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爺爺和柳知業的到來
我燒着鍋姐姐炒着兔子肉。
我看見,姐姐夾着鍋里呲呲在響的兔子肉,往自己嘴裏送,被燙的連連活動着嘴。
看着她,一個又一個的忍不住興奮的吃着,開心的吃着。
我巴巴的看着她,期待又嘴饞。
“姐我也想吃一塊。”
“馬上就要炒好了,出鍋了到時候好好吃。”
我連咽着口水,默默的低下頭,心裏沉甸的期許着。
姐姐終於停止了“呲呲呲”饞人的燒肉聲音。
我忙猛的抬起頭,見姐姐轉身,從碗櫃裏拿出一個大白瓷碗。
姐姐盛了滿滿的一碗,說:“這一碗兔子肉我先給大伯送去,感謝他給我們剃兔子皮了,不然你看這兔子皮這麼難弄,我們中午肯定是吃不上。”
我十分贊成的點點頭。
我吞咽着口水目送着姐姐。
我坐在火灶前心悸的發獃,一直等到姐姐回來。
我摩拳擦掌連跨帶跳,的跨出圪嶗里。
姐姐把兔子肉鏟了出來,放在鍋台上。兔子肉醬紅色的好看極了。
姐姐又拿了個篩子撿大鍋里的饅頭。
我趕緊撲過去,把鍋台上的兔子肉端走,“咚咚咚”的跑到堂屋裏。
我奔跑的樣子,臉像一隻哈巴狗,半張着嘴流着哈喇子,一雙眼睛汪汪的。
屁股一扭一扭的,真可謂屁顛屁顛。
姐姐把饅頭“咚”的一聲,放在小桌子上。
最近我們習慣在媽媽的屋子裏吃飯。
她搭眼看了安巒一眼,只見她正襟危坐,直直的看着大鐵碗裏的兔子肉,那眼睛好像馬上要跳出來一樣。
姐姐哼哼的笑了。
姐姐也坐了下來,我們分別坐在桌子的一個角。
姐姐坐在我的胳膊右邊。
姐姐看着桌子上的肉是十分的嘴饞,她嘆息道:“唉!可惜沒有雪碧啤酒了,不然咱們一邊吃着香噴噴的兔子肉一邊喝着雪碧啤酒,你說咱們該是有多享受啊!
早知道那瓶雪碧啤酒咱們就不喝了,現在喝才更得勁,巒巒你說是吧?
要是有一瓶雪碧啤酒就更好了。”姐姐明知道,啤酒箱裏是不會有雪碧啤酒了,可是說完還是不甘心的往啤酒箱裏找雪碧啤酒。
啤酒瓶子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我也感到惋惜,突然我眼睛發亮想起來了。
我一下子撲倒在衣櫃前,右手在衣櫃底下來回揮舞着,兩條腿使勁兒撲騰着。
姐姐奇怪的看着我,“你幹麼?”
“呵呵呵!這衣櫃底下有一瓶,雪碧啤酒。”
姐姐低頭一看果然有一瓶來回滾動的雪碧啤酒。
她趕緊轉身拿來了掃把。
蹲在我旁邊賣力的扒拉着。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兒之力,終於把雪碧啤酒撈到了手中。
“咚”的一聲,姐姐把雪碧啤酒放到了小桌子的中央。
滿臉喜色的問我,“你怎麼知道衣櫃底下有一瓶雪碧啤酒的啊?”
我不好意思,沾沾自喜得意的說:“昨天早上我掃地,看見有一瓶雪碧啤酒快鑽進衣櫃底下了,我本來打算拿出來的,後來一想,等你們把雪碧啤酒都喝完了沒有了,結果我拿出來了,你們該高興的很了。於是我又把雪碧啤酒往裏面掃了掃。”
“巒巒你真聰明!”姐姐興奮的誇我。
我又是開心,又是得意。
姐姐“咚”的一聲,把兩個大瓷碗,一個放到她的面前,一個放到我的面前,把兩人的碗裏都倒上了滿滿的一碗。
雪碧啤酒在碗裏冒着泡泡。
就像我開心的心情一樣,吐着桃粉色的泡泡。
兩人一邊大口咬着饅頭,一邊噘着發燙的嘴,筷子夾向鐵碗裏,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鐵碗裏的兔子肉。
生怕它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走了似的。
兩人吃的熱火朝天終於有人說話了,“巒巒你說,咱媽和咱小弟到咱姥爺家吃飯去了,她們在哪兒吃的能有咱們好嗎?”
