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魏衍的往事
第182章魏衍的往事
一月後,二皇子與蘇哲據守西南,擁兵二十萬兵馬打着清君側的名義,向豫京起兵襲來。
此事起因,還是月前,永寧帝派了個巡查的監軍前往西南。
那監軍乃是永寧帝身邊的親信,常年掌管宮內禁衛軍,頗受寵信。去剛去辛那邊境沒多久,便發現了西南戰事已平定,蘇哲將二十萬大軍分散開來,每日操練,並沒有班師回朝的打算。
由於二皇子性子張揚而急躁,之前他在宮中與二皇子有些芥蒂,此次見面,私下調查了幾日後,便打算將此事以密信的形式報給陛下。
密信還未送出西南,便被二皇子堵截了下來,兩人發生爭執。二皇子性子本就狠戾,一氣之下,將他一劍刺死。
幾日沒有消息傳回宮內,永寧帝疑心又起,此時,一直未曾露面的太子卻冒出了頭。
太子將之前手下謀士進獻的兵士佈防圖交了上去,並直指二皇子與蘇家謀反。永寧帝大怒,下旨命令蘇哲即刻回京,交出兵權,並將宮內的蘇貴妃幽禁起來,以此威脅。
回來便再沒有翻身之時,不回來,手握重兵還有幾分得勝的可能。蘇哲與二皇子於西北邊境躊躇良久,難以抉擇。
而宮中蘇貴妃上吊自盡的消息傳來,卻幫他們做了決定。
第二日,便起兵反了。
朝中嘩然,永寧帝沒想到,信任的兒子會聯合外人反自己,勃然大怒,當場便嘔了幾口血。
醒來后,便立刻上朝商議對策。
蘇家大宅被封,府內家眷全部收押。
吏部和刑部一同前往大侯府搜了個底朝天,搜出不少往來書信,謀逆之詞可見一斑。兵部尚書魏紹當場便被拿下,幽禁起來。府內一乾親眷也沒有被放過,全部關入刑部大牢。
懲處同黨后,剩下的就是派兵防止蘇哲帶人攻入豫京。
內朝中可堪大任的武將本就不多,有膽量出去抗敵的更是少之又少。西南一亂,其餘各國只怕會藉此蠢蠢欲動。威武將軍府駐守北邊,提防着朔東,不能動。西北虞家軍本就野心勃勃,若再去西南,萬一跟蘇哲同流合污,豈不更加危險。
他躊躇幾日,挑中個還算放心的城防營將軍,給了兵權,派兵去退敵。
鎮北侯府,魏衍自從得了侯位,便每日忙的焦頭爛額,熟悉諸多事務,一個月時間,總算徹底將絕命閣收為己用。
前世他掌控絕命閣時,大多都因為無人統領而自立門戶了。
如今,他早早便成了絕命閣的主人,再加上有莫離的扶持,很快便掌控全局。初始,不少人嫌棄他年幼,不能服眾,但月前,他迎着夜色,帶人去承天監炸了盤龍柱,便徹底收了人心。
“阿衍,你真的要去桐城?”屋內,魏瀾綉着火紅的嫁衣,不時抬頭對身旁的人聊着。
“嗯。”魏衍看着她手中的嫁衣,有些不自在,別過臉,看向門外:“父親的舊部還有不少殘存,我已經讓人去幫我找了,好在他們隱藏的位置我們都記得,如今,應該快接去桐廬了,我要去看看。”
魏瀾點點頭,這些人都是跟着父親出生入死的舊部,父兄死時,他們一直在暗中追查父兄遇害真相,在邊境頗受排擠,也遭了不少暗殺,後來,索性辭官歸隱了。前世,他們在自己起兵后,幫襯了不少,跟親人般值得信賴。
魏衍看着園中滿滿的聘禮,那是今早,鎮北侯府眾人抬來的聘禮。他猶豫良久,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問:“阿姐,你真的決定成親?”
魏瀾這幾日已經慢慢接受了即將成親的事實,她放下手中的嫁衣,看向魏衍:“聘禮都收了,當然嫁。”
魏衍前世親眼看着她被徐煜傷得如此重,一直覺得她不會再輕易嫁人,沒想到,竟然這麼早就要嫁入鎮北侯府,他轉頭,緊緊握住她的手:“阿姐,你真的喜歡他嗎?如果為了我,大可不必,反正沒有我們,他早晚也是要起兵的。”
“我不知道。”魏瀾坦誠道:“我本沒有成親的打算,可是從他提親開始,我反而覺得,嫁給他也不錯,最起碼,我並不討厭這門親事。”她斂眸:“況且,若論才貌膽識,整個豫北,也少有能匹敵侯爺的。這麼算起來,反倒是我賺了。”
“阿姐,我不想委屈你。”魏衍眸底溢滿哀傷:“我們有太多身不由己,可唯有親事,我卻想讓你能自己做主。”
魏瀾動容的摸摸他的腦袋:“阿衍,這反而是我對你的期許。回來這麼久,你一次也沒有提起容雅,你真的放下了嗎?”
魏衍垂眸,陷入沉思中,容雅作為永寧帝的女兒,本就是他的仇人,前世,他因為幫着徐家做事,對永寧帝沒有戒心,有時會到宮中,後來成了探花,入了翰林院,入宮的機會增加。
那時,容雅還是不受寵的公主,常常被人欺負,她大自己許多,早就過了成親的年紀,但由於常年居於冷宮,反而被陛下遺忘。那夜,是宮裏的朝宴,不少官員都被獲准入御花園賞花。他被宮人倒酒時打濕了衣衫,被引到側殿換衣,
回來時,經過長長的甬道,便見一奴才拿着鞭子,正抽打着一女子。那女子被鞭子抽打着,衣衫上已經被血色染出一道道血痕,卻一言不發,他只當是宮人在懲罰犯了錯的宮女。
他向來不是個心軟的人,但看那女子清涼的眸子帶着不屈,讓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姐姐,便好心地走過,想要幫忙。
但還沒走過,卻見那女子撿起地上的瓦礫,抬手便抹了那宮人的脖子,並趁着夜深人靜,艱難地將人扔入井中。
這份狠絕讓他不由側目,他上前幾步,問道:“你是哪個宮裏的?”
那女子神色倨傲,絲毫沒有被發現的懊惱,她回看過去,眯眯眼:“小子,你哪個宮的?”
渾身落魄不堪卻滿身的傲氣,不由引起他的興趣:“我是翰林院編纂,你又是誰?”
她目光狡黠靈動,帶着厲色威脅道:“我是林陽公主,你如果敢把今夜的事情說出去,我就說你想要輕薄我,將這事推到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