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行行出狀元
就在年青人打電話的時候,一個留着寸頭的男子悄悄從身後靠了過去,巴掌在年青人肩頭拍了一下。
年青人下意識的回頭,一個左眉梢有道斜疤的男子迅速從前面擦肩過去。
經過的瞬間,疤臉的兩根手指已經捏住年青人的手機,
輕輕一提,已將手機拿在手裏。
平放胸前,好像邊走便看的樣子,疤臉不慌不忙的混進了面前的人群。
等到年青人茫然轉回頭,這才發現右手已空。
手機不翼而飛!
年青人愕然的楞在了那裏,右手仍不知所措的舉着。
數秒之後,年青人這才回過神來。
慌忙四下尋找。
那裏還看得見。
到處人頭晃動,無數的人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匆匆趕路。
看見前面一個青年正打着電話路過,年青人急忙跑過去一把抓住,卻發現不是自己的手機,年青人急忙連聲道歉,轉身朝另一個人打電話的人跑了過去。
還不是,年青人再次連聲道歉。
顯然,年青人已經亂了方寸。
“喂,你的東西!”
不知什麼時候,寸頭男子又繞了過來,托着一個紙箱子推給年青人。
年青人下意識的伸手接過,
好像還挺沉。
年青人急忙雙臂用力,唯恐摔着。
雙臂抬起,腋下的提包自然滑落,
疤臉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到了身後,伸手接住了提包,
轉身掛在胸前,疤臉又擠進了人群,快速的朝馬路這邊走了過來。
不知為何,也許是關注,也許是角度的問題,方閑竟然將整個過程看得是清清楚楚。
“卧槽,牛逼!”
雖然兩世為人,方閑依然被震驚到了。
他媽的,真是行行出狀元。
這番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
先聲東擊西,再連環套路,別說是那個年青人,就是前世的自己碰上,也只能自認倒霉。
“停車,停車,”方閑連聲催促。
不知發生了什麼,沈醉急忙將汽車緩緩的靠邊停了下來,只是沒有熄火。
這裏是不允許停車的,但這個商務車可以例外。
因為在副駕駛擋風玻璃的下方擺着一塊“川南天文觀測站通行證”的牌子,除了一些敏感區域,整個川南,這個牌子還是很管用的。
沈醉詫異的看着方閑,連周深也不明所以的看了過來。
“沒事,看一下就走,”方閑隨口應付了一句,眼睛卻死死的盯着窗外。
廣場上。
年青人小心的將箱子放到地上。
突然感到腋下有些不對勁,年青人下意識的摸了一下,空空如也!
腦子嗡的一聲,年青人臉上一陣蒼白。
提包也不見了!
急忙四下尋找,那裏還有提包的影子。
年青人傻在了哪裏。
十幾秒的時間,不但手機沒了,連腋下的提包也不見了。
手機倒沒什麼,關鍵是那提包。
雖然不值錢,但那裏面可有幾株珍貴的奇草,價值十幾萬呢,竟然被自己就給弄丟了,年青人頓時慌了神。
急忙打開地上的箱子。
只是一些常見的金屬配件和鐵架,周圍還塞着一些泡沫和塑料。
被人調包了!
年青人終於明白過來。
慌忙尋找,那裏還能看的到剛才的人影。
周圍人來人往,年青人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好像天都快要塌了。
喧鬧的廣場,行色匆匆的人流,又有誰會注意這個無助的身影。
疤臉已快走到了廣場到邊緣,
即使年青人現在反應過來,大聲的呼喊,等警察過去,一切也都晚了。
商務車就停在路口,也是火車站人流疏散的主要路口之一,大批的乘客正背着大包小包從從廣場上過來,疤臉就混在這些人流之中。
離近了,方閑這才發現,原來疤臉的脖子上掛着一根細繩,兩頭是掛鈎,正好勾着提包上的帶子。
疤臉兩手空空,從後面看,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異常,閑庭信步,就好像剛出站的遊客一樣輕鬆自然。
看了眼遠處的年青人,又看了看不遠處停着的警車,方閑皺了皺眉。
他媽的,剛穿越過來就要管這閑事,我這都什麼命呀。
眼看越來越近,疤臉就要出了廣場,方閑猛然拉開車門,迎着疤臉走了過去。
大家忙着趕路,沒人注意到方閑。
疤臉卻下意識的停了下來,身後的人流紛紛從面前涌過。
亂鬨哄的人流中,好像有人朝這面逆行而來。
這裏是廣場的出口,雖然會有人從這邊進來,但絕對不多,何況現在是出站的高峰。
疤臉卻敏銳的從人流中發現了方閑。
這是他多年培養出來的職業能力,靠着這種感覺,疤臉已經很少失手過了。
看了看迎面而來的年輕人,又看了眼他身後停着的商務車,疤臉扭頭朝側邊的方向走去。
那邊也是一個出口,只是被護欄臨時擋住了。
尼瑪,這麼敏感?
看來是碰見老手了!
方閑急忙追了上去。
看見方閑追來,疤臉原先的懷疑更加確定,開始跑了起來。
穿梭在人流之中,疤臉身形晃動,迅速的就像水中的魚,周圍的人群簡直毫無阻礙,方閑也急忙加快了腳步。
被迎面而來的人流推來撞去,眼看着疤臉跑的越來越遠,方閑一陣的心焦。
如果讓他脫離了視線,那可就糟了,火車站這麼多人,又到哪兒找去。
跑到出口附近,疤臉單手一按護欄,身子騰空躍起。
輕盈而又瀟洒。
卧槽!
這貨身手可以呀,簡直堪比劉翔,估計平時沒少下功夫。
護欄有一米多高,方閑自問可做不來。
平時橫穿個馬路,都得在欄杆上先坐一下,然後才能小心的下來。
聽說還有人因為跨欄杆被掛在哪兒受傷的。
對面就是數十層的台階,直通下面的停車場。
如果讓他跑到停車場,自己又孤身一人,也不知那裏有沒有其它同夥,那可就更麻煩了,方閑一陣的焦躁。
“呔!”
方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竟然會發出這種聲音。
可能是憋的太久了,無處發泄?
畢竟以前在工地上可沒少見。
夜色黃昏,尤其是下午收工時,一群光着膀子的漢子衝著馬路上的偶爾經過的青年男女突然一陣鬼嚎,嚇得對方倉皇跑開,眾人這才你看我我看你,彼此哈哈大笑。
秀恩愛,死的快,工地上最見不得就是這個。
不過,
隨着這一嗓子,
方閑本來混亂的腦海里突然清爽了許多。
原先那模模糊糊的混沌不清的聲音也變的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