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人為名，揩油為實
幾個武林高手，秦狩尚未放在眼裏，既能與美女一同上路，又能討得佳人歡心，何樂而不為？但秦狩又想到：“我半個多月不回神棍宗，要是又有人上門討債怎麼辦啊。”片刻的內心掙扎，秦狩決定舍宗門而取佳人，“反正宗內還有葉青師妹守着，以她後天巔峰的修為，對付幾個山賊流寇已是足矣。”
翌日清晨，秦狩於城內買了兩匹千里馬，與林茹雪各騎一匹，朝宋國方向奔去。
至於這行程，秦狩是早已盤算好，並將此次的作戰計劃定義為“救人為名，揩油為實”。
出了禹城后，兩匹駿馬已奔了近一個時辰。本與林茹雪並肩而馳的秦狩，故意放慢速度，微微落後於林茹雪身後。看準時機，右手一抬，先天真氣隨之射出，“碰”，那不幸的馬兒後腿一曲，直接跪了下去。沒等林茹雪反應過來，身體已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甩出幾丈。
此次行動的策劃人秦狩，早已算準。雙腳一踏，一個躍身，在半空將驚慌失色的林茹雪擁入懷中，空中旋轉三圈半落地，“林姑娘，沒事吧。”優美的動作加上這溫柔體貼的話語，秦狩立即給自己這次的表現打了個滿分。
此時，秦狩右手扶於佳人背後，左手托着佳人大腿，隔着外衣，感受着那衣下細膚所傳來的體溫。林茹雪幾乎整個身體依偎於其懷中，秦甚至能聞到懷中之人身上所散發的淡淡體香。
兩人四目相交，林茹雪立即將頭撇於一側，雙頰微紅，“秦少俠，可以放我下來了。”
秦狩聞言，依依不捨地將林茹雪放下，轉頭望向那倒於地上的馬兒，微微皺眉道：“那馬販說此馬乃千里馬，怎麼才跑一個時辰就倒下了。不行！我要回去找他理論。”說著作勢牽起另一匹馬。
不出秦狩所料，林茹雪立即制止自己，“秦少俠，還是算了吧，現在馬已成這樣，那馬販定然不會認賬。”
秦狩眉頭又深了幾分：“可是......”
“倘若少俠不介意，我兩同騎一匹即可，等到了下個城再買一匹就是。”
暗爽中的秦狩解開深鎖的眉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這樣不好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林茹雪微微一笑，“我等乃江湖兒女，又何需在乎這些繁文瑣禮。況且，我爹仍未脫險，趕路要緊。”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秦狩口中所說與心中所想，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難得林姑娘不拘小節，如此孝心。既然如此，請恕秦某冒犯了。”
片刻后，秦狩於後，手握韁繩，兩手將身前的林茹雪夾於中間，如同將其環抱於懷中一般。駿馬奔騰，兩人身體隨着“踢踏踢踏”的馬蹄聲不斷上下，而距離如此之近，難免會有些**上的摩擦。
只見兩人一馬馳騁於寬闊的大道之上，前者臉頰緋紅，滿臉不知所措。後者則一臉滿足，且不時偷笑一下。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達了元國境內的幽城。由於身上盤川已盡，秦狩很客氣地向一名當地的公子哥“借”了個錢袋，在當地馬販處購買了一匹千里馬。於城內休息了片刻后，繼續趕路。
待兩馬奔至郊外，秦狩運氣先天真氣，雙腿用力一夾，“碰”，**駿馬立即倒地不起，而秦狩則一個翻身，落於不遠處。
前方的林茹雪聞聲，立即一拉韁繩，調轉馬頭，“秦少俠，馬兒怎麼了。”
秦狩則是嘆氣搖頭，“在禹城馬販處買的兩匹馬都是假貨，唉，如今世人的道德觀念怎會如此之差。”說著滿臉憂傷，似乎是在為那無辜的馬販感到悲哀。
林茹雪口上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人家畢竟是女兒身，與一名成年男子後背貼前胸，總有些羞恥感。猶豫了片刻，林茹雪向秦狩說道：“那秦少俠還是先與我共騎一匹，等到了下個城再說吧。”
