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99福袋開局就是坑
東方天際混沌灰白,恆古不變的星子調皮的眨眼望着人世間,它喜歡追隨着那輪圓月!
細碎的腳步聲漸漸走近,木門被推開發出沉悶的“吱呀”聲,有人行至榻前揭起了床頭垂下的粗布蚊帳。
盧音音閉緊雙眼,假裝酣睡,一股好聞的桂花甜香溫柔的且不容拒絕的散開。
帶着香氣的雙手穿過盧音音背後,將她半抱起靠在個女人懷裏,“音音,起床了?該吃早點了!”
盧音音身子不敢動彈,假模假式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我還想睡!”
“打嘴,女兒家怎可貪睡,瞧你這副憊懶模樣,嫁到別人家婆婆可要不喜,虧得是說的你姑姑家,他們不嫌棄你。”女人柔細的嗓子跟唱歌似的,那聲音溫柔的生怕大點聲就嚇到她。
嫁人?她這具身體多大年紀了?
盧音音越聽身子越僵硬,她看熱鬧把自己看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腦子裏還一團漿糊呢。
“我不是你女兒!”可是對着這麼個柔順的婦人,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言語中對女兒的寵溺快要溢出來了,盧音音要是這麼說了,她會怎樣的反應?
“來,快點來梳妝吧!”婦人只當嬌養的女兒還沒睡醒,抱扶着她坐到銅鏡前。
盧音音被按在椅子上,都不敢抬頭去看。
她此刻從服飾上已經判斷出來,自己所處的年月是古代。
具體哪年哪月就搞不清楚了,只能後續自己慢慢探究。
“好了,今天想帶什麼飾品?自己挑了戴上,娘還要去忙,你奶奶又要念叨了。”婦人挽好最後一束頭髮,對着鏡子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頭,匆匆去了。
盧音音的目光自然的順着她離開的身影看去。
屋外不過蒙蒙亮,木製的門窗透過白紙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外頭的影子。
“我在心裏說話,你能和我交流嗎?”趕鴨子上架的盧音音,連忙詢問,總算抓到了重點。
“可!”
“……”,好傢夥,怎麼畫風一變惜字如金!
“我現在要做什麼?這投胎轉世不是該從嬰兒開始嗎?”盧音音覺得自己虧了,一下就到了少女時代。
鏡中小姑娘頭扎兩個丸子,耳後垂下來的髮絲用絲帶束着,端的是清麗可愛。
盧音音一一捏起來看了看,又朝頭上比劃兩下,遲遲沒有拿定主意戴哪個頭飾。
小富之家吧,但也不是多富貴的人家。
“你娘盧王氏要開始她媳婦熬成婆的第5200天。”“小鬼”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盧音音還在心裏判斷着自己的處境,忽略了“小鬼”在耳邊的催促,“你最好快出去幫忙,你美麗善良溫柔的親媽又要被婆婆立規矩了。”
盧音音這個沒良心的還在研究那些首飾,早把剛剛享受到的母愛拋諸腦後了。
“小鬼”暗自發愁手裏頭要是有根小皮鞭該有多好!
啪啪啪!它一定毫不留情的鞭策着她。
“王氏,你可是又勾着我兒做了那些沒羞沒臊的事?我可告訴你,收起你那副狐媚樣子,不要耽誤了他考學。”婦人蒼老的聲音伴着一陣咳嗽順着風傳進了盧音音的耳朵里。
寂靜的庭院隱隱綽綽可見一老婦人立在正廳廊下,半支起的窗戶擋不住盧奶奶的聲波攻擊!
盧音音豎起耳朵聽着,興奮的摩拳擦掌,誓要唇槍舌劍好生挫挫她銳氣!
老婦人中氣十足的咒罵不絕入耳,掉頭又罵起了盧音音。
“眼看着就是待嫁之身,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見起身,當自己是那王侯之家的千金小姐么。”盧奶奶每天早起就是指桑罵槐的練嘴皮子。
“這老太太怕不是個睜眼瞎!”盧音音瞅着外頭剛剛有點光亮的天空。
“小鬼?還在不在?該你這個技術員指導了,趕緊上我的身吧?”盧音音在心裏問着,遲遲未踏出房門。
“算了,我自己來!關鍵時刻就掉我鏈子。”盧音音等了會,也沒體驗到“鬼上身”!
“喲,奶奶昨晚睡的好啊!一大早嗓門就這麼大?”她盧音音什麼時候被人指着鼻子罵過,不服就干!
盧音音拖着鞋子出了房門,一副憊懶樣,抱着手臂靠在廊下的門柱子上抖着腿,小臉上毫無尊崇之色。
正廳里坐在上首的盧奶奶正端着架子喝茶呢,這一抬頭看見大孫女弔兒郎當沒個正形,哬,好傢夥,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王氏,這就是你教的閨女!”盧奶奶“嘭”的重重放下茶杯,手指着廊下站沒站相的盧音音顫抖不已。
“哎,你說我就說我,扯上我娘做什麼?”盧音音正欲擼起袖子好好辯論一番,頭部突然一陣劇痛讓她啞了。
“孽障,沒大沒小,給我跪下!王氏,死哪裏去了,快給我滾過來!”盧奶奶捂着胸口尖聲叫道。
“娘,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了?”盧王氏慌慌忙忙的提着裙子從外頭進來,伸手就要給盧奶奶揉揉,卻被婆婆一把推開,險些摔在地上。
盧音音一看,這就是惡婆婆搓磨兒媳婦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要衝過去幫忙,可是腦子裏像是針扎似的,竟是不能動彈。
“盧音音,你拿的劇本就是人間最婊綠茶女,再用女漢子模式應對所遇到的事,就不止是針扎這麼簡單了。”腦子裏小鬼突然說出一段話。
我靠!
盧音音這才清醒過來,自己到底中了個什麼獎!
可是她一個鋼鐵直女要說要做那些婊里婊氣的事?這不如殺了她還直接了當。
“你要是不馬上行動起來,我可以再讓你嘗嘗電擊的滋味。”小助手在腦子裏製造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媽蛋!原以為是同舟共濟,原來小丑只有她一人。
盧音音自認為不是什麼硬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也是可以放軟身段去服軟的!
只是綠茶婊!怎麼綠茶法啊?盧音音沒有一點頭緒,她就不懂人家的腦迴路,腦子裏沒長那根筋。
“奶奶,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盧音音掐着大腿肉,照着小助手的提示僵硬的說道。
她得抑制住自己扶起王氏扭頭瀟洒離去的衝動。
這麼討厭的老太婆,愛誰誰,她才懶得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