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決戰！

72.

早上，風雨操場的跑道。

我用昨晚下載的背單詞軟件自定義了教科書上前一個單元的單詞，然後一邊慢跑熱身，一邊背着單詞。

戴齊過來，看到我嘴裏一直念念有詞的不斷低聲嘮叨，遂而拍了拍我的肩膀。

“兄弟，放輕鬆點，雖說這下午放學就要決戰了，可是你也不用那麼緊張啊，再說啦，這打架單挑，念經祈禱是不管用的，你要實在害怕，一會我帶你去拜拜關二哥~”

靠，這沒文化，還真可怕，我這專心的背單詞，居然被他當成了在念經祈禱。

“去去去，誰害怕啦，我是在背英語單詞了。”

我沒好氣的說道。

“啊？”，戴齊一下腦袋有點卡殼，但隨即則是一番大笑，他捂着肚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原來是我誤會了。不過這也不怪我，實在是兄弟你太有才了，決戰前夕背單詞，虧你想得出來，哈哈。”

但笑了一會後，他又正經起來：“這下，我也可以放心了，看來你的心理素質很不錯嘛。”

“呵呵，這也是你的戰術安排得好，讓黑熊陪我練打，跟熊哥交手習慣了后，再看那趙虎，簡直小菜，不值一提！”

“嗯，黑熊最近也老是跟我在誇你，說你丫進步神速，簡直是他嗎的練武奇才，去搞理論太可惜了。”

戴齊就是這樣，你誇他一尺，他敬你一丈。反正多說幾句好話又不會少一塊肉，而別人卻會很開心。可惜這樣經濟實惠的買賣，卻很少有人使用。

鍛煉完后，我來到教室，可早讀完后的休息時間，卻聽見英語學習委員帶來一個消息：下一節課英語老師要進行課前聽寫，成績記入期末總評。

也許是那種考試突擊的方式實在是被同學們抱怨太多了，於是英語老師現在改成了提前通知一下。

不過嘛，這種通知方式就和《大學自習室》裏面唱的“下午三點有會，謝謝合作；我一瞅表，我靠這不兩點六十了嗎？”的概念是一樣的，通知了也等於白說，因為根本沒有留時間給你準備。

沒錯，有時候學校簡直就像他嗎的強盜，甚至比強盜還強盜。因為是強盜的話，你還可以反抗下，是學校的話，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接受。

頓時，教室里一陣哀嚎片野。

身後的張小胖哭喪着臉對我說：“致遠兄，你猜咱們英語老師是不是進入更年期了？怎麼變着法子的整我們啊？”

“那還用猜？絕對是進入了的好不，而且看情況，已經是進入了嚴重期階段的那種。”

我也是逮着機會就發發惡氣。

“哎喲，致遠兄，咱們怎麼就那麼命苦喲~”

張小胖活像個演小品的。

這時，冷冷在一旁的周芷晴，突然說話了。

73.

“小胖你別擔心，一會聽寫我給你抄。”

她這話表面上是幫小胖，可是含沙射影，大有一番針對我的意思。

的確，周芷晴心裏沒有張小胖，自然也就不會擔心他成不成功的問題，而這樣一來可以氣氣我，二來可以賣賣人情，芷晴的小算盤打得可是相當精明。

小胖一聽，大喜，可是看到旁邊有點無奈的我，他試探性的問道："謝謝晴姐，但是戴致遠他……”

“我又不是他媽，他的事我哪管得着啊，你是想抄我的還是想抄戴致遠的？”

芷晴果然還對那句話耿耿於懷，這樣看來，她是絕對不會再給我抄的。

“啊？戴致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也！”

張小胖這見風使舵的技術練得那叫一個牛B，明明上一句話才提到的，這句話卻可以立馬忘光，我也不由得大大的鄙視了他一把。

“那麼晴姐，一會你寫快點好不好，我這個人抄得有點慢。”

張小胖滿臉恭敬，就跟在和女王說話一般。

“哼，抄別人的還那麼多要求，我就按正常速度寫，你要抄便抄，不抄便算了。”

周芷晴顯然也是瞧不起他這種作風，不由得說話中帶有點鄙視的口氣。

“你如果是這個態度，那小爺我今天就不抄了，大不了我自己寫！”

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張小胖的底線，他一反平時的態度，一下變得純爺們起來。

我不由得內心一陣激動，浪子回頭金不換啊，我連忙伸出手去，想緊緊握住這位回頭浪子的手。

可是周芷晴卻沒有被他這番轉變打動，只是冷冷的說了句：“那你一會別來求我。”，然後就轉過身去了。

張小胖氣得指着周芷晴的背影，手指發抖，抄着一口不地道的粵語說到：“想不到鵝八卦王子一概英明，今天卻被雷這般多番羞辱…………

晴姐，跪求包養啊！”

張小胖突然360度的大轉變，讓我伸過去的手一滑，差點沒摔在地上，而周芷晴則是一副早就料到會如此的表情。

我指着張小胖的臉破口大罵：“你丫還要不要臉啊？我們男生的面子都被你給丟盡了！”

張小胖一臉無奈的說道：“面子又不能當飯吃，致遠兄，現實點啦，一會可就要進行聽寫了，那就是現實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有點語塞了。

難道我，脫離現實了嗎？

誰知道，英語老師聽寫的單詞居然就是前個單元的單詞，而我正巧，早上鍛煉時剛背過，所以，自然是如魚得水。

看我一個不漏的盡數寫完單詞，芷晴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或者，也可以說是驚喜。

而張小胖更是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天哪~我還以為我已經夠卑鄙了，沒想到你丫的比我更卑鄙，明明胸有成竹，剛才還和我一起叫苦。哎呀，看來我還太嫩了，太嫩了啊~”

他哪知道，我只是運氣好，恰巧趕上了這一次，也許下次就不一定會那麼走運了。

74.