陰謀再次得逞，秦狩轉頭望向那倒於地上的駿馬，“馬兄，你死得有價值了，秦狩感激你，你的大恩大德，秦狩來世再報。”扭回頭，一個躍身，坐於林茹雪身後，握住韁繩的雙手一甩，“駕”，**駿馬應聲向前奔去。可憐那兩匹為了實現秦狩“偉大理想”的千里馬，死了還要被人冤枉成假貨，不等來世，兩馬今世即使化為厲鬼也想將秦狩踩成肉泥。
所謂“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三次就是惡意事件”，這個道理，已是專家的秦狩固然明白。所以，“死馬”這種戲碼上演兩次也就足矣，不然，反而會引起佳人的疑心。
兩人連夜趕路，終於在月末前到達了獅子山腳下。
林茹雪雖是女兒身，但在武功上卻是下了一番苦工，加上其父林以寒的指導，實力也勉強能擠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順着山路直上，兩人很快就看到了山頂的重陽觀。
隱藏於觀前的樹林中，林茹雪小聲道：“秦少俠，你有什麼計劃嗎？”
秦狩點點頭，朝林茹雪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林茹雪立即讚歎道：“秦少俠果然聰慧過人，還請少俠將計劃告知在下。”
“計劃是這樣的，我從前門殺進去，把你父親救出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父親長什麼樣子...咦，林姑娘，你為何用這略帶鄙視的眼神望着我呢？”
“碰碰碰碰”，四名守於重陽觀門口的江湖高手，還沒來得及喊台詞，已死於秦狩掌下。拍拍雙掌，向身後的林茹雪鉤鉤手，“進去吧。”
望了望門口四具高手的屍體，林茹雪嘴角微微**，心道：“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啊。”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由門口至觀內，除了先前的四人，一路無人把守，秦狩與林茹雪很快就到達了觀內。
重陽觀內就如同一個圓柱形水瓶一般，由底部可直視觀頂，觀內四周的岩壁處，一條環形的階梯盤旋直上，通向觀頂。而每隔一段階梯，其岩壁上皆有一扇門。設計可謂新穎獨特，令在神棍宗那破宅院住了二十年的秦狩羨慕不已。
環望着四周，秦狩疑惑到：“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啊？”
林茹雪也是滿臉不解，“爹在信中所寫，確實是被困於這觀內啊。”
“哈哈哈......”，一陣囂張的笑聲解開了兩人的疑問，岩壁上的其中一扇門被打開，一道身影緩緩走出。此人頭配紫金冠，一身華麗的紫金長袍，長袍左胸處扣兩寸血紅寶石，腰掛翠綠色璞玉。秦狩一眼望去，即看出那血紅寶石與翠綠璞玉絕非凡品，立即斷定眼前之人若非修真者的話，那他於凡界之地位必然極高。
大笑之人俯視着下方兩人，開口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林家大小姐啊，好好的林家堡你不獃著，跑到這重陽觀做什麼啊？”
林茹雪指着上方之人，嗔喝道：“快把我父親交出來，否則，否則......”說道此處，一時語塞，對方即能幾招之內自己父親擊敗，自己又有何資格向他說“否則”二字。
身旁的秦狩見狀，立即接過林茹雪的話，“否則集俠義，智慧，勇氣於一身的我將替林姑娘教訓合卑鄙，無恥，下流於一身的你！”
秦狩的話頓時引起了上方之人的注意，“你是誰？”
“江湖人稱‘打不死小神童’秦守正是也。”
“哦？打不死小神童是吧。”說著上方之人“啪”的一聲，打了各響指。岩壁上的門一扇接一扇地打開，每道門中走出兩人。秦狩略略一算，現場三十人，共有六十隻眼睛俯視着自己。
“打不死小神童兄，不如藉此機會，讓在下見識一下兄台到底是如何打不死，也好讓在下開開眼界。”上方之人剛說完，觀內的二十八人躍了下來，而那發話之人與另一位白髮老者則原地不動。
