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此刻更是沒有好氣地說:“喝個毛,都滾回去看看。”
為首的一個漢子是跟隨王一凡多年的副將劉老六,年紀有點大了,還是想往將軍府邸里走:“回去幹嘛啊,這一次皇帝批准我們回京都,可是有一個月的假期呢,上次將軍成親,我們都沒有趕回來,這一次,說什麼也要見一見夫人的,大傢伙禮物都帶來了,不送給夫人,會讓人覺得我們這些粗漢子不懂得禮數的。”
“哐當”一聲巨響,只見王一凡抬起腳,將大門踹得關閉了。
劉老六的鼻子,猝不及防地撞在門板上。
大傢伙有點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了。
劉老六摸了摸發紅的鼻子,抓了抓後腦勺,想了想,又說道:“也對,將軍這麼多日不見夫人,內心的思念肯定啥都阻攔不足,還是我沒有想到,讓將軍先那個啥,我們一起去喝酒好了,趕明兒再來拜會夫人就好了。”
其他幾個漢子都會意過來,笑哈哈地轉身走。
才走出幾步,就聽見身後的大門被人“嘩啦”一聲大力拉開,將軍啞着嗓子在吼:“誰特么允許你們走了的?”
眾人一愣,轉過身來。
只見剛才穿着一身宮廷朝服的將軍換了一身便裝,臉色很不好看地站在門口。
劉老六諂媚地將一大包特產遞過來,王一凡看都沒有看,更沒有解釋,徑直轉過臉,望了門房前站着的管家一眼。
管家立即上前,接過劉老六手裏的東西,道了一句謝。
“將軍,夫人她……”
“內室不見客,我們走遠點喝酒去。”
眾人回過神來,貴fù人哪裏容得了他們這些屬下去看呢?看見將軍也起了興緻,一個個喜滋滋地跟在後面。
劉老六很豪氣地說:“得,我知道一個很野的酒肆,雖然地方偏僻一些,可是什麼野味都有,燒出來的滋味啊,可比我們在荒郊野外隨便弄一下的味道好太多了。”
“那還不趕緊帶路,今兒個,咱們兄弟幾個不醉無歸!”
“好,一起不醉無歸!”
管家看着一群人走遠,輕輕地搖搖頭。
將軍心裏一定比吃了黃連還要苦吧?那個男人會同時迎娶兩房夫人,又同時失去兩房夫人呢?
且讓他們去喝酒散散心好了。
喝醉了回府,自然可以忘記很多不開心的事情了。
當時四王爺來將軍府的時候,真是嚇了大家一大跳呢,雖然不是穿着明黃色的龍袍,可是,衣袍上綉着的祥雲和繁複的圖樣,以及衣料的精緻程度,都讓管家隱隱不安。
果然,四王爺帶走了夫人,居然還說以後再也沒有郡主夫人了。
番外2
他是一個管家真是沒有發言權,只得儘快給將軍去了書信。
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寫讓將軍快點返程。
王一凡自然不敢違背皇命,可是,有了皇帝的手諭,意義就不一樣了。
本來,老皇帝派他去北疆邊界,不過是小懲大誡,但是,突然看見筆跡都不一樣了,王一凡還是大吃一驚的。
管家的書信晚點才到,對比一看,就以為將軍府出了什麼事情。
但是,兩封信件都沒有說得很詳細,真是急死人了。
收拾好包袱,對着跟着自己一起來的幾個兄弟說了一聲,他就返程了。
劉老六帶他們去了一家酒肆,果然很偏僻,四周都是稻田,有點荒蕪的感覺。
這樣也好,幾個人划拳猜令,鬧騰到多晚都不會有人打擾。
聞了聞,王一凡感嘆道:“醇香撲鼻,農家自己釀製的糧食酒果然不錯。”
“將軍,我們一起幹了這一碗酒。”
三碗酒下肚,已經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氣息在腹部流竄,果然後勁十足。
劉老六平時就愛這一口,帶着一絲絲醉意,又開始管不住嘴巴了。
本來在軍營之中就孤單寂寞,幾個男人也不會太矯情扭捏,段子一個接着一個。
有段時日沒有這樣開懷,未免有點懷念“大口吃ròu,大口喝酒”的日子了。
王一凡燜了一口酒,回想起前段時日,將軍府生機勃勃的日子,眼眶有點潮濕。
雖然和郡主吵吵鬧鬧,但是,起碼冷冰冰的府邸有了煙火的生活氣息不是?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將那個孩子以後當做自己的孩子養,她卻突然離開了。
原來那個孩子是聶向遠的啊,難怪總是回四王府去呢,她的內心裏最柔軟的一塊,原來是給了聶向遠。
不知道,她在聶向遠的面前,會不會柔情似水,溫柔嫻淑?
還是,會保持她活潑、倔強的個xìng呢?
方才在皇宮,也沒有來得及看她一眼,不知道她身子好點沒有。
想到這裏,王一凡又暗暗好笑起來:皇宮是什麼地方啊?那麼多御醫,那麼多珍貴草yào,那麼多宮人伺候着,怎麼會養得不好?
