孩是梁向遠見過最愛玩遊戲的女孩,這五日,每天晚上都是遊戲在線狀態,每天晚上在梁向遠休息的時候,她還能堅持戰鬥,梁向遠真擔心陶小玲的頭髮因此而掉落,這份擔心最終化作了今日份的最後溫柔。
“你也要早點休息哦,晚安了。”
烈日炎炎,L市的人們已經全員短袖,裸露在空中的肌膚正試圖享受偶然吹來的涼風,涼風本來難得,更多的衣物只會徒增燥熱。可在B市完全不一樣,較之L市相比,有着更猛烈的太陽,萬里無風,就連昆蟲們也不敵炎熱,不再低鳴。沿海地帶更為靠近太陽,陽光中藏着許多看不見摸不着的紫外線,像白蟻腐蝕大堤,腐蝕着人們的肌膚,所以人們不管天氣多麼的炎熱,總是長袖着身,有衣物遮擋住陽光,能夠更好的保護皮膚。
但梁向遠沒有這樣穿着。
太熱了,梁向遠依舊短袖,這與他的工作有關,大多數時間,梁向遠都是坐在辦公室里,陽光曬不進來,沒辦法給梁向遠帶來傷害,當然了,這和梁向遠自身的體質也有着很大關聯。
梁向遠的體質異於常人,凡是和他有過接觸的女人們,都不約而同的說出這樣一句話,“真羨慕你有那樣好的皮膚”。
是的,梁向遠的皮膚很好,白嫩,還自帶復原功能,女人們不知道,他們所羨慕的皮膚,已經是
梁向遠經過了日晒雨淋之後的成果,如果時間再倒退十幾年,來到梁向遠的小時候,會發現這樣一個小男孩,全身雪白,像是在身上刷了兩層漂白液,若不是有醫生開出的證明,還以為這小孩得了白血病呢。
這小男孩就是梁向遠,無論經過怎樣的風吹日晒,哪怕是在部隊的時候,全身曬的黝黑,只要回到L市,不消幾個月,古銅色的皮膚竟能慢慢恢復成為女人們羨慕的色彩,除了上面幾粒不知名的紅痘之外。
梁向遠剛進行了一番長達五個小時的艱苦工作,除了午飯時間耗費的十分鐘。伸了伸懶腰,梁向遠走進陽光中,享受着太陽帶來的無限激情。
‘叮咚’,手機傳來消息提示的聲音,是陶小玲發來的信息,只有簡單的一個搞怪表情,梁向遠嘴角上揚,緊跟着回復了另外一個搞怪的表情。
經過長久的遊戲時間,兩人互相都成為了彼此忠實的聊天夥伴,太陽十分炎熱,兩人聊得也十分火熱。
一張圖片,是一隻白貓趴在窗檯,可愛帶有期待的眼神直視着手機屏幕前的梁向遠,圖片上寫着四個大字‘你在幹嘛’。這是陶小玲的特異功能,她總能在網上找到許多稀奇古怪的圖片,然後用這些圖片代替自己內心所想。
“我在曬太陽,順便想一想輕羅小扇白蘭花究竟是什麼個模樣。”
“呃,別想了,沒什麼特別的模樣。”梁向遠收到信息,心中浮現出不太清晰的帶着酒窩的臉頰和微微泛黃的頭髮,這個不太特別的模樣。
“你沒在工作嗎?”還沒等梁向遠有所回復,陶小玲再次發來消息詢問。
平日裏兩人大多在晚上聊天,今天少有的見到梁向遠白日裏這麼悠閑。梁向遠則告訴陶小玲,自己剛工作了好幾個小時,將工作忙完,這才得以偷得浮生半日閑。
說完了原因,梁向遠順帶提了騷話一句:“我這麼賣力的工作,還不就是為了早點抽出時間和你聊天。”
“真的嗎?”一句回復過後,陶小玲又附上了一張可愛的動畫兔子的表情,兔子還在說著‘我太開心’。
這樣簡單的情話也許是她喜歡聽的,梁向遠頓時有了一個想法,在這個想法的作用之下,梁向遠刪去了已經輸入的三個字,“是真的”,然後重新發送了一條消息過去:“最重要的事就是和你聊天了,就連吃飯都顯得沒那麼重要。”
關上手機,梁向遠抬頭望望天空,原本刺眼的陽光溫柔了許多,也許是悠閑下午時光的含義在影響着,炎熱的夏天中好似藏了一抹春天的氣息,海風非常懂得體諒美景,吹走了炎熱,只留下溫暖。
今天少有的閑暇時間,梁向遠早早吃過晚餐,來到網吧。
“小梁,今天下班比平時早了不少啊。”網吧老闆是個老頭,黝黑的皮膚在宣告他是B市本地人,用一口帶着本地方言韻味的普通話招呼着梁向遠,還從冰櫃中拿出一瓶涼茶遞給梁向遠。