林茹雪一見這二十多號人的氣勢，立即斷定皆為江湖一流高手，頓時有些心慌，向身旁的秦狩說道：“秦少俠，你有把握嗎？”雖說林茹雪知道秦狩是練成了無形劍氣的絕世高手，但一次面對二十多位江湖一流高手，林茹雪也是心中沒底。
秦狩顯然處變不驚，輕拍林茹雪的右肩，“放心吧，對付這些小貓小狗，一炷香的時間都不用。”
“喝...啊...”二十多人同時沖向秦狩。
林茹雪正準備迎上去，秦狩按在林茹雪右肩的手用力一提，將驚呼着的林茹雪拋於半空中。
地面上的秦狩則以右腳為心，身體急轉一圈，先天真氣環形射出。“啊...啊...”的慘叫聲隨着那淡淡的真氣觸碰而發出，最內圈的十人已十倒地不起。
身後之人略略遲疑，但依然大喝一聲，沖了上來。此時，林茹雪身體剛開始下落，秦狩向空中一揮手，一層柔和的氣流掃出，碰於林茹雪背部，使其身體再次向上。
呼吸間，一條九節鞭已至胸前。秦狩右臂前伸，與那迎胸而來的九節鞭纏於一起，向後用力一扯，九節鞭的主人騰空而起，直飛秦狩。秦狩左掌擊於那人小腹，隨後身體微側，避開從那人口中迎面而來的鮮血。手中九節鞭甩出，纏於左側一人腳上，向右一拉，腳纏九節鞭之人立即由秦狩身前劃過，向右側一人踢去。
鬆開手中的九節鞭，秦狩再次向上方輕拂，以防止空中的林茹雪下落。一個側腿踢出，臉上被蓋予鞋印之人，飛出數丈。腿收拳出，中拳之人鼻孔湧出鮮紅液體，倒地不起。以拳變掌，拍向身後偷襲之人左肩，中掌之人空中旋轉數圈后着地。
雙腳點地，身體上躍，避開寒氣逼人的劍尖，右手托於林茹雪背部，雙腳則夾住那使劍之人。右手向上一推，雙腿發力，上身向下翻去，以雙掌按地，一個后翻身將使劍之人拋向後方。秦狩身體剛落，微微曲腿，向上一躍，右腳迴旋踢掃出，身前幾名中腳之人很有規律地向外飛去。
身體落地，雙掌一合，夾住砍來的刀鋒，運上先天真氣，刀身“呯”的一聲斷開兩截，正腳踢飛使刀之人，左手一甩，將那半截刀身拋向左側，鋒利的刀刃準確地劃過三名武者的頸部，“嗙”的一聲，深深陷入觀內的石柱中。
此時，秦狩嘴角上翹，邪惡之笑掛於臉部，接住落下的林茹雪，右手握於林茹雪的右手，左手微微發力，將其身體送出，使其右腳準確地印在了一名武者臉上。右手拉回，左手扶腰，一個轉身，將林茹雪的腳印再次印在身後兩名武者的臉上。
與其說秦狩在殺敵，倒不如說他在跳舞更為適合。秦狩展現着優美的動作，腳踏完美的舞步，而令其感到最為滿意的是，那雙不斷在林茹雪的背部，腰部，臀部，大腿劃過的“魔掌”。
隨着秦狩熟練的“操控”，兩人天衣無縫的“配合”，圍成一圈的武者如同皮球一般，不斷彈出。片刻后，只聽仍於空中不停旋轉的林茹雪喊道：“秦...少俠，我有點...頭暈...”
一言喚醒“夢”中人，秦狩停下“魔掌”，使林茹雪雙腳落地，但此時已是頭暈腦脹的她，哪還分得清東南西北，一下來直接將頭埋進秦狩懷中。
秦狩懷擁佳人，四周環望，只見地灑鮮血，遍佈“屍體”。在這些“屍體”中，有些是真屍體，有些卻是假屍體。秦狩也懶得理會那些裝死之人，閉上眼，一臉奸笑地抱住懷中的林茹雪。
正當秦狩享受着懷擁佳人的幸福時，“啪啪啪”的鼓掌聲響起，此聲正是來自上方身着紫金袍的青年，“不死小神童兄果然好功夫啊，看樣子，兄台並非‘凡’人啊。”話中“凡”字，青年故意用了重音。
青年這話使那正閉目享受的秦狩睜開雙眼，抬頭望向青年。青年見秦狩望向自己，很有禮貌地向其微微點頭。
鬆開緊抱的雙手，秦狩向仍未清醒的林茹雪道：“林姑娘，這裏交給我吧，你去外面等着就行了。”
方才被甩地天昏地暗的林茹雪也不知是否聽清，“嗯嚶”了一聲，扶着腦袋搖搖晃晃地向門外走去。
待林茹雪走處門外，觀內只剩下紫金袍青年，白髮老者以及秦狩三人站着。
“修真者？”秦狩向青年問道。
青年一笑，答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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