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一種感情是禁忌
世界上有一種感情,不被世俗所容,不被倫理接受,被人們唾棄嘲諷,往往眾叛親離,被社會拋棄疏遠,讓人們如避瘟疫。wENxuEmI。cOM親情是情,友情是情,男女之間的愛情是情,都是被人們稱道讚美的感情……但是,為什麼?同性之間的愛情,就不是情!被看作社會的毒瘤,親人的恥辱,朋友的災害……彷彿他們身上攜帶着病毒,不管是社會,親人,朋友,紛紛欲除之而後快!其實,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們生命有限,腳步忙碌,管好自己已經不容易,何必再去插手他人生活,議論他人是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希望別人干預自己生活情感,不喜歡別人說長道短議論自己是非,何必再去做無聊嘴碎之人?贈人玫瑰,手留余香,給別人一片天空,自己便獲得一片凈土,何不大義成全?大家無憂!
晚上,楚秋和沈夕漫打算享受一下浮華絢爛的夜生活,上海的夜生活,精彩無限,只要有足夠金錢,可供玩樂的場所炫花你的眼。紙醉金迷的夜總會酒廊,可供你縱情聲色,載歌載舞,夜不歸宿;情調綿綿的咖啡廳西餐廳,可供你燭下談情,執手傾訴,浪漫纏綿;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上海沒有的!這裏是銷金窩,這裏是英雄冢,讓你沉醉痴迷,魂牽夢繞,一擲千金,只為博佳人一笑,妻離子散,只為金屋藏嬌,身敗名裂,只躲不開**金錢是非纏繞,尤其在夜幕遮蓋下,一切歸於黑暗,便可放心大膽,肆意玩樂,不必擔心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楚秋和沈夕漫依着吧枱而坐,幻滅閃爍的光線把她們籠罩於夢幻之中,楚秋微笑着,凝視手裏端着那杯血紅色的瑪格麗特,她輕晃一下酒杯,鮮艷奪目的酒液波浪般左右飄搖,一部分酒液順着透明杯壁緩緩流下,融合進酒紅色的湖泊,如一條璀璨的艷紅絲綢環繞杯壁,縹緲流動,似夢似幻,如此亮眼奪目色彩,如她愛着藍城的心,濃烈香艷,至死無悔!她只願轟轟烈烈,如煙火一般綻放燃燒,哪怕生命短暫,起碼活得有滋有味,熱血沸騰,經歷世間的耀眼奇迹,把瞬間綻放的極致美麗帶進別人的生命;她的生命,不是漫長冷寂的路途,而是炫目的璀璨煙火,生命的長度固然重要,但若遺失生命的質量,漫長的人生路上,滿目皆是枯萎的花朵慘淡的荒涼,還有什麼精彩美麗?心靈只不過一片死寂的水,等待着蒸發乾涸,寂寞死去,餘生凄凄。
沈夕漫閑閑依着吧枱,兩腳踩着高腳凳下的銀色鋼架,修長勻稱的美腿緊挨着,微微往裏傾斜,她穿着奶油色短裙,大片美好香艷裸露在外,在朦朧閃爍光線下,令人想入非非,忍不住想將手撫摸而上,看看上面是怎樣誘人的極致美態?但是,也只敢想想。沈夕漫的談笑自若,優雅雍容,讓心癢難耐的男人們不敢妄動,擔心柔美笑容背後是烈性毒藥,魅惑眼神裏面暗藏奪命鋼刀,她是純潔天使,也是奪魂妖精!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輕握酒杯,酒杯里盛着的液體像奶又像茶,沈夕漫不好刺激濃烈滋味,她喜歡濃郁的奶香,淡淡的甘甜,綿長的回味,從來,她來這裏,只喝——百利甜酒,屬於女人的酒,沒有任何刺激和刺鼻酒精味。她的眼神夢幻靈動,流光溢彩,璀璨如琉璃,眼中瀰漫笑意,看着於凡動作嫻熟帥氣地舞動着手中雪克壺,沈夕漫輕勾如櫻桃沾露誘人唇瓣,柔柔笑着,美若飄絮,道:“阿凡,看你調酒,是一種極致享受,太帥了,酷斃了!哎……如果你沒有阿笙,我就追你做男朋友了,呵呵……”
