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自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
趙霓:“……”
她尷尬地咽了口唾沫,相對無言。
所以是哥哥將這些告訴寧陟了?
為什麼呢?
她分明已經跟哥哥說過,所以哥哥不可能會擅自跟寧陟說。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寧陟強迫哥哥說實話。
畢竟面對寧陟,哥哥礙於權勢,說實話也是有可能的。
到了這種時候,懷疑寧陟所言真實性的趙霓,仍在堅持。
“上官大哥為何要欺騙皇上?”趙霓將眉頭皺起,一臉詫異。
還好這會兒趙霓寢殿中的宮人都已經被她打發下去,不然就要聽到寧陟所說的話了。
“霓兒到這種時候,還是不肯說實話嗎?”寧陟的聲音顫抖,彷彿此刻臉上的平靜都是在強撐着。
趙霓張了張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罷了,看寧陟的這副模樣,應當已經有了她是上官霓的十足證據,不然也不可能會這樣說。
這種時候,趙霓選擇老實承認。
畢竟再怎麼隱瞞,也已經沒了用處。
趙霓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寧陟,“我從未想過有意隱瞞皇上,只是這件事過於離奇,所以就一直沒說。”
寧陟見狀,也沒有責怪趙霓的意思。
心中的驚喜,已經沖淡了其他負面情緒。
他先前還怨恨過自己,為何變心的如此之快。
原來,自始至終,他心裏的那個人,都是同一個。
趙霓見寧陟這副模樣,決定說些其他話轉移一下他難過的情緒。
畢竟若是寧陟真的發火,說不定會殃及池魚,而且她就是池魚啊。
趙霓靈光一閃,問寧陟:“你沒覺得這張趙姑娘的臉更為好看?”
寧陟一怔,沒想到趙霓會這麼問。
容貌這種東西,當真那麼重要嗎。
再說了,他從來不在意這些啊。
於是寧陟,搖頭道:“沒有。”
趙霓登時心中的火氣躥得老高。
這樣還不好看?
那怎樣才算好看?
就很氣。
寧陟似乎沒注意到趙霓情緒,而是思索后又補充道:“在我心裏,你始終是最好看的,不論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趙霓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還差不多,不然她真的要不高興了。
寧陟心道:好險,差點兒又要挨打了,還好他反應快。
……
寧陟得知趙霓的身份后,並沒有要宣揚的意思。
開玩笑,這種事情能用來亂傳的嗎。
不僅不亂傳,就連太后那邊,寧陟也是緘口不言。
太后又問起香囊的事情,寧陟就笑着說是誤會一場,又說趙霓其實找了司制司的女史學習女工,才能練到如此地步。
太后的女工做得不怎麼樣,又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動過手,所以也沒有懷疑寧陟所說的話,寧陟就這樣順利的敷衍過去。
為兄妹二人考慮的寧陟,特意安排趙霓和上官勵秘密見面。
上官勵一見到趙霓,就連忙表示歉意。
確實是他一時被套話,才會將妹妹的真實身份說出去。
趙霓當然不會怪罪兄長,開玩笑,就算是想怪罪,也不可能在寧陟安排見面的時候說出來。
更不要說,她是真的不在意。
“哥哥不必有心理負擔,這件事確實是我思慮不周,不應該瞞着皇上。”
這句話里真假摻半,她不在意哥哥說出來是真,但並不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瞞着寧陟。
為何要跟寧陟說,分明先前他們兩個並不算是很熟的樣子。
論起來,她跟寧陟也只是遇見會打招呼的關係。
有必要將自己的私事跟這樣關係的人說嗎。
上官勵能看出來趙霓話裏有話,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拆穿。
此處雖然是秘密的地方,但誰也不清楚,有沒有寧陟派來在暗中監視的人。
兄妹二人很多話都不敢說,還是趙霓忽然想到一個適合的話題。
“哥哥跟司馬夫子相處的如何了?”趙霓故作對二人逛燈會的事情不知情。
上官勵不打算隱瞞趙霓,但真的說起這話題,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嗐,沒什麼,就是怪尷尬的。
“恐怕過不了多久,霓兒就要有新嫂嫂了。”
上官勵吞吞吐吐道。
趙霓故意瞪大眼睛,滿臉都寫着不可置信,“哥哥不是對夫子不感興趣嗎?”
上官勵:“……”
他還能說什麼?
“就……本來是這樣的,但是頂不住她的窮追猛打。”
雖然聽上官勵嘴上這麼說,可趙霓卻清楚是哥哥對夫子也是有意的,不然任憑如何都不可能會跟她扯上關係。
而且看如今哥哥的這副模樣,那絕對是動了真心。
趙霓不打算繼續為難兄長,便也就沒有再繼續為難下去。
哥哥能夠找到符合心意的人,還真的是不容易。
呂櫻桃給他們兄妹倆太多的傷害,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啦。
……
寧雪沒等到趙霓封后那天,就提前跟着父親離開京城。
離京的時候,寧陟出宮來相送。
趙霓因為身份原因,不便出宮。
寧雪雖有失落,但也還好。
“九哥,日後你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身子。”寧雪一臉認真的交代道。
離開京城,去往封地,或許以後很難有機會再踏足京城。
不是因為皇命不讓她進京,而是這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若是她以後嫁人,更是難以再出遠門。
心中的失落、遺憾,統統涌了上來。
小姑娘家家的,最害怕分別了!
早知道會這麼難受,她就不跟着父王來京城走一圈。
若是不來,她還能待在封地,心安理得地做她的快樂小郡主。
安定王寧海察覺出女兒情緒的變化,心想越是這樣拖着不走,越是會難過。
“皇上,若無其他事,我跟小雪就離京了。”
寧陟也沒有阻攔的意思,畢竟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皇叔慢走,路上小心。”
“各自珍重。”
寧雪和安定王一同坐上馬車,寧陟騎在棕紅色駿馬之上,目光他們離開。
兩排車轍印,是他們留下的唯一痕迹。
怕是過兩日雨水過後,就會什麼也不剩下。
京城,果然是這般無情。
……
轉眼到了六月。
皇宮內外籌備月余的封后大典總算是到了。
鳳儀宮中,趙霓一層又一層的朝服穿在身上,熱到汗流不止。
這種天氣穿這麼厚的衣裳,那不是折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