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草醫典
她看向這個唯一站在自己這邊的唯一的一個人:“蘭姨,謝謝你剛剛為我出頭,我沒事,你該幹嘛幹嘛去,不用守在我這。”
自己這麼多年都堅強的活下來了,雪季,她一定也可以的。
雲柒走向了二隊的隊長面前:“我自願退出採摘隊伍,你們可以出發了,別耽誤了時間。”
那隊長猶豫了一下:“你確定?”
雲柒點點頭,神情冷漠:“嗯,確定。不過,我可以自己進行採集工作的吧。”
“隨便你,只要不跟着我們,你把部落外面的草拽禿了都跟我們沒關係。”二隊隊長笑道,話剛音落,獸人和雌性們紛紛大笑了起來。
薰兒雙手放在唇邊調皮道:“她當然只能退出,還能留點面子。她本來就沒有資格和我們一起採集,就算是族長的話傳到了最後丟臉的也是自己。”
“哈哈哈,你這丫頭說什麼實話。”
“咳咳。”二隊隊長乾咳了兩聲:“那個、部落的區域都是固定的,有標記。除了那些,你愛幹嘛幹嘛,就不用來問我意見了。”
得到答案,雲柒點點頭轉身離開,再也沒有看這些人一眼。
回到部落,遠遠的一塊石頭上正坐着兩個獸人,手裏拿着兩把長骨刀,今天一隊狩獵,二隊跟護採摘,三隊留守,所以是三隊的人。
見到雲柒后其中有一個獸人對旁邊的人打了個招呼的樣子向她走了過來。
“雲柒?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是誰?”雲柒並不認識他。
“我叫殷,你昨天使喚司澤剝兔子的時候我剛好路過。”殷平時和司澤關係比較近,他非常欣賞司澤的狩獵能力,也因為司澤的關係多留意了一下雲柒。
雲柒心道難怪沒印象:“哦。”
他看起來有些嚴厲:“哦什麼哦?你不去參加採集嗎。為什麼回來了?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是司澤家的雌性,要會持家,不能總是呆在家裏等着司澤給你吃的......”
殷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出來了,總覺得和一個幼崽大小的雌性談論這些讓他有幾分負罪感。手上的骨刀握了又握,身後的同伴傳來吆喝聲,震得樹上的葉子像下雨一樣落下來。
這不是進部落那天叫着回來了回來了的那個大嗓門嗎?
那是一個長相粗曠的獸人,在這個野性美的地方,他實在說不上是壯,而是胖,高大的個子配上尋常人兩倍的體格實在是醒目難以忽視。
不知道是不是病有沒有辦法治療?
“聊什麼呢?”見殷沒反應,賽達湊了過來,見到了雲柒上下打量一番,部落一共就來了三個生面孔,俏兒和薰兒他是見過的。“這是司澤家裏的小奴......”
話沒說完,殷直接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會不會說話,人家叫雲柒。”
“你打我幹嘛?她在這裏幹什麼?”
此刻雲柒只有這一個想法,震撼。原本以為紫色的小花是王牌,沒想到一直未曾顯山露水的金色小花才是真正的掛。
在賽達走過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來自圖鑑的波動,金色小花有了反應,自己跑出來打開,從水面上浮現出多種藥草的圖案。
:營養不良性全身水腫
簡介:一般為全身性水腫,發生較緩慢,如不糾正可呈漸進性。有長期營養不良特別是蛋白質缺乏的病史,營養改善後可消退。
病因/伴隨癥狀/治療/護理
雲柒大腦一個興奮,就睜大雙眼亮晶晶的看着殷說出一句話:“他有什麼病嗎?”
殷:“......”
金色小花沒有動作?看來還需要研究,應該不是體檢用的,畢竟誰沒個大病小痛的?雲柒已經很滿意了。
難道只有發病時才能診斷,就像看病的人要說出自己的不適或癥狀。
殷看着雲柒的背影伸了伸手,司澤啊司澤,你家小雌性壞掉了,她竟然說我有病!沒多久又見到她跑過來,對着一臉懵逼的賽達說一句:“回去好好吃飯,也吃點菜和水果,拜拜。”
賽達看向殷:“......”我都這麼胖了她還讓我吃,幾個意思?
