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溝通聖劍
火桑當鋪的效率極高，不過半個時辰，江禹的家裏已經空了，連一張紙都不剩下了。
江禹拜託江澈去替他去城裏稟告道院，他都還沒有回來，自己就啥都弄好了！
小名小六子，大名王小六的店鋪的夥計，笑眯眯地把一個小袋子交到了江禹手中。
“江公子，您做主把這些東西都賣給了當鋪，不必贖回，一共是三十七兩六錢零五十八文！您點點！”
江禹笑着接過了錢袋，笑道：“火桑當鋪在下還是信得過的！”他很是大氣地沒看錢袋子一眼。
小六子送了口氣，笑着道：“公子，若是在兩年前，您的那兩大書櫃的書至少能值百兩，但是自從道院開放了書坊……”
江禹大袖一揮，打斷了小六子的話：“不必解釋，懂，都懂！時代變了嘛！”
小六子有些遺憾地心中嘆氣，好為人師地向這些城外人科普知識，是他的眾多樂趣之一。
不過不管因為什麼，這位公子被馬大掌柜喜歡，那就不是他能得罪的。
這公子長得是真的好看，馬大掌柜，嘿嘿……嘿嘿！
小六子笑眯眯地拱了拱手，笑道：“江公子日後還有好東西，可以找小六我，馬大掌柜一個月頂多出櫃一兩天的！”
江禹笑着點頭，他能聽出王小六語氣中的善意，自然是照例全收。
王小六笑眯眯地離開了，走之前還貼心地把門給帶上了。
江禹沉默了片刻，走進了空無一物的書房，關上了門。
心念一動，地面上一個羊脂白玉，好似明月般璀璨美麗的圓鏡憑空出現了。
坐在鏡子之前，鏡子登時一閃，一縷宛若月華的仙光籠罩住江禹的全身。
這鏡子能在江禹的控制下隱身，但是若施展神通仙光，必須解除掉隱身。
江禹感覺自己的體力在不斷消耗，累人程度和中速慢跑相差無幾。江禹體力不錯，至少能維持一個時辰。
而被仙光照耀，卻有一種渾身酥麻的舒爽感，彷彿癱倒在美人懷裏般。
江禹雖然閉着眼，但是眼前仍能見到彈出跳動的月華光字。
【仙鏡之主正在沐浴‘延壽仙光’，正在易筋洗髓，增長壽元！】
【仙鏡之主目前修為，凡人極限。目前資質：貧弱。註：有望在三十五歲之前感悟氣血之力，煉化內氣，進階煉血境，成為真正的武者。】
【沐浴百日，可將資質提升至‘弱’。註：有望在三十歲之前進階煉血境。】
【仙鏡正處於寶光屏蔽狀態，剩餘效果，一年零十三天。】
江禹睜開眼睛，百日？三十歲？那個時候他早就在聖牆外死了！
將懷中小六子給的錢袋放在地上，江禹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秤。
然後江禹在銀子上咬了咬牙，一枚銀餅子一枚銀餅子地往秤放。
一刻鐘之後，江禹暗嘆，果然火桑當鋪童叟無欺。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於江禹世界觀的認識是顛覆性的。
從他進入火桑當鋪的時刻開始，他的命運竟然只決定於那掌柜老者的喜惡。
而作為天下最強國度的火桑上國，如此堂皇的行事作風，是因為……真仙看着人間？
江禹掏出了店鋪掌柜給的小金皮書，又看了上面一眼。
“法兵從威力大小，相當於煉血境到神通境！靈兵相當於宗師或聖者！”
“神兵竟已經相當於真仙？最強的絕世神兵竟然相當於仙中帝王？”
即便是絕世神兵，火桑上國也可以不動心？
江禹嘆了口氣，這是不是意味着，即便有絕世神兵在身，對於成就真仙也沒有多大的幫助？
但若是有一天，真仙不再看着人間呢？
若是有一天，出現了能讓真仙動心的寶物呢？
江禹沐浴在仙光之中，心情漸漸地平復了起來。
片刻之後，心念一動，仙鏡再次隱藏了起來。
