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弟
就說為什麼那些神仙不愛帶個拖油瓶,寧壁現在身邊掛着一個才深有體會。
這小子簡直就是拖油瓶里的佼佼者!
走路更摔跤,說話能嗆到,有他跟在身邊簡直不愁怪物能找得到。
反正原本半天就能找到古樹的,竟是耗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如今都天黑了。
此刻的鴻宇寺安靜的出奇,估計已經沒什麼和尚還在這裏了,寧壁趁着夜色找到老槐樹的時候身邊的彭余延還疑惑道:“不是找人嗎?”
寧壁無奈。
她覺得她已經夠蠢了,為什麼收了個人比她還蠢啊?
“閉嘴,想跟着就別說話!”
彭余延只好閉嘴。
眼看着寧壁伸出手去摸老槐樹,結果手掌居然穿了過去,他驚奇的長大了嘴巴,跑到樹榦後面去,似乎是想確保寧壁的手還在不在。
事實上寧壁的手並不在樹榦後面。
“你的手!?你的手怎麼…”
寧壁翻了個白眼,上前把他抓過來,勒令道:“不許說話不許問問題,跟着我就行,聽見沒有?”
彭余延:“為什麼?”
寧壁:“因為我現在想殺人!”
彭余延這次閉上嘴不說話,可是眼睛卻露出了好奇的光芒,他看着寧壁的半個身子穿過了老槐樹,還要帶着他一塊兒過去,他又驚又喜,擔心自己會不會撞到樹榦疼。
然而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哪裏還有什麼老槐樹,只有一片柔軟的草地和各式各樣他看都沒看過的植物樹林。
他覺得自己到了仙境。
蹦噠到寧壁身邊:“你真厲害,這個地方那些怪物肯定找不到,咱們以後是不是就在這兒不出去了?”
寧壁沒看他:“你不想出去沒人攔着你。”說完便開始動身去找了生。
彭余延也跟着走,一邊走一邊欣賞周圍的美景,看見樹上碩大的果子再摸摸自己乾癟的肚子,忍不住摘了一顆要塞進嘴裏去。
可還沒吃上就被寧壁給打掉了。
斥責道:“分清楚是什麼東西了嗎就吃?這東西有毒!”
彭余延趕緊丟了手中的果子,心虛的不說話。
之後就算再餓看見再好看的果子他也不敢摘了。
等到寧壁來到一座高大巍峨的山門前,彭余延歪頭看着裏面,表示很懷疑裏面有沒有人。
不過寧壁現在已經很煩他了,還是不要說話為好。
寧壁將頭上的帷帽取下,抬眼看着山巔的位置心中盤算着怎麼找了生,忽然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隆”聲,彷彿打雷了。
可是現在天上還有星星。
彭余延最先轉過身的,然後尖叫一聲趴在了地上,像是身後有什麼特別可怕的東西,寧壁疑惑轉頭,只見一隻足足有一座山高凶神惡煞的猛獸在寧壁轉頭的一瞬間變化成了一個人。
那人看着寧壁好笑:“你不是死了嗎?又活了?”
然後看着寧壁腳下的孩子,驚道:“這該不會是你和司卿旬的孩子吧?”說完自己立馬否認:“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大,而且他這麼慫,司卿旬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孩子這麼膽小。”
“他是誰?”
寧壁嘆息:“我收的小弟。”
彭余延露出一隻眼睛沒看見凶獸,只看見面前一個長的好看的男人,瞬間不害怕了,爬起來大喊:“誰是你小弟啊!”
“我要當你徒弟!”
寧壁無語:“我教不了你。”
彭余延還要說,就聽見一旁的了生低頭笑了笑,道:“你倒是出息了,居然能背着司卿旬收弟子了。”
寧壁辯解不了索性不辯解了,轉頭看了生道:“這次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了生:“我們哪次見面不是為了幫忙?”
仔細想想好像也是,反正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家都門清。
寧壁剛要說了生便阻止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彭余延,蹙眉:“這人一股子凡人的氣息,我不喜歡,先上山。”
彭余延癟嘴。
以至於上了山那兩人在屋子裏說話,他卻只能在屋子外面數星星。
寧壁仔仔細細的將她為何會來,為何不公開還活着的消息告訴了了生,後者一直面無表情的聽完,然後才蹙眉道了句:“你真的相信那隻狗說的話?”
“它告訴我它與你當初簽訂的不是什麼生死契約,是囚契。”
寧壁頓住一瞬間,而後搖頭:“無所謂是什麼契約,反正我已經想好了,犧牲我一個人能救天下人,很值得。”
了生盯着寧壁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嘆氣:“怎麼你也變得這麼老氣橫秋,沒意思。”
“經歷了這麼多要是還不長大,那是傻子。”
了生嗤笑一聲沒說話。
起身拍拍後腦勺似乎有些煩惱,道:“你說蚩尤現在急需要神血,我去天宮救人豈不是羊入虎口?”
“如今蚩尤分為兩體,在天宮的那個並沒有實體動彈不了你,只要你小心將司卿旬救出來就好,我只是想確保司卿旬他的安全。”
了生挑眉。
那他的安全誰來確保?
寧壁看他的神情便知道有些為難了,便起身懇求道:“我知道這很為難,就當是我為了三界最後的願望好不好?等我獻祭補天之後蚩尤就會消散了,也算功德一件,你也不會有威脅了。”
說來說去,到成了了生佔便宜了?
他皺起五官有些為難的想了想,司卿旬是自己的徒弟他自然也心疼,說不去救是不可能的。
只好道:“好了,知道了。”
“那你可是答應了?”
了生無奈:“否則還能如何?我怕你一氣之下不去補天了,這個紅塵就毀了行不行?”
好像在賭氣。
寧壁小心翼翼:“多謝。”
了生轉身搖頭:“你們啊,沒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