真是想郡主再次火急火燎地跳到他的面前,大聲地吼他,倔強地瞪他啊。
“劉老六,好久沒有打架了,來,摔一跤?”
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十分篤定。
“這麼有興緻?來!”
兩個人勢均力敵,互相都沒有謙讓的意思。
其他人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着,時而叫好一聲,難得看見這樣的場景,都高興極了。
只聽見“啪”地一聲,王一凡和劉老六都出腿,將對方踢倒在地上。
王一凡仰面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閃爍的星星,呼吸有點急促。
這樣靜謐的夜晚,不知道郡主在做什麼呢?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在看星星?
突然很不喜歡這樣的莫名空虛,好想回到以前,郡主句句話都頂撞他,讓他分分鐘想要出手。
抑或,是他最近一次出遠門,他細細密密地jiāo代,她都柔柔弱弱地點頭答應下來,不管內心怎麼想,起碼,表面上看上去還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夫人,真正將他放在了心上一般。
“劉老六”
躺在對面的劉老六嚇了一大跳,帶着一雙醉眼,迷迷濛蒙地爬起來問:“將軍,屬下在。”
“你說,女人是不是都很善變?”
“將軍您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對人了,我家媳fù就是很善變,一會兒天晴,一會兒下雨,前一會兒還和你甜甜蜜蜜分都分不開,在家裏時間久了,又開始嫌東嫌西,你做什麼她都看不順眼地嘮叨你。就好比我們上一次出門,明明捨不得我離開家,非要死鴨子嘴硬,賭氣說,趕緊走,不好好趕回來,就給我戴綠帽子呢。”
大家一起大笑起來,大力地拍着劉老六的肩膀。
王一凡也跟着笑,這麼看來,家家都是一樣的呢。
突然很好奇,想要看一看劉老六的媳fù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和郡主那樣,外表高冷不怎麼笑,刀子嘴,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
“劉老六!”
“屬下在!”
“走,換個地方喝酒,去你家吃一點家常菜!”
劉老六年紀大一些,家裏的孩子都chéngrén了,自然不會和媳fù黏黏糊糊地膩着,一聽說將軍第一次主動要求上門去他家吃飯,絲毫沒有猶豫,一口就答應下來。
還有三罈子美酒沒有喝完,王一凡掃了一眼,說道:“都帶上,今晚不醉無歸。哦,再加三十壇,你們幾個生死兄弟,每個人帶幾壇回去。店小二,明天早上去將軍府取銀子。”
“得嘞,立即給客官送過去。”
其他幾個人將將軍送到劉老六的家門口,都有點猶豫,劉老六是個明理的人:“大家都出來一整天了,家裏沒事的,就進來一起喝,家裏還有人等着的,就先回去,沒事,將軍有我照顧着。”
聽到這話,幾個人都告辭了。
看着將軍踉踉蹌蹌的樣子,也是醉得不輕。
劉家的媳fù聽見響動迎上來,正要開口吼人,看了一眼來人,年輕魁梧,衣着光鮮,不由得一怔。
劉老六爽朗地笑起來:“將軍第一次來,真是蓬蓽生輝,媳fù,趕緊去炒幾個小菜。”
平日裏,將軍待這些將士的家屬不薄,劉家媳fù自然喜滋滋地去廚房cāo持了。
兩個人去房間裏又喝了一陣,王一凡覺得自己內心有點翻湧,趕緊捂住口鼻往後屋的方向走去。
京都的一般人家,后屋都建有茅廁,或者開闢了菜園子種菜,比較空曠。
知道將軍喝多了,劉老六搖搖晃晃地往廚房走,準備叫媳fù煮一碗醒酒湯。
這個時候,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來,劉老六的大女兒玉嬋剛收工從捕房回來。
“爹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玉嬋大喜過望,顧不上自己手裏還拿着劍呢,一下子衝上來,拉着自己的爹爹的手,露出小女兒嬌羞驚喜的姿態。
誰會想到,一盞茶功夫之前,玉嬋還在捕房裏英姿勃發地審問犯人呢。
番外3
“是啊,爹爹回來小住幾天,到時候會看將軍被安排去哪裏再做決定。”
劉老六拍了拍女兒的手,噴出一股酒氣。
“爹,您就是喜歡喝酒,看看,回家第一天就醉成這樣,娘肯定又要念叨不休了。”
“嗯,這不,你爹我很自覺,馬上去喝醒酒湯的。”
說完,劉老六對女兒說:“時辰不早了,明天一早還要上工呢,你趕緊去洗洗睡了。”
玉蟬點了點頭,好像假小子一般,大力錘了爹爹的左肩膀一拳,笑眯眯地往自己的閨房走去。
劉老六捂着自己的左肩膀,喃喃地說:“死丫頭,打自己的親爹都這麼大力氣。”
過一會兒又說:“哎,又沒有個兒子,丫頭大了,還是這麼大大咧咧的,怎麼找親事哦。”
玉蟬自小喜歡舞刀弄棍的,家裏三朵姐妹花,兩個妹妹還很小,所以,她最得爹爹的歡心。
劉老六功夫不弱,一點都沒有保留的全部傳授給了玉蟬。
後來,玉蟬一來是興趣愛好,二來也是因為捕房的薪水還不錯,所以,她選擇了當一名女捕快。
雖然很辛苦,有時候為了抓捕一個壞人,需要風餐露宿,甚至在泥濘里摸爬滾打,她都沒有怨言。
玉蟬將劍放在桌子上,今天跑了三公里,終於將犯人抓回來了,但是,自己卻出了一身臭汗,在涼意濃重的深秋,覺得有點冷了。
她提着一桶熱水,關好了窗子開始沐浴。
才擦洗到一半的時候,就聽見窗外傳來的響聲。
本來練武的人聽力就十分敏銳,此刻,玉蟬放下手裏的帕子,凝神細聽。
是有點沉重的腳步聲,踉踉蹌蹌的,有點重心不穩。
玉蟬暗暗想着,莫不是家裏進了盜賊?