沈夕漫的話調皮中帶點挑逗,神色曖昧眼中泛着動人水光,波光流轉,似嗔似怨,如是其他男人,早就魂不附體,口乾舌燥。而於凡僅是露齒燦爛朗笑,眼睛裏面灑滿陽光點點,溫暖人心,如熱流淌進心窩,他手上動作沒有停下,帥氣洒脫舞動着手中扣握着的雪克壺,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如流星劃過,姿態美妙,他咧嘴笑道:“喲,漫漫,你的目光什麼時候也會為男人停留了?真稀奇啊!呵呵……還是阿笙好,眼裏心中只有我一個……”說到這,於凡深情繾綣目光看向正擦拭着酒杯的柳玉笙,心電感應般,柳玉笙抬起頭,深情靦腆的清澈瞳眸和他在半空相撞,熱烈糾纏,楚秋和沈夕漫彷彿聽到空氣中爆出噼里啪啦火花聲,兩人理解地抿嘴淺笑,這兩人愛得熱烈,**,旁若無人,她們早已見慣,不以為意。幾分鐘后,於凡收回熱烈深情的目光,繼續瀟洒帥氣前後左右搖動扣握手中的雪克壺,眼含濃烈笑意注視着沈夕漫,嬉皮笑臉道:“漫漫啊,我可沒得罪過你,就饒了我吧,呵呵……不要禍害我了,我可經不起你折騰,呵呵……漫漫,你精力那麼旺盛,還是留着應付後面狂追着你跑的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呵呵……我只阿笙一個,已經疲於應付,差點被榨乾變成殭屍,呵呵……”於凡說著這些曖昧不明的話,神色自如,像在談論天氣好壞,沒有半分難堪,仍然滿面陽光,明亮耀眼。
柳玉笙聽於凡把自己形容成一隻饑渴餓狼,還有楚秋和沈夕漫在一旁傾聽觀看,兩人瞭然地展露曖昧笑容,他頓覺尷尬無比,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逃避這種無比尷尬境況。他白皙俊臉暈上一層薄紅,如美麗霞光映照上面,責怪帶着惱怒輕輕瞟於凡一眼,慢慢地裝作若無其事走過去,站在於凡背後,伸出修長白凈的手……“啊——”於凡一聲殺豬般叫喊,惹來大片詫異目光,好奇看向這邊,帶着探索研究,於凡驀地住口,忍住后腰柳玉笙狠擰帶來的強烈疼痛,依然滿面陽光地笑着,燦爛無比,只是細看之下,笑容略顯古怪,他光潔額頭上泌出亮閃閃細密汗珠。柳玉笙揪起於凡后腰肌肉狠狠擰絞,見於凡假裝鎮定痛得嘴唇有些輕微顫抖,他面無表情淡淡冷笑,也不鬆手。於凡,這神經大條的傢伙簡直欠教訓!把那些羞於啟齒的事當著別人毫不避諱大聲說出,他臉皮厚不嫌丟人,幹什麼一同把他拖下水?柳玉笙眯着眼睛,一邊在心中唾罵於凡,那隻修長凈白的手仍然死絞着於凡后腰皮肉,把於凡疼得齜牙咧嘴,直抽冷氣。藍城臉皮厚,是本性難移,壞笑成自然,把色情曖昧當作家常便飯,順手拈來,運用自如,舌綻蓮花,不知收斂,能把人氣掉半條命;祖清輝臉皮厚,是男人本色,經歷過風霜錘鍊后的淡定自若,來自於成功人士自然而然的自信,恥於退縮,勇往直前,字典里壓根找不到失敗兩字;於凡臉皮厚,是陽光性格,粗枝大葉,天生少根經,不懂看場合,不懂看臉色,自己不介意,當作別人也不介意,口無遮攔,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純屬無心。而三男人中,若比賽臉皮厚,藍城是穩拿第一,並且昂首挺胸,志得意滿,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光榮無限!藍城藍城,你臉皮厚比城牆,從沒見你臉紅害羞,是皮膚黑,還是皮太厚?呵呵……藍城,你的臉皮又黑又厚,我很好奇你臉紅的樣子?
