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幻境？煉獄！
第四章幻境？煉獄！
禹辰試着照血獄訣上說的把心神隨着真元遍佈在地下，“冰林”一語暴喝，真元凝結了土地和空氣中的水分，瞬間鋒利的一人高的冰錐從地下刺出，溫泉附近的一塊巨石當場被冰錐穿透。.
成功了！禹辰滿意地笑，忽然他看到了幻想：
看到從天上飄落的雪是紅色的，溫泉池裏是猩紅色的血液，溫泉邊上的巨石化成了生着犄角的黑色妖魔而那乾枯的樹上棲息着無數食腐的禿鷲！
我看到的景物……我看到了煉獄……他驚住了。但煉獄的景象只維持了一小會兒，很快眼前的景物恢復正常，禹辰身處的還是冰雪的潔白世界。
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道：“莫不是我連着血獄訣急於求成走火入魔了？”
這樣休息了兩天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才又開始第七層的修鍊。
不過禹辰想不到的是練習第七層血獄訣每每按照獸皮上所寫的把真元遍佈身邊的每一個角落，感應水的存在和構成時，練成第六層時看到的煉獄就會出現，而且無比逼真。只要張開眼睛禹辰就會看到這些東西。
硬着頭皮禹辰磨蹭很久才練成了第七層，心念意動之間天上射下萬道兵刃，枯樹上的禿鷲撲騰着翅膀四處躲避，卻是徒勞，一隻一隻被貫穿了身體釘死在紅色的地上，其中一道冰刃穿透了枯樹上唯一的綠葉，彷彿刺破了裝水的皮囊，濃綠帶着的汁液飛濺而出，有些落在站在血池中的禹辰的臉上，這些綠汁和血液的味道相似卻是比血池中的血液更加腥甜。
趴睡在血池邊上的妖魔們彷彿嗅到了這股引誘的氣息，一個個睜開惺忪的睡眼，暗紅的眼睛四處逡巡，外翻的鼻孔翕動着他們要找到這氣味的來源，甚至有幾隻個子比較巨大的妖魔鎖定了禹辰所在的位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無法進入血池，只能在血池邊上發出一聲又一聲饑渴的嚎叫。
這樣逼真的景象禹辰再也不能說服自己看到的是幻象，他的心境亂了。他知道自己已經身處地域！
從第七層練到第八層禹辰用了一年還是沒有突破，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地獄，禹辰做不到心如止水，就算逃避一般閉上雙眼鼻子裏也一樣可以嗅到血腥味，耳朵也能聽到禿鷲拍翅膀的聲音，以及身邊圍繞的妖魔的饑渴嚎叫。
怎麼會這樣，明明是白雪於溫泉，怎麼會變成鮮血鋪就的煉獄。
血獄訣——難道就是因此得名嗎？
九淵明明是個仙女怎麼會有這樣的功法？
禹辰不想再練下去了，他只想離開這裏。他想看到九淵問問她為什麼給自己這樣的功法。
什麼東西冰冰的，在臉上劃過，九淵的聲音響起：“真是個傻瓜呢，以為閉上眼睛就可以消除醜惡，小辰辰，你其實還是那個戴着面具照鏡子的丑狀元啊。”
是九淵！禹辰睜開眼睛，一根大號胡蘿蔔低頭看着自己。雖然禹辰找不到她的眼睛，不過這種感覺正是被人“注視”的。
“那次是白蘿蔔，這次是胡蘿蔔，九淵怎麼這麼鍾愛蘿蔔？”禹辰放鬆地笑了。
“因為變蘿蔔很容易，由白蘿蔔變成胡蘿蔔只要變變顏色就好了。”九淵如此說著。
“可是真正的胡蘿蔔比白蘿蔔要小很多吧？”禹辰問。
“啊，啊是啊，可是……我好像沒有學會怎麼把自己變小啊”胡蘿蔔的葉子全都蔫了。“哦，我的時間有限，小辰辰啊，要正視你的心，分清醜陋和美麗，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嗚嗚我在外面等得頭髮都白了，啊時間到了，就這樣，我先走了”胡蘿蔔一下子鑽入地底，再也找不見了。
“九淵走了，自己想問九淵的話也沒有問出來，也許不去問就可以認為自己的問題並不存在，畢竟九淵來看自己了，九淵說在外面等自己九淵不會害自己的！”禹辰在心中安慰自己。
“分清醜陋和美麗，表象……”他叨念着九淵給自己的提示，第六層和第七層是殺意之境，被殺和殺人，殺人者必須身處地獄才能把被殺者送入地獄，地獄的本質是醜陋的，殺人者形同惡鬼……我一向是以為的，所以我對第八層為什麼九淵要說出這樣一番話，難道我的理解是錯的嗎？
殺戮的本質不是醜陋？還是殺戮不是罪惡？不，不對的，殺戮是應該是下地獄的罪孽。
為什麼那麼美麗的冰雪帶來的卻是死亡的顏色。無論怎樣他都想不通。
“夠了我已經不想學下去，殺人的，罪惡的，這血獄訣是害人的東西！我學了它就等於學會殺人，這和自己在朝堂上不同，這是自己手執利刃去殺——那紅色的罪惡會塗抹在靈魂上再也抹不去”
“不要，我想離開這個紅色的世界，冰羽，冰之靈柩，束我魂飛。”第八層的心法響起禹辰背後的衣服破碎。
大量的血液從他雙肩出湧出，又在半空凝結成冰，遠遠看去就像一對巨大的暗紅色翅膀。可走近一看，這雙翅膀是由無數血色的冰箭組成。“這第八層也是算的上是突破吧。”禹辰自嘲地想着。雖然真正的第八層是從空氣中抽取水分凝結成翅膀，用來飛翔的沒有任何攻擊價值。但是禹辰現在用自身血液凝結出的翅膀此時看來殺傷力比飛翔的能力要高很多。