本來爹爹常年征戰不在家,家裏只有母女四人,也曾有過醉漢欺負家裏沒有男人上門騷擾的情況,所以,這一次也有可能遇到賊人了。
這一點難不倒玉蟬,她迅速擦乾身子,拉過一旁的乾淨中衣穿好,然後,隨後拿起浴盆旁邊的掃帚,靜靜地站在窗戶旁邊,只等賊人伸出頭來。
果不其然,窗子“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年輕的男子嘟囔着:“在哪兒呢?找不到了。”
“誰說找不到了?看這裏。”
聽到女子嬌俏的聲音,王一凡迷濛地望過去,剛準備開口,臉部就被掃帚打了一個正着。
這個掃帚是細竹條做的,本來打人就很疼,加之玉蟬手下一點都沒有留情,而且,王一凡整個人都不是清醒的,完全沒有反抗。
所以,就這麼重重的一下,他的臉上就留下了數條細細的血痕。
王一凡疼得臉都麻了,一時間,腦袋也清醒了許多。
“你要做什麼?”
“呵,你還有理了?私闖民宅不說,還理直氣壯地問姑nǎinǎi想幹什麼?看姑nǎinǎi今兒個不把你這個採花賊給廢了!”
玉蟬一邊說著,一邊又掄起掃帚,再次打下來。
這一下,將準備縮回腦袋的王一凡打得公子髻都散了,還扯下了好幾綹頭髮。
王一凡火冒三丈,他縮回腦袋,按住生疼的頭皮,靠在外面的牆壁上哀嚎。
玉蟬火速穿好外衣,頭髮還是濕漉漉的,顧不上挽起來,抄着掃帚就奔出來了。
詫異地看見男子居然沒有跑,還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她笑起來。
捨不得走?
正好,這一次非打得賊人下次看見劉家的大門都要繞道走才好。
如果態度不好,直接綁了送去衙門。
王一凡搖了搖腦袋,看見一個脂粉未施的女子舉起掃帚再次朝着自己打過來,他下意識地抬起右手手腕去擋住。
誰知道,女子的手仍舊高高舉起,卻伸出腿來踢他的下盤。
急忙側身,一把擋住這一腿。
布鞋踢到了堅實的腹部肌ròu上,玉蟬一驚:看不出來,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還有如此好身材呢!
藉著窗戶透出來的暈黃燈光,看着女子微慍的表情,王一凡彷彿看見了郡主。
也是這麼冷然地站着,他說什麼,她都要頂嘴,說得煩躁起來,她也會毫不留情地出手打過來。
“夫人……”
這麼喃喃的一聲,玉蟬氣得滿臉通紅,這個登徒浪子,居然跑到她家發酒瘋起來。
她氣得再次用力打過來,王一凡一把抓住掃帚把,大力奪過來,使勁扔到一邊去。
玉蟬望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地上的掃帚,驚訝得目瞪口呆。
當了一年多的女捕快,她的武功還算不錯,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奪走“兵器”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醉得不輕的酒鬼!
不甘心,不服輸的勁頭又上來了,她憤然出拳,大力打過來。
對方腦袋一偏,輕飄飄地躲避了這一記重拳。
緊接着,男人伸出手,撫着她的秀髮,全然不顧還濕漉漉的呢。
“瞧你,頭髮還是濕的,現在還沁得衣衫都濕了,容易生病不知道嗎?”
“你!”真是過分,未婚女子的頭髮豈能隨便亂摸的?
玉蟬側身,以手肘頂男人的胸口,準備再以手掌掃男人的咽喉。
誰知,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迫使她一個旋轉,轉身靠在他的胸膛上。
溫暖的,帶着一絲絲酒意,分外讓人……煩躁。
王一凡低下頭,深深呼吸一口氣,覺得空氣里都是皂角的余香,剛才在角落裏嘔吐半天的不適感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很香呢。”
“香你個大頭!”
玉蟬一個瑤子翻身,準備在男人的身後使勁給他一掌劈昏他。
沒有想到,男人的行動更快,一個轉身,抱緊了她的腰身,和她面對面站着。
一股屬於男人的氣味撲面而來,玉蟬很想擺脫,使勁掙扎着。
“別亂動,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