看着於凡和柳玉笙打情罵俏,情重愛濃,在迷幻朦朧的光線晃動中,楚秋獃獃看着他們倆,開始走神,想到藍城,思念起那傢伙的厚臉皮,那傢伙的口無遮攔嬉皮笑臉無賴模樣經常把自己氣個半死,他還漫不經心不知悔過閑閑在一旁若無其事輕笑,一副不關他事的模樣,把她氣到抓狂……藍城藍城,你現在做什麼呢?是閑閑坐在沙發上看足球比賽?還是一個人寂寞凝望窗外,一口一口抽着煙,閑閑吐着煙圈?你會想到我嗎?你眼中冰塊一樣的楚小丫……
沈夕漫撲哧一笑,香肩輕抖,若微風拂柳,姿態曼妙,令人心跳情動,她看着於凡和柳玉笙輕柔笑道:“呵呵……阿笙,那傢伙快被你擰脫層皮了,你就不心疼嗎?呵呵……阿笙啊,阿凡那傢伙心直口快,說話不經過大腦,哪知道會惹你生氣呢?呵呵……他當你寶貝一樣,若知道會把你氣成這樣,打死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呵呵……阿笙,你真忍心把阿凡疼死?呵呵……”沈夕漫聲音如銀鈴輕風中搖擺,美妙動人,如精靈低語,莫名叫人心裏平靜安寧。
聽着沈夕漫如耳語般輕聲勸說,柳玉笙見於凡確實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心中一軟,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慢慢鬆開手,故作冷淡無動於衷道:“阿凡,家裏有紅花油,自己回去擦,那點傷,死不了人!”說到這,柳玉笙眯起清澈似水的眸子,眼中閃着警告幽光,冷冷道:“以後再不看場合胡說八道,大着你那張該死的嘴巴污言穢語,我就搬走!別當我開玩笑,你可以試試!”柳玉笙聲音清亮,如泉鳴一般,像小河汩汩淌過心上,清涼舒服。
於凡苦着臉,滿面委屈,嘿嘿向柳玉笙陪着笑臉,柔聲哄道:“阿笙,是我錯了,以後不說了,我保證!”說著,右手高舉過頭,一副慷慨激昂模樣,神色十分認真。雖然,於凡實在想不明白,他什麼時候惹阿笙生氣了?阿笙說他滿口污言穢語,真想哭,他哪有?於凡頓覺六月飛雪,比竇娥還冤!於凡滿肚子委屈在心裏嘀咕,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別看於凡人高馬大,皮糙肉厚,陽光硬朗,柳玉笙陰柔斯文,彷彿一個白面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照常理說來,柳玉笙怎麼都該屬於弱小被欺壓一方;然而,世界上是非黑白往往顛倒,他們家,是“妻管嚴”,於凡很沒出息——懼內,只要柳玉笙眼神一冷,於凡馬上哈巴狗般搖着尾巴恬着臉嘿嘿陪笑,低頭哈腰,卑躬屈膝諂媚陪笑的姿態連一旁楚秋和沈夕漫都覺汗顏,對他無限同情,紛紛投來憐憫一瞥。
看着於凡可憐兮兮模樣,活像一條被主人錯怪責罰的巨型犬,十分可愛——雖然可愛這個詞用在一個高頭大馬男人身上顯得怪異。楚秋看着於凡滿面含冤投訴無門的樣子,腦中浮現他們家大寶搖尾乞憐姿態,那個體型龐大的傢伙每當做錯事被責罰,也是一副無比委屈含冤莫白的模樣,大睜着小眼睛,遠遠躲開不理人,跟你玩冷戰,那情形,讓人莫名好笑。想到家中大狗,又看於凡模樣,在腦海中把兩傢伙合二為一,身影重疊,楚秋忍俊不禁,低頭呵呵輕笑。沈夕漫在楚秋旁邊,眼含狡黠波光,靈動非常,捂着嘴竊笑不止。
於凡不敢招惹柳玉笙,見楚秋和沈夕漫看着自己,滿臉戲謔,笑不可抑,馬上轉移炮火,瞄準發泄委屈怨氣目標,兩條濃眉高吊著,自上而下睥睨着楚秋和沈夕漫,一臉哀怨,用鼻子哼道:“哼!兩傻丫頭,就知道傻笑!切——”那模樣活像楚秋和沈夕漫欠他百萬巨款,追債要不到錢,說白了,就一被老婆嘮叨不敢回嘴的超級怨夫。
楚秋和沈夕漫沒有說話,臉溢濃濃笑意看着朝她們開炮的於凡。
不料,楚秋和沈夕漫沒說話,一邊的柳玉笙卻說話了,他冷着白皙俊臉,輕輕抬高一邊彎月眉毛,看着於凡道:“怎麼?不敢向我發火,倒拿小秋和漫漫出氣了……你心裏不服氣,是不?要不我給你賠禮道歉?……那樣你心裏就舒坦了,是吧?別一副好像我欺負你的樣子,哼……”柳玉笙聲音如月下清泉,潺潺流過,冰冰涼涼,他語速緩慢,吐字清晰。
一聽柳玉笙冰冰涼涼的話,於凡勃發氣勢馬上煙消雲散,臉比苦瓜,耷拉着腦袋,低聲道:“我沒有……”聲音委屈之極,如吞了黃連,憋屈得很。
楚秋和沈夕漫見這副“妻管嚴”畫面,只覺無比好笑,暗中憋氣忍耐,肚子都險些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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