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你怎麼來了
?“舅舅,我知道是誰要害若若。”
白敏天的唇,都要被咬破了,“是我媽媽,她不希望若若得到大家的喜歡,不然以後財產都會落在若若頭上,她和我就分不到了,所以昨天晚上,安排人做了這件事,我錄音了,用我的小熊玩偶錄的……就在我房間的柜子上,舅舅可以去聽一聽,我沒有撒謊。”
白家沒有重男輕女的習慣,即便是女兒,只要是白家的血脈,一樣能繼承家業。
白敏之擔心的,恐怕就在此處。
畢竟之前白家二老收養白敏之和白敏天,很大程度上,是出於對白敏天的喜愛,他智商超常,如果白北澤決意不生孩子,白敏天是他們唯一的退路,但現在不同,現在有了若若這個名正言順的孩子,白敏之感到了威脅。
白敏天說完,喪喪的小臉幾乎失去了表情,本就蒼白的臉,添上了一抹絕望到破罐子破摔的悲哀。
年紀小小,卻要承擔那麼多,親口揭穿自己母親的罪行。
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勇氣。
白北澤的氣質陡然間變了,原本還是對着孩子的溫和,可眼中一點一滴的凝結成冰,像是永遠也化不開了似的,一絲絲的滲着清冷與震怒的寒意,他搭在扶手上的手緊了,“軒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如果真的是你媽媽做的,你又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白敏天憔悴的笑了,很難想像,這樣的笑容會出現在他這個年紀的臉上。
“我知道的,舅舅,但是我累了,我不也不想再讓若若受傷,我唯一的祈求就是……”
白敏天垂下了頭,聲如蚊吶,“不要讓她死,讓她坐牢都可以。”
他唯一的親人了。
“好孩子。”白北澤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叉在腰背的手上,青筋虯結,指節發白,如同臨怒的邊界,“舅舅答應你。”
白北澤在他頭上拍了拍,指尖落在他肩頭,停頓了片刻,“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你放心,身上的傷口,我會找最好的醫生幫你治療,別怕。”
白敏天一怔,白北澤已經裹挾着風大步走了出去,他默默的按上了自己小小病號服下深深淺淺,青青紫紫的被虐待出的傷口,沒有一點開心,甚至忽然哭出聲來,不知是在慶幸,還是迷茫。
白北澤一向是雷霆手段。
他的速度快到,白敏天剛說完十分鐘,就有人領了白敏天的玩具熊去bost局作證,然後一天內順藤摸瓜找出種種鐵證,將慘叫哀嚎的白敏之拉進局子裏,直接起訴。
鐵證如山——白敏之跑不掉逃不掉,被自己的兒子指證,她罵罵咧咧,又哭又叫,瘋了一般,可惜白家人不再對她憐惜。
說到底,他們給白敏之的已經足夠多,白敏之自尋死路,白家人也不會縱容。
緊接着,白北澤又翻出了白敏之已逝丈夫的陳年舊案來查,又查出了那場車禍是白敏之讓人乾的,兩場人命加身,再加上白北澤的壓迫,她這輩子都沒有了出來的機會,而白敏天,也被證實並不是白敏之的親生子,而是她丈夫與小三的兒子。
白家這幾樁案子並未對外宣揚,一壓再壓,外人甚至根本不知道白敏之被抓了。
當然也不知道,白敏天這個小少爺的真實身份。
對外再三緘口后,等若若的傷勢好了,白北澤與言可心正式收養了白敏天當作養子,給了他更加名正言順的身份。
一晃便是一年,處理了所有事情,籌備婚禮,直到婚禮結束的二人,總算在這一年中得以喘息。
婚禮的盛大,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白家幾乎是拿出了自己的家底,花了最高的規格,只為了這一場如夢似幻的婚禮。
結婚第二天,按華國人的習俗是要回門的,許久沒有與哥哥嫂嫂相處的言可心,一早就起來打扮,拉着惺忪的白北澤回門。
婚後的白北澤似乎變軟了。
在性格方面,尤其突出,連帶着一向冰山面癱臉,也改善了不少,偶爾也會對別人笑一笑了,為此,白氏集團上下的所有員工,都對言可心感恩戴德,並宣揚說,這是愛情的魔力。
是不是魔力,只有他們兩個人清楚。
言可笙早已在家等着了,白北澤與言可心到的時候,他剛泡好了一壺雨前龍井,今年的新茶,香味悠悠的從窗戶門縫裏鑽出來。
“結了婚的人,果然不同了,以往看你還像個孩子,現在才算真正的長大了。”
言可笙無不欣慰的說著,與言可心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眼間,含着濃濃的笑色,“現在你有了託付,我也安心了。”
“我早就當媽媽了,只有你還把我當孩子……”言可心小聲嘀咕着,身子幾乎要黏在白北澤身上,自從進門后,摟着他胳膊的手便沒有再松下,小指還調皮的勾來勾去,這些曖昧的情趣,白北澤早已不以為然,扣住她頑皮的手腕,往膝上一壓,手上覆了上去,牢牢的控制在了自己的手心範圍以內。
這些小互動,自然落在了言可笙的眼中,他吹了吹清茶的熱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只當自己沒有看見。
塵埃落定,連日光都變得清透溫柔起來。
幾個人坐在客廳中,沐浴着無暇的光芒,每人都被鍍上了一層金燦燦,毛茸茸的邊,說不出的溫暖寧靜。
直到敲門聲洶湧的響起。
將沉浸在幸福與甜蜜中的言可心,殘忍的勾了出來。
“哥,你今天還請了別的客人嗎?”言可心起身去開門。
“沒有,今天是你回來的日子,我特地一個朋友也沒有約。”
言可笙的聲音很淡很輕,像一種失落的呢喃。
言可心沒有聽出他話中的異樣,徑直打開了門,與此同時,言可笙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門前站着的人,是梓寒——
“你怎麼來了……”
言可心立刻皺起了眉頭,神色立變,不加掩飾的排斥與抵觸,令梓寒低頭,摸了摸鼻子。
“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