雲柒帶着一臉的欣喜和來到河邊探索,趁着思考的功夫手上也沒有閑着,用擦拭身體的方式給自己洗了個澡,然後將頭髮梳理柔順,把瑞士刀切換成剪刀剪去多餘的指甲,將頭髮編起來垂在一邊,對着湖面上的鏡子。
裏面也稱得上是一個秀氣的小美人,她的五官還未長開,帶着稚氣,皮膚柔嫩白皙,乾乾淨淨的。微涼的風拂過青絲,小女子微微勾唇一笑生花。
果然適應不了邋遢的生活啊,雲柒這麼想着。
閑暇時光難得,只是這裏的人卻極其忙碌,用忙碌來彌補內心對生活的恐懼和不安。一年四季有三季無暇停下來休息。最後到了雪季,終於停下來,卻要接受最可怕殘酷的考驗。
還挺可憐的。
可現在最可憐的顯然是自己。
雲柒真的不怪她們,真的追究到底,她最該恨的,不應該是狠心將她放在鐵軌旁的爸媽嗎?如果不是有好心人路過將她送到了孤兒院......
她連爸媽都不恨,又怎麼會怪這些雌性呢。
她的命本來就是白賺來的。
走不到一起,那就只好大路朝天,反正她總是能很好的習慣。
就算是死了,也是她的命吧。
“如果因為長期的邋遢會引起什麼病症,該怎麼治療呢?”
金色小花沒有反應,雲柒又換了一種方式:“比如有一個人很臟很臟,而且不愛洗澡,有一天他發燒了?”
好吧這個例子她自己都聽不懂,總之金色小花再也沒有了動作,甚至還有些鄙視她,還是說必須得見到真正的病人?
啊,好煩躁!
動腦子的事情好像不適合她。
雲柒更喜歡實踐,起身準備回部落,突然草叢裏原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有什麼湧入了雲柒的腦海,她下意識的開口:“如果司澤被一條全身黑色身上有紅環的蛇給咬到......”
腦海浮現出那樣的畫面,眼前那本書里的金色小花顫了顫,施捨一樣的微微浮現了文字。
患因:毒蛇咬傷
一株又一株的陌生植物浮現在書中的水面上,還有文字。
香茶菜
用法:內0.5-1兩,水煎服、水煎沖黃酒服;外適量,新鮮搗爛敷患處,煎水沖洗。
八角蓮
用法:......
......
點開對應的植物還會翻開一個詳細的植物介紹,和紫色小花的內容大概一致。
雲柒拍頭:“我悟了,所以這本金鑒總的來說其實是一本類似本草醫典的東西,金色小花才是靈魂,而紫色的小花只是輔助用的。”
她竟然像個傻子一樣盲用了這麼久,是她有眼無珠了,失敬失敬。
雲柒在河邊跟圖鑑玩了很久,像對空氣說話,一問一答,越來越默契。
雲柒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對博大精深的本草文化有了淺顯的理論上的了解,從前沒有機會去更高等的學院上學,半工半讀的接受完義務教育就進了社會,現在想不到還能再做回一個學生。
直到日暮西下,遠處響起賽達的聲音:“回來了回來了,我們的勇士回來了。”
雲柒看看天色,她竟然在這裏糊弄了一天,肚子飢腸轆轆的宣告着什麼也沒吃的不滿,她該回家了。
原本應該在家迎他的。
“司澤。”雲柒跑回去,司辛正端坐在司澤腳邊。正在面對白蘭的嘮叨。他一聲不吭,手裏拿着一隻很大的羊腿,聽見她的聲音轉過了身。
雲柒愣住,這是羊?看那個蹄子的確是,跟昨天的兔子大小區別不大。
“今天也只有這麼多嗎?”自然的接過羊腿,雲柒小聲嘟囔:“打獵總不能一次打半隻吧,一頭獵物既然這麼大,每次分到的就這麼點?”
白蘭也在一邊蹙眉:“你?你是、雲柒你回來了。對了我跟你說,司澤每次打獵幾乎都是打回來最多的,可是這兩天我就沒見過他分到的食物比人家多一點呢。他每天會有額外的肉按貢獻分的。我說了他都不聽。”
而且幾乎從來沒有理過她!
司澤無視了白蘭看着雲柒坦然開口:“一直都是這些,其它的要交給部落統一看管,留着雪季吃。”
“你獵了多少?”“五頭雙角獸。”“五頭什麼?”想到雲柒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司澤伸出手給她粗略比劃了一下。
“這不是牛嗎?兔子羊都這麼大了,牛不是更大?”
司澤點頭,指了指雲柒手上的羊腿:“比三隻白毛獸大。”
雲柒雙手叉腰,好看的眉毛蹙起臉色認真:“我知道雪季之前部落分每天的食物的時候是按照人頭分配的,還有部分按個人貢獻進行額外分配,你這什麼比例五頭牛就換了一隻羊腿?好,就算是這種比例吧,這一個羊腿我們三個人吃一天,五頭牛我們就能吃兩個月有餘。一個雪季一共才幾天?一天假設你獵五頭牛。這雨季熱季秋季都多少天了,每天就吃這麼點,甚至到雪季吃的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