經常來這個網吧玩遊戲的梁向遠已經和老闆都混熟了,以至於老闆偶爾間的還會招待梁向遠一瓶飲料一根香煙。接過老闆手裏的飲料和香煙,梁向遠道了聲感謝,然後看看時鐘,時針指着六點,分針才探頭出去一點點。
“才六點十分,的確挺早的,早了一個多小時,主要原因是今天晚餐早了一個小時。”梁向遠搭着話,走向空着的電腦,登上了遊戲。
“開始啦開始啦,五黑再次開始。”陶小玲已經在遊戲中等了多時,今天是周末,許陽也在其中,隊伍人員和第一次五黑的人員比較,便只是換下了陳志的一名同事,換上了許陽而已。
陶小玲自然是熟悉梁向遠和許陽兩人的實力,因為常常和梁向遠一起開黑玩遊戲,所以自然而然也認識了許陽這一尊大神。可以這麼說,陶小玲甚至都準備好了一隻手喝酸奶,一隻手玩遊戲的準備,她相信今天的五黑將會大獲全勝,不只是因為梁向遠和許陽的實力強大,更重要的是,兩人都換了小號。
只是不同,因為梁向遠和許陽的緣故,陶小玲被迫玩起了被重裝鎧甲包裹的彪悍戰士,和對面一對一單挑起來,原本需要兩個人一起進攻的那一路,則被許陽和梁向遠承包了。
平時梁向遠永遠都是選擇輔助陶小玲,而將遠程輸出的重擔交給了陶小玲,如今梁向遠卻主動承擔起了這個重擔,輔助這名遠程輸出的任務則交給了許陽。梁向遠和許陽在遊戲中征服了他們進攻的那一路,順帶還遊走於隊友的周圍,僅憑兩個人就征服了一局局遊戲。
兩人完成了五人的工作,在忙忙碌碌中擊敗了對手,可最忙的不是梁向遠、許陽兩人,竟然是陶小玲,她需要同時在喝酸奶,同時在和同樣是重裝戰士的敵人進行激烈的單挑,還要同時學習梁向遠玩的遠程輸出需要的各種技巧,與其同時,手機上還有梁向遠發送而來的令她發自內心歡笑的幽默橋段,一張張可愛的圖片,一段段溫暖的問候。
今天和往常不同,天氣不同,太陽不同,月亮不同,手機也不同,就連手機對面的他也變得不同了。
陶小玲如實地想。
沒人知道昨天和明天有多麼不同,但今天仍舊不同。每一天都是不同的,就連梁向遠準備的千萬情話也是不同的。連續幾日的情話灌輸,他和陶小玲的關係彷彿變得親密無間,與陶小玲的聊天甚至穿插到了工作時間中。就像今天一樣,房東老闆從外摘回一個很大的菠蘿蜜,梁向遠第一眼將它錯認成了榴槤,那個發臭的東西。劈開之後嘗到了果實,甜蜜,只有甜蜜。只嘗了一顆果實,梁向遠就被甜到了心間。有感而發,梁向遠拿起手機點擊發送,則又是一條甜蜜情話傳遞過去:“我剛嘗了一口菠蘿蜜,味道會不會是你的味道?應該是一樣的,嘗一口菠蘿蜜,甜到心裏去了。”
隨後陶小玲回了信息,沒有文字說明,依舊是那一隻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上面寫着我太開心。梁向遠接受到了陶小玲傳來的表情圖片中傳達出來的訊息,不禁地再嘗一口菠蘿蜜果實,滿嘴甜蜜。
正在享受的時候,電話鈴聲不識趣地響起來,梁向遠接起電話,裏面只有四叔為他安排的更多的工作。世事就是這樣,每每該到了幸福的時刻,苦難總是相伴左右。菠蘿蜜已經被梁向遠收了起來,一直放在辦公室里也不太好,特別是這張工作用的桌子,汁液會引來螞蟻。毫無疑問,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將會很忙,每日晚上的遊戲時間只得消停了。對於這種情況,陶小玲表示理解,工作的事情必然是第一位,遊戲放在一邊又如何。
“沒有關係,等到B市的工程收尾過後,我就會回L市,那個時候,再讓我仔細瞧瞧你可愛而又美麗的面容,只希望你不要嫌棄我平凡而又普通的相貌。”梁向遠這樣說。
“期待與你相遇。”一隻灰貓,帶着期待的眼神,出現在屏幕上。
陶小玲是應該期待,梁向遠也很期待,雖然對於自己外貌並沒有過於的自信,但梁向遠始終相信的一件事,是愛情來到的時候,就只有心與心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