也幸虧禹辰曾經吃過逆天朱顏丹，取得了朱顏丹中的四千年梅樹精的道行，否則此刻逼出體內血液以凝集翅膀的禹辰已經變成了一副人干。可也奇怪血翼凝結之後禹辰眼中的景物又變成原來的樣子，天空飄舞着白色的雪花，巨石圍繞的溫泉冒出氤氳的白霧，乾枯的樹上只有一片綠油油的葉子。
禹辰鬆了一口氣，背後的翅膀“咔”的一聲出現裂紋，下一刻翅膀融化重新回到禹辰體內。
禹辰坐進溫泉，全身放鬆。
好安靜，雪落地無聲，他仰頭，塵世的遭遇回放，父母看自己時厭惡的目光，兄長惡意奚落的言語，鄰里的指指點點，同齡人的惡意欺負，算命先生過的：“此子投錯了胎本應該是投胎進入下三道：修羅道惡鬼道畜生道，卻偏偏來了人間道。”還有那金榜題名時那房樑上掛着的死去的女人，以及廟堂之上自己如困獸的處
境。現在自己已經不在是醜陋之人，相反還變得異常美麗，可心中卻沒有想像中的愉悅，他只有覺得不安，生怕眼前的一切是鏡花水月黃粱一夢，想要快點見到九淵，這樣一個人泡在溫泉里看雪，明明享受着泉水的溫暖卻感到心底那因無助的寂寞而產生的寒冷，明明看的是那不曾間斷純潔晶瑩的飄雪想到的卻是塵世間爾虞我詐的風霜。
這種寂寞他已經嘗夠了！他打了一個響指。
眼前的世界如摔在地上的精美瓷器在禹辰眼前變成碎片，無論是潔白冰雪織就得純美幻境還是，污濁血液鋪就的邪惡煉獄都化成了細碎的冰晶塵埃。
當塵埃落定禹辰看到了九淵掛着天真微笑的臉龐，“小辰辰，你好厲害啊，一下子由第七層的突破到第十層！嗚嗚我想死你了——”
“九淵，那裏……是血獄，而不是雪域，對嗎？我認為是幻像的煉獄其實是真的。”禹辰打斷九淵的話，輕聲問道。
“那是血獄的一角，額，可以說是血獄在人間的鏡像，不然你早就被那些禿鷲和妖魔吃掉了，你身處在鏡像里，他們看不到你，也感覺不到你的氣息，但是你的攻擊卻能反映到他們身上，血獄訣最後兩層第九層冰幻——按照你希望的樣子製造幻象，第十層冰碎——將幻象以及被幻象包圍的一切凍結再粉碎！”
“那我剛剛進入血獄時看到的景象是什麼？”禹辰想起清澈的溫泉和天空的飄雪。
那是我用冰幻之力鑄成的幻境，不是真實的，那血獄鏡像才是被冰幻掩蓋的真相，你的血獄訣練成，就能看透幻想下的真實。”
“也就是說我在練成血獄訣第六層時就能夠看透幻像了？那最後我看到的溫泉又是什麼？”
“當然是你自己用冰幻之力凝結出的幻象嘍。”
“是嗎？我已經練成了前十層……”禹辰自語。
“當然，小辰辰是個天才，這麼快就練成了血獄訣的前十層，嘻嘻，我們雙修吧，血獄訣的最後兩層可要男女合籍雙修的”九淵拉起禹辰的手，走到另一面牆壁前大步沖了進去，禹辰已經有了一次經驗這回當然不會驚慌，可是穿過牆壁之後禹辰馬上有種窒息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他痛苦地彎下身子。
一雙手抬起他的下巴，九淵微笑地看着他，“這可不行啊，小辰辰，快運起你的血獄訣，不然你會死在這裏的啊。”九淵的唇不動，禹辰卻能清楚地“聽”到九淵說的每一個字。
他運起血獄訣，很快他皺眉，不行，這裏的幾乎感覺不到任何水的存在，血獄訣無法運行。
不，一定有方法的，九淵不會害我的，禹辰看了一眼九淵，只見她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
一種從腳底湧上的寒冷迅速佔領禹辰的身體，禹辰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凍結了，對了，血液，血獄訣要有水存在才能運行，血也是水，其實血獄訣可以隨着自身血液的流動而流動……禹辰這樣想着不再着意將血獄能量控制在丹田，而是任它隨着血液遍佈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果然那令人難受的的感覺消失了，禹辰擦擦額上的冷汗，站直身體，這時他才有心思看周圍，可這樣一看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黑色，但在無盡的黑色懸浮着一個巨大的扁平漩渦，漩渦中閃爍着各種光芒，漩渦之外有還有別的發著光的圓球，不過距離太遠，只能看到他們發出的光，還有一個光點拖着長尾彷彿離弦的利箭一樣向扁平狀的漩渦射去。
“這是宇宙，你看到的是天空之外的景象”九淵說。
“……想不到竟有如此瑰麗神奇”禹辰讚歎。
“這也是我們雙修的地方，在這裏有神秘的力量，你看不到也很難感覺得到，但是它們確實存在，我們雙修通過彼此的身體經這種力量實體化，供對方吸收。”
“但是需要怎麼做？”禹辰問。下一刻他被九淵吻住了嘴巴。
“我來教你。”九淵在禹辰耳邊輕聲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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