終於，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

剛一出校門，我就發現氣氛格外不同，校門外的不遠處，擠滿了三五成群的不良少年，或是站着，或是蹲着，或是笑罵，或是抽煙，一派烏煙瘴氣的情景。

再看他們的打扮，頭髮五顏六色，款式稀奇古怪，但是當中有些人，的確長得挺帥，例如，戴齊。

戴齊從人群中走出來，走到我身旁：“走吧，赤血幫他們的人也差不多到齊了。”

“啊，不是單挑嗎？叫那麼多人幹什麼？”

“呵呵，雖然是你們倆是單挑，可是吶喊助威的人是不限的啊，所以今天我們與天齊和赤血幫的人，幾乎都是傾巢出動了。”

於是，近百號人，像一條長龍一般，一起向風雨操場走去。

一路上，行人看到這個陣勢，都自然的讓開了一條道，然後雙目注視良久。

我們這邊，黑熊和戴齊站在最前面。黑熊那魁梧的身材和駭人的面相，顯然在人群中是相當顯眼；而戴齊一身閃亮的皮夾克，一臉從容不迫的態度，也頗有些諸葛亮羽毛扇遙指千軍陣的感覺。

而赤血幫那邊也不差，赤血老大一頭扎眼的紅髮迎風飄揚，看到我望向他，還歪着頭對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而趙虎則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臉上畫滿了紅色的圖騰條紋，這讓我想起了阿凡達，獲得社會地位的第二次出生后，在臉上和身上畫滿白色的條紋，只不過趙虎的是紅色而已，但看起來也更增添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最後再來看看作為一會決鬥主角之一的我，一身冬季校服，袖口還有點臟，背上背着裝滿複習題集的黑色雙肩包，一雙安踏運動鞋，絕對是丟在放學人潮中后你拿着放大鏡也找不到的那一類人，怎麼看都是屬於那種小弟中的小弟。

風雨操場上，一時仿若又恢復了軍訓時的那種熱火朝天的情形，近兩百來號人在旁邊圍觀，而我和趙虎，則站在最中間。

可能是都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的緣故，我和趙虎都不知道怎麼開場，兩人在中間傻站了一會，看着對方，卻相顧無言。

“刺激他，刺激他啊～”，戴齊在一旁不斷的給我打手勢。

我輕輕的點了下頭，對趙虎說道：“你是不是怕一會被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所以乾脆自己先弄個鬼畫符提前掩飾一下？”

“操，你他嗎才鬼畫符了，這是我們赤血幫大名鼎鼎的血色圖騰，你個SB！”

趙虎果然破口大罵，而我卻彷彿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在一旁念念有詞。

“懷疑智商，10分，提及雙親，100分，那現在是110分......”

趙虎一下額頭青筋暴漲，直接向我沖了過來：“草你嗎，你敢耍我！”。

只是說時遲那時快，從趙虎揚起右拳的動作，我就判斷清楚了趙虎出拳的大概軌跡，於是偏頭躲過，這是戴齊教的；與此同時，我也向前躍起，一記奔雷襲鼻拳，直接往趙虎面堂招呼過去，利用兩者相撞的衝擊力，以暴制暴，這是跟黑熊學的。

趙虎的拳頭落空，而我的臉劃過他的耳旁時，還低聲的說到：“210分”，然後我的右拳，直接就灌到了趙虎的門面上，只不過他臨時把臉一扭，沒打中鼻子，只打中了臉。

趙虎由於沖勢太猛，即使被打中了，也沒停下來，我們兩人交叉而過。我是一個比較瀟洒的POSS站在一邊，而趙虎則一頭栽到，雙手捂臉，嗷嗷鬼叫。

誰也沒想到，曾以為就算不夠激烈血腥，但起碼也該拖拉持久的一場戰鬥，就這麼毫無懸念的，一邊倒的，一擊必殺的，結束了。

甚至於有些來湊熱鬧的小太妹，帶來的零食包裝都還未拆開。

其實不是我太強了，而是趙虎太弱了，一個紈絝子弟，整天只知道仗勢欺人，而真正的戰鬥，卻幾乎沒有經歷過。就他那水平，我就算沒經過訓練，也同樣可以贏他。

戰鬥結束的太突然，兩邊人馬都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操場上鴉雀無聲。

我走過去，想看看趙虎的傷勢，順便讓他早點宣佈投降。

可是沒想到，我剛一靠近，趴在地上的趙虎抓起操場上的一把煤渣就往我的眼睛仍過來。

我由於是去看傷勢的，所以本來就眼睛睜得老大，這一下幾乎煤渣全吃。而地上的趙虎則麻利的爬起來，啪啪的對着我吃了煤渣的眼睛狠狠的來了兩下。

難怪古來有之，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一下子想起了《農夫與蛇》的故事。

雙眼劇疼，金色，紅色，黑色，五顏六色的顏色在大腦里旋轉，只聽耳旁一陣嘈吵，人群跑動的塵響，“***，老規矩你們也耍咋！”，戴齊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然後是趙虎的鬼叫聲。

而我腦里，一直是懵懵的一片，然後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