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的琢磨了
袁定珊挑挑眉毛沒說話,一旁的長安媳婦尷尬地看看趙春蘭和施文玲,她小聲提醒着:“縣太爺那天說了,按律法來說,素娘和你二哥的這段親事是不算數的,再加上……你還是別叫二嫂了,人家素娘聽了也會不高興。”
趙春蘭反應了一會兒,她又後知後覺地道:“啊……是這麼回事兒啊!我懂了我懂了!不過珊珊依然是文玲的妹妹!我大哥二哥不懂事兒,他們只知道欺負珊珊,我和文玲定是要補償她們娘倆的。”
長安媳婦就又尷尬地笑了。
袁定珊以為趙春蘭會同自己說些什麼呢,不想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和施文玲問候了她一番,又說自己帶過來的補品是何等的花錢,再別的就沒有了。
既然趙春蘭是帶着禮物過來的,那長安媳婦當然也就要留她們在這裏吃飯了,只是長安媳婦只是客氣地問了一句,她本以為趙春蘭會客氣地拒絕的,不想趙春蘭眼睛一瞪,很是喜悅地對長安媳婦說:“那敢情好啊!”
長安媳婦就更尷尬了。
李長安在廚房燒火,這廚房可比別的地方暖和着呢,小寶兒就在一旁烤火。
長安媳婦看着鍋有些心不在焉的,李長安看看她,不由笑了。
長安媳婦反應了過來,她也看了看李長安,開了口:“現在想想,那趙春蘭不回她家,也省了好些麻煩。”
“本來就是,你還想着她離了咱們家回趙家呢?也不看看那孫秀英和趙長生把事兒做的多絕!先不說素娘和趙春生這親事算不算數,趙長生把素娘……你說這算怎麼回事兒!長生哥平日裏也是個明白人,怎麼就辦了這樣的蠢事!素娘那般好欺負,只有珊兒被那孫秀英推下水之後她才發起了脾氣,她自己受了委屈,是一聲不吭的;就這樣軟的人兒,他們也能那樣潑皮欺負,真是一點兒人性也沒有!以後只怕趙長生都是沒臉見他親弟弟的。”李長安壓低了聲音道。
“那孫秀英推珊兒下水,這是仇,可不是怨,她是想要人家的命,趙春蘭若是回趙家,孫秀英和那張婆子指不一定還得鬧騰一回呢。”長安媳婦又道。
“是了……我看啊,不管這個趙春蘭找珊兒有什麼事情,她定是不大好開口的。”李長安又道。
過了午飯,趙春蘭終於不再纏着袁定珊說話了,程班頭也終於有時間和袁定珊說上一兩句話了。
袁定珊在長木桌前坐下了,就在她準備提筆時,程班頭挑開帘子往裏面看了一眼,袁定珊歪了頭看了看程班頭,她半掩着嘴咳嗽了兩聲,程班頭立刻進來把帘子放下了。
“袁姑娘,這涼着的有點兒厲害了。”程班頭是個粗人,他本來想關心一下袁定珊的,可話一說出口,就變成了這麼一句,程班頭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不妨事,若芸小嬸兒幫我買了葯,頭一副正吃着呢。”袁定珊笑笑。
程班頭摸了摸後腦勺,他清了清嗓子又道:“袁姑娘,您看看後窗戶。”
袁定珊眨眨眼,她往後窗戶那邊去,她打開窗子時,見外面正站着兩個壯實的男人,是生面孔。
袁定珊扭過臉來看了看程班頭,程班頭嘿嘿一笑解釋着:“那兩位是縣太爺向別人要來的人,說是用來保護袁姑娘的。”
“不是有程班頭你們呢么,作何還同別人要人……”袁定珊下意識地問,只是問到這裏,她自己突然明白了。
程班頭一看袁定珊的表情就又笑了:“是了是了,袁姑娘是聰明人!我們縣太爺本來有個遠親是在白眉郡做督頭的,這不是沒有借口搭上這條線么,不管袁姑娘用不用得上,咱們縣太爺先借來,咱們也不少他們一口飯吃,這不,縣太爺讓我支會袁姑娘一聲兒。”
袁定珊又掩着嘴咳了兩聲道:“我明白了。”
“剩下的不用袁姑娘操心,他們的住處我們都安排好了。”程班頭又笑。
袁定珊點點頭,窗子外面站着的那兩位便齊齊向袁定珊行了個禮,一個道:“屬下只狼見過袁書手。”
另一個也道:“屬下月將見過袁書手。”
袁定珊瞧着他們,她嘴角浮上來了淺淺的笑——這兩位大哥來的及時啊。
程五正瞄着袁定珊的臉色呢,他剛才把氣氛搞的有些尷尬,於是這個時候便說起了俏皮話:“唉,還是長得俏的能讓小姑娘多看兩眼,平日裏,我同袁姑娘說話時,袁姑娘都是對着紙對着墨,有了他倆,袁姑娘還能正眼敲我了呢!”
袁定珊無語地看向了程班頭:“程班頭,你這也太挑禮了吧!我那畫的是細圖,我若是被打斷了,要從頭看起的!”
“我就和袁姑娘開着玩笑的!”程班頭又笑了。
袁定珊又看看只狼和月將,她笑着問程五:“程班頭,這兩位哥哥是不是可以任我使喚?”
程班頭脖子一梗,說的認真:“那是自然!小到跑腿,大到辦案,袁姑娘想怎麼用都行。”
“那挺好。”袁定珊眯了眼睛開始琢磨事兒了。
窗子外的只狼和月將對看了一眼,兩個人卻是淺淺地笑了笑——當初他們督頭說讓他們來保護縣太爺新招的書手,可沒想到是個年紀這樣小的小姑娘,不過眼下看來,這小姑娘好像精明的很吶,只是說到底她還是個孩子呢,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只是袁定珊的“壞心思”,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顯出來了。
東邊的天色還沒亮呢,長安媳婦已經起來燒火了。
昨天燒的坑在半夜就冷了,眼下不再燒,這屋子也就冷了。
袁定珊也起了個早,她悄悄開了後窗子,而她剛將頭探出去,月將便從窗子側轉過身來對着袁定珊了:“袁書手。”
袁定珊抿嘴笑笑,她沖月將招招手,月將抱着刀湊近了些,就聽袁定珊道:“月將,我拜託你個事兒。”
“袁書手且講。”月將道。
“月將,從今天起,我跟着你和只狼練功好不好?”袁定珊裂嘴一笑,露出一對狡黠的犬牙。。