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赴邀約意在捧殺

第258章:赴邀約意在捧殺

雲墨淺與蘇謹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初,兩人一是面貌有損一是病魔纏身,家中更是一個從商一個從政,說不得是誰高攀利用了誰,總之說是真情,那是斷然少有人相信的。

外邊兒流言蜚語紛紛擾擾,一對新人卻是不以為然,大抵是因為蘇謹的病情時有反覆,兩家中都沒太拘着二人見面,也正是如此,使得南城中人對這門婚事更是看低了些。

蘇謹身有不便,雲墨淺作為待嫁女也不應拋頭露面,如此,二人會面的地方,也只有雲府或是蘇府中。

一日雲墨淺來時,蘇謹未在家中,老夫人差下人將她引去蘇謹的書房,說人一會兒便回。

雲墨淺一一瞧着着懸挂壁上的字畫,卻被一張提了詞的畫軸所吸引。

那兩句詞便是花燈會時蘇謹差人送來的,只是那畫上的女子,卻並非是她。

小廝端了茶點上來,見雲墨淺盯着那幅畫,便解釋道:“少爺目不能視,卻又想心念着姑娘,於是作畫一幅聊表心意,不過奴瞧着,倒是與姑娘有幾分神似。”

雲墨淺的目光卻是微微散亂,不知是何心緒。

『曲終散,塵緣亂』拾捌

四月初九那天晚上,雲墨淺從夢魘中驚醒,還未緩過神來,便是有人匆匆進來,與她道了一句“姑爺恐怕不好了”。

由雲府快馬加鞭趕到蘇府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雲墨淺剛被人引入屋中,迎面便是一陣刺鼻的藥味,大夫正從屋中出來,輕掩上門,卻是搖頭長嘆一聲。

“行逆天之事,必當以命換命,此後不入輪迴,永生不得相見,墨淺,你覺得值得嗎?”那一日她求夙兒相救,夙兒一番思慮,卻只問了這麼一句。

值不值得各有定論,誰對誰錯又有誰可判別?

那一日鑼鼓喧囂,原是半月之後的婚事匆匆而來,看熱鬧的自是不少,半是真情半是假意的道賀聲中,輕聲細語的卻是猜測着婚事提前的緣由。

其中最能站住腳的,便是沖喜這麼一項。

誰也不知為何那匹溫順的馬為何忽然驚起,一場混亂之中,喜事變為了喪事。

雲墨淺過了頭七下葬之時,蘇謹醒了,微弱的燭光之下那一片喜慶的紅泛着暗色,觸目驚心如同凝結的鮮血。

“她的魂魄已經消亡了,餘下的時間,你當好好珍惜才對。”夙兒留下這句話,便是化作輕煙一縷,案上的玉佩裂開了一道痕迹,失了原本的光彩。

『曲終散,塵緣亂』尾聲

桌上的半盞茶已經涼了,看那故事的人卻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我往杯中添了些水,那涼了的溫度正好解渴。

“你輾轉於凡世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麼一眼,值當嗎?”我笑問他:“明明她最是不願你看見她的樣貌。”

他的手指停在鏡面上,明明已經沒有了畫面,他卻還是小心地撫着,好似那個笑意明媚的女子還在眼前。

千百年,消去了他當年的感官,留給他的就只剩下執念,執着於見她一面。

而我身在鏡畫坊中,一言一行,不過只是在引導着那些遊魂散去執念,安心轉世,以還人間一個安穩。

“你該走了。”我輕一拂袖,意欲離開,“別忘了將玉留下”。

雲墨淺曾用它換得他半條性命,而他輾轉幾世,用它換來了一眼明媚。

他將玉佩握於掌心,我知道他是後悔了。

“玉佩上的靈氣已經消磨乾淨,而這些年也就只是依附於你的執念而存在,若是你要轉世,這些東西,都是帶不得的。”

“我明白。”他慘然一笑,卻是依舊沒有將玉佩交給我的意思。

我也覺得無趣,蹙了眉心問他:“前世與來生,你是會選擇哪一樣?”

他身形一顫,卻未曾抬眸看我。

“轉世之後,你們總是有重逢的一天,但若是就此徘徊,可能有一天,你的心智會被全部磨去,魂魄漸離,最終消散在人間。”

他思慮良久,終是將玉佩交到我手中。

“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他朝我深作一揖,“鏡畫坊的規矩在下明白,轉世之門,留畫一具......只是不知能否讓在下與亡妻團聚?”

“文人慣是多事,你這般堅持,有何意義?”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就算入一幅畫中,他也是看不見的。

捲軸就掛在他面前,他輕撫上那明媚的容顏,轉瞬便是入了畫中。

那一年兩廂情願,竟是如此美好......

將畫軸掛上,我瞧着那滿面牆上層層疊疊的畫像,以及掩在其後不見天日的畫軸,一幅一卷皆是我親手整理,只是日復一日,難免會有所厭倦。

而我卻是明白的,終我一生,從踏入鏡畫坊的那一日起,直至下一任的接替人出現,我都只能在這個鏡畫坊中,哪怕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的歸宿,也只是如這些遊魂一樣,歸於畫卷。

我不該有任何感慨,任何情緒。

“那個夙兒,倒是與你有點像。”少年不知何時回來的,不過偷看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在我習慣之後,便也沒有避諱。

只是我不會回他任何問題,至於夙兒,大約真的如他猜測的一般,是與我相像的存在。

我們一樣是為了記載過去而存在。

“你會不會也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少年問的這句話,卻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她消去自己無盡的時間,換實現雲墨淺一個心愿,此舉自然有違本分,而我呢?我輪迴幾世,早便拋去了各種情慾,且身在鏡畫坊,不曾有過親近旁人的機會,我怎會因為某些私念,而違背自己的原則?

我心中不以為然,可正欲回復,卻見少年一雙沉靜的眸子緊盯着我,令我驀然想起……

她了卻雲墨淺的心愿,又何嘗不是給自己一個解脫?

“往後的事,誰能猜到?”我輕笑一聲,剛欲出口的肯定,卻轉而成了這麼一句。

鏡畫坊,為散去世間遊魂的執念而存在,而身作鏡畫坊的主人,我存在於坊中,卻連執念為何,也不曾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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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后我和反派激情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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