我含糊而肯定的答:“當然沒有了。”
媽媽和弟弟回來了,一回來姐姐就開心的向她敘述。
我站在她身後,睜着一雙汪汪的眼,默默的聽着。
每次和媽媽在一起我就害怕,緊張怕自己哪裏做不好了惹她生氣。
媽媽十分容易生氣,從來沒有一天不發火的,而且次數特別多。
可能媽媽太累太操勞了所以脾氣不好,那時候叔叔還有點不務正業呢,很少往家裏寄錢,寄錢了也是寄的不多。
所以我的媽媽很操勞,帶三個這麼多孩子,有時還有到磚廠打工,很累。
媽媽聽完笑着問:“你大伯好心的給我們蛻兔子皮,你有沒有送給他們一碗兔子肉吃?”
“送了。”姐姐開心的說。
“好。”媽媽很是滿意這樣做。
媽媽一邊說一邊笑着走進廚房。
她掀開小鍋鍋蓋,看着裏面炒的香噴噴的肉笑了。
我喜歡看媽媽笑,媽媽的笑很難得,但是我要是發現了媽媽的笑,那顆本來害怕她的心,就照進了暖陽。
媽媽的笑會是這一天的美好。
這天清晨天氣十分的清朗,似乎預示着什麼。
我和姐姐大清早撿地里的麥穗回來。
兩人手裏各自提着一個小籃筐。
籃筐里躺着七零八落的麥穗。
在門外我就聽見了堂屋裏響亮的說話聲,我的腳步越來越慢下來,因為我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分明是爺爺的啊。
門擋住了坐在長椅子上的人,只露出他的腳。
我清楚的知道那是我所熟悉的親愛的爺爺的腳。
不過我少注意了一個人的腳,這個人的腳同樣是我熟悉的,還心心念念的。
我手裏的籃子被我無骨的落在地上,我高興的向屋裏衝去,“爺!爺!爺!”
爺爺轉頭看見了跑進來的我,柳知業一直看着外面一下子就看見了我,他笑着。
我開心的站在柳知業的旁邊看着爺爺。
爺爺在和媽媽開心的敘話。
因為是長椅子,柳知業坐在外面,所以我只能守在柳知業的身邊。
我強拉着柳知業走了出去。
“你,你怎麼來了啊?”
“我聽說爺爺過來看你,我就央求着爺爺帶着我一起來看你。我來你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了!”我激動的眼睛裏都光芒閃爍。說完我還高興的跳了跳呢。
“能過來看到你也使我很開心。”柳知業低着頭靦腆的說,他的耳朵竟然還紅了。
只是安巒太開心了沒有注意到。
她本就是一個粗心的傢伙哪裏會注意這些。
姐姐慢慢的走過來把我拉走了,來到了門外的牆后。
她偷偷往院子裏看,看着那個金黃色頭髮的男孩,“他是誰啊?你在你爺你奶庄的朋友嗎?”
“嗯!是我的朋友!我的好朋友!”我拍着手跳起來興奮的說。今天我開心的似乎不成樣子。
“你的好朋友。你有這樣的好朋友?”
我咧着嘴頗為自豪,我沉浸在自己快樂的世界裏忘記了回答。
我噘着嘴又好奇起來,心想,難道姐姐上次到我家沒看見找我來玩的柳知業嗎?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啊。
“你的好朋友他的頭髮怎麼是黃色的啊?他是不是染了顏色了?不對他的頭髮不像是染的。他是哪裏人?”
我為姐姐說的,你的好朋友而開心不已。
“他的頭髮不是染的,他是外國人!”
姐姐張大嘴巴,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外國人?你說他是外國人?”
“怎麼了他本來就是外國人!”
“他是哪國的?”
“英國的。”
“那他會說英語嗎?”姐姐搓着手,很是期待以及激動的樣子。
“會吧。”
“你們在說什麼呢?”柳知業突然從堂屋裏出來,出現在姐姐的身後。
姐姐好像受驚了一樣,驚嚇的捂住張的大大的嘴。
剛才姐姐跟我說話,總是怕站在院子裏的柳知業聽見,所以總是壓着嗓子小心翼翼的說。
而且時不時膽怯的看着裏面的柳知業,這下好了這麼害怕的人竟然出現在她的身後了。
姐姐一下子往屋裏跑去了。
柳知業一臉的疑惑,“我冷不丁的出腔很嚇人嗎?”
我看向他滿是疑惑,說嚇人倒不嚇人至少我就沒有被嚇到,而且“一下”也沒有。
我也疑惑今天的姐姐似乎格外的活躍。
“巒巒你過來。”姐姐叫我。
姐姐在堂屋的門裏躲着,伸出頭向我招手。
我仰着臉笑着跑過去。
姐姐把我引到裏屋裡。
姐姐激動的坐在床上,我坐在她左邊,她側面坐着正對着我,“巒巒你能問問他能不能教我英語嗎?辦成之後我一定給你吃的感謝。”
我立即興奮的跑走,“好!我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