江禹目光看向了腰間掛着的，價值八兩銀子的黃銅古劍。
他倒要看看，這柄八兩聖劍，到底是什麼級別的。
盤膝而坐，古劍橫膝，一手握着劍柄，一手摸着劍鞘，江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仙鏡把那一縷被王驚雲吸引的劍氣搶過來之後，江禹獲得了與人皇劍溝通的能力。
在原主父親的信上，他便有與人皇劍溝通的能力，而江禹原本卻沒有的。
片刻之後，平心靜氣，江禹感覺自己連接到了一團宛若宇宙般磅礴的神秘力量。
那力量是如此龐大，彷彿一縷氣息，都比太陽要耀眼！
在感知到那團力量之時，江禹腦海中自動知道了，那力量是聖劍的法力，沉寂沉睡的法力。
這團法力，好似在隨着江禹的呼吸，江禹心臟的跳動，在不斷地起伏波動。
江禹感知到，這團法力無比純凈，好似剛剛出生的嬰兒，擁有靈性，但卻沒有靈智，彷彿人工智能一般。
任何能與聖劍溝通之人，都能暫時借用聖劍法力的力量，溝通越深的人，越能發揮出驚天動地的力量！
下一刻，一縷更加確定的信息出現在了江禹的腦海之中。
“軒轅夏禹劍，初代人皇所鑄，絕世神兵！極盡升華，力可統攝天地！”
就在這一刻，江禹只感覺自己掌控了無量的力量，自己彷彿無所不能，天下間沒有任何事能難倒自己。
全知全能！沒有錯，這是全知全能的感覺。
江禹猛地睜眼，心念一動之下，仙鏡從隱身狀態恢復，江禹手指自動滲透出一滴鮮血，彈射到鏡子上。
鮮血彷彿冰雪消融般融化，鏡子的月華，多了一抹純粹、純凈的緋紅之光。
下一刻，鏡子忽然化成了一縷仙光，沒入江禹的胸口。
江禹感覺自己的膻中微微清涼，彷彿膻中穴中多了一片天地，天地的核心，便是宛若月亮般掛在天空的仙鏡照妖鏡。
江禹心中有了一絲明悟，自己借用人皇劍的力量，初步煉化了仙鏡。
下一刻，江禹忽然感覺胸口再次清涼了起來，一行行緋紅光字忽然彈出，落在江禹的眼前。
【初步煉化仙鏡，‘探查神通’初步覺醒，效果：可探查自身情況，可探知外界妖氣！】
【探查神通啟動：仙鏡之主壽元大量消耗中！王驚雲所贈氣運之力大量消耗中！】
【示警神通自動啟動！危險程度：極高！】
就在此時，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縈繞在江禹的心頭，他忽然有所明悟，若是王驚雲所贈的氣運之力消耗乾淨之後，自己會死！
用了強大的毅力，江禹終於斷開了與人皇劍的聯繫。
一股極度的虛弱感縈繞心頭，而江禹知道，這是一股錯覺，有仙鏡的探查神通在，他知道自己的體力沒有下降，反而比之前更強了。
江禹心念一動，一股月華之光以胸口為中心，籠罩住了自己，他再次開啟了延壽仙光。
在仙光之下，他漸漸地冷靜了下來，那股力量失衡的極度落差感，也在仙光下緩緩地平復。
江禹忽然眨巴了一下眼睛，喃喃自語道：“我在火桑當鋪的遭遇，其實很幸運了，和那位掌柜有了聯繫，原本困擾我的徭役的事情，我能想出十種辦法！這次真不是吹水！”
“我能這麼幸運，莫非就是王驚雲贈予我的氣運之力的緣故，有了氣運，所以有運氣嗎？”
“現在剩下的外來氣運，只有剛剛大量消耗的一成？但是即便這剩下的一成，也是我本身氣運的百倍？”
“難怪剛才危險的感覺如此？”
江禹能夠感知到，即便自己什麼都不做，王驚雲賜予的氣運，也在以極緩慢的速度消耗着。
或許一年後便會消耗乾淨，然而江禹卻滿心的歡喜。
因為收穫實在是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