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生意
趕走已經算是個廢人的唐晨之後，法爾加雙手負在背後，就像個普通人一樣，沒有使用魂力的情況下安安靜靜的盯着營地外不遠處的難民的方向。
壓制自己的視力之後，盯着不純粹的黑暗會有一種影影綽綽的感覺，法爾加喜歡這種平和心情的方式。
“看樣子是沒錯了，原主的記憶中確實沒有關於神界的記憶……這部分記憶被掩蓋了么……”法爾加心裏默默思忖着，“有可能是那位戰神姐姐親自下的手，但是未必是出於惡意。”
“按照唐晨身上那個老蝙蝠的說法，我如果出現在武魂殿的聖堂，極有可能會被按小舞的那個力度當場圍殺……不不不，考慮到我的修為，力度只會更大；同樣的，海神島也去不得。”
“他們之間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其中一方都銷聲匿跡了一千年，對方還要以決死之心撲殺……”
“之前和氣生財的想法是徹底做不得了，不管我如何巧立名目來拉人才土地和資源，也不會得到這幾個頂尖勢力的同意……說到底，他們是站在神界的基礎上的。”
“在反抗神界統一戰線上，兩大帝國或許可以作為爭取的對象，雖說在反對貴族統治的層面上，我們又是敵人。”
“國家有國家的對話方式，倘若要走這一條路的話，個人實力就沒那麼重要……”
……
法爾加思考了很多東西，有一部分是他之前趕路時坐在馬車上思考過的，還有一部分則是全新的困境與全新的選擇。
看着眼前搖曳的黑暗，法爾加感到了火焰的意志在自己的胸膛中點燃了。
黑暗不再搖曳，將明的天光慢慢照射在了這片土地上，雖然光明揭露了這裏的很多醜態，但是太陽的升起……也代表着幹活的時間到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整個營地就逐漸蘇醒過來了，布萊德是醒的最早的那一個，他見到這邊獨自站着的法爾加時似乎有些驚訝，但行過禮之後就去叫醒了幾名士兵和值夜士兵輪了一下班，然後自行履行自己的職責去了。
艾麗和諾莎醒的也很早，諾莎臉上還帶着兩個黑眼圈，似乎晚上失眠了沒睡好。
兩人見到老祖宗起的這麼早，也都是有些驚訝，一個個走近前來行了禮。
“諾莎，近期內我們不能去皇城了，不但是你和我，乃至於這片營地上的任何人前往皇城，都會導致悲劇的發生。”法爾加依舊負着雙手，“原定的計劃需要改變了。”
“啊？”諾莎有些慌亂，“可是我的課程……”
“你們兩個的課程由我親自來教，放心好了，基礎知識這一塊，絕對會遠遠超過那個所謂的皇家院校。”法爾加的話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但是你可能會和學院的好友暫時分別一段時間，這個是沒辦法的事。”
“……哦。”諾莎低着頭。
“另外你讓布萊德再去採購足夠的糧食，我們要回去，路程也不短。”
“是。”艾麗回答。
“最後讓布萊德操辦一下，咱們回去的時候要帶上城外這三百五十二名流民。”
“是。”艾麗再度回答。
“今天的早飯改熬粥，做五百人份的，有一部分流民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是……”艾麗回答了之後才反應過來老祖宗這兩句話說的是什麼，“老祖宗你不是說我們救不了這些……”
“原本是救不了的。”法爾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艾麗抬起了視線，看到此刻的法爾加眼中似乎閃着明亮的光芒。
“但是把一些幻想撕碎了就可以救了。”
艾麗看到法爾加嘴角露出了之前未曾見過的燦爛的笑容。
法爾加說明了這幾項安排之後，朝城門口慢慢走了幾步，將右手握拳輕輕放在左胸前：“戰神啊，請您守護這些流民的生命。”
放了一個不太有把握的祝福之後，法爾加邁步走向了城裏，現在計劃的改變讓他有必要通知一下那位圓潤且脫髮的城主。
而且，他還有一筆大生意要和對方好好談談。
一筆很大很大的生意。
……
霍曼伯爵沒想到這位冕下居然過了一晚又找上了自己，險些沒控制住臉上要流下來的汗水。
“冕下您……有什麼事讓下人跑一趟捎個口信就行了，不，不用您這麼麻煩。”
法爾加搖了搖頭，微笑道：“城主此言差矣，我看城主順眼，咱們多聊一聊也不是什麼壞事。”
“冕下的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霍曼也憨厚的笑了起來，“冕下可是有什麼事需要在下效勞么？”
“我們領地的計劃……”法爾加簡述了自己不打算借住在秋葉堡內，並且想要帶着流民一起返回的意願，霍曼伯爵聽的聚精會神，一張胖臉上除了專註之外看不到任何別的情緒。
聽法爾加講完，霍曼伯爵一拍大腿：“冕下不愧是仁善心腸，有大慈悲心，這種挽救數百人口的舉動當真讓小可心生嚮往！”
隨後他又擺出一副苦臉：“可無奈城內也要過冬，帝國又要查稅，在下實在是無法為冕下提供太多的幫助……實在是讓人懊惱，讓人懊惱啊！”
法爾加笑了起來：“城主說的哪裏話，金錢上的問題城主不用為難，吉哈德家族還沒有落魄到這種地步——不過城主你同樣也是心懷蒼生之人啊，這點真讓人十分佩服。”
“哪裏哪裏……”
“我這裏有一樁生意，眼看着城主順眼，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拜託給城主了？”法爾加拿出一個布袋放在桌子上，“這可是一筆不小的生意。”
“敢問……”霍曼伯爵的眼睛瞬間就明亮了起來，“冕下能夠將其稱之為大生意，想必一定非同小可……”言下頗有躍躍欲試的意思。
“這是一塊魂骨，我現在分身乏術，又打算將他變賣……”法爾加露出了惋惜的神情，“這可是一塊好魂骨啊……能增強自身的魂力凝練程度，同時還可以給魂力附帶上火屬性，如果吸收者和他相性最夠高的話，甚至有得到一個技能的可能性……”
“這這……冕下的出手果然闊綽，這樣的一根魂骨……”霍曼伯爵心裏飛快地計算着，“普通的臂骨大概是五十萬金魂幣，這塊魂骨的能力明顯有加分，再考慮到覺醒技能的可能性……溢價到八十萬也不是不可能……”
“冕下，這已經是秋葉堡一年的產出了！”霍曼伯爵掏出手帕來擦了擦汗，“詳細的成交價還要看拍賣場的氣氛，但是應該就在這個數量左右，或者……或者直接給某些大勢力的繼承人內定了，也差不多。”
“那霍曼伯爵，這筆錢從你這周轉，咱們二八分成怎麼樣？”法爾加還是一臉燦爛如同陽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